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兴奋的,是这些刚满十岁的小姑nǎinǎi小太爷爷们。
宫中宴席,大多只能浅尝几口,不能多吃,偏生宫中御厨做菜色香味俱全,只能看着不能多吃,实在难受,大多数赴宴的人都是看着美食饿着肚子回去的。
大人尚能饿饿肚子,小孩子就没有那么强的耐受力了。
总是忍不住偷吃。
偷吃一口,难免要被府里大人打手掌,家教甚严的府邸,可能不止打手掌,回去之后动家训上板子都是有可能的。
一年到头,也就只有过年年宴才能任人放开了肚子吃。
一桌珍馐美食,每人桌前的菜色并不是固定的。案桌旁边站着伺菜小太监,若是看上别人桌上的菜肴,可以跟太监说一声,太监去御膳房再点一份。
整个年宴中,各色菜肴一一俱全。
禾生虽是第一次参加年宴,却已经在心中比出了最爱菜肴。
一道蒜辣焖虾,她连点了四份。
沈灏捏了捏她的手,轻声嘱咐:「少吃点,小心积食。」
他这一出声,禾生便像得到奉天命令一般,立即就不敢再吃了。
她没参加过年宴,不知道规矩,当然是惟他是从。以前赴宴吃个两三口就差不多了,今天已经吃了好几碟,够满足的了。
这样怡然自得的心情,过了十秒,即刻破功。
对面坐着的长江王家世子郡主,正手抓着吃辣炒年糕螃蟹和干锅牛蛙,两个娃娃一边吃一边辣得直呼气,喝一口茶饮,辣过之后舔舔舌继续吃。
禾生在旁边看着,咽了咽口水,看得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沈灏适时递来一方巾帕,「擦擦口水。」
禾生撅嘴,手背一擦,哪有口水,诓人!
沈灏只想逗逗她,手指夹着巾帕往她嘴上贴。薄薄的巾帕,挨着小嘴,手腹尖隔着巾帕,轻柔蹭动。
这样充满暧昧的动作,却因为她的漫不经心,而情趣全无。
沈灏顺着她的目光去看好家伙,还在看别人吃东西呢!
犹豫了几秒,而后叹口气,无可奈何地道:「回去让府里厨师给你另做。」
「现在这个时节,外面还能买到海鲜,也就宫里吃吃罢。「禾生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平陵王世子吃得正开心,忽地瞄见对面有人投以强烈的视线,对着他哦,不是,是对着他手里的肥美蟹腿。
长江王世子做了个善举,他闭上刚张开的嘴,晃了晃手里蟹腿,冲禾生投以友好目光。
要不要吃,要吃给你啊。
小屁孩才十岁,比同龄人早熟,已经学会抛媚眼。
禾生笑了笑,冲他摆手。
旁边沈灏极其不爽地冲对面狠狠瞪了眼当他是死的吗?
有其父必有其子,长江王世子长大后想来也是和他父亲一样的情场浪子。
长江王世子耸耸肩,眼睛看着禾生,嘴却努着向沈灏。
这么抠,连年宴都舍不得让你吃哦。
沈灏一愣,好像、被个小孩教训了?
他当机立断,招来小太监,指着对面长江王世子道:「那桌上有的,全部来一份。」
太监得了令,往御厨找了份长江王世子点菜清单,按照单子上的,一一上菜。
禾生几乎两眼放光,指着桌上的美食,问:「可以全部吃了吗?」
沈灏捏她的脸颊,点点头,宠溺道:「想吃多少吃多少。」
禾生放手大吃。
一顿晚宴吃下来,她已经瘫在梨花椅上完全不想动。
沈灏摸摸她的小肚子,凑到她跟前,意味深长地说道:「肚子好像大了点。」
禾生甩甩他的手:「才没有胖咧,只是因为刚吃完,所以肯定会大一点啊。」
沈灏又凑近一分,盯着她的肚子,若有所思。
禾生被盯得不好意思,双手捂住肚子,不让他瞧。
沈灏挪开她的手,一双大手掌贴上去,「让我摸摸,说不定里面有娃娃呢。」
禾生脸一红,「有……有娃娃?」
沈灏点头,对于脑海中冒出的想法感到异常兴奋。
和阿生成亲这些日子,除去阿生来月事那些日子,只要他在,定是要与她行那档子事的。
说不定就有了呢?
沈灏高兴道:「回去就找府里大夫把脉。」
禾生羞羞地低下头,目光四处乱探,视线触及到自己的肚子上,一瞧就移不开。
那里面,真的有娃娃吗?
