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鹭笑道,上前继续为我捏捏肩膀:“公主可是烦她们?”
换了一个姿势捏肩,碧鹭继续说:“贤王不这般做,容易招来话柄,且太后那边不好jiāo代,这背后的人迟早是要被揪出来的。公主不必忧心,过几日东边应该要有大动作了。”
我转过狗头,瞧着面前巧笑倩兮的女子,只觉得分外顺眼:“碧鹭可要看戏?”
碧鹭点点头,微微屈膝整理一下被捏皱的华服,轻轻柔柔回道:“碧鹭自然是要的。公主碧鹭倒觉得宫里虽然佳人易逝,但始终还是那一批人,想想还是腻了呢!”
这小妮子还得我装冷酷,话说得那般冷情冷心,实际上这家伙是在打趣我,谁宫里的主子会像我一样,躲在这个寂寞的深宫,即使掌权也不怎么去后宫转转。明明是宫内之人,却把自己活成了世外高人。
自从皇后yīn宜然死后,前去请安的妃子自觉到馨姝殿坐坐,看到院子里面种的蔬菜,都不怎么好拍马屁了。碧鹭嗤笑她们“巧fù难为无米之炊”。
至于德贵妃袁青琅本就是后宫位份最高的人,觊觎皇后之位从来没有掩饰过。康家和袁家因为徽香楼的事情,坚决撕破脸,袁青琅自然不想做表面上的大度之人。
看静妃不顺眼起来,什么都不对劲儿。
静妃的低调被袁青琅讥讽为自卑,安静叫做装模作样,衣裳稍稍有点颜色,就被袁青琅以皇后大丧刚过且陛下昏迷不醒为由,直接给关了禁闭。实际上袁青琅自己一身正宫娘娘穿的大红色是当所有人都眼瞎了吗?
当然去太后宫里请安的时候,袁青琅装模作样换上了素色的衣服,在太后身边一个乖巧怎么能体现她的演技?
好吧,这权力我也是暂管,你年纪大你说得都对哦,况且耳目众多的老妖精太后妈咪都没有说什么,也就意味着这人这事也不能随便管,到算总账的时候,开始翻旧账,啪啪打脸,那样做才觉得舒爽无比。
贱人就是矫情。
这不,袁家和康家的女眷不去劳烦她们吹耳旁风(哦,新帝还没醒呢,吹也是白吹,理解呐),也不去太后宫里滴眼yào水太后(太后算是隐居的大人物,为下属家庭解决家庭之间的民事纠纷,有点掉格,她们不去,理解理解!),反而在我这个根基浅的公主这里唠嗑加添堵,这是要为哪般?强行刷存在感吗?
有用吗?计算我看重某一家和她们jiāo好,我有什么可利用的?哎,果然是被养残、被养黑的金丝雀,还不如去求家主大人帮忙清理门户呢。
象征xìng地回应碧鹭的话,然后八卦之心燃起熊熊烈火:“碧鹭可有喜欢的侍卫?本公主把他们调来使你近水楼台?”
碧鹭先是一愣,然后小脸憋得通红,没忍住洪荒之力,捏着肩膀的时候瞬间变成了无敌大力机械手,使劲儿一捏,疼死我了,后看我扭曲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冒犯主子了,赶紧松手,轻柔捏肩,顺便讨饶:“公主,碧鹭没有喜欢的侍卫,欣赏的侍卫倒是有,但是他家的嫂嫂是个有名的泼皮户,碧鹭可不敢当小白兔给母野狼塞牙缝。”
我一听乐了,这碧鹭是学我,现在比以前有趣多了,还会背后说人坏话了,可喜可贺。再看看这个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古代美人,如果真把她嫁给平庸又没本事的人,我这个看守胡萝卜地的兔子可是要急眼的。
拍拍搁在肩膀上的手:“放心,本公主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给你选个乘龙快婿,然后十里红妆怎么样?”
碧鹭停下手,蹲下来,眼眶微红盯着我看,我觉得不自在极了,正想开了玩笑缓解一下气氛,碧鹭一把抱住我,一身细柳腰身软绵绵、香喷喷的:“碧鹭哪儿也不去?哪个也不嫁?就待在公主身边,如果公主不要碧鹭了,碧鹭就请辞南山庵绞了头发做姑子去,日日夜夜为公主祈福。”
我天,这话说得窝心很,我一个无处归还的幽魂,这时真感觉自己活着,没忍住情多又柔软的心,下意识也抱住了碧鹭:“为什么呢?碧鹭你也是该有一个完整人生的人呀,一辈子都奉献给我,岂不是很浪费吗?”
