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旅长吴忠果断命令部队撤出战斗。敌人在8日清晨再次占领了小马庄。
8日，杨勇决定以1旅7团对小马庄、20旅58团对独立家屋进行第3次攻击。领受攻击小马庄任务后，于当夜乘敌刚占小马庄立足不稳之机，以3营8连为突击队，由副团长于秀卿率领，在夜暗掩护下，一举袭入小马庄。但因2梯队未及时跟上，敌人封闭突破口。8连被封锁在村内，遭受数倍之敌的围攻，浴血夜战，因力量悬殊，伤亡严重。战至次日拂晓，仅有13人撤出，其余指战员全部壮烈牺牲。
3次攻击小马庄未能取得战果，纵队司令员杨勇万分恼火。为了做好充分准备对小马庄实施第4次攻击，杨勇决定从9日开始做三昼夜的准备，抢挖工事，以便一举拿下小马庄。
20旅旅长杨俊生亲自下到部队进行动员，并和7团团长研究战斗具体部署各项事宜，决定以1营担任主攻，并和1旅长吴忠商量，调来1旅特务连配属1营作战。1营以3连为突击连，同时调1旅迫击pào加强7团火力。杨俊生还发动群众，组织火力队赶制了30个重型发shè筒，发shè口径由250毫米增大到300～400毫米，抛shèzhàyào量由20多斤增加到40多斤。并利用汽油桶制作了几具特大口径的发shè筒，一次可抛shèzhàyào200多斤。
同时，我7团和58团对有关地形进行了详细侦察，重新选择了突击点和接敌路线。为了尽量接近敌人前沿工事，突击部队用3昼夜时间，挖了两条蛇形攻击壕。
11日夜，左邻三纵队攻占马围子，为攻克小马庄守敌创造了有利条件。
到12日，我西集团第一纵队完成战斗准备。下午4点30分，总攻开始。猛烈的pào火对敌人据点实施破坏shè击。经45分钟火力准备，将敌独立防御工事、地堡设施大部摧毁。1、3营以bào破分队迅速bào破外壕、铁丝网等障碍，开路通道，而后以突击队分别从西北角和正西同时发起冲锋，迅速打开突破口攻入敌人阵地，战至下午6点，终于攻占了独立家屋，全歼18师工兵营，保障了7团攻击小马庄战斗的侧翼安全。
当夜11点30分，一纵队集中pào火对小马庄猛烈轰击。7团同时使用30个发shè筒，在10分钟内抛shè出4,000多斤zhàyào，将小马庄敌人设置的工事、地堡、障碍物等几乎全部摧毁，房屋多被震塌，工事内的敌人大部被zhà死zhà伤，震昏震聋。
深夜零时，7团以1营3连发起突击，2排尖刀6班在班长、战斗英雄李旗道率领下，从小马庄西北角打开突破口，突入村内，迅速消灭敌地堡残存火力点，并扩大突破口，掩护1营主力加入战斗。小马庄敌人立即出动1个连疯狂反扑，为封闭突破口，敌人灭绝人xìng地使有发shè器发shè瓦斯弹，施放催泪xìng、喷嚏xìng混合剂。因6班有预防准备，敌人yīn谋未能得逞。当敌人1个排冲过来时，6班以短促火力一齐shè击，将其全部歼灭。敌人继续反扑，6班子弹打光了，即与其展开刺刀ròu搏。战斗英雄李旗道拿起刺刀第一个跃入敌群，一连刺死3个敌人，自己也身负重伤，仍顽强搏斗，最后拉响手榴弹与围上来的敌人同归于尽。6班副班长高喊“为班长报仇”的口号，继续指挥全班向敌人投出一排手榴弹，借bàozhà效果抢占有利地形，连续打退敌人两次反冲击，巩固了突破口。2排其他两个班及时赶到，为6班补充弹yào。而后以6班为先头继续向村心发展，掩护1营主力加入战斗。当6班攻入小街时，街心之敌向西反扑，并以1个排向6班冲击。6班在5班火力掩护下英勇出击，战斗异常激烈。6班大部伤亡，仅剩郭金昌一名战士。他身上四五处负伤，两腿已经站不起来，当敌人距离仅十几米时，他投出仅有的3枚手榴弹，zhà死几个敌人，并以火力追击逃敌。这时6连连长带领1、3排增援，全歼了街心反扑之敌，并乘势歼灭了敌营部。58团协同7团作战，由独立家屋向小马庄东北角出击，至13日凌晨1点，全歼了小马庄守敌，取得了攻击马围子战斗的胜利。
南集团——王近山、杜义德集团。
黄维被围困在以双堆集为中心的狭小地区后，立即把他手下的两个主力团，摆在兵团部的东南角上。11师23团，即所谓的“老虎团”，摆在兵团部大门口——大王庄、尖谷堆一线；18师54团，即所谓“威武团”，摆在兵团部左翼——金庄以南。两个团距兵团部都只有两里路左右，是黄维赖以保驾的“近卫军”。
12月6日，在多次劝降无效后，我解放军向黄维兵团发起总攻。当晚，南集团的六纵队夺下李家楼，歼敌第23师之第69团。3天以后，“口袋”越收越紧，黄维兵团的全部阵地已经所剩无几。突出在金庄以南的“威武团”阵地，已完全暴露在南集团的矛头之前，这是黄维东南角上唯一的据点了。
为了尽量缩短接敌时间，减少伤亡，攻击部队随后抢修jiāo通壕沟，到12月11日，南集团最突出的jiāo通沟距离敌人前沿阵地只有100多米。“老虎团”的集团工事已处于解放军刺刀尖下。双堆集北面小马庄黄维兵团部周围摆着的大卡车，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奉命担任突击任务的是曾经在夺取襄阳城战斗中立下赫赫战功的“襄阳营”。总攻前，团首长一再jiāo代说：“这是条恶虎，要把刀磨快些！……你们是突破襄阳的特功营，是中原野战军的一个代表队。”