年宴结束,众人等着领岁钱。
这一份领的,是圣人所赐。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个机会得到圣人的亲自所赐,只不过由内廷司捧着一一发赐,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得到圣人的亲自恩赐。
今年,圣人与往年一样,点了太子,沈灏,汾阳王,南阳王。后两者是皇帝叔叔,年事已高,由世子所代。
不同的是,今年多了个人三殿下沈茂。
沈灏双手捧着圣人赐的红荷包,自承天殿而出。
沈茂跟上来,「二哥,明天三弟来给你拜年哈,准备好岁钱!」
沈灏看看他,笑:「凭三弟近年来的家底,还需要向二哥讨岁钱吗?」
沈茂耸耸浓眉,「我哪有什么家底,不过是运气好,得了些庄子而已。」
沈灏轻笑不语。
前阵子的赈灾,沈茂自请拿出十万两银子,他这一出手,几乎抵得上一个亲王府邸全年的开销,圣人自是高兴,夸他体恤民情不留私。
不用猜,这钱肯定是沈茂门客所出。沈茂素日yín奢,根本没有经事能力,要想攒钱或者挣钱,决计是沾不到边的。
掐掐手指算,其下门客,也就只有王小八一人,有这等本事。
一查,就查到,除了望京燕郊四所的十八幢大宅子,华西街的珠宝酒楼店,光是记在王小八名下的,竟还有二十桩生意之多。
这还仅仅只是望京城内。
那些望京城外的,未记名暴露出来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沈茂得了这个人,不仅仅是得了锦囊,更是得了个摇钱树。
回去的路上,沈灏与禾生同坐马车,与她说沈茂的事情解闷。
禾生抚掌,「原来王大人这么有钱啊!」
沈灏沉思片刻,道:「要是此人能归我们所用,那自是再好不过。」
禾生瞪大眼睛,原来王爷有这个心思。她想了想,笑道:「过几日宋瑶上门拜年,我同她说说,先试试口风。」
沈灏回眸看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笑容暧昧:「怎么,我的阿生要做说者?「
禾生得意一笑,「说不定我有这本事呢!」
沈灏将她捞起,抱到腿上,轻轻揉她的腰,一路往前,贴在腹部,道:「你要有本事,先给夫君生两个胖娃娃。「
禾生娇羞地捶他,「讨厌!」
沈灏拽住她的手,「怎么就讨厌了,要不现在就试试?」
禾生惊呼一声,喘息声全部没入他的唇间。
马车摇啊摇的,他不敢太过分,念着她肚子的事,只小小发泄一把,就结束了。
抱了她回房,离新年开始,还有约莫一个半时辰。
迫不及待招了府里大夫前来把脉,大夫来得匆忙,沈灏赏了厚厚赏银。
「仔细着看,不着急。」
大过年的还要出诊,伺候的还是府里最金贵的王妃,大夫深感压力。
一连把了好几遍,没看出什么,除了胃气不畅吃太多外,没有啥问题。
沈灏皱着眉,问:「你再瞧瞧。」
大夫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把脉。
禾生一边吃着宫里赏的酥皮点心,一边安慰大夫:「诊出什么便是什么,你放心大胆地说。」
沈灏也上前一步,「对,有什么说什么。」
大夫窘迫。
……说……说啥?
照着原先的脉象又说了一遍。
大夫紧张地抬起眸子,望了望对面两位贵人。
王妃还好,继续吃得开心,相比之下,王爷脸上的神情,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你重来一次,莫按平安脉诊,别人怎么诊孕象的,你就怎么诊。」沈灏jiāo代着,嫌不够,转过头来,冲禾生道:「你待会再吃,漱漱口伸出舌头让大夫瞧瞧。」
禾生怏怏地放下酥饼,嘟囔道:「哪有怀宝宝让人瞧舌头的……」
大夫恍然大悟,原来折腾这么久,是想让他诊出喜脉啊!
