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浮生叹。
作者有话要说: 小长假结束啦
昨天陪家人一起过端午
亲们咧
吃了甜粽子还是咸粽子
☆、寅三(五)
平湖接到了远方的来信,信中说,秦金中dú。
于是她带着云陌千里迢迢地赶过去,到的时候,看到秦金虚弱地躺在床上,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
她留在那里夜以继日地照顾着秦金,云陌是真的有两把刷子的,秦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叫出了一个名字:“阿秋。”
平湖的心一颤,心里的飞雪似乎是渐渐地停下来,她俯下身紧紧地抱住秦金,怀中的人瘦削到让人心惊。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惊喜,胸口忽然一凉,一把利刃从秦金的袖中捅了出来。
chā在她的心上。
那利刃又狠有准,平湖愣了半刻,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急忙抽身退出。
“你这是做什么?”平湖问他。
“如你所见。”秦金看着离他几步远的平湖,虽然她带着笠纱,可他还是认出了她,他才是真正的阿秋,他躺了很久,久到足够让他想清楚很多事情。
他的阿秋的手总是温热的。
“你都知道了?”平湖苦笑着问道,血不断从她的口中涌出。
黑色的血,滴落在地上,像是盛开的黑色曼陀罗。
“怎么会是黑的。”云陌看她吐出的血,连忙搭起她的脉。
平湖中了dú。
她倒下去的时候,笑着对秦金一字一句道:“真好,真好。”
她想沈放说错了,有些事情不会慢慢地过去,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历久弥新。
秦金,你是我一直放在心上的人。
不会忘。
怎么会忘。
后来新皇登基的时候,沈放去看了秦金。
他和秦金坐在槐花树下喝酒,他问秦金,后不后悔。
秦金笑着给他添了一杯酒,摇了摇头,就算寿命只剩下十年又如何,他都不会后悔。
当年利刃上的dú不是他下的,下dú的是假的阿秋,她是十三皇子的人,卑微到低贱的恋慕,所以她才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来。
秦金本来也是想杀了平湖的,可是利刃没入她的胸口,他才发觉他根本就不想她死,他服dú其实只是想见她一面而已。
云陌说平湖中dú的时候,他想都没想,他就将dú渡到自己身上,后来dú虽然解了,两人却都只剩下十年的阳寿。
何况这是他梦中的姑娘,所以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
如果天下有人注定要不幸,有人注定要幸福。
得到幸福的人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沈放点头含笑,桌子上一盘烧饼香甜薄脆,饼面上被人用描红小笔勾勒出一个一个小人来,了了几笔,似他又似她。
那些情深意短,那些跌宕起伏,那些惊涛骇浪,那些艰辛苦楚,仿佛跨越了长久的时光,却又都在寥寥数语之间。
这一方天地之间,有我,还有你。
执手前行,白首不相离。
作者有话要说: 平湖的故事也结束了
希望大家喜欢
求收藏诶
☆、卯四(一)
我中意过一个人,到最后我将自己,变成了那个人的样子。
从此。
白笙是白笙。
曹景宁也是白笙。
值夜的小路子看着屋内的烛火亮了一夜,叹息地嘀咕道:“唉,督主这样夜以继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熬不下去。”
身子挨了一刀的人总是比正常人身体弱了些。
还未等他回过头,就听见房内尖锐的声音响起来:“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这么催主子死的天下你是第一人啊。”
小路子浑身一震,顿时来了精神,还未等他回话,里面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站在外面作死么,还不进来服侍本座。”
小路子想起自己师傅的话来,天底下惹谁都可以,就是不要惹恼了督主,否则让你有命也活不了,一个哆嗦连滚带爬地进去了。
青铜瑞兽的香炉缓缓吐出青烟,慢慢消散在空中,小路子拉开厚重的帘子,回头看向屋中主坐上的人,晨曦透过格花木窗,留下一排排光柱,细小的尘埃轻舞飞扬。
只见那人一身鲜艳的孔雀深绿绣饕餮纹的箭袖束腰锦服,容色如玉眉目如画,那一双原本流光溢彩的双眸此刻紧闭,一手撑着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小路子马上跑过去,替他柔柔按起太阳穴来。
督主是真的辛苦,瞧,这身衣服还是昨天的,小路子默默地想。
“曹家的事情怎么样了?”冷漠如冰的声音传来,那人却未睁开眼,似乎很享受小路子的按摩。
“曹家?”小路子愣了会才回答到:“督主说得可是工部侍郎曹家,曹侍郎被人参了一本,说是贪污受贿,皇上令大理寺查案,查出来也确实属实,人被收在刑部的大牢了,秋后处斩。”
“是了,上头那位要斩草除根。”
“督主,怎么问起这个事情来了?”不过是个小小的曹家,何足挂齿。
那人挥了挥手,端起桌上的青花茶盏,带着宝石护甲的手撇了撇上下浮沉的茶叶,抬头看了眼小路子,缓缓道:“上朝吧。”
那人的眼角生了颗红色的痣,衬着上挑的眉眼,别有一番媚骨天成。
他身材欣长,头戴黑色金云官帽,一步一步踏在清晨的朝露中,碎了一地的晨光。
小路子跟在他身后,眯起眼来,时光一年一年的过,他们身边的人一批又一批,他师傅说了,这个人就是天生搞政治的,当初那个小小的黄门少年,一跃已经成为司礼监的首座,白笙白督主。
匆匆时光,原来过了这么多年。
从大殿里出来,白笙第一个出来,后面跟着一脸菜色的沈放,他见白笙要下台阶,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拽住他的手臂问道:“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的颤音。
白笙转过头,慢条斯理地道:“沈大人听得还不够清楚吗?”
