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
杨惜雨的手机怎么会在她桌子上？
她看到韩李周示意她快点，她匆匆挂了电话，然后犹豫要不要跟韩李周说实话。其实韩李周发现了她心事重重，面前一堆棘手的事还没处理，他没工夫细问。
杨惜雨跟她从来都不对头，去她的工位干嘛？难道，她在找什么东西？
姜槐赶紧给黎多多发了微信，让黎多多看看她的电脑是否开着。
“开着呢。”黎多多很快就回复了。
她离开的时候专门关掉了电脑。
“桌面上有打开的文件吗？”姜槐问。
黎多多拍了张照片发过来，姜槐心里咯噔一下桌面上打开的是泰和发布会和后续活动的排期表。
平白无故地翻她电脑。绝对没那么简单。
让姜槐不解的是，她一股脑地全告诉了韩李周，韩李周却没什么反应。他一直在跟各方协调联系，甚至没对她说的话作出评价。
“现在已经很明确了，肯定是杨惜雨和张一扬联手干的！”
“你亲眼看到了么？”
“没、没有。”
“没看到、没听到，就不要轻易下结论。而且这些有什么用呢？业主会相信这是两家企业的恶xìng竞争吗？”
姜槐不说话了。
韩李周甩给她一句话：“现在，写一个大概的流程，发布会期间chā一个环节，解释这次的突发事件。用什么方式你先自己想一下。不要把重点放在竞争对手那里，泰和自己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知道眼前的韩李周是不是让她有点心动的韩李周，怎么变脸跟天气一样？
那一天的结束特别drama。
姜槐一直到天擦黑才把方案修改完整，泰和的人陆续从各个楼盘回来了，除了一个小伙子被挤破一件衬衫之外，他们并没有姜槐想象中那么狼狈。原来在各个售楼部闹事的大多数根本不是泰和的业主。他们临时提出的补偿方案，是组织业主和工程师重新检查新房的装修情况，如果有新闻中所述的情况，业主可拒绝收房，就算已经jiāo付也可反悔。
闹事的人那时候表现出犹豫了，当泰和要求业主拿出购房合同作为凭证时，才发现围堵售楼部的人中，真正的业主很少。
韩李周一直在联系媒体，要求他们撤掉不实新闻。一天下来，他累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姜槐和韩李周回到公司时，黎多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姜槐下意识一躲闪，黎多多扑了个空。但这并不影响她想要表达的热切yù望：“姜姜，你听说了没？”
当对上姜槐用空洞又迷茫的双眼时，她又接着说：“安总监去跟她前夫见面了！”
姜槐愣了几秒，把处于三角关系中的几个名字联系到了一起。
“你猜猜怎么着？”还不等姜槐消化完，下一个bàozhàxìng的信息已经向她投来，“跟她前夫有一腿的，居然不是杨惜雨，是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剧情，太劲bào了，你看看照片。”
姜槐看到照片，脑子里轰地一声。照片是偷拍的，一个咖啡厅里，安妮塔对面，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张一扬，女的竟然是……张璐？！
照片里安妮塔背挺得很直，像是没有退路地摆出强硬的姿势。
姜槐想象不出，安妮塔面对曾经的未婚夫和曾经的下属，要如何坚定自己的意志不向这对狗男女脸上泼开水她只打电话叫了张一扬，张璐平白无故地跟着来，目的也自然明了。
无非是挑衅罢了。
姜槐收拾了东西跟黎多多一起回家，路上她问：“谁给你发的照片啊？”
“我都忘啦，早些时间在群里这照片都传开了。真是想不到啊，这男人花心起来真可怕。跟杨惜雨腻歪着，又跟自己下属说不清道不明。要我说啊，你们安总监也算是抽身抽得利索，不然结了婚，有她难受日子过。”
姜槐听不进去黎多多的絮絮叨叨，她险些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剧情反转弄得无所适从。
***
说起安妮塔和张一扬的分手，其实没什么轰轰烈烈的。无非就是张一扬带着两个人的团队跳到了对手公司，顺手牵羊带走了几个好客户。
张一扬才叫抽身抽得利索。
两个人曾经在友好沟通也算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但她不愿意去非同互动，不过是因为非同互动的美术总监是个业界的惯抄。张一扬苦笑，现在还有谁是这么单纯的理想主义者？做广告的不都是抄来抄去，看别人的案例好了，赶紧自己做个相似的，能火起来最好，火不起来就找各方面理由。
