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红楼之弟弟是只战斗机 > 第 102 章
    他去西南, 原也在预料之内。这样的机会, 多是挤破头想跟着他去的, 他能马上想到你们,是拿你们当自己人了。”涂凌光笑了笑, 眼神中却透出郁色。

    林铭玉握着他的手,在他手心摩挲了会儿, 慢慢道:“你不愿意我去么?”

    涂凌光点点头,又摇摇头:“并非如此。”

    他顿了顿, 望着廊下灯笼投下的暗影,神色幽暗地说道:“若是能, 我宁愿陪着你去的是我。”

    林铭玉的手指一紧,抬头细看他的表情。

    涂凌光却也转过头来, 认真看着他说:“自你答应跟我在一起, 我好似从来没曾陪你做过什么事。我很想你留在我身边,但我现在……涂砚年纪虽小,人倒也稳重。乐福王兄是个周到细致之人,你跟着他去我也放心了。到了西南,去找我兄长, 有什么事情他会关照你。”

    林铭玉略皱眉, 涂凌光已经把他拉到怀里,亲了亲他的嘴唇,把他未出口的话堵住, 轻轻道:“听话。”

    林铭玉耸耸肩,到底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的温度融合到一起,让寂静的回廊也凭空生出些温馨来。

    苏不沾不知怎的说服了他控制yù极强的叔父,出发之日,他被两位苏大人亲自送到了乐福王府。平日难得与权贵们来往的苏监正带着一副超脱物外的笑容与乐福王寒暄了片刻,鸡毛蒜皮地嘱咐了苏不沾一箩筐的话,留下四位瞧着就武功不俗的侍卫之后,这才拉着分明是正牌老爹却chā不上一句话的苏老大人满意退场。

    这一头的热闹与同是离京闯dàng却轻车简从只带了一奴仆的林铭玉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苏不沾尴尬地摸摸头,与乐福王前尽了礼数之后,拉着林铭玉一旁说话。

    “丢脸死了,说了不让他们来送,两个老头非要来,爷的面子里子都没了。幸好看到的人少,要是传到人耳朵里,还不定说我怎么不堪用呢。”

    林铭玉听了他的抱怨,乐道:“放心吧,人家杜大人现在堂部坐着,哪有工夫看你这闲话儿。你还是多管束着自己,别出了门就可以撒欢了,我可听着苏大人多的是手段等着你呢。”

    苏不沾痛不yù生:“别提了。我叔这霸道劲儿没法说了!不过,管他呢,天高皇帝远,等到了大营,不愁没法子打发他们。铭哥儿,等着瞧,我一定得做出点儿事来,回来就跟杜家提亲!”

    林铭玉拍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

    正说着,听到一阵脚步声。两人闻声看去,见管家领着两个年轻人正往这边堂上来,都穿着官袍,前边丰神俊朗的是涂凌光,稍后半步儒雅秀致的是林锐。

    林铭玉忙迎了上去,笑着见礼。

    “涂大哥,九哥。你们怎么来了。”

    苏不沾跟着问了好,涂凌光笑了笑,看向林锐。

    林锐道:“下了朝过来送送你,正好遇到涂大人,他也要来乐福王府与世子饯别,就一道来了。都准备好了么,什么时候走?”

    听到仆人通报已经走出来的乐福王父子正好听到这句,乐福王笑道:“这就准备走了,两位来得巧了。”

    又是一番见礼,涂凌光自与乐福王说话,林锐凑近林铭玉,细细又把该注意的事情细细叮嘱了一遍,又把林大叫过来,嘱咐他照顾好林铭玉饮食起居,一应物事紧着好的置办,缺什么少什么都来信说,该到哪里提银子也嘱咐好了。

    林铭玉道:“九哥就放心吧,我也不是第一回 出远门了。况这回也不是我一个走,有世子,有不沾,哪有这许多意外的。我这一走,家里就只有爹爹和你了,你也要多保重,爹爹和姐姐就托你帮我照顾了。”

    林锐道:“家里的事有我呢。你虽不是第一回 出门,但从前去的那些地方哪里有西南这处危险,行军打仗不是好玩的,你只记得一点,万事xìng命为重。咱们家也不靠你卖命去博个功名。”

    “是是是,我知道了。昨儿您跟爹爹叮嘱的,小的已经谨记在心了。这些日子也没机会入宫,姐姐那里,九哥帮我说一声,免得姐姐担心。”

    又说了几句话,涂凌光与乐福王已经走了出来。管事的过来禀道:“主子爷,各位爷,一应都预备好了,车马在门外等着,只等着启程了。”

    乐福王点点头,环视了众人一眼,道:“都准备好了,那就启程吧。”

