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猜想,估且不论疑窦的真假,眼前这个男人确实对她有意思。
她没有即刻洞察出他的意图,并不是因为她的感觉变钝了,而是他的身分是她的合作对象,所以她才平常心相待,却没想到他的动机并不单纯,难怪他一定要她出席这一次面谈。
这个重大的发现,虽然影响了她的情绪,但她仍不动声色地结束这一场餐会,她恢复一贯的冷淡,脸上的笑容不再,适才一时的心慌意乱,也早被无名的怒火取代,在江明月与邵提亚挥手道别后,她即刻拂袖而去。
“堇欢,等等我,你发什么神经啊?”江明月快步追上正打开车门,要开车离去的桑堇欢,倚着车边弯腰喘着大气。
“我发神经?你也不想想自己干了什么好事,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桑堇欢极为语气不佳的数落好友,眼底尽是寒霜。
“你在说什么啊?我干了什么好事?”江明月微仰着头,一脸无辜的望着她。
“还不承认,你以为你还能瞒我多久?当我是瞎子,还是聋子?”这回,桑堇欢是真的动怒了。她无法原谅她的行为,既然都已经答应她不再干预她的私事,她就应该说到做到,怎么可以这般轻易说过就忘呢?
事到如今,她已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说服自己,再次纵容明月这种“鸡婆”的行径,所以她必须出言制止,否则明月一定会一犯再犯,直到两人多年的情分都磨光了,才会有结束的一日,况且做人要懂得分寸,怎么可以这般得寸进尺,她是一个人,是有感觉的。
桑堇欢明显的情绪反弹,江明月及时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这下事迹败露了!江明月自知理亏只好当场求饶,“堇欢,别生气嘛,邵提亚也不错,论长相、人品、家世样样都好,给他个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嘛。”她依然厚着脸皮鼓吹着。
“你……”桑堇欢气极地怒视着她。明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之前是她把他眨得一无是处,结果才经过一顿饭,她竟然称赞起他来了,她不觉得自己的言行太过自相矛盾了吗?
种种疑窦浮上心头,虽然她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原由为何,但此时的她已无心再多费唇舌,即便知晓了答案又能怎样,毕竟那些对她而言,都已成了过去式而且也与她本人无关,她要的只是单纯、不受干扰的生活,如此而已,所以在忍无可忍的状况下,她只好板起脸孔下了最后通牒。
“江明月,你给我听好,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若是你再干预我的私事,别怪我不留情面。”桑堇欢的口气十分严厉,因为江明月的过度关心,已经让她感到十分疲乏,所以她不会容许类似的情况再度发生。
这时,被骂的江明月却毫无悔意地想,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反正她也只想做这一次。片刻的思考后,她培养着情绪,按照往常惹恼堇欢的惯例,使出了她“降欢法宝”。
“堇欢。”江明月声带凄楚地喊着,硬是挤出几滴泪珠挂在眼角,“你竟然对我发脾气,我好伤心哦,我做的一切完全出自于好意,你不领情就算了,干么还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你真的太伤我的心了。”她声泪下地演着,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般。
眼见江明月受伤的神情,顿时令桑堇欢的心软了下来,于是她收回怒意,柔声地说:“明月,有很多事是不由得人的,换个立场想,如果今天你是我,你能不在乎吗?我当然希望你我的友情能够长长久久,但是你……”
“堇欢,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吗?”江明月可怜兮兮接着道。
桑堇欢心有不忍望着她。她的话真的说得太重了吗?但若她轻饶过她,她又如何对得起自己呢?与她相处是她最快乐,却也是最痛苦的事,她真得能懂她心中长期以来的不平衡吗?她左右为难地想着。
“堇欢?”江明月摇晃着她的手,再一次呼喊着。
真挚的泪滴、哀求的声音,皆令桑堇欢一颗心隐隐作痛。她不想失去明月,因为明月的出现丰富了她的人生,没有人可以代替她在她心中的地位,一旦这个位置空出了,就代表她这一生永远遗失了友情。
江明月此刻真诚的感情,在无形中缓缓流进桑堇欢的心,令她无法抗拒,臣服在江明月的真情之下,但这一次她为了自己,只能做出有条件的让步。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想让他人触碰的隐私与空间,关于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次就算了,但绝不能再有下一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请你不要再考验我,可以吗?”桑堇欢正色地表明心意。
