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新花龙戏凤 > 第 17 章
    姿色,不啻异想天开。”谁都知道当今圣上是个爱美胜过一切的人,一般美得普通的,还没自信往他身边凑呢。

    “算了,别提他了。本王想着,待皇兄回京,我卸下监国一职之后,就要回北边去了。到时若你不嫌弃北地风沙烈日吃住粗糙的话,我就带你一览大漠风光。我瞧你搜集了不少边塞诗词,想是感兴趣的:既然感兴趣,就该趁自由身时,真正去体验一番。如何?”

    柳寄悠眼暗一亮,向来沉静的声音不自觉高扬了起来,很是雀跃。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咱们先一言为定!”

    龙天连豪爽大笑。

    “好!一言为定!到时让你饱览北地风光,然后再让你瞧瞧与帝京截然不同的北地男儿。帝京这些簪花涂粉、打扮得比女人还美的男人你看不上,那么我想,也许你的姻缘不在这儿呢,反而是那些豪迈的铁血军人才能让你有好感,你到时好好看看,比较一下,别错过了属于你的姻缘。”不管怎么说,英王就是想看柳寄悠这样的女子,最后会嫁给什么样的男子,所以作媒之心不死。

    英王对于他认定的朋友一向推心置腹,热心到有些多事了:所以说,这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朋友,欣赏优点,自也得包容缺点,唉。

    柳寄悠失笑道:“真没见过如您这样不像样的王爷!”

    “这有什么,还有更不像样的东宫太子哩!我那皇兄未登基前才叫不像样,尽结jiāo一些江湖人士,可以与人坐在荒漠中饮酒三天三夜;可以为了博取美人的芳心而作了一百首情诗;可以天天跑青楼、花招百出地骗取人家芳心,偏偏还真给他骗到了几个顶级花魁,演了几场后花园赠金之类的戏?_…?唉,那年少轻狂的劲儿啊,本王根本是远远不及。至少我隐姓埋名闯江湖时,就没办法哄人白贴钱给我。”英王说起自家皇兄未登基前的事迹,语气不由得带着点嫉妒…….同爹娘生的,他皮相也不错,怎么际遇竟差这么多?

    柳寄悠听得好惊奇。

    “未曾听过这种传闻呀!”威严迫人的皇上,竟曾有那样狂放的岁月吗?怎么也无法想像他摇着扇子、一副风流公子上青楼勾引花魁的样子!真是太不成体统了,难怪皇室捂得紧,不给池露半分。

    “外人当然不可能听闻。他是皇太子,事关国之体统,即使做了再多出格的事,也不能传得天下尽知。”

    就算金璧皇朝民风开放,对于皇帝、储君这两种至尊身分的言行举止,世人还是有其标准以及要求的,不可以太出格,所以但凡有出格事就得捂着……

    “也是。”她点点头,“皇上年少登基,一直给人稳重威严的观感,没料到曾是如此跳脱、不拘世俗的一个人。”

    “皇上是个很清楚自己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的人,从未出过差错。当他以太子身分示人时,行事有度,沉稳坚定,不僭越、不畏缩,与父皇的关系既有父子的亲昵又有君臣的相待,分寸尺度拿捏得非常好。当他以一介布衣行走江湖时,可就狂傲不驯、恣意自我了,没有什么不敢做的,包括去挑战江湖高手,曾经还为此受过伤。那时父皇气极了,让人抓皇兄回宫禁足。不过,近些年来,沉重的担子压身,他渐渐收敛,也渐渐成为一名真正的‘帝王’了。当然,我皇兄生来就注定当皇帝,这是他的使命,但说真的,我更想念当年他那副张扬、任xìng自我的样子。”

    柳寄悠静静听着,心里也在回想那位高高在上、圣心难测的帝王,在年少时代是个怎样的面貌?又是怎样的花招迭出骗取花魁们的芳心,赢得青楼薄幸名……

    柳寄悠心神恍惚,整颗心飘飘漫漫于云端、于不知名的远方,看着英王俊卓的面孔,遥想着另一张相似而威严易怒的帝王面容一一明知不应再想,却又忍不住去想起,那男人……实在是谁也忽视不了的啊……

    虽然一直自视甚高,但很遗憾,柳寄悠必须对自己承认,面对那样出色的男人,又有了一夜的亲密纠缠,想要把他随意打发出脑海、并当成路人般不在意,实在不可能。因为,她不过是个平凡又寻常的女人罢了。