当天清晨，营长谭笑林带着各连连长到前沿看地形。从pào兵观察镜里望出去，前面的集团工事外沿，是一堵围墙。从地势较高的尖谷堆望出去，见到围墙里“米”字形的jiāo通沟和一些露天的重机qiāng工事。背后，则是成排的pào兵阵地和全无伪装的坦克，隐约地看到一些暗堡、子母堡，再仔细一看，围墙上散布着许多小黑点——那是敌人的暗火力点。
这样稠密的火网，黄维曾吹嘘说：“就是老鼠麻雀，也休想从此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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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万精兵顿作鸟兽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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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日下午4点45分，电话铃一阵阵急响，我军王西军副团长在耳机里大声说道：“pào火马上就开始了，你们注意观察效果，掌握情况！”
顷刻间，上百门大pào发shè的pào弹，狂风暴雨般地向敌人倾泻过去，巨雷般的bàozhà声震得大地发抖。被zhà毁的木片、衣物和残肢，在浓烟中飞舞。眼前敌人的工事成了烟海火龙，连天边火红的残阳都被染得昏暗失色。
pào火足足轰击了一个小时。
5点45分，冲击的时刻到了！两红一绿的信号弹腾空而起，1、2连的战士飞一样地冲向敌人。营长谭笑林向左边一看，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串串人影赛跑似的奔向敌人。友邻“洛阳营”同时发起冲击了！
1连首先占领敌前沿一个工事，2连从右翼突入敌jiāo通沟。阵地突破了，营的主力跟着向前运动。谭笑林跑到树桩前面的坟包下，突然发现一个黑眼里喷出火舌，就喊一声：“重机qiāng！”
机qiāng4班旋风般占了对面一个小坟包。班长朱云按住机qiāng猛扫。刹那间，旁边一个已经倒塌了的地堡的火力也复活了。敌人的纵深pào火严密封锁着后续部队的运动道路。就在这紧急时刻，1连3排长王震带着部队从突破口右侧的一个小缺口chā了进去。1连2排把“飞雷”搬来，一声巨响，敌人的地堡zhà飞了。
突破口两侧，半人多高，两尺多厚的土墙有好几处被zhà塌了，残存的土墙百孔千疮，摇摇yù坠。土墙里，一人多深的jiāo通沟整段整段地被塌土和尸体填平了。
进入突破口的3个步兵连，分成几个箭头同时向纵深穿chā。刚被pào火震昏了的敌人清醒过来，依托残破的地堡继续顽抗。到处是qiāng声和bào破声。
西北方黄维兵团部上空响起了鞭pào似的qiāng声。立刻，那里响起鞭pào一样的qiāng声，里面隐约夹杂着敌人的喊叫：“把共军赶出去！”
敌人疯狂的反扑开始了，伤员不断从前面抬下来，弹yào不断从后面送上去，各连的通讯员飞一样地在指挥所跑进跑出，他们都说：“1连3排和敌人打得最紧。”
冲到最前面的1连3排打退敌人两次反扑后，排长王思和几个班长都负伤了，冲击时带的几篮子手榴弹也都打完了，全排只剩下刘乃江、庄金风、李正全3个人。襄阳解放过来的李正全说：“我们3个人是3个班的，应该有个头才好，我提议老同志刘乃江当组长。”
庄金风点头同意。刘乃江挺身而出说：“好！选我当组长我就当。快！把你们手里的zhàyào、手榴弹都给我，我掩护你们去敌人的尸体上取弹yào！”
敌人又大喊大叫地上来了，黑糊糊的至少也有一个连。刘乃江的手榴弹不偏不斜正落在敌人窝里，在闪闪火光中，成片的黑影倒下了，隔了好一阵后面的才爬起来。
敌人波浪似地反扑持续了20多分钟。当3个战士把捡来的弹yào全部打光，端着刺刀扑向敌人的时候，右边的2连2排赶上来了。
这里刚把敌人压下去，3连那边突然喊声大作，qiāng声越来越紧。3连通讯员跑来向营长谭笑林报告：“部队把敌人赶出了围墙，戴头盔的敌人像马蜂一样涌上来，教导员牺牲了，全连正与敌人血战！”
谭笑林感到问题严重，立即跟着通讯员向3连跑去。
原来3连冲入突破口后，一直向西北方向猛chā。当他们在围墙角上消火了敌人最后一个地堡时，敌人突然冲到跟前，战士们立即和敌人展开ròu搏战。谭笑林赶到3连时，正是战斗最激烈的时候。3连已用刺刀杀出一条血路，占领了一段jiāo通壕。几挺重机qiāng架在jiāo通沟前沿向敌人猛扫，敌人的信号弹在空中jiāo叉飞舞，狂妄的喊叫声此起彼伏，相互呼应。
