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啊—————”
“啊—————”
莫家村后山，桃花山脚响起一阵一阵哭嚎，哭声凄厉惨绝，哭声撕心裂肺，哭声肝肠寸断。
莫跳跳依偎在莫开言的怀中，仰头看着老人的山羊胡子，“爷爷，是那位哥哥在哭吗？”
莫开言长长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也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总之很苦很苦吧。”
“进屋吧，去生火，我去弄些饭菜”
“哎···你的书包呢？”
莫开言回想起了，孙子莫跳跳身上似乎少了书包，那个他最喜欢的卡通书包，一开始买回来时他还背着睡觉。
“哇————”
一提这茬，莫跳跳立刻大哭起来，那哭声比起莫轻言丝毫不逊。
两者哭声交相辉映，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人在村头嚎哭，一人在村尾悲哭，给这常年冷冷清清少了生气的莫家村带来了热闹。
汪洋中埋葬的悲伤痛苦被释放了大半，莫轻言痛哭了大半个小时，等他回到莫开言家院坝时，没有等到热乎的饭菜，倒是看见莫开紧紧抱着自己的孙子，脸上老泪纵横。
莫轻言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应该是莫跳跳已经将客车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莫开言。
看见莫轻言回来，莫开言有些埋怨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是先说，快点！我们一起去莫瞎子家打电话报警”
莫瞎子是莫家村另一家住户，他家也是莫家村唯一装有台式电话机的人家。
村里的人打接电话都往他家跑，他一个瞎子倒也乐的如此。
“老师，您不用操心，已经有人报警了。应该再过三四个小时，就会有专门从北渝市下来的警察来访”
莫轻言语气如常。
他和莫跳跳下客车的时候就已经有乘客苏醒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报警和拨打120
那时候莫轻言才看清，原来还有两个伤员在车上，他眼神不行一直以为车上是八具尸体呢，而且蛋蛋和鼻子也没上报这种小事或许它们也不知道，否则莫轻言醒来第一件事肯定是要叫救护车的。
临走时他还看了看两位受伤人员，都是昏迷过去，一个双腿多处骨折形式比较严重，另一个腿上被通了一刀但没割到动脉。
所以莫轻言就放心走了，不走也没办法，他也不会救人治病。
听到已经报了警，莫开言神色和语气缓和了不少，他看向莫轻言问道：“听跳跳说，最后那三个劫匪良心发现，自杀了！？”
这事说给谁听都不会有人信，莫开言只觉得是自己孙子被惊着了，所以胡言乱语，哪有匪徒正在施暴过程中良心发现然后举刀自尽的。
这种事，《古秩怪谈》、《聊斋志异》都不曾记载过。
当然这种事从没有被记载过可能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真的历史上没有发生过，二是这种事无法烘托主人公英勇无畏大公无私的高尚品格，所以没有一个写书人会去记录这种事。
莫轻言点点头，语气淡然说道：“在我质问其中一个劫匪做这种事怕不怕引起妈妈伤心的时候，他被我质问住了”
“他的良心和良知被我刺痛，然后他受不良心的拷问和心中内疚，举刀杀了自己的同伙然后自杀了”
在莫轻言看来自己只是在陈述事发经过和事实内容，但莫开言只觉得这娃小时候虽然话多但还不至于爱吹牛皮，现在从燕京回来却染上了这种毛病。
他已经丢弃了山里人的淳朴善良，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莫轻言了。
莫轻言却不知道自己在莫开言心中已经成了这种人。
“胡说八道！轻言！你怎么能乱说谎话呢，老师以前怎么教你的？”
莫开言勃然大怒。在他看来一个人最重要的品质就是诚信，嗯····可以撒点小谎比如在吃狗肉这种小事上。
莫轻言却没什么大反应，他也知道莫开言是在痛惜他，不过这种事等警察来了很快就能证明。
他还记得那客车上是装有监控的，不至于口说无凭，而且看样子自己貌似给老师乏味的生活中带来了一丝苦难，虽然他年纪大了但也不一定明白生活的真谛，我这也是在帮助他。
如此一想，莫轻言甚至笑道：“老师，等警察来了你就知道了，对了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吃的，我饿了”
莫轻言对待乡亲自然比外人随意得多，这种随意不是放肆和不知分寸而是熟悉亲切。
“你还笑，等警察同志到了拆穿你的谎话，我非得替你爷爷教训你！”
莫开言瞪着莫轻言说着。
“我两可是平辈兄弟，你没资格教训我！”
莫轻言不服气顶了一句，这是他小学时候最喜欢用来顶撞莫开言的话，他也是嘴一滑顺口说出来，一说完心中却陡然顺畅开心不少。
这趟回乡也不是一无所获。
“我是你老师！你个混球小子！”
莫开言虽然嘴里训斥，但眼中和蔼不少，这是我学生，他的语气和反应跟当年那个混小子一模一样，他也没变坏。
不用等警察来，莫开言自己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虽然在口里骂着莫轻言，但莫开言还是转身进了屋，不时手里提了两三个红红绿绿的口袋，里面装着一些散糖饼干和娃哈哈酸酸乳。
“这些都是跳跳平时吃着玩的，你先垫垫肚子，我去洗块腊肉”
莫开言要将袋子都递给莫轻言。
莫轻言心里预警，吃不起！吃不起！他离开香江之前享受值只有134八，这一路回来除去花销再算上这两天又增添的200，享受值还剩1340
当然，吃肯定是吃得起的，但心不想便宜了嘴。
嘴：小肚鸡肠，又不是吃你的。
心：哼！倒霉蛋煮碗清水面给它，现在财政大权由我掌管，每笔支出都不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脑子：哼！你这是越权你知道吗？你的良心的不会痛吗？我才是指挥官，第六感走了，你又冒出来。你信不信我瘫痪给你看！
心：·····别激动，大不了，我两一同管理享受值。
蛋蛋：二弟小肚鸡肠不是夸你的意思，不要误会。
…………
莫轻言没空去倾听体内无时无刻的争吵，至于脑瘫痪？开玩笑，他的意志可不是吃素的。
他摇摇头笑道：“这种小孩糊弄嘴的零食我可不吃，您给我煮完清水面就行！”
一听这话，莫开言还没啥反应，旁边还挂着鼻涕眼泪的莫跳跳开始点头如捣蒜，这些可都是他的零食。
爷爷没经过他同意把东西拿出来送人，他很不满。
大哥哥不吃它的零食，他很开心。
大哥哥虽然脚臭，偷过东西，骗过人，扒死人衣服穿，但是个好人。
莫轻言在莫跳跳心里得到一个高度评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