沈放咽了咽口水,先是看了看白笙的脑袋,眼睛又往下移了下去,哆嗦着:“你行不行啊?”
“大人难道想试试?”白笙好整以暇地看向沈放,那表情简直像在说,你行你上啊。
说完弹了弹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扬长而去。
气得沈放在后面大喊大叫:“你个小畜生,一个一个都想弄死我啊。”
堂堂的司礼监督主,今早告诉他要娶妻生子,让他帮他做这个事情,沈放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云,忧伤地叹了口气,大概是要变天了。
娶妻,可以,生子?他行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又是一个新的故事啦
不知不觉都写了四个故事了
谢谢各位看官
☆、卯四(二)
曹景宁找了好多次姚谦,每次都是带着希望而来,又带着失望而去。
她看着面前紧闭的府门,嗓子都喊哑了,得不到一个下人的回应,自从她爹出事之后,姚家人就把她和姚谦的婚事给退了,明哲保身,这些她都懂,可两家是世jiāo,她和姚谦从小青梅竹马,她想让姚家人看在以前jiāo情的份上,帮他们家一把,她爹真的是冤枉的。
她正准备走的时候,门却打开了,出来的是姚家的二小姐,姚念。
“这不是曹大小姐嘛,在我家门口作甚?”
“念…姚小姐,我来找姚公子的。”曹景宁听到姚念叫自己曹大小姐,心就凉了下去,原来围着自己姐姐场姐姐短的人,如今已经生分只剩客套了。
“我哥已经去西南剿匪好几个月了,你有什么事?”姚念站在府门口,高傲地问着,修长白润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抚着手中的波斯猫。
“我,我想让他帮帮我,我爹是冤枉的。”
“曹小姐,这事我们可帮不上忙,你快走吧,让人看见了可不好。”姚念皱着眉头说道,语气不快。
“念儿,求求你,看在我们的jiāo情上,帮帮我吧。”曹景宁见姚念要走,情急之下一下抓住姚念的衣袖,那只波斯猫受了惊吓,嗖的一下从姚念的怀中跳了出去。
“你这人作甚,这猫是太后赐的,有个闪失你赔得起么?” 姚念气急,甩开曹景宁的手,又道:“有jiāo情又如何,jiāo情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银子花?你别忘了,我家已经退婚了,你我两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说完转身就走。
曹景宁想都没想,扑通一声跪在了府门外,满脸泪痕,她一边不停得哀求一边磕头,直到额头有血磕出来,她也不觉得痛。
长风掠过天边,姚念看着她一下一下磕着头,笑出了声。
她答应会帮曹景宁想办法,不过她得呆在她身边,随时听她差遣。
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曹景宁跟了姚念差不多一个月。
那双本该抚琴作画的手早已是伤痕累累,细小的伤口布满了手掌,完全不像个女子该有的手,姚念却绝口不提要帮她的事情。
这天姚念偏说自己的珠花掉水里去了,非要曹景宁去池塘里找,曹景宁没办法,脱了外衣,跳入小池塘里,一寸一寸地摸索了起来。
夜晚的池水,冷的沁人心脾。
等曹景宁准备上岸的时候却看到姚念和一个姑娘在吵架,那姑娘她也见过,是薛府的薛锦。
离得太远,没听清楚姚念对薛锦说了什么,只见薛锦撸了袖子就要打架。
她唯一听得清楚的是薛锦身边的少年大声的喊着:“薛锦,快跑。”才喊完就被家丁一拳打到在地上,最后还是薛锦背着少年回去的。
她只记得那个月夜下,那少年看向薛锦的眼神,亮晶晶的像是最温柔的春风。
曾今也有人这样看着她,曹景宁苦笑。
后来珠花没有找到,姚念被人欺负了心情又不好,就拿曹景宁出气,让她在池塘里找到珠花才能回去。
曹景宁不敢反抗,她怕她不帮她。
天开始下起小雨来,周遭的人或跑或快走,没有一个人在意道曹景宁,直到她的头顶撑起来一把伞。
朦胧的细雨中,白衣男子的衣袂被风吹得飘dàng,眉目如画容色如玉,飞扬的眼角那一颗红痣最添风情。
紫竹柄,八十四骨,真是一把好伞啊。
