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大破襄阳。
大明王朝的垂死挣扎失去了最后希望。
农民军占据襄阳城后,李过嚣张狂欢,烧杀抢掠,放肆奸…淫,整个襄阳城沦为人间炼狱。
农民军冲进每一家每一户,值钱的尽管抢来,随意打砸,尽情发泄欲望。
襄阳城中,再无男,青壮男子被虐杀屠尽;
再无女,除了幼女老妪,农民军见女奸…女或受虐至死或羞愤自尽。
李自成放任手下屠城三日。
李自成问计心腹,“接下来该往哪打?”
李过豪爽大笑:“打回咱老家呗!”
李自成笑骂:“小子粗鲁!”
这时,一名青衫文士跪地高呼:“属下有计。”
“关中,正乃闯王桑梓邦也,百二山河,得天下三分之二,宜先取之,建立基业!”
李自成沉思片刻,颔首:“你叫什么?起身回话。”
青衫文士拜谢,起身:“属下田见秀,区区郎中,神医穆宁乃吾先师。”
李自成见田见秀面目清矍、文质清高,不由赞赏:“先生大才,可做军师。”
田见秀儒雅行礼:“多谢闯王。”
李过迷糊半天,这才一拍大腿:“弄这文绉绉的,不也是打回陕西嘛!”
李自成哈哈大笑:“承接天意啊!”
“李过,我命你做先锋,带着你的虎军,先打洛阳,再下西安。就叫军师与你同行,给你出谋献策。”
李过江湖名号“一只虎”,故他所率领军队号称“虎军”。
出发之前,有五人来找李过毛遂自荐。
他们道,他们都是豫西山匪,一道来投的闯王军。
“田见秀,不,田军师就是咱们一伙儿的。将军,你就收了咱们吧!这往洛阳,咱们可是路熟,带个路啥的不成问题。”
李过大笑,问田见秀:“军师,啥个说法?”
田见秀看着一众山匪,不由想起当初因缘。
……
那天,一伙儿山匪冲进医馆,用刀逼迫田见秀为他们治伤。伤治好后,山匪翻脸无情,就要砍杀田见秀。
危机关头,田见秀高呼一声:“吾愿追随各位英雄!”
山匪哈哈大笑:“鸡崽子似的,我们要你有啥用?”
“各位英雄乱世征战,免不了受伤生病,吾可为诸位治病疗伤。”
山匪们商量几句,决定带着田见秀一道走。
于是,田见秀就被山匪挟持着,投奔了闯王军。
闯王军中不缺莽夫悍将,都是泥腿子,能吃苦不怕死,就是斗大的字加起来都识不够一筐。
原来的军医,就是一个煽猪的。
这下来了个正儿八经的医生,能包扎血肉模糊的断肢,能糊住流血不止的血窟窿,还能治个头疼脑热、涨肚腹泻啥的,正好!
于是,田见秀一到农民军就被高看一眼,做了军医。
该是他运气好!
李自成被陈定富一箭伤了眉骨,就叫田见秀来治伤。
包扎好了,田见秀就被留在李自成身边照料。
田见秀这才在李自成与心腹大将们商议之时,得以抓住机会,崭露头角,获得了军师一职。
……
“军师,咋样?是收了还是杀了?”李过再问一句。
一听这话,山匪们吓得浑身颤抖,求向田见秀。
“军师大人啊,可是咱们给您引的路啊!”
田见秀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随即面露微笑,亲自搀扶山匪:“不必多礼,吾要感谢诸位为吾指引了一条光明通途。”
田见秀对李过说:“将军,这几位兄弟勇猛无畏,在豫西山区打出威名,此去洛阳,正是需要他们开路。”
李过哈哈大笑:“好,就收你们入队!”
李过率领先锋队伍,快马奔袭洛阳。
过邙山,往东通洛阳,往西则去王屋。
这天傍晚,虎军扎营邙山口。
党守素悄悄求见李过。
李过打量半天,这才认出:“原来是你啊!有啥事?”
党守素正是毛遂自荐加入虎军的山匪之首。
因为田见秀的举荐,李过同意他们加入,并将党守素五人编为卫军,保护田见秀安全。
“是军师有事找我?”
“不是!”党守素狠下决心:“属下有重要消息禀告将军。”
“说!”
“大半月之前,属下曾在华县抢劫过一队人马,其中,有一位大贵人!”
“到底什么贵人?”李过漫不经心问道。
“将军请看!”党守素递上一物。
李过接过,顿时大惊。
这是一枚凤首钗!
金光灿灿,宝珠光华。
更为重要的是,唯有皇家可用龙凤!
李过猛然起身:“是……谁?”
党守素道:“她乘坐的车辇贴满了金箔,保卫她的人武艺高强,伺候她的丫鬟都美若天仙……民间都传说,皇帝让公主前往仙山祈福。说起仙山,这附近就有一座,号称道境圣山。”
“是公主!哈哈,竟然是崇祯老儿的闺女!抢来给叔父暖床正合适!”李过大喜过望:“党守素,先给你计一功!”
党守素谢过,退下,喜滋滋地往营帐回。
撩开门帘,只见四名山匪正将刀架在田见秀的脖子上。
见党守素进来,四人焦急询问:“成了吗?”
党守素眼皮一跳,怒喝:“你们这是做什么!”
“老大,不是你说要越过这酸腐,让咱们稳住他。”
“是让你稳住,不是让你挟持!”党守素气不打一处来。
“这赤脚大夫贼精贼精的,你刚走他就觉察出来了,咱们不拿刀架脖子他就要去见将军了!”
党守素重叹息一声:“军师,我是有心越你上位,既然没瞒住,那咱们就合作吧!”
党守素将推测公主在王屋山中一事告诉田见秀。
田见秀双手渐渐握紧,面露愤怒,几乎要拍案翻脸。
党守素心虚,劝道:“我是想要瞒着你立功,你不也是打压我们?就算扯平了。有常利无常敌,咱们就大力合作吧。能把明朝公主捉住献给闯王,咱们可就立了大功,还愁不升官发财?”
“公主……”田见秀不由想起仙子美貌身姿。
民间传说他也听说过,他也猜测,予他明珠的仙子莫不是就是公主?是啊,也只有公主有这样高贵气质。
田见秀将公主视为天宫仙子,一心倾慕。
而党守素竟然敢亵渎他心中女神,胆敢要打仙子主意!
该死!
田见秀恨不得将党守素万剑分尸!
“咱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投奔闯王军,不就是不甘心一辈子窝囊?不就是想挣个富贵吗?”党守素劝道。
话糙理不糙!
田见秀生生压抑住杀心与愤怒。
许久,田见秀从牙缝中逼出一句:“合作,可以!但是,他们用刀对我,怎么说?”
那四人满不在乎说道:“咱们给你道个歉就是了!”
党守素与田见秀对视着,他看清田见秀阴狠、充满杀意的目光。
党守素猛然出刀,一刀连通三人。
剩下一人,惊恐发抖:“老大……老大,饶命啊……啊……”
四具鲜热的尸体躺在党守素与田见秀之间,二人对视,缔结盟约。
第二日拔营。
李过问计田见秀。
田见秀答道:“天献宝珠,大吉之兆!”
李过大喜,挥军改道,进发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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