    一个,做不到对他等闲视之的平凡女人,与其他女人并无不同。

    皇帝南巡,朝廷一大盛事。

    文武百官恭候在“承天门”外,只待时辰一到,由钦天监以及礼部举行过各种祈福仪式,然后长长的仪仗拱卫着皇辇御驾出来,所有官员跪拜恭送,一路送出帝京南城门外。

    此刻皇宫内,要远行的皇帝在祭拜过太庙先祖’拜别皇太后之后,依然利用少许的时间与臣弟、顾命大臣们商讨国政上的一些安排与叮嘱。

    “昨日旷勇将军差人快马捎来密函,尔等必须密切注意后续战况,不能让‘北丹国’的内战波及我朝西北边关百姓,更要慎防他们假内战之名,行侵犯之实。近年来北丹国有多起扰我子民事件,得多加注意才是。”

    “这事臣弟省得,皇兄且请放心,必不教北丹国趁机作乱。”龙天连胸有成竹地点头。别的事他不敢打包票,边疆各国事务都在他的掌握中。

    “再有,上回山南一带的蝗灾,朕派了户部与工部官员携带物资前去赈灾并勘察损失情况,过些日子会回来覆命。库房里准备十万两黄金,更挪出三十万石米粮,三弟可依情况轻重发放济助。朕之前己传旨免去山南一带灾户三年税赋,大体上山南应当没有大问题了,但仍然需要特别关注,断不许赈济中间出纰漏。”龙天运从不奢求官员清如水,也学着适当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吃相不要太难看,他都会放过(但一定会记住):但不该伸手的地方,若有不长眼的官员敢捞钱,他剁起爪子来可也是毫不客气的,必教人痛彻心肺。

    “臣弟明白。”英王也痛恨那些搞不清楚状况的贪官污吏,自会加强监督。

    “若有难以决定之事,可与康大人讨论,听取建议。”

    在御书房内厅,龙天运在jiāo代完大臣们之后,再抓了三弟入内深谈,此刻大抵已无其它事可说,剩下的琐碎事,他也就不多说了,并不重要。

    “……大抵就是如此。你还有其它问题吗?”之前已不断与留守重臣及宗亲们讨论过南巡时帝京的一切朝政问题,也抓着三弟私下嘱咐了不少事,虽然不认为还有什么疏漏,但龙天运还是问了下。

    “没什么事了,若有突发大事,派人快马加鞭南下追上御驾,便可由您裁决,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龙天连摇头,然后突然笑道:“倒是代为监国这一个月,臣弟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安排柳家小姐出宫,省得您回来看了碍眼。皇兄看不上她这样平凡的女人,就不留她在宫中浪费米粮了。”他也不过是开玩笑顺口提了一下,不料却看到皇兄突然沉凝下来的脸色,似乎……似乎正在瞪他的样子。“皇兄?”英王怀疑自己眼花了。

    “谁允你安排她出宫的?”龙天运沉声质问。

    “您允的啊!上回您说这事要jiāo付臣弟负责呀,皇兄忘了吗?”龙天连不解地问。

    龙天运压下心中倏然冒得老高的火气,并赶忙收敛自己太过形于外的怒气,好一会才勉强以平静语气道:“你要安排她去哪里?”

    “待会皇兄起程后,臣弟就要安排她到京郊外的庄子住一阵子,那儿风景不错,庄子里种了很多花草果树,她定会住得舒心。”

    龙天运只是沉沉瞪着自家三弟,一肚子火气无从喷出,因为他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会在意一个被他嘲笑过貌丑的女人。早先,他是恨不得将这个来凑数找嫁的女人给扫出宫的,完全不想给她配个进士才子,生怕委屈了未来的皇朝人才,只想尽快打发掉她,又不想被太傅叨念,所以很高兴地把这个麻烦甩给三弟去处理……

    有点后悔,怎么办?

    龙天连当然看不出他皇帝大哥满肚子的悔意,迳自愉快地说着自己的安排。

    “臣弟保证,待皇兄南巡回来,就看不到她了。那时臣弟也该回北边驻防,可以顺便带柳家小姐到北方看一看:如果可以,应可顺利为她婚配一门好对象。绝大多数的将士成亲都晚:没办法,边境本就男多女少,成亲不易。在女人比较少的地方,柳寄悠的长相就显得出挑了:她不能跟帝京的贵女比,难道还不能跟边疆那些被风吹日晒与劳作折腾得熊腰虎背的女人比拚吗?到了那儿,柳寄悠绝对是个美人了!”英王觉得自己真不愧被封为“英”王,简直太英明神武了不是!对于解决柳寄悠嫁不掉的问题,提供了最佳解决方案。

    在北地,只要是个女的,都一定嫁得掉!家世不错又有军功的男人排成一排任她挑,没人会嫌她的。

    龙天运愈听脸愈黑,盯着三弟好一晌,默默数着自己的呼气,一次、两次、三次……

    然后,龙天运眼中终于闪过一抹快意决绝。比起让“某人”称心如意而自己憋屈,他觉得还是应当让事情扭转一下,最好是扭转成自己称心快意,而别夹着憋屈才是。对,就该这!

