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陈夫人替阁老穿好朝服,口中却仍是埋怨夫君轻易答应那老道士,好端端把儿子送去了山上吃苦。陈阁老深知夫人脾气,也不还口,心中却挂念儿子。
这时,忽然有家人来报,“老爷,门外有一道人求见!”
陈阁老不由一愣,心道:“怎的这两天总是有道士求见,真是奇怪,不管怎么说,佑民毕竟是道士所救,还是见一见!”
“知道了,让他在大厅稍等片刻!”
“是!”那下人应声而去。
过不多时,陈阁老走到厅堂,只见一个身穿淡黄道袍,身材微胖,尤其是鼻子很是突出的道人坐在椅子上喝茶,当下拱手道:“不知道长在哪坐仙山修行,到府上有何事?”
道人见陈阁老走出,急忙起身,说道:“不瞒阁老,我是为了令公子而来,不知公子现在何处,可否出来一见?”
陈阁老怔了一下,又道:“道长找犬子所为何事?”
道人淡淡一笑,道:“也没什么事,只是觉得跟令公子有些缘分,想要收他为徒。”
陈阁老看了老管家一眼,心中更是疑惑,说道:“实不相瞒,犬子昨日已随一位真人去了!”
那道人一惊,“走了,跟谁?去了哪里?”
陈阁老微微摇头,“事出突然,老夫也不得细问。”
道人轻轻拍着脑门,“奇怪,谁还能比我更适合做老马的师父?妈蛋,昨天真不该跟老崔喝酒。”
这道人自然便是下界的大鼻牛太牢神尊了,昨日他去地府找崔钰查探生死簿,得知逐日马投胎于长安陈阁老家中,本想早些来此,哪知崔钰得见老朋友,说什么也不让他走,两人便在地府喝了几杯,却不料误了大事。
陈阁老见此人小声嘀咕,不知在说什么,便道:“道长,您说什么?”
大鼻牛回过神来,笑道:“哦,没事,既然如此,老道便不打扰了,告辞!”
“恕不远送!”
待大鼻牛出了陈府,陈阁老对管家道:“这个道士长相怪异,说话疯疯癫癫,以后不要再让他进来。另外,如果有人问起少爷的事,就说我打发他去了金陵祭祖,至于什么时候返回不得而知,记下了吗?”
“是,老爷。”
陈阁老点了点头,又交代了几句,便出府上早朝去了。
而此时,在东海括苍山,十四岁的陈佑民也开始了正式拜师修行的第一天。
陈佑民穿上宽松的道袍,跪在清云真人身前,三拜九叩,行了拜师礼。清云真人抚须点头,又命小徒弟站了起来,一一向四位师叔行礼。
“从今天起,你便是我括苍山的弟子,自明日起便可以跟着师兄们一起修行,记下了吗?”
“是,师尊!”
“嗯,去!”
清云真人执掌括苍垂三百年,便是他自身也有五百年修行,较之四位师弟师妹均要高上许多,之所以带回这样一个孩子必有缘故。看着这小徒弟离开空明殿,只见清风道长起身向掌门欠身,说道:“掌门师兄,你已多年不收徒弟,怎么昨夜突然带回了这样一个孩子?”
清云真人微笑道:“此乃天意,日后你们自然明白!”
清风道长与众人见掌门师兄不便明说,也不再多问,他们深知天机不可泄露,否则必会受天罚之刑,便也退了出来。
那陈佑民拜了师长,想着明日才正式修行,今天不妨先四处逛逛,熟悉下括苍山的环境也好。
这括苍山真乃仙山圣地,只见孤山耸立,直插霄汉,就像一柄倒悬的宝剑似的。空中云气飘飘,温柔的在人身上穿过,凉丝丝的,十分舒适。陈佑民边游边瞧,不自觉一个人来到演武场,刚一踏入,便如进入另一个世界一般。
只见偌大的演武场,就像一个高悬的巨大圆盘,上面有许多师兄师姐正在修习功法,或打坐,或修剑,或吸纳元气,或御剑飞行,光华万千,潇洒自然,令人望之心驰神往,惊羡不已。
陈佑民被眼前之景吸引,浑然没有觉察身前赫然直立的一位年轻人,直接撞了上去。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陈佑民连声道歉。
那位年轻人负手而立,剑眉微挑,看着冒冒失失的陈佑民,面庞有些生,便道:“你叫什么,哪一位师叔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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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佑民笑道:“噢,我叫陈佑民,掌门清云真人便是我师尊。”
那年轻人眼中精光一闪,说道:“原来如此,听闻昨夜掌门带回来一个孩子,想必便是你了。”
“正是!”
那年轻人见陈佑民目光轻挑,脸上颇为傲慢,心有不悦,念力在他身上扫过,不由诧异说道:“你刚入知息?”
陈佑民闻言一怔,反问道:“什么是知息?”
年轻男子见他一脸懵懂,不似作假,顿时气血上涌,高声道:“你连知息尚且不知,怎能擅入此地?”
众位弟子听了这年轻男子震怒,顿时停止修行,围了过来,望着站在场上与他对峙的陈佑民,窃窃私语起来,却又不敢大声说话,似是对这年轻男子有些惧意,陈佑民自幼骄纵惯了,在家中除了父亲,哪一个敢这般对他大声说话,今日被一个陌生男子大声指责,如何肯罢休,当下双眉一挑,“我刚刚入门,怎么知道什么叫狗屁知息?你这样对我大呼小叫,你又算那根葱了?”
这一声如晴天霹雳,直接将周围的师兄师姐炸晕了,一个个像是看怪物一样望着陈佑民。那年轻人也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刚刚入门的小弟子,便敢这么对他说话。
“哈,”那年轻人干笑一声,脸上却殊无笑意,上前一步,看着这个刚刚十四岁的陈佑民,说道:“我不管你究竟是什么来历,能让掌门垂青收你为徒,但是入了括苍山就要遵守这里的门规,倘若还是这般没有教养,不分长幼,休怪我以门规处罚你。”
陈佑民听他骂自己没有教养,便是连自己父母也一并侮辱了,当下心中火起,“你说谁没有教养,敢不敢再说一遍?”
“哼,”那男子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他,转身对诸弟子道:“今日就练到这里,明天继续。”说完,便负手离开了演武场。
陈佑民见他无视自己,心中更加有气,高声道:“想拿门规压我,你以为你是谁呀,掌门吗?妈蛋怂货。”
过了好一会,周围人才渐渐散去,虽然无人识得陈佑民,却无不向他投以钦佩的目光,认为他是括苍最有勇气的人。
片刻之后,有一人轻轻走了过来,伸手笑道:“你好,藏剑!”
“陈佑民!”
两人友好的握了握手,算是陈佑民在括苍交的第一个朋友。
看着余怒未消的陈佑民,藏剑忽然笑了起来,“敢这样对他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
陈佑民翻了翻白眼,“他是谁?”
“二师兄!”
闻言,陈佑民依然没有什么吃惊之,反而道:“二师兄,那又怎样,很厉害吗?”
“在我们这一代弟子中,除了大师兄,便以二师兄的地位最高。”
陈佑民听了满不在意,不屑道:“切,我以为他比大师兄还牛逼呢。”
藏剑微微摇头,随后说道:“但是,大师兄一直在外游历,括苍山一直都是二师兄代师传艺。”
陈佑民愕然不语,痴痴望着藏剑,脸上早已没有了傲慢之意,“不会!”
藏剑极为同情的拍了拍陈佑民的肩膀,轻叹一声,向场外走去。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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