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毛泽东的神来之笔 > 第 55 章
    进至溪流水、糯冈一带。

    红三军团先头部队亦于当晚占领白水镇。

    而就在这当口,滇军方面的情况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25日中央红军主力继续西进之时,后卫红三十九团亦由沙寨附近且战且走,拟将从小羊场赶来的安恩溥旅诱向预设战场。那天上午安恩溥本来也打得十分卖力,一度还利用红三十九团后撤与展开阻击的间隙实施不间断地凶猛攻击,给红三十九团造成了一些混乱和伤亡。虽然滇军弟兄们也被红三十九团的阵前反击腾得很难受,却也被安恩溥踢着屁股一步一步在朝前拱……

    15时左右,安旅已进至白石岩,接近了中央红军预设战场的入口羊肠营。

    照此速度,最多再有一天,安恩溥就要被兜进“朱毛”的罗网。

    可安恩溥却突然放慢了攻击速度,到大树脚附近干脆就停止不前,主力也东移至南冲附近。

    究其缘由有二,此刻李菘团惨败的消息传来让安恩溥有点着慌,更重要的则是“龙主席”扯住了他的后腿:就在安恩溥进至白石岩附近之时,“龙主席”也向蒋公作出了“匪似有由曲、禄深入,向元谋马街渡金沙江模样”的研判,建议“以中央军及湘军星夜兼程,由平彝(今富源)向曲靖大道前进追击较为有利,滇军全部向宜良前进,由宜良搭车进省,迎头堵截”(3)。

    傍晚时分,“龙主席”还直接就向孙渡及安、鲁、龚诸旅长下令:“……中央军及湘军均至平彝(今富源)附近,则东北方面军队甚多,匪当不致向平彝(今富源)前进。据此观测,匪主力必取道曲靖、陆良或曲(靖)、沾(益)之间进窜,尔后续向元谋渡江。我军为行军便利及超越堵截计,应各取捷径,向宜良前进,搭车晋省,迎头堵截。唯行军须兼程,方能有济,若遇匪之后卫侧卫,慎无浪战,被其牵掣为要。(4)”

    滇越铁路从宜良经过,孙渡要跟那儿去坐一回小火车进昆明,没准儿真能跑到“朱毛”前头。

    而安恩溥得此令箭,“衔匪猛追”的积极xìng也就打了许多折扣,如此也就躲过了一劫。

    “龙主席”有如此超前的“英明预测”应属老谋深算,但更重要缘由恐怕还是“朱毛”持续西进已对非常空虚的昆明构成了强烈威胁:他们会不会直逼“龙主席” 之卧榻差不多马上就仅仅取决于他们愿意不愿意高兴不高兴了。“朱毛”要来蒋公也会跟来,而这两位都是“龙主席”的灾星与克星。“龙主席”要把孙渡从“衔匪猛追”的位置上拉将回来,“搭车晋省,迎头堵截”当然是个重要的理由,但却不是唯一的理由,甚至还不是最重要的理由。最重要的理由根本就无法出现在“龙主席”的电报上:“朱毛”兵锋所向,也是蒋公兵锋所向,两者锋芒均需扭向他处,否则王绍武之前车,就是我龙志舟之覆辙。

    25日晚薛岳总指挥部推进至盘县(今城关镇),湘军第五十三师李韫珩部全部进了平彝城(今富源),周浑元纵队第十三师万耀煌部全部推进至平彝(今富源)、平彝所(今盘县平关镇)之间地域,万耀煌亲率师部和两个团进城与湘军会合;吴奇伟纵队欧梁两师亦推进至乐民所、分水岭一线。滇军孙渡部鲁、龚两旅也分别进至沙寨、黄泥河地域。

    如果26日安恩溥还有日前上半天那般进取心和积极xìng的话,“朱毛”的意图仍有实现的可能。26日红三十九团又挑逗了他们整整一天,想将其再诱前一步至罗广附近给予痛击。但安恩溥却完全变成了一只不怕开水烫的死猪,全然没了进取之态而且已心有旁鹜不辞而别。

    对此情况红一军团军团长林彪好像有所预料,他那时就已经没了再候下去的耐心。

    25日22时,林彪致电中革军委:“目前战略上已起了重大变化,川、滇、湘敌及中央军正分路向昆明东北前进,阻我折回黔西,企图消灭我军于昆明东北之窄狭地域内。在目前形势下,我军已失去回黔之可能,且无法在滇东北开展局面,因诸敌已占我回黔之路,相隔甚近,且纵深配备,甚互相策应;敌兵力绝对优于我军,我军即令能消灭他一两个师,但仍无法转变形势。敌必继续进攻我军,其时成强弩之末,而不能取得最后胜利。又因河流阻隔,我军回旋地域甚窄。在敌分进合击时,极难回避所不yù打之战斗。因此,我野战军应立即变更原定战赂,而应迅速脱离此不利形势先敌占领东川(今会泽),应经东川(今会泽)渡过金沙江入川,向川西北前进,准备与四方面军会合。(5)”

    林彪的基本意思很简单:这一仗不要打了,直接就过金沙江!

