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即便再看她一眼，心里也是舒服的。……
媚儿每个晚上都约我出去。我不敢在公司公开，每次接到她的电话，我都让她在公司后边红旗路上等我，因为那里街道狭窄，行人稀少，不容易被公司的人发现。每次见到她都怀疑她真的和老头子有什么关系，或者即便没有，也担心她过于水xìng杨花，将来难眠受到老头子伤害，到时候岂不是一身麻烦？想到这里，总是又心存畏惧、裹足不前。所以，每次见了面，总是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话，陪她在小路上一直走，直到走累了，被她拉着，在街角路边接吻。每次我都想停下来，或者禁止自己再去配合她，毕竟自己心里没底将来是不是还要进一步发展，可是，每次她的些微主动，都让我无法拒绝！和她在一起，我会感觉到内心里的欢愉，可是，又好像自己十分不道德，总是占了别人的便宜，玷污了女孩的清白一般。果然，这样的犹豫在漫长的夜里一点点化作了寂寞，让我一次次想起刻骨铭心的柳敏！
周六，我终于狠心拒绝了媚儿邀我出去玩的请求，决心去找敏儿，哪怕看她一眼也好！
我先到了中州大学。大门口下了车，伫立在炽热的阳光地里，抬头看看天，忽然感觉周围似乎下了雪，片片雪花飞旋着，宛若一个个舞蹈的精灵，而她的影子就在不远处慢慢转过身来。头戴一顶宽边的咖啡色小帽，帽顶左侧有一朵绒布做成的咖啡色花朵；身上一袭咖啡色外套，异常合体；还有脖颈里围裹这一条粉色丝巾，映衬着她那白皙的脸……
接着我去了电教室，电教室上了锁，或许是今天没课。我隔着窗户往里张望，能看到原先我们所在的那张桌子、那台电脑。看着看着，就好像又坐在了那里，又坐在了她身边，还有她身上微微散发的幽香！……
我知道这里不会有她，于是，离开中州大学，朝着她家的方向走去。我站立在她家楼下的拐角处，不敢现身，生怕她真的在家里看到我。我一直盯着楼上那扇窗，期盼着她能突然打开，露出她美丽的面容……可是，这一切都只是痴心妄想。偷偷望了一会儿，忽然胡同里走过一对年轻人，我忙站直身子，生怕人家怀疑我不是好人。等他们过去，我最后望了几眼，知道在这里等着见到敏儿，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又不敢上楼去拜访她。拜访她还有什么用呢？只不过自讨没趣罢了。于是转身，沿着小胡同里的青石板路漫漫走出去。
“哎，你不是那个……小敏的同事小秦吗？……”忽然擦肩而过的一个阿姨说。
我抬头一看，竟然真是敏儿的母亲，禁不住慌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是……伯母您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找我们家小敏的吗？……”她的母亲盯着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接着说，“我们小敏刚才和她的男朋友去逛丹尼斯了，你要找他们，就去吧，就在航海路上的丹尼斯。”
“呃……不了，伯母……我只不过路过……再见……”我说着落荒而逃了。
可是，走到航海路上，我又真的很想看到柳敏。于是，躲在路边一株高大的柏树后边，盯着丹尼斯。果然半个小时后，我忽然看到敏儿从丹尼斯里跑了出来，接着是杨风跟着跑出来。远远望着她，心里还是“扑扑通通”乱跳。我死死盯着她，以为他们马上要离开了。可是，很快我发现，他们像是在吵架。敏儿很生气，甩开杨风的胳膊，一个人过马路，到这边来，显然是往家里去。杨风紧紧跟着，明显一直在解释。我慢慢地转到柏树的另一边，小心掩饰着自己，生怕她看见，更怕杨风看见，直到他们消失在小胡同里。
看到他们这样，我的心里激起一波波浪花。难道现在敏儿和杨风闹得很僵吗？还是只是闹个小矛盾，作为生活的小chā曲？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们已经有了不合的征兆，如果我……我简直不敢多想，一会儿觉得敏儿真的很遥远，一会儿又觉得只要我努力一下，像对待媚儿一样，该出手时就出手，我一定有成功的机会！……
我就这样热一阵，冷一阵的，在那里纠结了许久。一整天也不想吃什么东西，只是在那旁边的大街上转悠，直到傍晚时分，接到柳媚儿的电话。看着媚儿的电话固执地响着，我一直未接听，因为我在想，尽管她很漂亮，尽管和她在一起我也很快乐，但我不敢保证她就是我生命里的新娘，因为她不但有着敏儿天仙一般的美丽，还有着敏儿没有的妖艳与魅惑！追求敏儿的人已经那么多，打她主意的鬼该有多少？
