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国内的首秀献给丁氏。”
掌声四起,显然,Denzel和丁氏合作,对国内服装业而言,是件振奋人心的事情。
有记者提问:“听说Denzel从不露面,几乎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来现场?”
莫小离道:“很遗憾,跟Denzel素来的行事一致,他现在并没有在现场。”
又有人问:“丁氏的发布会请到了Knox和Denzel两位重量级大师,为何前期只将Knox作为宣传点,却丝毫没有提到Denzel?”
莫小离笑道:“就像您说的,这两位都是重量级大师,仅一位就足够轰动全城。看现场就知道,Knox的名气已经把该请的人都请到了,而Denzel,则是丁氏送给在座所有朋友的惊喜!”
当然,对于丁烨和丁洁来说,是惊吓。
有人问:“这次发布会取到了空前的成功,请问丁氏和Denzel还会有后续的合作吗?”
莫小离想了想,道:“Denzel很愿意与丁氏合作,共同推进国内的服装水平。如果有可能,Denzel已经做好了与丁氏签订长期合作协议的准备。”
记者问:“这么说,Denzel和丁氏的合作已经确定了?”
莫小离笑笑,“我说的只是Denzel方面的意愿而已。”
在场所有记者都不解,议论声此起彼伏,“你不是代表丁氏发言的吗?怎么会只知道Denzel的意愿?”
莫小离摇摇头,笑道:“不好意思,诸位,刚才忘记做自己介绍了,我叫莫小离,现阶段是Denzel的助手,全权代表Denzel发言。”
“怎么会是Denzel的助手?那丁氏呢?”
莫小离看向脸色一直没好过的丁烨,微微一笑,伸出手掌指向他,道:“Denzel的意思,想必大家都已经清楚了。至于Denzel和丁氏的合作究竟能不能达成,还是要问丁总经理了。”
言毕,所有摄像头都移向了台下坐着的丁烨,丁烨终于整理了表情,挤出笑容,在连续不断的闪光灯下站起了身。
“有Denzel的加盟,丁氏势必如虎添翼,收到Denzel抛来的橄榄枝,丁总是不是很激动?”
“Denzel和丁氏的合作,将是服装业的里程碑,丁总能不能表达一下现在的心情?”
……
丁烨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看向莫小离,她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他沉默了一会儿,道:“能和Denzel合作,丁氏很荣幸。在Denzel的加盟下,丁氏会推出更多让消费者满意的服装,请大家尽请期待。”
这是他在一叶知秋的媒体舆论前不得不给出的答复,毫无意外地,所有人都鼓掌庆贺。
有记者注意到丁烨身边的俞致远,提问道:“俞总,听说Knox是您帮助丁氏请到的,您为了丁小姐涉足了俞氏不曾涉足的行业,真的是用心良苦,让人感动。发布会的主题被命名为‘命中注定’,丁董事长也回国了,这些是不是意味着您和丁小姐好事将近了呢?”
俞致远一直品着茶,听到有人点名问他,才看了眼台上稍显局促的莫小离,对着记者道:“我暂时还没有涉足珠宝行业的打算,能请到Knox,也只是因为我们有些私jiāo而已。至于‘命中注定’,呵,我以前不信命,直到最近,才觉得命这个东西,不是我不信就不存在了的。有些东西,无论我怎么强求也求不到,也有些东西,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我的。既然是我的,我当然得要。俞氏和丁氏的联姻拖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有个结果了。我会娶丁小姐,婚礼正在筹备,到时候欢迎大家来喝喜酒。”
最后一句话,俞致远是看着莫小离说的,他一字一字说得很清楚,也把她一点一点发红的眼睛看得很清楚,她哭了,她痛了。
丁氏的发布会非常成功,至少在莫小离眼里是成功的。
她成功地让啊晨的作品走上了丁氏的舞台,她成功地逼迫丁烨在所有媒体面前接受了Denzel的合作,她很满足。可是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她觉得镜子里的人面目可憎,丝毫不觉得痛快。
她一向讨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知道自己不聪明,不喜欢把自己有限的智力用在无穷尽的斗智斗勇上。可再不喜欢又能怎样呢?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变得这样步步算计,咄咄逼人?始终,她还是变成了她讨厌的人。
走出洗手间,一个男人迎面而来,站定在她面前,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她看着他,有,她有太多话想要跟他说,可是她还是低下眼帘,摇摇头。