    然而这个建议的基本精神却是改变“建立川滇黔新苏区”的方针,彻底实行战略转变,将遵义会议那第一个决议付诸实施。虽然从此间军委命令中我们也可以看出,中革军委首长们也在酝酿和掂量着这件事情,但迄今仍未正式提出,且还有在“内部空虚无强敌”的云南地界儿上有所作为的打算。而林彪建议在“时间”、“空间”、“敌情”诸要素指出了相对有利的环境中隐含的不利因素,分析客观,极富灼见和战略价值,应该得个高分。

    但具体到是不是就不打仗直接就跟对手切蹉长跑功夫,坦率而言,年轻的“林总”还是想得简单了点也机械了点。且不说他指的这条道正好落在蒋公“龙主席”的超前研判之中,你还能不能“先敌占领东川”,就说这跟得很紧的追兵,你要不想办法打掉或摆脱掉,就这么带着他们直奔金沙江边,你就不怕人家击你于渡前击你于半渡?战争不是体育竞技,你一冲到那儿就有裁判给你举牌子宣布你得分取胜,你也可以得意洋洋的向观众招手致意飞吻作秀了!你那前头可是金沙江,你要过不去或过得有麻烦不顺当,那可就是背水一战的局面,后赶到的那位也就完全有可能当一回笑在你后头的人儿了!

    金沙江不是赤水河,中央红军后来渡江渡了7天7夜这还是在基本摆脱了追兵的情况下。

    看来走与打的辩证关系,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刻意取巧,反易成拙。

    然而此间中革军委“继续西进”的动作却已产生出了一个积极的效果

    “龙主席”要给蒋公来了个“釜底抽薪”,主动来帮“朱毛”的忙了!

    不过中革军委那天好像并没有及时掌握这个信息,26日白天红五军团又候了安恩溥一天。候来候去候到天已擦黑,却依然没有瞅见安将军手一下一兵一卒,这一来搞得董振堂李卓然很是扫兴,当晚即将部队从小牛街移至营上以西的罗广宿营。

    这当间红一军团前卫红一师继续西进撵着李菘的败兵直趋曲靖城下,红一军团教导营则分道去奔袭沾益县城。这两座城池都是富庶之地,要能拿下可以又得粮又得款狠狠发一笔洋财。但这两路队伍却一路也没得手,两城守军虽系民团加败兵但城墙高大坚固又预有准备,红军缺乏攻坚利器数次攻击均劳而无功。因曲、沾系中革军委25日部署的决战战场,拿不拿于下于作战并无大碍,于是máo zé dōng等决定以一部兵力监视守军,军委纵队则迅速从曲靖东北通过继续西进,当晚宿营于沾益的岗格、甘塘地域。

    红三军团主力26日也在白水以东预定地域候了小半天,等不来敌人便开始向西转移,张爱萍、王平则率红十一团在小塘鹰窝岩阻击从平彝(今富源)而来湘军第五十三师先头部队。红十一团在三四里宽的战线设置了纵深十余里的4道防线,伪装主力把这仗打得很有章法:每顶一个小时即转至下一道防线,敌人上来时先以火力杀伤随即以阵前反冲击消耗之。如此下来,一天时间湘军先头部队只前进了13华里……

    不过红三军团主力在转移途中也遇到了麻烦,15时左右军团直属队在白水时被一群飞机撵上,直属队避进树林原想躲过轰zhà,孰料这飞机被“共匪”们哄来哄去已哄出了经验,认准了这片林子照样下蛋。敌机投弹百余zhà死zhà伤红三军团直属队指战员数十名,军团政治委员杨尚昆也被一枚弹片崩在了身上……

    黄昏时分红三军团主力进至沾益城北黑桥村一线,与红一军团教导营一起对守军取监控之势。

    这天午后,“朱毛”麾下两员大将彭德怀、林彪又提出新的建议。

    17时,林彪致电军委:“在目前形势下,我们对战略上的意见已如25日22时电告。但在周、吴纵队先头于26日即可赶到宣威的情况下,我军应经七星桥、寻甸,向禄劝、武定地域前进。到后,先头去架金沙江之桥,主力在武定地域休息,并相机歼灭追敌之先头部队,待桥成功后,再向江边前进。(6)”

    看来林彪已根据敌情看出自己“经东川(会泽)渡金沙江”的设计有点玄乎,对日前建议的渡江路线又作了修正。而且准备在“相机歼灭追敌之先头部队”,把打与走的关系拿捏得更为合度。不过从中也可以看出,“林总”好像不太知道金沙江是个什么模样的江,在敌机监视和轰zhà下跟那儿架浮桥是不是能象想像的那般容易。

