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赵总。……”
“那老头子为什么不抬高蒋总或者王总监，再或者牛主任，来制衡赵总，而偏偏选择张玉珂呢？”李雅问。
“蒋总过于聪明，什么事儿都看得透透的，你认为在关键时刻，蒋总会和赵总对着干吗？我想蒋总装糊涂将问题甩给老头子的可能xìng更大吧？王总监更不行，虽然他对老头子一片忠心，但在勾心斗角、制衡赵总方面，他还差点，不是赵总对手。至于牛主任就更不用说了。来得晚，能力又不突出，和蒋总、王总监比就像小鱼和大白鲨之间的区别，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别，和赵总这只鲸鱼更没法比，如何制衡？重用张玉珂，我个人感觉真是一步妙棋。你们想，张玉珂什么人？靠色相讨好老头子，能力不强，脑筋简单，xìng子刻薄。这样的棋子好用啊，将她当做钉子，往哪个老总身上刺都有杀伤力。万一有一天不得不拔了这颗钉子，就凭老头子的手段，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以前，张玉珂一直是老头子的秘书，职位不高，但大家都知道她可是经常为老头子做贴身服务的，所以平时都让她三分。这时候给她个行政副总，已经和王总监、蒋总平起平坐了，再加上一个董事长助理的头衔，可以想见，这个分量跟一个总经理比，到底还有多少差别？说实话，这可相当于王总监或者蒋总再加上一个张助理！占着这样两个位置的人，你们想想，是不是完全可以和总经理平起平坐了？”
“透彻！”吴天叫道。
“嗯，有道理，老头子权力制衡果然是妙招，但他也太多疑了吧？真是只老狐狸！这样看，确实是对权力进行了重新组合。”李雅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黯淡下来，捏起酒杯，独自猛饮半杯白酒。
“猛酒伤身体，李雅，还是悠着点。”我劝道。
“是啊，李哥。”吴天也劝。
“哎，我是想到了我们三个，想到了廖红莲、韩梦竹，想到你老秦，还想到你的柳敏，想到杨风那个混蛋！哈哈，好笑啊！我们从大学毕业，应聘到这里以来，一年多了吧？各色人等不断变换，小吴和小莲也快要走了，韩梦竹也有了自己的选择，变换之中也不断重新组合！可是，这中间有多少喜乐悲愁啊？……小吴，你们走了，都走了，我也该走了！……该走了！……”李雅猛喝了两三次，半斤酒已经下肚，的确有些醉了。
“李哥，以前我是到处混的，和女人上床就觉得和吃饭一样随便。自从你将小莲让给了我，又警告了我，我一心一意对她，才慢慢感受到了两个人jiāo心的幸福和甜蜜！小弟很感谢你成全！”小吴说着还要和李雅喝。
“cāo，你他妈的说风凉话！”李雅说，“谁把小莲让给你了！……是……是你他妈的不讲江湖道义，连兄弟的女人也……不放过！……你他妈真是老头子的好徒弟……青出于蓝了！……”
“李雅，喝醉了！”我怕这两个人说一会儿再说恼了，还好吴天并未全醉，我付了钱，催促着他们尽快回去。
回到宿舍，安抚李雅睡下，吴天就去了五号宿舍。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李雅在酒桌上生发的话题，决裂之后，是重新组合。难道我和柳敏算是决裂了吗？我和柳媚儿是重新组合吗？真想知道老天到底要让我何去何从！
第七十二章 张玉珂树立威风
迟丹丹来公司大闹之后的这段时间，公司可以说权力更迭，起伏难测。但深处事件漩涡的柳媚儿照常在机要室上班，老头子并没有因为此事将她辞退，甚至一点也没找她麻烦。这有点让人想不通。据我推测，最大的可能就是老头子觉得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辞退一个枢要部门的员工总要有个理由，能向全体员工jiāo代的理由。恐怕这样的理由急切之间不好找，且柳媚儿处于这样的风口浪尖，说不定暗地里员工已经议论纷纷，若cāo之过急，难免成为员工关注的焦点。况且柳媚儿又是心直口快的人，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辞退她，那柳媚儿闹将起来，还不把什么事儿全抖露出来？到时候丢的还是他们自己家的脸面。依着老头子的yīn险，绝不会做如此冒失的事。照这么推测，老头子暂时将柳媚儿晾在一边是可能的。
可是，柳媚儿并没有因为老头子的高抬贵手就逃过大难，毕竟一直视她为争宠对象的张秘书受到了重用。张秘书呃，现在应该称“张总”或者“张助理”了，那就暂且称张总吧，毕竟“总”听上去真的能和其它几个老总平起平坐，上台后第一天到秘书室就先给这个“有眼无珠”的柳媚儿立了规矩。