可是……这肚里没娃,难不成还得硬塞个进去么……
大夫梗着一口气,战战兢兢地说了遍。
大意就是王爷王妃还年轻,孩子的事情急不来,好好调养,说不定哪天就有了。
大夫捏着一把冷汗,兜着赏银,一股溜烟退出正殿。
沈灏靠在榻边坐下来,脸上略微有些失望神情。
禾生拾了块果仁酥饼,夹在唇边,往他嘴里送,说话声含糊不清:「夫君你试试这个,可好吃了。」
沈灏摇摇头。
禾生锲而不舍,拉他的手往肚子上放,笑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做那档子事,守岁嘛,肯定是要做很久来打发时间的。难道王爷不想要个新年宝宝吗?」
她眼睛水亮,嘴上的甜言蜜语说得既实诚又真挚,沈灏压着她亲了下去。
「看爷今晚怎么折腾你,非让你求着央着喊救命不可。」
禾生咯咯一笑,踢开他,爬到另一头,叉腰调皮道:「哼,先抓到我再说。」
大年初一,五更天不到,禾生就被伺候着起了床。
今日是新春第一日,按照规矩,首先得进宫给圣人磕头,磕完头之后再去德妃宫殿处拜年。
禾生素日睡到自然醒,现如今一早起,睡得迷迷糊糊,眼皮子耷拉着,跟做梦似的。
她被沈灏抱着,坐到了梳妆台前,身子摇摇晃晃的,一闭眼就能遁入梦乡。
翠玉赶紧去扶,七八个侍女前前后后围着,伺候她洗漱梳妆。
沈灏穿戴好五彩冕旒及青衣裳,身姿挺拔,风采奕奕地往跟前一站。彼时禾生懵着眼,刚洗完脸,侍女们正在为其傅粉。
鹅蛋般的脸蛋白脸透红,在这干燥的冬天里也是水嫩嫩的,光泽饱满,看得人只想用手掐一把。略施粉黛后,显出一抹明艳动人来。
沈灏见她仍然闭着眼,还没有完全清醒,悄悄从侍女手上接过螺子黛以苏红口脂。
他要为她画眉。
那手一触上眉心,她便下意识睁开了眼。
王爷的手,她识得的。指腹上有一层浅浅的茧子,触到皮肤上沙沙的。禾生开口说话,阖了一夜的嗓子,开嗓时有点哑哑的。
「今天要进宫面圣,可不能乱画。」
沈灏轻笑,转而捏捏她的脸颊,「又不是没画过,为夫画眉点唇的技术好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禾生皱眉,仿佛回想起什么不堪的往事,摇摇头,「画丑了我可不出门。」
沈灏点点她的额头,「放心,画出来绝对是个大美人的样。」
翠玉适时在旁边接一句:「本来就是个大美人。」
侍女们跟着夸,沈灏摆摆手,指着咧嘴笑的禾生,道:「再夸下去,你们主子的嘴就要笑裂开了。」
禾生嘟嚷一句:「她们说的是事实嘛。」
沈灏弯下腰,取出一点螺子黛,笑:「这点子自信,倒是随了我。」
禾生嗔笑:「什么随了你,又不是你家孩子。」
沈灏小心翼翼地为她画眉,嘴上道:「不是孩子,却是我的大宝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
他这番甜言蜜语,她听得不好意思,配合他画眉上半身杵着不敢动,又不敢笑,又不敢捏他,实在憋得难受,才屏一口气,脸就红扑扑的了。
他画得倒是熟练,没用多少时间,精致漂亮的一双柳叶眉便显了出来。
沈灏看得很是满意,取了铜镜往她跟前照,笑:「看,这回画的,可还满意?」
禾生往镜子里一照,点点头,「这回画的,倒像那么回事。」
以前刚住一块时,她正好在读花间词,艳丽的词曲,嚼起来香香甜甜,偶然学到有一句「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yù度香腮雪。」拿来问他,是古人的小山眉好看还是现如今时兴的柳叶眉好看,他二话不说,取了眉黛,为她现画。
左眉小山,右眉柳叶,他又是第一次画,两边都画得四不像,让她取笑了好久。
现如今终于画出一把美丽的弯眉,大有扬眉吐气的感觉,豪气道:「这几日你见客的眉黛,全包在为夫身上了。」
禾生咯咯地笑,努嘴推脱:「才不要。」
他去钳她肩,她左晃右倒地躲,被他一把逮住。
他眼里笑得暧昧,大清早的,男人那方面的兴致最是强烈。不能折腾她,就只好干看着解解渴。
「到底要不要?」
禾生一头钻他怀里,缠缠绵绵地拖着一把黄鹂嗓:「要。」
沈灏咽了咽,凑近问:「晚上呢,晚上要不要?」
禾生撇开眼,「不是说画眉的事吗,怎么又说到晚上那档子事了。」娇娇嗔嗔的,轻飘飘地挠在心头,痒痒的。
沈灏从后面弯腰搂她,「一起问了,方便。」
他越抱越紧,倒像是动了情yù的样子,挨得近,气息喷热,禾生觉得后脖和耳垂又红又烫,是被他亲的。
声音里打了颤,分不清是恼是羞,「大色狼。」
身边侍女纷纷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沈灏取了盖子手沾胭脂,手指刚要贴上她的唇,忽地动作一顿,想起什么,起身吩咐侍女们:「你们先退到外殿去。」
禾生捞他衣袖,小声道:「你要作甚,我们还赶着进宫呢。」
他低头,将口脂往自己唇上轻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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