“不浪费...不浪费...,碧鹭如果不在公主身边,这世上就没有人知道公主喜欢吃琉璃糕、鸡蛋脆饼、zhà酱面、荔枝蜜、香蕉派、葡萄酒......”碧鹭一个劲儿把我老底给揭了。
我哭笑不得合着我就是因为碧鹭会做吃的才离不开她,而她不开我是因为没有做菜的对象,她会害怕这种转变,其实我也是,习惯一人在身边和你同吃同住,很难戒掉这种依赖。
“好了,好了,本公主饿了,你去帮我准备琉璃糕可好?”说完顺便给碧鹭一个教训,佯装要敲碧鹭饱满光滑的额头。
碧鹭一瞧知道要遭殃,起身就跑了。
终于安静下来,真是有点累呢。
“朵朵,你的小丫鬟真好玩。”炎目现在一般都是饭前出现,也不知道一个人待在虚无空间里有什么意思。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人!”炎目夸奖我的人,自然是尾巴翘天高。
“切,你也就这点自信!话说你到底想让谁上位?新帝昏迷从而贤王掌权,皇后被弄死袁青琅后宫独大,康家和袁家势同水火,雪丽珍和贤王现在都没有说过什么话,对比前世剧情这都是些什么鬼?”炎目不悦地叫嚣道,也不在意刚刚软塌被谁弄皱了,直接躺上去,当他的睡美人。
说到这个还真是有些丧气,折腾半天,雪丽珍那个“后宫第一人”的愿望根本没沾边,半点希望都看不见。平时对自己催眠,雪丽珍正在努力呢!
现在我只想回“呵呵”二字,真是雪丽珍不急急死公主我啦!
“谁知道呢?”我敷衍地回了一句。
“你...”显然炎目是被我气到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要是能直接cāo控人物的心思那还用这么费劲儿。
于是炎目在继续“你...”几次后宣布和我绝jiāo了,等碧鹭把吃食派人送过来,试吃一边后就出去后,眼疾手快把我的午膳卷走了。
哎,没想到,高冷傲娇的红袍美男子竟然是个盗贼!瞎了狗眼我!
吩咐碧鹭再去准备一桌,然后在她惊疑的眼光中,我也会能不自在地清咳几声,然后示意碧鹭闭嘴。
吃饱喝足后,姜太医派人传话,陛下的dú可解,只不过要yào引子。
我有点疑惑,前世没有这么一出,不过也对,我的出现就是引起世界刮龙卷风的小蝴蝶,剧情有些改变也是正常的。
启程去了姜太医给新帝看诊的偏殿,询问什么yào引子这般金贵。
姜太医虽然年纪一大把,可是还是个没娶过媳fù儿的大龄剩男,这yào引子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本着医者仁心,还是支支吾吾地说出来。
“什么?陛下都昏迷了还能做春梦,这人...呵呵,也真情种啊!”我表示又被刷新了一遍世界观。
我穿过来的时候,外貌和新帝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准确来说,帝王家的人都超高颜值,自然是长得不差的,可是慢慢地我又变成了我本来的样子,和帝王家唯一像的应该就是那一身清冷的气质了。幸好和新帝长得不像,不然我要被恶心死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上个世界的云舒未又痴情对妹妹又温柔,洁身自好没话说,哪像这个世界的哥哥情种不得了,还冷酷无情,真真是我黑名单中的那一型。
“然后呢?这个和yào引子有什么关系?”我看向坐在那儿战战兢兢、满脸通红的中年姜太医,心里不由觉得好笑,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纯情,真是活久见。
姜太医羞答答地说:“陛下身体有恙,即使中dú也抵制不了陛下旺盛的...咳咳,精力。所以得让陛下纾解出来。纾解之人应是已及笄而又守身如玉之人,然后以处子血浇灌,方得解dú。”
我噗嗤一笑:“姜习邈姜太医,您这yào方还真是...真是不同寻常呢。行了,您既然这说,本公主自然是信任您的,您就照实对太后说,如果被问谁最合适,你就看着办,反正全帝都地位高,且甚是清白的不就那一位吗?对了,汤二子也中了这dú,为什么他却死了?”
姜太医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子,因为紧张不敢贸然去擦,加上脸上还有害羞的红晕,衬得一张那个黑脸煞是好看:“汤二子是被dú杀再被窒息而死,自然是死相惨烈。”
“嗯。”jiāo代一声后,觉得没意思,甩甩衣袖回馨姝殿,至于后续如何,睁大眼睛看看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说这个世界的女主和伪女主怎么去制造冲突,脑细胞死了好多个,最后决定真女主朵朵直接KO伪女主雪丽珍,前面的假设真的就是摆出来玩的。然后既然“后宫第一人”不必真的是做后宫最高位之人,也可以是那些个特殊中的一个,就比如死得最快的后宫第一人,或者是有名无分的第一人......
后续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小古等着大家收藏呢!!!