这不叫抄袭，这叫借鉴。
争吵了几次张一扬才真的感受到安妮塔的决心。也是那个时候他开始觉得外面的世界也许比死守在安妮塔身边精彩。
他们也没经历过什么苦难，可以说是互相扶持，彼此成就。也许是张一扬本xìng难移吧，安妮塔只能怪自己没看清。都到谈婚论嫁这临门一脚了，险些把自己赔进去。
安妮塔一开始就知道跟张一扬脱不了干系。自从分手后，他们还没互相主动联系过。微信已经拉黑了，就算不想听到那孙子的声音，也得打电话。
她没想到的是张璐居然跟着来了，还以特别亲昵的姿态。明明是一个月前还在一起工作的同事，现在却摇身一变，几乎要贴在自己前未婚夫的身上，还要用若无其事的口气叫一声“安姐”。
安姐？安妮塔哑然失笑。
张一扬拒不承认泰和的新闻跟自己有任何瓜葛。他礼貌又得体地笑着，转而聊起安妮塔的近况。
眼前的这个人，是她曾经想共度一生的那个人。身高一八八，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到，脸型有点像男明星，三十多岁还能让人猜不出年龄。穿衣品味也不差。就是这个和她结束四年爱情长跑的人，接着跟她分道扬镳了。
所以“结束X年爱情长跑”，也不见得是什么吉利话。
安妮塔脸上写着“关你屁事”，依然试图把话题扭转到工作上，两边在进行看谁更持久的拉锯战。
张璐还是太嫩，最终不耐烦地说：“反正是杨惜雨透露的，要损失也是友好沟通的损失。让自己名声变坏的乙方，哪个甲方想合作？”
他们想要泰和。
安妮塔终于明白，他们不光要把她的过去抢夺得一干二净，就连她现在拥有的，也想占为己有。
“好，我知道了。”安妮塔说，她一只手伸过去拿包。
张一扬脸上还残留着暗示张璐的眼神，但他很快调整过来：“咖啡还没喝完，不再坐一会儿？”
“不了，我还有事。”安妮塔站起来拨了拨头发，“让张璐喝吧，她不是最喜欢别人剩下的渣么？”
她给了他们两个人一个大大的“你大爷”式微笑，走出了咖啡厅。
人会百炼成钢。
外面太阳正dú，她脚步轻盈得像少女。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评论送红包～
☆、第十九章 措手不及（下）
她们两人打车回家已经很晚了，姜槐手机突然响了，她没看就接了起来：“喂？”
“姜槐，我是萱萱。”
萱萱？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一串数字。姜槐用了三秒才想起来萱萱是谁。忙碌了一整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们俩的恩怨恍如隔世。
“哦，是你啊。”她用夸张的语气回应。
“你没存我号码啊？”对方似乎有点失望，又不敢发作。
姜槐倒没在意那些：“我太累了，没看就接起来了。有事么？”
“杨惜雨，砸了你的东西……”
姜槐一下子坐了起来：“什么？！”
“你走了之后，杨惜雨去你工位上，把好多东西都丢到垃圾桶里了。”
她回公司的时候压根没发现还有谁在加班。
“电脑还在么？”
“在。电脑是公司的，她应该不敢……”
“那就好，反正我也没多少东西。”她又重新躺下，就算天塌下来，她也打算先好好睡一觉，“对了，谢谢你告诉我。”
***
第二天姜槐很早就出门了，走之前黎多多还在床上纠结要不要用掉每月带薪的三小时假来睡懒觉。
办公桌没有她想象中那样狼狈，甚至不像个灾难现场。也要庆幸于她没多少东西，抽屉里几乎都是空的。本子被萱萱从垃圾桶捡了回来，其它东西零散地看出被破坏的痕迹。
姜槐本以为杨惜雨会当面大闹一场，可杨惜雨今天请假。张璐和张一扬的男女朋友关系被传得沸沸扬扬，她不可能不知道。
安妮塔倒是比平时早到了很多，脸比任何一天都要冷。她也是这场闹剧的受害者，更何况，是私事和工作搅在一起的混乱状况。
姜槐跟她打招呼，她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姜槐又说了一遍，她才反应过来：“哦，哦，早，你也来了。”
原来不是完全不受影响。
“昨天你们俩去协调得怎么样？”即使是失神，安妮塔也能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
“胜华找了一群人来闹事，他们出了临时的补救方案。不过正式的解释还是要等到发布会上说。”
“发布会的方案修改好了吗？”
“好了。我发你邮箱。”姜槐赶紧打开电脑。