    21时,红三军团军团长彭德怀也对敌情作出了分析:“估量龙云以固守曲靖、马龙待援,周(浑元)、吴(奇伟)转移到宣威拒我北进,或沿马路向西截击我军。李(韫珩)敌由平(彝)、盘(县)向西推进,抑留我军于现地区。滇敌刘(正富)旅有由兴义缩回陆良、宜良地域,以堵我向西南配合孙(渡)纵队向我进攻的可能;安(恩溥)旅离我现在地一天行程时。必观我行动,我军继续西进,其即尾追抑留我军于东洪江之东岸。协同周(浑元)、吴(奇伟)、李(韫珩)、刘(正富)与我会战于东洪江东岸,使我背水被迫决战,我争取滇、黔边各个击破敌人可能极少。因为我军行动错失掉争取平彝、盘县的先机,使战略已陷于不利地区。明日我们继续向西北前进渡过东洪江,争取几天休息,解决一切刻不容缓的事件。(7)”

    彭德怀怨气很大!

    五

    彭德怀的怨气来自于十多天前过北盘江时走的那个“弓背路”。

    其实这是非常正常的情况。从事过战争指挥活动的人都应该知道,战争指挥过程中上下级都处在一种非对称的信息jiāo流状态:下级有意见建议可以向上级直陈,上级正筹划中的事情却未必可以透露给下级;上级获取信息的渠道和对全面情况的掌控地位一般来说优于下级,下级对遂行任务的具体进程和难易程度的感受一般来说又强于上级;下级的意见建议有问题符合情理,上级有了误判则有可能不可饶恕。战争活动属于一次xìng暴光的表演,闪一次光就要定格,没法象科学实验那样可以重复多次就算能重复多次,其它因素也不会因你变换了某种因素就保持恒定不变状,这种重复产生出的结果很可能是几何级数的量级,其实际意义当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那会儿中央红军从广顺直接去北盘江上游渡江去抢平(彝)盘(县),并不是就绝对没有成功的机会,但这得寄希望于对手的误判和误动作。而这种误判和误动作又并不是“朱毛”方面可以随意掌控的。去掉“让对手听从我的调遣”的文学夸张外衣而究其内涵,让对手听从调遣的本质涵义只能是靠自己的动作来造成对手的误判和误动作。从广顺那儿就去走“弓弦”当然好,可这种过于直接的意图也最容易落在对手的最直接的研判之中况且那时蒋公的意图是 “南压此匪入桂”,能让你抢得这个先机么?你真要这条道,蒋公只需一个电令就可能让你的意图变成泡影。“朱毛”这会儿就这几万人的本钱了,走任何一步棋他们都会权衡再三,虽然在关键时刻不惜涉险,但也绝不会轻率去弄险。

    或许有人会以蒋公队伍实际进驻平(彝)、盘(县)的时间来指责“弓背路”的荒唐,可这也是“朱毛”那番动作的结果之一呀!不要忘了,“朱毛”过北盘江那会儿,滇军刘正富旅就在平彝,正是因为要“围歼窜匪于盘江流域”才前来迎击,以致于被“朱毛”从身前给闪到了身后……

    战争活动中,此方一个动作,可能引来彼方一系列动作,其中既会有有利的,也会有不利的。高明的战争指导者,正是善于因势利导,将有利因素的利用之扩大之,将不利因素趋避之缩小之,以实现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大师!所谓“用兵如神”,只有在这个意义上才能成立。象诸葛武侯那般“未卜先知”、“附耳过来” 或“私相授受”的“绵囊妙计”等等传奇,那是只能生存于舞台的文学演绎。

    回过头说说彭总这个分折,在已能透析双方黑匣子的前提下,笔者认为,其间有灼见也有高看了对手之处。对刘正富旅及孙渡部行动的判断、周浑元吴奇伟部动向的估计,都是灼见;对周吴刘“与我会战于东洪江东岸”的分析,就属高看 那会儿蒋公也好“龙主席”也好,一脑门子的官司还是“防匪渡江”!

    但彭德怀此间关于战略问题的看法与林彪基本是一致的:三十六计,走为上。

    这是他们建议中最为闪光的内涵。

    当晚24时,中革军委通报敌情:“25 日敌万(耀煌)先头到平彝(今富源)与李(韫珩)五十三师会合,今日李(韫珩)师出通白水路上之腰站,明日可逼近沾益。安(恩溥)旅至今12时尚停在大树脚东似等鲁(道源)、龚(顺壁)会合或靠近白水。刘(正富)旅则取道羡布防。周(浑元)敌经盘县(今城关镇)向宣威前进。吴(奇伟)敌行动不明。因此,我军决于明27日西进至沾益、马龙之线。(8)”

    这回军委通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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