“那么,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望着她期盼的眼神,桑堇欢无力地点了点头。
“堇欢,爱死你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背弃我的,因为我要当你的守护天使,永远、永远。”江明月当下破涕为笑,喜孜孜地投入桑堇欢的怀中。
桑堇欢拥着她,心中百感jiāo集,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被骗了,她真是她的克星,不管她对她如何疾言厉色,她总是不把它当一回事,总有办法三两下就化解她的不满,然后在不久之后,又会故态复萌,周而复始不停的凌迟她。
江明月坐在车内轻松的哼着歌,适才的不愉快她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对于桑堇欢的脾气,她早就自备了一套万全的法宝应付。虽然堇欢发起脾气来是挺吓人的,但要抚平她的情绪,对自己来说却是易如反掌。
堇欢叫她不要管,她就偏要管,反正堇欢也不可能真的和她绝jiāo,只要她装可怜、耍赖皮,她就不会再与她计较,这招可是屡试不爽的绝招,这些年她都是这么过的,否则的话,她们早就分道扬镳,哪还会持续到今天。
再说,她有桑伯伯当靠山,堇欢想摆脱她谈何容易,她早已下定决心要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死扒着堇欢不放,这一辈子她都休想要甩开她,除非她嫁人,要不然她是不会离开她身边一步的。
江明月沉迷在冥想之中,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诡谲的笑容,桑堇欢瞥见,不禁心底发毛,谁能来救救她啊?
第3章(1)
更新时间:2017-06-28 19:00:04 字数:3834
“堇欢,岩基通知明天请你去签约。”在下班前十分钟,江明月走进桑堇欢的私人办公室,告诉她这个消息。
“我?合约是你谈的,你去不就好了,为什么指名一定要我去?”桑堇欢的眼睛盯着电脑萤幕,十根手指没停过,她才笨,要她羊入虎口,门都没有。
江明月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谁说指名要你去啦?你忘了吗?我明天要陪我爸爸过生日,我们这是好久以前就说好的,你不可以黄牛。”她开口提醒着她,也顺便断了她的后路,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可以让它错过呢。
桑堇欢一听,不禁呻吟出声,手指也停了下来,她怎么忘了明天是江伯伯的生日,只好苦着一张脸,“明月。”
“别叫我,是你自己答应我爸爸的,你现在要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爸爸准备了好多节目,你若是想让老人家失望,你自己去开口,别扯到我头上。”江明月极力撇清关系,不想去这浑水。
桑堇欢无话可说,也只能乖乖认命。江伯伯一向待她不薄,她怎么忍心让他失望,而且明月陪他的时间已够少了,她怎么还好意思再剥夺这难得的天lún之乐呢?明天她只好硬着头皮硬上了,不然还能怎样?
隔日一早,桑堇欢如约来到了岩基,虽然她已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对于该如何与他相处她心里还是没一个准则,但在避免日后他再来纠缠的前提下,她选择了永绝后路、冷语冰人的方式相待。
“嗅,明月怎么没来?”邵提亚拿着契约书,笑容可掬的走向桑堇欢。
“她今天正好有事不能来,我们可以签约了吗?”
邵提亚虽明显感受到她的冷漠,但他依旧咧嘴而笑,“可以。”翻开契约书,他推到她的眼前,“请你仔细的读完内容,若无异议,就可以在上头签字盖章,契约即可生效。”他刻意的靠近她,拉近彼此的距离。
桑堇欢以最快的速度看完契约书内容,接着完成合法的签约手续后,拿起其中的一份契约书起身便yù告辞离去,但邵提亚快她一步,成功挡了她的去路。
“邵总裁还有事吗?!”桑堇欢冷冷地道。“没事,只不过是想和你说说话,可以吗?”
“抱歉,我很忙。”桑堇欢断然拒绝,绕过他往门口走去。
这时,邵提亚猛然抓住她的手臂,她不得已只好转过身,“邵总裁请自重。”她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模样,只是漠然的与他对峙。
“你一直是这样冷若冰霜的吗?”他没有放开她,满眼的疑惑,在这么热的天气里,她却穿着一袭蓝色套装,从头到脚裹得紧紧的,只有那张巧夺天工的脸孔与纤纤玉指暴露于阳光之下。
“这与你何干?”她微仰起头,毫不畏惧迎视着他。
邵提亚挂在唇边的笑意扩大,“女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低下头,以鼻尖轻触着她的鼻尖,他原本以为她会因此而退怯,但是她没有。
“是吗?”