    涂砚领着林,苏等人向送别的人辞行,林铭玉还没来得及与涂凌光私下说几句话,这会儿也只能用眼神与他默默jiāo流了。

    要说的那晚上已经说了很多,衣襟里边还贴身藏着涂凌光写给涂凌云的一封信,林铭玉默默注视着他,目光与他幽深的目光相接,心下各自明了。

    保重。

    林铭玉等人是跟着粮草押运队走的官道,因为头拨粮草才走了不久,想来军营里边粮草还不紧张,这回押运的任务不是很重,队伍便走得慢了一些,不是一味赶路。

    涂砚甚至坐了一辆马车来。林铭玉苏不沾平素便多练骑shè,便只骑马跟在他的马车左右,若是累了,涂砚会找个由头叫他们进去马车里歇歇。即便如此,也是晓行夜宿,人困马乏。

    这样的长途骑马跋涉,对林铭玉来说也是第一回 。苏不沾就更不用说了,这公子哥儿平常最激烈的运动,不过是东山跑马狩猎。出京才七八日,大腿,屁股便被颠簸得受不了,两个人越来越频繁的钻入涂砚的马车休息,这个时候也不说啥男儿气概,磨练吃苦之类的话了。

    反是涂砚,一贯身子不好,平日骑shè上也是平平,坐在马车里晃悠了这么些日子,精神却格外的好,还有兴致取笑两个无精打采的同伴。随着距离营地越来越近,涂砚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话也多了起来,显出一些少年人的活泼气。

    林苏二人啧啧称奇,心里边各有想法。

    再走了几日,就是当日贪墨案首发之地,这地方连着西南其他五城,原来已经被叛党勾结西边的游牧民族侵占了的,不过蛮地之人并不善管理城池,并且昌平王来得迅速,五万人马压过来,再有西北世子暗中调了一万人手偷袭,两相夹击之下,已经连夺三城,林铭玉他们到的,就是被夺回来的这座城-弋阳。

    随着边地被复,原来冲散的残军也渐渐收拢,昌平王没有率军在原地等待,一鼓作气地冲往最前线攻城略地,弋阳城暂时由原来的弋阳军守城副将镇守。

    这位副将叫做姜山渡,名字起得很有气势,人却长得相当普通,圆脸黄面皮,眉目间一股油滑之气。据说城破之时,他刚与城守将军吵了一架,看不上将军当缩头乌龟,主动带兵剿杀城外的敌军。结果杀得兴起,等到杀完敌人回来一看,城破了。

    守城的将军死了,他拼死奋战,才夺出一条血路,带着残兵剩将向朝廷报信。

    朝廷接到信报,还没空追究他的失职,就被接二连三的失城消息急得鸡飞狗跳。这人就逃过一劫,等昌平王收复了城池,不知怎么的,竟然也忘了追究他,反让他趁机钻营,重新掌管了弋阳城。

    这件事,林铭玉听着时还觉得不可思议。等瞧见这五短身材,油光满面的姜将军时,越发觉得自己直觉没错,这件事一定有猫腻。

    姜将军有种十分矛盾的气质。对这队由皇亲显贵公子率领的运粮队,态度蹊跷。一面对苏砚等人招待殷勤热情,一面对他们表示要把粮草运送前线的要求敷衍塞责,可奇怪的是,他做这等yīn奉阳违的事情时,整个弋阳城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句话。这情况太神奇了,莫非这个人就这么厉害,才短短十来日就把整个弋阳城的权力都掌握在手里了?

    原守城将军殉职之日,弋阳城知府与府衙中大部分官吏被充入的叛军杀伤一空,昌平王平叛之后,因为匆忙,就从逃脱出来的官吏中选拔了几位暂理公务,又从躲入城中的举人、秀才,本地耆老中选了一批人充当辅助,好歹也维持着府衙的运作。

    姜将军掌管弋阳之后,接着局势不稳,驻军在府衙之中,自己也住在这里。待涂砚领着运粮队过来,姜将军一面把涂砚引入府邸,一面就要使人来jiāo接粮草入库。

    涂砚以人困马乏推掉了,暂时就在城内选了一座大宅停歇。自己则带着林铭玉、苏不沾两个并一些亲信、侍卫跟着姜山渡进府。

    晚上,姜山渡为涂砚一行人设宴款待。

    借着回住宅更衣的工夫,涂砚把林铭玉、苏不沾并此次押运粮草的几个主要官员都叫过来商议。

    “对于刚刚去过的府衙,还有姜山渡这个人,你们有什么想法?”涂砚神色严肃,眉宇间颇有忧思。

    苏不沾站起来,一手扶着下巴,眼睛湛亮,带着些许兴奋道:“弋阳府府衙瞧着是松散了些,还有这姜山渡看上去就不像个厚道人,你看,他知道你的身份,对你的态度可说是谄媚至极,我们其他人都不在他眼里。但即便是这样,只要一提运粮去前线,他就没一句果断话,又几次三番催促我们把粮草入仓,要说没有蹊跷,我是不信!”