第56章 罪雪诏
最近后宫无宠幸之事,然众妃子依旧惶恐不安。
太后每日召见众帝子帝女,美其名曰年纪大了,儿子又病重,只希望有子孙绕膝裙下辛苦,宽慰伤心。
各妃子暗中揣测,太后是要放弃新帝了?
新帝久久昏迷不醒,深宫寂寞,有帝子帝女在身边的还有一个照应,可是新帝若是遭遇不测,太后又扶持新的继承人上位,那么她们这些后宫无子嗣的妃子只有殉葬或者绞了头发做姑子这两条路。
如果新帝还未下葬自戕于宫室,连累家人不算,死后更要被牛鬼蛇神镇压。众妃子不敢深想,谁不愿意生前死后有一个体面。
年纪轻轻就在深宫挣扎不就是为了如若生前不能繁花似锦,死后定要风光大葬的念头吗?下一世也不必沦为畜生道,生受世间不平荼dú。
于是,各宫妃子纷纷拉帮结派,定要在新帝还活着的这段时间里面谋出一个前程来。日日抱着自己的帝子帝女往太后跟前凑。
但是每日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妃子们又在担忧,这是不是太后的计谋,打算扰乱后宫?
又怕新帝醒来康复之后,得知她们的龌龊行径,心里会不会觉得这些年在他面前装得温文尔雅、娴静如解语花的女人都是一群没心肝的花孔雀?
不过也是,她们的心肝不都在进帝宫之后被一次一次消磨掉了吗?何谈心肝这种可笑的东西?
这样冷静理智的思考之下,造成的后果是她们去太后宫里越来越勤快了。
这样的气氛很快蔓延到宫外上流贵女圈之中。
更有甚者和太后沾亲带故的女眷也喜欢带着儿孙往前面凑,帝宫太后所住的东边一时人来人往,孩子们凑在一起不必讲究礼数,这是太后给他们说的。
自然孩子们天真无邪,相信了这个满身华丽服饰却素雅仁慈的nǎinǎi的鬼话,转眼就忘记亲娘,很快乐地和其他小孩子一起玩到一堆儿里面去了。
他们像被放逐的野马,在浩瀚无边而又舒服自在的大草原上尽情撒欢儿。太后宫里欢声笑语,回家后和一家人八卦,谁家小孩没出息,谁家的孩子太后多看了一眼之类的。
没有人注意到新帝这边被yào味儿压抑住的迤逦气息。
两个月后,太后宫里一片压抑,小孩子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自己个儿的nǎinǎi或者母亲压在地上跪着,更不能理解为何之前亲切的漂亮nǎinǎi一转眼凶巴巴儿坐在坐高位上,冷酷无情盯着他们。
良久,太后示意老婢子停下按捏肩膀的手,保养得当地手抵着眉间,表情哀戚地说:“哀家腻烦一群无知小儿绕膝于下每日笑容熠熠地,并不是他们不讨哀家欢心,相反,哀家很喜欢。然一想到我儿躺在yào味儿最浓郁之处不得清醒,心里钝痛不已。也不知我儿何时能恢复如初?”
跪伏在地一干人等,纷纷叩首劝慰道:“太后保重凤体,我等定遍寻名医为陛下、太后分忧!”
太后很满意自己造势效果,点头欣慰地露出一个笑容:“尔等有心,哀家甚安。”
话音刚落,外面的二等婢子传话:康宁公主觐见。
见太后点头,而且这里跪了这么贵女贵fù,二等婢子觉得刚刚自己做错了事情,然太后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二等婢子这才下去传康宁公主进来。
实际上以前康宁进来根本不需要婢子传话,只需如馨姝殿那般不用通传就可以进来,之前康宁和太后闹掰了之后,许是太后觉得康宁是小孩子心xìng,不会长久,也就遵从了康宁中规中矩的行礼意愿。只是康宁时不时来给她添堵,心里就不爽利了。
康宁进来之时,细密针脚的云锦锻茉莉花暗纹点缀着的蓝色裙摆首先映入眼帘,掩映在裙摆下方的素净茉莉花织锦玉鞋如隐如现,满室中人皆猜想此女定是甜美娇俏的人儿,然满室皆知此时抬头即是冒犯,毕竟太后并未叫他们起身。
不过康宁给众人带来一片茉莉花开的纯净气息还是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太后满意地看着规规矩矩上前行礼的美人儿,当看清康宁的脸时,身心具是一颤。这人怎么越来越不像她了,反而越来越像姐姐了。
似乎是意识到宫室寂静异常,太后勉强稳定心神。
“康宁可有事?”太后疏远而又亲近地问道。
康宁抿嘴一笑:“康宁的确有事,不知...?”眼睛撇向还跪在地上的其他人等。
太后怎么会不知道她所想,如果能够缓和彼此之间的关系,她自然是愿意顺着她的意思来的:“哀家将要吃斋念佛一些时日,尔等不必做到哀家此地步,尽些心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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