    所以,很抱歉了,天连,你难能如愿了。

    即使没有正式在宫里记录下他临幸柳寄悠的挡案,但她已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女人则是不争的事实。没有人,没有人能娶走皇帝临幸过的女人,即使他终生不再垂幸她也是一样!

    何况,他不想再挣扎了,不愿再挣扎于自己仍想要她的事实。未曾再涉足那处小院,只徒然使得想要她的yù望烧得更炽烈而已。他仍然想要她,想要那个姿色平凡的女人!

    “好了,叫他们准备好,朕要起程了。”打断英王愈说愈开心的自说自话,龙天运挥手将人打发。

    “遵旨。”龙天连忙收起一肚子的话,连忙转身出去安排。

    龙天运保持着不变的坐姿,右手指微弓,轻轻在小几上敲着,好一会后,终于下定决心,低唤了声:一抹黑影由窗外闪了进来,躬身候旨。

    “在。”

    “朕登上辇车时,要看到柳寄悠。”

    “是。”

    黑影复又在一闪之间消失。

    龙天运终于微笑起身,让一边侍候着的江喜为他披上披风,穿整好衣冠,大步往外走去。

    柳寄悠头痛yù裂,全身无力地悠悠转醒。

    她怎么了?她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

    昏迷前的最后记忆是她与丫鬟们正在收拾所有晒好的书籍装箱,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识,人事不知:再度有意识时,只觉得头疼且浑身无力,并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危机。

    她用力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金黄色的八角形帐顶,上头精绣着金龙图腾,并缀满了华丽的珠宝……而身下的晃动以及行进中的感觉告诉她,她似乎正在马车上。

    “醒了?”低沉嗓音由右侧传来。

    柳寄悠侧着脸,循声望去,像是非常意外又彷佛不太意外地看到了龙天运。她抿了抿唇,没发出呼声,也没立即说些什么,只是戒慎地看着他,并试图撑起身行礼,但……这实在有点困难,她,完全没有力气。

    “请皇上原谅臣女的失礼,臣女现在无力起身。”她清婉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沙哑,努力以平和的语气说道。

    “无妨。你就那样躺着,也挺好。”龙天运放下手中的笔,唇边抿着一抹满意的笑。

    一身龙袍帝冠打扮的龙天运,浑身上下充满了强烈逼人的王者霸气,像是天上的烈日那般让人仰望尊崇,不敢直视。

    柳寄悠觉得自己昏沉沉的脑袋更加混沌了,怎么也无法清晰思考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她忍不住开口问一一“皇上……为何我会在此?”

    她迷迷糊糊的样子真是可爱!龙天运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捏捏她泛着粉红色泽的小脸蛋,不料却被她闪了开去:就见她勉力让自己半坐起身,整个身子缩在角落边,尽可能地离他远远的。

    龙天运好心情地浅笑着,心付任她躲得再远,到底还是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所以他一点也不介意她的闪躲:反正不管怎么躲,他只需稍移个身,她马上又近在咫尺了,她再能躲,又能躲到哪去?御辇就算再宽敞,到底也只是相较于其它马车大个几倍罢了,并不能跟屋子相比。

    所以他只消起身、挪一小步,就能将她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里了。当然,他也这么做了,来到她身前,轻托住她光洁的下巴,让两人目光相对。

    “你该觉得荣幸,你是第一个进入朕辇车的女人。”

    柳寄悠在心中朝他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荣幸好吗?她可不可以拒绝这个恩宠?

    “为什么我会在此?”她再问。

    “可人儿,因为朕突然觉得此番南下,单独一人未免寂寞,应找个口齿伶俐的在路上逗个闷子解解颐。”

    “多谢陛下看重,但臣女恐怕担当不起此重任。”柳寄悠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咬牙。

    君王出巡,不是没有过携妃妾同行的例子:但,其实君王应是不甚喜爱有人同行,因这会碍了他寻芳的乐趣。何况,随行的若是绝色佳人也就罢,偏偏是她这样的,那就不得不怀疑皇帝的居心了。

    “担不担得起,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朕说了算。”他勾住她下巴的手指开始不安分地摩箪她柔嫩的肌肤,一下又一下,勾得她不由自主轻颤起来,想躲开又不敢……

    她渐渐想起一切,知道自己是被打昏掳来的,正想问,龙天运却已先说了:“寄悠,你已是朕的女人。”

    “您同意那晚不记挡的。”她连忙出声道。

    “不记档又如何?你是朕的女人,是个事实。”

    “您明明同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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