    “不沾说的有道理,还有一点。弋阳府衙瞧着松散,细看却乱中有序,我看这府衙并不一定是姜山渡说了算,或者说,他不能全说了算。今日在堂的官吏虽不少,但有几位是在实权上的?既然是要我们粮草入库,为何不把专管这个的叫过来?这很可能说明,姜山渡还没有完全掌控住弋阳府,他有顾虑。”

    涂砚听着林铭玉说完,神色稍缓,点头道:“我正觉得此人可疑,你们这一说,倒印证了我的怀疑。诸位可有什么办法?”

    众人思索,商议了片刻,涂砚站起来道:“既如此,我们就去参加他的鸿门宴,也好探听探听府衙的虚实。”

    第140章

    至晚, 姜山渡遣了车马来接。涂砚摔诸人乘车的,骑马的往府衙而去。姜山渡姿态十足, 涂砚刚刚下了马车, 他就从敞开的府门里边快步走了出来。

    “世子来了, 恕下官有失远迎,快快请进。”

    涂砚点点头, 也不多寒暄,便在他的指引下来到正厅。

    厅里酒菜摆设停当, 姜山渡把涂砚引至主位,自己在旁边陪坐。席间有府衙官吏, 本地望族,依序过来拜见。官吏门姜山渡略略说了名姓, 倒是乡绅望族过来时,他才长篇大论的介绍起来。

    林铭玉、苏不沾坐在另一桌, 见前边姜将军与士绅门你来我往吹捧起来, 好一副官民同欢的场面,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苏不沾下巴往前一抬,林铭玉微微点头。

    “姜将军,我来敬你一杯。”苏不沾提起酒壶, 一手捏着酒杯, 大笑着走到涂砚旁边,不经意地侧过身来挡住姜山渡过来与涂砚斟酒的手。

    姜山渡手一顿,往苏不沾看了一眼。涂砚道:“不沾是我大小的玩伴, 他的叔父想必你也听说了,是帝都最有名的酒仙钦天监监正苏谊大人。姜将军若是论酒,那是遇对人了。”

    姜山渡微微吃惊地看着眼前吊儿郎当的少年人,眉眼俊秀,气质风流,一看就是浪dàng纨绔之子,忙提了嘴角笑道:“原来是苏大人的侄儿,我莽人一个,哪里敢说论酒,不过是喜欢这一口,在苏公子面前,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徒惹人笑话了,哈哈。”

    苏不沾道:“姜将军此言差矣……”

    这边高谈阔论,时不时发出哄然笑声,林铭玉见没人注意,也拿了酒杯往那偏些的席位走过去。

    他一向有耐xìng,xìng子又稳,也是再生一世的原因,他与年纪相长的人相处起来,很有一种令人舒适的本领。此时有目的的接近这群小吏,更是使出浑身解数,不一会儿,就与人称兄道弟起来。

    “原来今日各位兄弟都是本地人,那正好,我是第一回 来这弋阳,对这边塞风情甚是向往,苦于没个知根知底的人跟哥几个说道说道城里的好去处,若是哥哥们得空,明儿我做个东道请大家喝酒,不知道哥哥们赏不赏脸?”

    有免费的酒席谁不乐意去吃,尤其做东是京都来的公子哥儿,不但人傻钱多,还能顺便攀攀关系,多条门路。故此,林铭玉此番提议一出,几个人纷纷附和,只一个黑脸青年低着头,似乎有些尴尬。

    林铭玉早就注意了他,这人与同桌其他人相处的感觉有点儿奇怪,若说是熟稔,说话间又有些疏离之处,若说是被排斥,时不常也有人与他说笑,他自己也磊磊落落,不像是拘束之人。

    “老周,林公子做东,你一起?”他身边那青年拍了他肩旁,看了他一眼,笑着邀请。

    “这位周大哥是……?”林铭玉就势问道。

    “老周,这是你的不是了。你就不是咱弋阳本地人又如何,来了府衙,就是咱们自家人,林公子多宽厚大方,肯定不嫌弃你凑热闹。是不是?”说得众人一笑,方对林铭玉道:“老周是先府里采买上的老人介绍来的,虽不是土生土长的弋阳人,但在这里呆了好些年,跟本地人也差不多了。您别看他说话不起眼,办起事来咱们知府也曾夸过的,要么姜将军接手府衙,也不会还让老周原来地儿呆着了。那……”

    “你说这许多做什么,嗦。人林公子哪是要听你说这些,喝酒喝酒,叫你嘴快,老周没说话,你倒代劳了,大伙儿说,该不该罚他?”年长一些的精明男子忙打断他说不完的故事,转了话题。

    席间未冷的气氛再度热火起来,一时没人再说老周的事,一个个都沉迷于喝酒,林铭玉低下头,掩住眼中的深思,再抬头时,也跟着众人笑闹起来。

    回到住处街上已经开始宵禁。由于非常时期,弋阳自收回之后就实行宵禁了。涂砚、苏不沾都喝了不少酒,被人搀扶进去。林铭玉稍好些,走路也有些不稳,林大忙托住他一边身子,用肩膀把人半扛起来,往府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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