我的若及若离、半推半就无疑给了柳媚儿幻想，同时，也难免给她带去了痛苦。尤其周末我见到柳敏和杨风闹矛盾之后，总觉得自己似乎有机可乘，但清醒的时候又觉得那简直是痴心妄想。即便他们真的这么快走到了末路，谁能说就是我和敏儿的缘分到了？但不管怎么说，柳敏和杨风的矛盾给了我诸多幻想，让我对媚儿的热情变得更加冷淡。这似乎让媚儿更加焦急了。
八月下旬的一天，柳媚儿又约我出去，我下定决心不再答应，因为我发现和她在一起，每次都要吻她，而且双手越来越难以控制，总想在她身上找到更加新鲜的感觉，我担心这是会上瘾的，怕有一天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想伤害她，因为我始终没有下决心爱她。我舍不得就此离开心中的敏儿，毕竟她已经像快ròu，长在了我的心里，一刀斩掉的伤痛让人怎么接受得了？可是，媚儿似乎越来越心急了。
那天晚上，我拒绝她之后，李雅邀我去韩梦竹和廖红莲屋里看电视，我嫌闹，没去，一个人在房间里也很无聊，索xìng拿起《呼啸山庄》来看。《少年维特之烦恼》借给了敏儿，一直未要，现在算是送给她留作纪念了；《红楼梦》都翻烂了，也不想再看。前两天买了本《呼啸山庄》，正看得有劲，希刺克里夫撕心裂肺的呐喊让我似乎听到了自己内心里的祈求！看到这里，心里也不禁恨意顿生，有种要报复的yù望。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了。我打开门，见是媚儿，忽然感觉她就是一只傻乎乎的小羔羊！
“小羔羊”似乎喝醉了，踉踉跄跄地冲进来，转身将门关上，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扑在我的怀里吻我。我想推开她，可是，心中的希刺克里夫恶魔一般早已复活，哪里就允许轻易放过了她？我双臂抱住她，坐起来，主动地疯狂地吻她，舌头化作一只猛虎，冲到她的嘴里，将她的小舌吞没殆尽！
我简直疯了。肆无忌惮地将手伸进她的上衣里，在她的rǔ@房上揉@搓了几下，接着翻手向下，伸进她的腰带里，探寻幽微的桃源圣境。我一阵激动，一股电流霎时间传遍全身！……突然，她的身子软弱无骨，两只手也无力地从我的脖子后边滑落下去！我没留意，差点将她摔在地上，忙伸出手来抱住了她。只在这一念之间，我再次清醒了。也或许在她身上已经触摸到了以前没有触摸到的地方，获得了一点点满足，再加上生怕有人这时候突然闯进来，所以，慢慢地还是熄灭了内心燃烧的yù望。她再三要将嘴巴凑到我的嘴上，终究被我避开了。
“呃，对不起，我……”
“走，陪我出去玩嘛！”她在我面前永远像个孩子。
“我……正看书呢！你怎么喝这么醉？”我问。
“你不陪我玩，我就只有喝醉！”她说，好像她喝醉了，我的心会疼一样，真是傻瓜！
“你醉了，也回不了你表姐那里了，就在宿舍睡吧。”她平时在八号宿舍有个床位，偶尔在这里住。
“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她说着很神秘。
我笑笑，没有说话。其实，我知道，如果是我喜欢的敏儿这么说，我肯定会激动地问：“啊！是吗？什么礼物？一定是我喜欢的！”可是，现在是她，我没心思要！
“来嘛，跟我出来，我就送给你。”她说着自己走到门口。
我坐着并没有动，再次拿起书来。
她并不死心，冲过来，一把将我的书夺了，扔在床上，拉起我就往外走。我被迫跟她走楼梯下到十五层，这一层楼道里的声控灯似乎坏掉了，黑洞洞的，再跺脚也不亮。
“给你。”在黑暗中，她说。
我接过来，能感觉到是张照片。
“你的吗？”
“嗯。”她说，两只眼睛盯着我，在这样的黑暗里依然闪着光，让我看得十分清晰，“我要让你永远爱我！现在，使劲吻我，也让我永远爱你！好吗？”
我觉得如果我现在不吻她，那对她绝对是一种刀劈斧斩般的伤害。可是，我若吻她，岂不是给她更多幻想？我盯着黑夜里那双燃烧着诸多希望与渴求的眼睛，忽然想起了风雨中瑟瑟颤抖的小鸟。现在的她，两只眼睛盯着我，就像一只极易受伤的小鸟盯着这残酷的世界一般！我不想成为她眼中残酷世界的一部分，于是，我禁不住一时的怜悯，竟然再次深深地吻了她！
许久，当我坚持将舌尖从她的细舌纠缠中拔出来的时候，她静静地依偎在我的怀抱里，轻轻地说：“颂，我们结婚吧。”
她似乎不是在问我，而是在自言自语地说，可是，我觉得我需要回答或者表态。但我多么想她不是在跟我说，因为我实在还不想表态。我没想到，在我刚刚“怜悯”她之后，她就不知好歹地作出了进一步的要求！
“我……这个……”
我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突然，楼梯间“嗷”地一声猛吼，吓得我们慌忙跑出了黑暗，朝着楼顶跑去，一直跑到更加虚幻的灯影里。我想那一声狂吼，是有人故意的，这家伙或许已经听到了我和媚儿的谈话。这个讨厌的家伙，这次我不得不感谢他了！