“小柳，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讲！”张玉珂说话干练得像一把快刀砍在豆腐块上。
过了不到三秒钟，柳媚儿好像跑步也到不了她面前，又听她吆喝道：“干什么呢？磨磨蹭蹭！我还有一堆工作，谁有时间等你？快点过来！”
“叫唤什么？这不是来了！”柳媚儿还和往常一样。
“柳媚儿！你给我听着，往后对我尊重点！现在，连赵总、王总监都要让我三分，你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傲的？你要再这样放肆，看我早晚收拾你！现在，我就给你立三条规矩，以后不许有一点僭越，否则，有你好看的！我给你说话，你听见了没？”张玉珂一字一顿地说话，仿佛狗啃骨头一般。
“我长着耳朵呢，快点说，我也有事！……”柳媚儿不耐烦地说。
“对我尊重！难道赵总、王总监和你说话，你也这么放肆吗？难道董事长和你说话，你也这么放肆吗？没规矩！就得先教你怎么懂礼貌，我想听到你说‘我认真听着，张总请说’这样的话，重复一遍！”
听着张玉珂在秘书室这样教训柳媚儿，我心里很难受，忽然想起了当初发生事情时，担心柳敏受老头子责罚的感觉。那时候，我救不了柳敏，徒然担心；这时候我似乎依然救不了媚儿，徒然担心，好像我一直都很没用！牵涉到敏儿，内心里慢慢升起一种痛苦，如饮苦茶，浓烈而悠远。我正胡思乱想，却发现王总监抬头看了正扬一眼，两个人相视一笑。我想他们多半是笑张玉珂新官上任，刻薄之极，竟然首先公报私仇，拿平时的眼中钉、ròu中刺开刀，这可真是个合格的老总，可给老头子长脸了！
三令五申之后，终于听到柳媚儿用压抑的声音说：“我认真听着呢，张总！”
“哼！这还差不多。”张玉珂终于满意地说，“我给你约法三章：一、往后只准称呼我‘张总’，什么‘张秘书’的不准再叫，听到了吗？”
张玉珂这句话音量调得老高，好像是说给整个办公区听的一般。
“听到了，张总！”
“二、董事长不在的时候，只有经过我允许才可以进董事长的办公室收拾；不经我允许，不准进董事长办公室！”
“是，张总！”
“三、董事长在的时候，你尽量给我躲远点，憋在你的机要室好好工作，我不叫你不准露头！清楚了吗？”
“那董事长叫我，我可以露头吗？”柳媚儿的话有点挑衅。
“做梦吧，你？你不卖弄，董事长会叫你？我已经说过了，不想再说第二遍！”
“小珂的话说得有点过分了。”这边，周正扬刚说完，就听到隔壁秘书室里柳媚儿叫了起来：“我卖弄？你才卖弄呢！你不卖弄，能当这个‘总’？……鼻子里chā根葱装象（相）！你这算什么狗屁‘约法三章’？……我告诉你，我只任董事长的话，你给我约法三章，狗屁！……”
听着这些话，我的心沉了，感觉这下子柳媚儿可惹了大祸，但同时也佩服她竟然这么不惧权势。真个是连赵总和王总监、蒋总都让三分的“张总”，在柳媚儿的眼里竟然是这么一滩狗屎！张玉珂正愁没机会挑她的毛病，这下倒好，柳媚儿不但顶撞上司，还辱骂上司，张玉珂不揪着这事儿闹到底才怪！就算闹到老头子那里，老头子也不会为了柳媚儿，坏了大局，毕竟现在张玉珂可是有政治用途的。想到这里我更加担心柳媚儿了。
我正在这边担心，忽然又听柳媚儿说：“张总，咱们是关起门来讲话，我劝你还是少发脾气，不要太大声吧？让别人听见不好，要是闹起来，你这老总上任第一天就这样不顾身份，好像会让董事长很失望吧？张总？”
“你！”张玉珂结结巴巴地说，“哼！算你小丫头狡猾，不过，我说过的话，你决不能当做耳边风，你最好还是好好想想，哪个对你更有利！”
因为这一次桃色事件，在老头子眼中，柳媚儿似乎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柳媚儿了。李雅说，“玩物”不能成为“玩物”的时候，就只能当做花瓶，现在的柳媚儿就是一只花瓶，一只还可以供老头子欣赏的花瓶而已。可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要是真把柳媚儿看做花瓶，可不能当做一个简单的摆设，毕竟这个花瓶可是会咬人的。老头子没有及时处理这只“花瓶”，更多的可能在考虑稳妥，毕竟这关乎他的名声。为此，柳媚儿几次三番和张玉珂顶嘴吵闹，老头子都没有出面，要在以前，早出来狂骂了。
在大家眼中，张玉珂可真是却越来越有“总”的样子了。按照公司制度，其它部门的费用报销是不需要秘书室、甚至行政部门审核的。可是，有一天，蒋总让李雅报销的一笔物业上的jiāo际费用，已经经过赵总、王总监签字审核，递给张玉珂，让她递jiāo董事长审批的时候，她不但没有递给董事长，反而直接打回财务室，傲气十足地说：“老王，你和赵总也不好好审审，就瞎签字！请一个领导吃顿饭能花七百块钱？报销的人到底是拿着公司的钱不当钱，还是虚报？……”