安妮塔揉着太阳穴：“不用给我发了，我就在你这儿看吧。”
看到一半，安妮塔突然心烦意乱，关了PPT，扶着额头静止了片刻。张璐的话其实没什么不可取的。尽管她最后用恶dú的言语占了上风，也改变不了、甚至只能更坚定非同互动想要抢走泰和这个客户的决心。
合同已经一个多月了，流程还没走完，她早就应该警惕起来。没准张一扬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接盘泰和，这次向媒体曝光只是他们临门一脚。她几乎能看到张一扬在摇旗欢呼了。
但她想不通杨惜雨为什么会帮他们，仅仅是因为跟张璐关系要好？
这场仗，她必须赢。
她想不了那么多，坐直了身体：“今天跟我去一趟泰和。”
恍惚间姜槐听成了“今天跟我去一趟泰国”，心里还雀跃了一秒。
***
因为没有预约，泰和的品牌营销总在会客，她俩只能等着。
安妮塔开车就很快，不像韩李周。她反复回想跟韩李周在一起的时间，她在想他是否要表明点什么。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两个人来。他们在路过她身边时，她明显感觉到对方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没准是因为她的美貌。
还没想完，她把自己从YY的悬崖边拉了回来。她旁边可是冰山美人无敌大长腿安妮塔啊！
可万一有人喜欢美女旁边的猩猩呢？
她回头，那两个人正在进电梯，他们都西装革履，其中一个人头顶明显发量不丰盛。
泰和的营销负责人卞总姜槐只见过一次，就是上次提案的时候。姜槐猜他至少有四十五岁。
安妮塔也不拐弯抹角，大概聊了一下最近的工作，接着就问起为什么合同流程还没走完。问完她心里也在打鼓，万一对方不打算继续合作，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应对。她不喜欢打无准备之战，而且没跟韩李周和廖总商量就擅自跑来，真的不太像她的作风。
聊到一半，卞总接了个电话。她们本来想回避，卞总却示意不用走。
“是的”“应该差不多吧”“他们是有过这方面的表示”“要不我问问”……姜槐听到他压低声音，断断续续地说话，觉得浑身不自在，还不如放她出去。
说到一半，他突然盯着姜槐看了几眼，近乎“打量”的眼神。
挂了电话后，他叫了一个人进来，吩咐她去准备合同。
“刚才说到哪了？”他又重新坐到她们俩对面，突然变得很有精神，“意气风发”得不正常。
“我们的合同……”
安妮塔还没说完，他就说：“我一会儿就签字，这都不成问题的，这周付款流程都可以走完。”
“您太爽快了。”
“不不不，是我们应该体谅你们，乙方工作很辛苦的。”
“啊，是，大家都不容易。”安妮塔虽然有疑虑，出于礼貌，还是得体地回应着卞总。
他的心情莫名其妙就好了起来，答应得很利索。城门还没攻克呢，对方自己打开还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安妮塔很没成就感。
“对了，我们跟大辉实业的合作刚刚敲定了，发布会上要谈及这一条，这是泰和未来所有社区里很重要的配套。”
安妮塔脸上闪过一丝震惊的表情，她飞快看了一眼姜槐，随即又将这情绪隐匿在她得体的笑容里。
“是这样的卞总，我们只负责发布会流程，具体内容需要你们内部决定之后给我们。我们再来铺排。”
“没问题，我今天就让柳娜准备。”
***
“你觉得不觉得，那个卞总有点奇怪？”回去的路上，安妮塔问。
“可能他今天心情好吧。”
“会不会是得了某种怪病，吃的yào会有点副作用，比如说……致幻？”
原来安妮塔也有这么大的脑洞。他们的合作明明已经岌岌可危，突然又正常了起来，对方还特别热情，不是被某种东西冲昏了头脑是什么？
“没那么玄乎吧。”
“那就是跟他那通电话有关。”安妮塔肯定地说，“之前还避重就轻呢，接完电话立刻跟换了个人似的。”
“可能吧。”姜槐心不在焉地回答。
直觉告诉她，那通电话，跟她有关。
姜槐回到公司，先是在前台跟武丽莎寒暄了几句，然后装作不经意提起那个跟她长得像的女孩。
“你说她呀，我跟她也没有很熟。”武丽莎笑盈盈地回答，“只是碰到过一两次。”
“你有她照片么？”姜槐问。
“那倒没有。我跟她不在一个部门，只是碰见过几次，连话都说不上。”
姜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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