此时,她隐约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但这并没有动摇她的意志,尽管她从未与任何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就这样两人四目jiāo接了许久,桑堇欢依然不为所动,但邵提亚就没有她这么好的定力了,他克制着想亲吻她的冲动,赫然放开手。
“今晚岩基有个舞会,我五点去你公司接你,你不可以说不。”不让她有反骏的机会,他接着说道:“记住,不要想挑战我,也不要低估我的能力,你可以走了。”语毕,桑堇欢转身愤而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邵提亚不敢相信,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只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叹息。
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为何面对他除了冷言冷语外,就无其他的思绪,她是怎么做到的?她是怎么做到如此超然、如此的目空一切?
他的男xìng自尊被她踩在脚底下,这让他感到有些yù振乏力,他愈是接近她,愈是觉得她难以捉摸,他不能理解为何自己打动不了她的芳心,难道他表示的还不够清楚明白吗?不,不可能。
或许这就是人xìng,愈得不到的就愈想要,他撒下了一张网,而她也已在网中,但为何会觉得她随时都有可能会消失?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在他祷躇之际,她就化成泡沫,飘向无垠的天际。
他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为何遇到她,就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了,一颗心全悬在她身上,像一只无头苍蝇般,漫无目的乱闯,失去了敏锐的判断力,迷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堇欢啊堇欢,可否让我一圆拥有阳蝶精灵的美梦,让我今生不留遗憾……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遭受打击,虽然在他心底并不愿承认这是个事实。
这一场追逐游戏,他已经起跑了,便不会停下来,他就不相信成功之日不会到来,为了拥有她,他将不惜一切、倾尽所有,今生今世他非得到她不可,他抬头凝望蔚蓝的天空,在心中暗暗的立下誓言。
桑堇欢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的待在办公室里,她不断的自问,自己怎么会遇到如此霸道的男人呢?他竟然威胁她,若她不依照他的意思做,她就准备去喝西北风,明月先前的认知完全无误,他果真是个虎假虎威、欺人太甚、有恃无恐到无法无天的小人!
她绕着狭小的办公室,走了一圈又一圈,她虽不想屈服于他的yín威之下,却又苦无脱身之计,他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而且又财大气粗,他若是真的断了她的财路,那她不就真的玩完了。
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破坏了她所有的计画,她若再不想个办法对付他,她就只能当他手中的玩物,听命于他,任他使唤,这岂不是太可悲了吗?不行,她必须有所行动才行,况且没有人可以掌控另一人的命运,尤其是一个和她完全不相干的人,她更不能遭受这种不人道的迫害,现在明月不在,她只能靠自己,但此刻她的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
“堇欢,可以走了吗?”桑堇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默默调整好不安的思绪,她重新戴上冷漠的面具朝他走去。
邵提亚随意地看了工作室一眼后,便带着她跟随着自己的脚步,坐上车,一路上她都沉默不语,而他也专心的开车一句话都不说。
从上车到下车,她完全配合着他,他知道她是在做无声的抗议,但他依旧我行我素,不顾她的感受,搂着她的纤腰,走进了一间造型工作室。
“提亚,我的小亲亲,今天怎么有空来啊?”造型师彼得嗲声嗲气捶打着邵提亚的胸口,双眼则上下打量着站在他身边的桑堇欢。
“想你啊。”邵提亚也学他说话的语气轻浮地道。
“少贫嘴了,你这个人啊无事不登三宝殿,快说,今天来做什么?”其实彼得心里早已有数,但他就是要明知故问,这是他惯有的说话方式。
邵提亚将彼得拉到一旁,桑堇欢则面无表情的环视工作室的摆设,她并不明白他为何要带她来这里,直到彼得拿着一件晚礼服,拉着她走进更衣室后,她才明白,但她不想做这种无谓的装扮,然而却半点由不得她。
彼得频频的探头催促她更衣,她只好委屈换上那件礼服,当她着衣完毕时,她不禁尖叫出声,闻声彼得立刻而入。
“小姐,你在鬼叫个什么劲,是想吓死我不成?”
“你、我……”桑堇欢被镜中的自己吓得魂都快飞了,她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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