王总监白了张玉珂一眼，笑说：“别说那么难听嘛，你凭什么说我是瞎签？是不是虚报你也可以问问嘛！”
“问什么问？一看就知道虚报！真是不拿董事长的钱当钱！好啊，只要你们不怕董事长追查，你们报吧。”张玉珂说着，竟拿着票转身去了。
王总监又对着张总的背影白了一眼，轻轻咳嗽了一声，并不在意。我和正扬都不敢说话。片刻，王总监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去了赵总的房间。
等董事长回来，张玉珂将要签批的票据递进去不一会儿，就让张玉珂叫蒋凌霜过去了。下班的时候，蒋凌霜气呼呼地走进财务室，质问王忠义，到底是谁向董事长瞎说她虚报费用了。王忠义向来不做挑拨离间的事儿，明明知道定时张玉珂在老头子面前说了什么，但并未言明，只是问蒋凌霜到底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哼！”蒋凌霜兀自气愤地说，“董事长叫我过去，直截了当地责备我说，jiāo际费要控制，不能动不动就jiāo际；还说报销一定要据实，看看你报销的，请人吃顿饭就花了七百块钱！一顿饭怎么能花这么多？别人一眼都看出来了！老王，花多少钱，我不知道别人能看出来？所以，我提前给赵总解释、给你解释。求人家办事，吃饭人家带上几个朋友，我当时能怎么着？总不能为了两三百块钱，饭不请，事儿不办吧？到现在董事长又说这话，可见是有人给董事长乱说了。老王，到底是你还是赵总？”
王总监瞥了一眼蒋凌霜，“嗤”地一笑，说：“我都已经知道你为什么花这么多了，你觉得我还会和董事长那样说吗？赵总会那样说吗？小蒋，你是气糊涂了吧？”
“不要生气了，向董事长讲明白就是了，你就是知道是谁又能怎样？况且，这事儿也不见得就完全是针对你的。”王忠义似乎话里有话。
听到这话，蒋凌霜平静了许多，转身要走的时候，还是嘟哝道：“我不管她是针对谁，为了什么，拿我说事儿也要抓住把柄，这样说事儿，我就是不允！哼！”
第七十三章 谁是告密者
第二天下午，公司召开周例会的时候，蒋凌霜再次向几个老总解释了为什么jiāo际费七百块钱的事儿。张玉珂听到话锋明显针对她，马上接话道：“蒋总，实际情况就要在票据上写清楚，否则，怎么让董事长审批啊？谁知道到底花了多少钱？！”
“张总啊，难道到政府机关办事，请领导吃饭，一定要写上领导到底带了几个人吗？是不是还要让政府的人再签个字给你作证啊？”
“给我作什么证？我又没资格审核你！”
“哼！你资格大了去了！……”
“好了，蒋总，说什么说！”赵总打住了蒋总的话。
大家都以为这回老头子又要生气了，不对这两个人骂个狗血碰头定不会罢休。可惜，大家猜错了，老头子竟然笑嘻嘻地说；“蒋总，不要生气，张总也没怎么说你吧？再说，你票上写的简单，别人看不明白，对自己的怀疑多说一句也是应该的嘛，都是为了公司。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好了吧，大家都知道你蒋总办事情尽心尽力，我叫你过去问问也不过解了大家的疑问罢了。我倒觉得大家应该向张总学习，做事情就一定要认真仔细、尽职尽责；也要向蒋总你学习，做事尽心，敢说敢做。再说，赵总和王总监在这件事儿中都有失误，票据审核完了，还让人看不明白到底该报销多少，那审核的什么？……”
结果，老头子对蒋凌霜和张玉珂各打了五十大板，同时，揪住赵总和王总监好好批讲了一顿。从此，赵总、王总监、蒋总对这个张总更加忌讳了，凡事不和她一般见识。张玉珂狐假虎威，借着老头子的威风，越发不可一世了。
王小雷和柳媚儿桃色事件bào发之后，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公司的权利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这似乎是偶然的，又似乎并不那么简单。而再复杂的事情也有它的关键所在，王总监说，按照赵总的看法，要搞清楚近一个月来公司变动的一切内幕，还要从谁是王小雷桃色事件的告密者这条最初线索查起。依着当前的形势，王总监让正扬猜测会是谁，正扬笑着直摇头。
下午，老头子和张玉珂都不在，办公区里显得很安静。快下班的时候，赵总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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