我将她送回房间，因为楼顶有监控探头，我在这里和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看到。我和媚儿的事儿为了不要那么快传到老头子的耳朵里，于是只管扶着她快步走进八号宿舍，安慰她睡下。这次，她很听话，好像我送她来，给了她很大安慰。又或许，她心中憋了许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感觉到了片刻的轻松，也说不定！
回到自己房间，李雅还没从五号宿舍出来。我拿出媚儿的照片，惊呆了，这是她吗？艺术照里的她更加明艳迷人，两只眼睛能摄人魂魄一般，我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想：其实，这小妮子真的很不错！
第六十九章 桃色事件
我终于尝到了伤害别人的快感。在我对敏儿那段晦暗的情感中，我始终处于下风，一颗心始终围绕着她转。她高兴，我才高兴；她忧伤，我就忧伤。现在，我没有太多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感觉，可是，媚儿却为我高兴，为我忧伤。客观上给她带来这样的烦恼和不快，感觉很抱歉，但同时也有一种异样的快感。我想：人真是一种病态动物，原来伤害别人的时候，自己也可能会高兴！
我对敏儿不死心，让我始终不想接受媚儿。我对媚儿的若即若离，让媚儿似乎无所适从。于是，她更加卖弄起自己的风骚来，像一条漂亮的小鲨鱼，在老头子和王小雷之间悄悄地兴风作浪起来！
尽管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从迟丹丹到公司找王小雷大闹的情况看，王小雷还是被柳媚儿彻底蛊惑了。
那天是九月初的周六，幸好办公室里没几个人，只有财务上的王忠义和我加班，物业蒋凌霜值班。大早上，王小雷来了公司，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做什么。九点多的时候，张玉珂也来了。本来不该她值班，她却来了，我心里明白，老头子一会儿肯定会来。果然，九点半不到，老头子来了。和忠义说些中建二局质保金的事儿，就一个闷在了办公室里。
这里想来是一片死寂，所以我们也只管各自工作，直到突然一声大叫：“王小雷，你给我开门！”
我吓了一跳，忠义也竖起耳朵来倾听。
“迟经理，您……”是蒋总的声音。
“你不要管！我要问个清楚，他是不是天天和小狐狸精鬼混！”
“你做什么？这是公司！回家说行不？”王小雷说。
王忠义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了出去，我也不得不跟着站起来。刚走到走廊上，张玉珂从秘书室伸出头来，只管白着眼睛偷偷地看。这时候，迟丹丹和王小雷就在置业公司总经理的门口撕扯起来。蒋凌霜极力劝阻，王忠义也忙跑过去劝架。我也忙过去，不得不参与拉架的行列，只是没有劝架的份儿。迟丹丹疯了一般，只管叫嚣着，要和王小雷拼命。忽然，老头子从董事长室里冲出来，发一声狠，吼道：“妈的个×，你们叫唤个啊！这里是公司，还要不要脸？”
迟丹丹听老头子这样骂，突然十分惨痛地哭起来：“你只会骂我！看他欺负我，就在这办公区里和别的女人勾搭，你还纵容他！……呜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呜呜……”
“他敢！”老头子走近了，忽然瞪着眼睛，气势汹汹地对着王小雷道：“真有这事？”
王忠义好像担心这对父子会动起手来，夹在中间，劝说老头子：“董事长，消消气，回头……”
“回个鸟头？我问你‘真有这事’？”老头子的眼光越过王忠义的肩头，直shè向王小雷。
王小雷白了迟丹丹一眼，直直地瞪着老头子说：“我没你们那么无聊！”
说着，王小雷就要关门，不想再多说。老头子哪里会吃这一套？再加上王小雷的话明显暗示他和迟丹丹做的好事，霎时间，怒从心头起，毫无顾忌，一把甩开夹在中间的王忠义，照着王小雷的门一脚踹去。可惜，王小雷的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就被这生猛的一脚踹个正着，直撞到王小雷的身上。大家看时，王小雷的鼻子里鲜血“哗啦啦”淌得胸前一片腥红。
“啊，王总！”蒋凌霜惊叫着，过来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眼看着王小雷捂着鼻子，倒退两步，一句话说不出来。
那迟丹丹似乎胸有成竹，直接跑到王小雷的办公桌边，一把拉开右边的第二个抽屉，翻腾片刻，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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