男人有些发怒,“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有在发布会上偷梁换柱的本事,也从来没有见过你在台上气势凌人的一面。还是说,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真面目?什么是伪装,什么是真实,她早就分不清了。她只是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想要坦白却没有勇气,想要挽留却说不出口。她闭上眼,落下两滴泪,绕过俞致远就要离去。
“我给你的戒指,为什么在丁洁手上?”莫小离顿住脚,听见莫致远用冷冰冰的声音问道。
莫小离记起从到会场起就一直戴在丁洁手上的戒指,看来她真的很喜欢这枚戒指,平时戴着,连上T台走秀也不愿意脱下。
她背着他,擦去眼角的泪水,略带哽咽道:“你们就要结婚了,婚戒当然应该在新娘手上。”
两人间的空气像凝固了,安静得可以听见水龙头传来的水声,哗哗,哗哗,像哭泣,像咆哮。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致远!”一声清脆的女声打破了凝固的空气,丁洁已换上了一套连体裤,New balance的运动鞋上还沾了些灰。她兴冲冲地跑过来,从莫小离身边擦过,亲密地挽住俞致远的手臂,道:“我都听说了,你刚才跟记者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俞致远握住自己左臂上丁洁的手,眼睛却是看着莫小离,道:“是真的。”
闻言,丁洁把头靠在他肩上,激动道:“我就知道,只要我努力不放弃,你的心里肯定会有我的。”
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莫小离觉得头顶热腾腾,脚底又凉飕飕的。就差那么一会儿,她几乎想去把俞致远身上的丁洁推开,有多远推多远。
当然,她还是没有推成。
她看见俞致远把丁洁拢在怀里,将她稍显杂乱的发丝撩到耳后,丁洁笑得越发甜蜜,甜得可以融化任何一个男人的心。
他们旁若无人地从她身边走过,她听见俞致远对丁洁说:“我们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月亮正当空,看不见什么星星,一路上的枫叶倒是开得正红。明明是那么火热的颜色,莫小离却觉得透着冷意。
她到酒窖挑了瓶酒,拿了只酒杯闷进书房。
他对丁洁说“回家”?那样的语气那样的声调,他怎么可以对别的女人那样说?
今晚的她,赢了什么?又输了什么?
她其实不懂酒,她爸一地窖的酒,她也分不出什么优劣。她更不觉得喝酒能消愁,每每喝酒,她都吐得难受。但她就是享受着这份难受。
夜早深了,四处静得能听见池塘里的水声,当然也能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原来,还有人比她更晚回家。
啊晨推开书房的门,道:“我看见书房的灯亮着,就猜到是你。”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红酒瓶灌了两口,道:“不够辣,下次我帮你挑。”
莫小离道:“你才回来?哄回雅静了吗?”
啊晨靠着椅子坐下,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条,道:“雅静说,不管我是谁,都跟她没有关系。那两百万,她会继续还,还给了我这张借条。”
莫小离苦笑了下,举起酒杯跟他手上的酒瓶碰了一下,将红酒一干而尽,转去看她的电脑。
“丁道年回来了,明天丁氏要开董事会,你去参加。”莫小离突然道。
啊晨放下酒瓶,看着她,“以Denzel的身份去谈合作吗?”
莫小离笑笑,“什么Denzel,明天所有有分量的长辈和董事都会在,他们大多数人都知道,你的名字叫丁晨。”
啊晨道:“不行,我妈还没找到呢,我怕他们会对我妈不利!”
莫小离看着电脑招招手,示意啊晨来看电脑屏幕,屏幕上是一张电子地图,有一些标记过的路线。
“上个月,我给了丁洁一枚戒指,戒指上装了纳米追踪器,ròu眼看不到。这地图上标记过的地方,就是追踪器到过的地方。”莫小离道。
啊晨一改刚才懒洋洋的模样,整个人扑在桌子上看着电脑,笑了几声又要哭出来,“姐,这么说,找着我妈了?”
“一个月以来,丁洁去的都是她经常去的地方,没有任何可疑。”莫小离道:“我们今天在发布会上触怒了他们,我赌他们肯定会去找欣姨,至少他们会去亲眼看一眼欣姨是否还在他们手上,这样他们才能放心,也才能心安理得地继续威胁我们。”
“引蛇出洞?好招!”啊晨道,“可万一丁洁没去呢?”
“那就是我赌输了。”莫小离笑了笑,道,“走秀完毕后,丁烨要留下来开记者招待会,如果急着要去,只能是丁洁。当我后来在洗手间门口看到丁洁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赌赢了。”
啊晨不解。
“高跟鞋是丁洁的标配,可我见到她时,她竟然穿了平底鞋,而且鞋子脏了。她那么注意外表形象,怎么可能穿一双脏的平底鞋去见俞致远?唯一的可能,她利用开发布会的时间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碰见我和俞致远在一起,来不及去换衣服。”莫小离道。
“姐,你原来还能做侦探!”啊晨连连点头表示佩服,“那我妈在哪儿,查到了吗?”