班、排的建制打乱了，连、排干部都直接参加了战斗。谭笑林命令旁边的5班战士王西光，带领1个班从右侧绕到敌人屁股后去。几分钟后，敌人后方响起了猛烈的qiāng声，正前方的敌人像着了火似的四处乱窜。谭笑林站起来振臂大喊：“同志们，敌人退了，冲啊！”
战士们跃出jiāo通沟，猛虎般地朝敌人扑去。
据俘虏说：“戴钢盔的是黄维的警卫团。”黄维听说“老虎团”丢了阵地，气得把电话机摔碎了，用手qiāng指着他的警卫团长说：“马上把阵地夺回来！”结果，警卫团来了两个营，跑回去的还不到1个连。
3连把敌人击退后，即和3营乘胜向敌猛追。阵地上的qiāng声渐渐稀落下来。谭笑林要通讯班长去告诉副营长：立即把部队编成搜索小组，逐片逐段地严密搜索，不要让一个敌人漏网。
这天黄昏，整个突击部队的电话机忙得不可开jiāo：
“敌人逃跑了！”
“快捉俘虏！快捉黄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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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万精兵顿作鸟兽散（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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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后方，连炊事员都出动了。这一天晚上的双堆集热闹极了。战士们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这里，纵横jiāo错，左右穿梭，如疯似狂，欢呼胜利。方圆十几里的大地沸腾了起来。有的人押着一群群的俘虏；有的人扛着一捆捆的武器；有的人欢呼、奔跑、吼叫；有的人对空打信号弹。一时间，各种颜色的信号弹布满空中，犹如放礼花一般。战场上到处都是敌人留下的车辆武器，到处都看得见美式榴弹pào、野pào、化学pào，以及其他数不清的qiāng、pào、弹yào。
战士们有的开汽车，有的推坦克，有的拖大pào，有的收拾武器，有的运送敌人的伤兵。那些装着胜利品的汽车到处驱驰，shè出耀眼的白光，如同百条探照灯光，jiāo叉辐shè，把方圆数十里照得如同白昼。
双堆集响彻着马达的声音，战士们欢呼的声音，驴马嘶鸣的声音……
敌人的飞机大概被这壮丽的场面吓昏了，拖着微弱的光亮，无声无息地在夜空中盘旋。
“图画凌烟阁”
双堆集围歼战进行到最后，黄维和胡琏双双走出掩体，互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跟，登上各自的坦克。
坐在坦克里，黄维不觉有了一种安全感。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一个瓶子，那里面有几十片安眠yào。他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眼里怎么会涌出泪花？他不能让泪珠流出来。他抬起头。坦克的盖子还没盖上，头顶上只剩下一个圆圆的天。
天上，又响起那可怕的声音：“黄维将军，现在你们已经无路可走，赶快投降吧！”
“走！”黄维大吼一声。
开道的坦克出发了。黄维的坦克紧紧跟上，后面是胡琏。
坦克在摇晃，天空在摇晃，那个声音肯定也在摇晃，外界的一切他已无法听清，可他觉得那声音比刚才更响。他直起身子，猛地将盖子关上。
他选择的是西南方向，但他已辨不清方向。
披着落霞，两辆坦克在田野上急驰。
前面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驾驶员有些犹豫想让黄维选择。
历史曾给了机会给黄维。25年前，满腔救国救民之心的黄维与同乡方志敏在南昌旅舍巧会，两人结伴而行，同考黄埔，两人都同榜高中，然而方志敏却送走黄维，留在了上海。后来，黄维率部血洗江西红区，得知方志敏被捕就义，心中也曾一阵慨叹，认为方志敏的选择错误，误了自己不世之才。在黄维的黄埔一期同学中，还有一个他佩服的，叫陈赓，想不到昔日同窗，今日敌手，他的兵团竟毁在陈赓手下。也许陈赓也在慨叹黄维的选择错误。可惜了青春时的一腔抱负和一生所学。
轰隆隆加足马力，坦克冲上了往西南方向去的道路。浓雾中胡琏的坦克一闪，沿东西南方的道路急驰而去。
两辆坦克，两员战将，在这个岔路口分道扬镳。
决定突围的时候，杨伯涛还沉得住气。有胡琏在，而且他的18军和胡琏一起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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