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持有万法宝鼎无数岁月的江丹祖而言，这颗废丹的出现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他捏着这颗废丹久久不语。
“小祖宗？”好一会，江向阳开了口。
小丹祖抬头，难得正色道：“看来丹鼎内那玄妙的力量，并没有作用在丹药上。”
江向阳挑眉，正襟危坐。
小丹祖飞到面前，将废丹丢在他手里：“你看看，在没解决这个问题前，你怕是很难炼出圣丹。”
江向阳点头，他并不介意这个。
就像他曾经说的，若是他可以凭借普通的丹鼎炼出圣丹，那么使用万法宝鼎是不是就可以炼出圣丹呢？
即便到现在，他还是在坚定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前进的想法。
小丹祖分辨了一下江向阳的脸色，见他依旧淡然从容不骄不躁。
于是满意笑道：“但是我觉得这未必是坏事，那股玄妙的力量在我持有期间从未消失，甚至你拿到之后也依旧存在，直到出现这种变化。”
“是在我亲自炼丹的时候。”
江向阳已经明白了，接着说道：“那么根据万法圣典和万法宝鼎同出一脉看来，那玄妙的力量正在我身体里，做着一些我们暂时不知道的事情。”
小丹祖点头，若说才智，江向阳实在让他称赞。
无论怎么想，这都不像一个十二岁，不，十五岁孩子的智商。
不过圣道界能人辈出，千奇百怪，江向阳这脑袋也不过就是稍微出彩罢了，要让小丹祖在意，还是很难的。
两人谈完，便又捧着那万法宝鼎研究了许久，再一回神，玉牌便从戒中跳出来，浮在眼前一闪一闪，如同催促。
这是租用丹火房的时间到了，所以今日执事便用玉牌通知。
江向阳非常诧异，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
其实小丹祖在帮他恢复神识的时候，还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而他就像是在睡觉般，闭眼再睁眼，时间就过去了。
出到门外，已经换了一个执事，而且还是江向阳认识的人，于谦。
于谦见他，惊讶挑眉：“原来真是你昨夜租用的丹火房，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同门呢。”
“师兄。”江向阳恭敬喊着，并不意外，看守丹火房的执事最低要求都是低品丹师。
早在两年前，于谦就通过阁内考核，在肩膀上绣上了一片树叶。
于谦盯着江向阳看了两秒，问道：“你是真进去炼丹了？”
“自然。”江向阳笑道。
“炼出来了吗？”于谦问着。
“嗯。”江向阳翻手，手心出现了两颗蕴气丹，一颗废丹，一颗低级。
“真炼出来？”
于谦看着江向阳手中的丹药，神情复杂，既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理所当然。
在他的了解中，进门三年就能炼丹的弟子不是没有，但是几率极低，可以称其为天才，一旦发现就会被圣门重点培养。
可是江向阳家学渊源，从小耳濡目染，若说早就在学，也是可能的，这便不是天才了。
所以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然，他倒是相信江向阳的为人，绝不会用门内发放下来的丹药充数。
江向阳抬手揉了揉眉心，笑道：“极限了，第一炉就好运地炼出了低级，一夜休息，待到神识足够又炼了一炉，却是废丹，直到你催促，我才知道时间到了。”
“难道是我打扰了师弟炼丹？”
“怎么会？”江向阳失笑，
“那时我早就练完，正额头剧痛着呢，就算师兄不催促，我也得快快出来，好好休息才是。”
于谦点了下头，握拳道：“恭喜师弟，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只需多多练习，你必然晋升低品丹师。”
“承师兄贵言。”江向阳笑着又寒暄了几句，便以身体不适告辞离开了。
于谦看着江向阳的背影，神情复杂，最终坐回原处。
当天下午，江向阳毫不意外水师叔会因为炼丹的事找上自己。
正是因为那人是于谦，他才故意将炼出丹药的事情说出来。
作为百峰派有名的八卦男，于谦倒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本来，若按他的意思，等到凝真有成之后，便先学习了炼魂之法。
然后设计将江向明抓来，将受过的痛苦十倍奉还，最后再寻个由头脱离了百峰派。
去长乐派也好，圣都也罢，哪里都行，天高海阔，还不任由自己自由驰骋！
可是实际上却问题颇多，他若不表现出自己的能力。
就连百峰派都留不下，何提报仇？
再加上自己的外表一直没有变化的事实，风言风语的也不利于修炼的心境，于是他迫不得已到了，必须做点什么事情的时候了。
从水师叔那里离开，江向阳的嘴角微勾，心情倒也不错。
水师叔询问了他的炼丹进境，在他说出对于谦同样的话后，水师叔让他三日后在丹火房门口等她。
这么安排的意思已经很明确，水师叔要先证实此事的真实性。
然后根据他的能力，安排下一步了。
这三年，正是水师叔妥善的安排，他才能够在每个洗炼室学到足够的知识。
然后又恰到好处的进行下一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水师叔也算是他炼丹方面的半个师傅了。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小丹祖在回去的路上问他。
江向阳的神识比同期弟子要多的多，虽然不像凝真修炼者那样可以蔓延三、五丈，但是三尺还是可以的。
在这个范围内，江向阳勉强可以利用神识与小丹祖交谈，只是有时候传递不清，小丹祖要猜上一二。
“竭尽全力。”江向阳用神识这般说道。
“为什么？”小丹祖睁大了眼。
江向阳轻笑：“那么，小祖宗你回答我，当年为何只听说药圣江丹祖的名字，却从未听过刀圣江丹祖呢？”
“因为刀尊太酷炫了嘛，拉仇恨呀。”
“……”
“哈哈！”小丹祖笑了，摆摆手：“行行，我知道了，这选择倒也不错，我支持你。”
江向阳嘴角的笑容浓郁了十分：“谢谢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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