莫小离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道:“这就是丁洁刚才去的地方,‘镜湖诊所’。它是一家早年被废弃的私人诊所,因位于郊区的镜湖湖畔而得名。市中心有一条路直通那里,快的话,来回不用两个小时。我回家前已经去过那里了,不要说诊所,就连湖都接近不了。应该是丁洁去的时候加重了安保。”
啊晨敲着桌子,“那怎么办?我一定要救出我妈。”
莫小离道:“明天一早,我会和警察一起过去。你去董事会外面守着,等我消息。”
啊晨道:“你去董事会,我去救我妈,万一打起来,我还能出几个拳头!”
莫小离拍了下他的脑袋,道:“有警察在,打什么?我去实地勘探过,比你更合适领路。何况,要想靠真本事说服董事会的那帮老顽固,还得靠Denzel。”
啊晨拧不过莫小离,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方案。他看着地图上一闪一闪的点,问道:“这就是追踪器显示的位置吗?这儿看着不像是丁洁家的位置,都凌晨了,她在哪儿?”
莫小离拿过酒瓶闭着眼喝了一口,道:“俞致远家里。”
啊晨整夜没睡,天才亮的时候,就开始下起了小雨。
起初滴滴答答,慢慢地,成了淅淅沥沥。他穿上西装打上领带,从车库开了一辆宝马去公司。路上遇到等公jiāo的白雅静,想要载她一程,却听她说:“我不习惯坐豪车,公jiāo马上就到了。”
在地下停车场停完车走了两步,就看见俞致远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在自己面前站定,道:“我没猜错,你果然来了。”
啊晨搞不懂他的意思,只记起昨晚莫小离喝的闷酒,问道:“你昨晚跟丁洁在一起?你他妈对得起我姐吗!”
“什么?”俞致远看起来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又回归到面无表情,他将一只文件夹按到啊晨胸口,道,“这些,你或许会有用。”
啊晨莫名其妙地看看俞致远,随手打开文件夹,看到里面的东西,显得非常十分吃惊,“这,这是什么?”
俞致远看着他瞪大眼睛把文件和照片一页一页翻过去的样子,道:“看来你姐没告诉你,她还真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吞。资料很详细,你慢慢看,我走了。”
“等一下!”啊晨急忙喊住他,见他回头,才道,“我,我能拜托你件事情吗?”
俞致远道:“什么事?”
啊晨道:“我姐去镜湖诊所救我妈了,我不大放心,怕她有危险……”
闻言,俞致远猛得抓住啊晨的肩膀,整个人紧绷起来,“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俞致远听完大致的来龙去脉,冲啊晨大喊:“你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去!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说罢,一阵风似的把车开走了。
啊晨呆呆地迎风站着,“哪里一个人了,不是还有警察嘛!”
他看看厚厚的文件夹,看看腕表,还是去了最熟悉的保安室。保安室里只有保安队长老傅在,他看见西装革履的啊晨,擦了擦眼,道:“啊晨,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这是到哪儿发财去了?”
啊晨笑笑,“哪儿都没去,就在家里。我是富二代,你信不?”
老傅捧着肚子大笑起来,“行了行了,说正经的,保安队人手不够,你要是想回来,我跟领导说说去?”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啊晨拍拍老傅的肩,“保安队都出任务去了,今天是有大人物要来吧?”
老傅激动道:“那可不!今天开董事会,董事长,董事,股东,反正都是大老板,都要来,安保任务可重了!”
啊晨点头道:“这么多大人物,我还是在你这儿待会儿吧,看着挺清净。”
湿漉漉的天气不适合出门,尤其不适合在时不时有湖水冲上来的岸边走。不过,也有好的方面,也许是雨太大,昨晚在湖畔巡视的人都不在了。莫小离向着镜湖诊所走,前后跟着一群便衣的警察。她之前不敢报警,怕警方动作太大弄巧成拙。但现在,她已经找到了欣姨被软禁的位置,她只要请警察帮她救出欣姨就好了。她是偷偷报的警,她要求警方对这件事暂时保密,一方面是怕打草惊蛇,另一方面,是怕影响丁氏。
很快,他们走到一间院落,外面是一堵砖砌的围墙,里面是三层楼的洋房,看上去像是九十年代末的院子。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近院落,可院子里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地上有车轮的痕迹,还没被雨水冲刷掉,应该是刚有车子开过。
众人赶紧跑进房子,上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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