曹景宁抬头,白笙低头,四目相对,白笙向她伸出手,给她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
他说,曹景宁,我们成亲吧。
这伞下的辰光,落雨如花,又是一个迤逦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宦官也是有爱的
看文愉快哈
☆、第 15 章
直到曹景宁换上大红的嫁衣,她才确定他是真的要嫁给白笙了。
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司礼监的首座白笙。
她原来听人说过,这人不止又两把刷子,一看就知是搞政治的料,骨子里透着狠。
今夜是他和她大婚的日子,督公府内好不热闹,京城里的权贵来了大半,连皇帝都差人随了礼,权贵们暗暗捶胸,白督主是挺好看的,就是白白糟蹋了人姑娘。
可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得笑意盈盈,推杯jiāo盏,见谁都道一句,恭喜恭喜。
沈放在喜桌上闷头喝酒,看白笙笑得春风得意。
他一笑,沈放就觉得这酒喝得不是滋味。
新房内,曹景宁看着站在面前的男子,一身戎装还未卸下,刚毅的面容还带着奔波的风尘仆仆。
“宁儿,我带你走。”说完就拉起曹景宁的手,准备往后窗跳。
曹景宁狠狠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姚谦,我不走。”
姚谦转过身看向她,不可置信写了满脸,只见曹景宁在昏黄的烛光下,一席凤凰嫁衣,头戴八支金钗,面上描着精致的新娘妆,冷漠地看着他。
姚谦急了,在他的印象中曹景宁从来都是温柔小意的,何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宁儿,退婚的那事我不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嫁给一个阉人的,你跟我走吧,我娶你!”
他焦急地解释着,在他得知今天是她成婚的日子,从西南死赶慢赶地回来甚至还未脱去战衣,跑过来就她想带她走。
他不能看着曹景宁嫁给一个太监。
“姚公子,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若是来祝贺的,我欢迎,若是来搅局的,别怪我不客气。”
“可是,你若嫁给他,一生都毁了,我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曹景宁看着他,幽幽一笑,对姚念说。
“姚谦,你家退婚明哲保身,我也不怪你,我去找过你,找到最后我也死心了,也就没那个心思了,有些事情不是用一个不知道就可以一笔勾销的,你可以当做没发生,我不能,它太疼了。”
“就算前面是个火坑,我也得往下跳,心甘情愿。”
姚谦站在曹景宁的对面,明明是几步距离,他却觉得他和她像是隔了条银河。
曹景宁说了很多话,他都没听进去,最后她看着姚谦,叹了口气,对他说,你走吧。
从此天各一方。
白笙站在外面听墙角,听着屋内的动静,手中一抖,有粉末状的东西飘了出来。
他想起程辞将这包粉末塞到他手中的贱样,一脸神秘地告诉他,这玩意叫任君恣意怜,包管他用了之后连北都摸不到。
白笙轻笑,任君恣意怜么。
他想曹景宁应该一点都不需要。
爱能有多荒唐,恨也能醉人肠。
夜凉如水,空气中有淡淡的荷花香。
黑暗中,曹景宁一直僵硬着身体,呼吸得小心翼翼,白笙转过身来拥住她,在她耳边呵气如兰。
“今天我很高兴。”
愣了一会,曹景宁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姚谦来找她白笙如何会不知道,他高兴是因为她没有离开是么。
良久,曹景宁低声说道:“既然决定嫁给你,从此我就是督主夫人了,你自然是我,是我的夫君。”
那声夫君像是一颗小石子砸在平静已久的心湖上,泛起涟漪阵阵。
曹景宁的心跳得很快,白笙将她搂得更紧些。
她终是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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