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坐在小白的位子上,挪动了几下鼠标。她具体做了什么,看不清。
没准那会就是在群发邮件的收件人里,删掉了姜槐吧。让姜槐失落的是,萱萱这个人和她所做的事的反差。不过也怪她自己好奇心太重,平添烦恼。
姜槐心情烦躁,走出杂物间,一开门却看到了萱萱。
她心里叫苦不迭,今天到底是什么衰日子,居然没有一分钟过得顺心。
“你看到了。”萱萱的语气是陈述句。
“我今天已经心力jiāo瘁了,你不要说你想跟我谈谈。下次吧。”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说话。”
“还行吧,我还没那么讨厌你。如果你是因为廖总和我的事才这么做,那我告诉你,没必要,这事本来就子虚乌有。信不信由你。”说完姜槐就要抽身离开。
“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萱萱抢着说,“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个。”
“不过说到这里,你还没跟我道歉吧?”
萱萱说话有点踌躇:“我来找你就是要说对不起的。”
“好,我接受了。”姜槐明显口是心非。
“我……那几天有点看不惯安妮塔总是带着你过案子,开会。我很崇拜安总监的,可她从来没有对我这样过。我已经调过来好几个月了,感觉工作上一点儿提升也没有。她不愿意带我,却愿意带你。”
原来是这个原因。
居然是这个原因。
一个在工作上已经得心应手的人居然嫉妒一个刚进职场得到总监帮助的菜鸟。其实也不稀奇,在有些人眼里,自己得不得到不重要,别人得不到才最好。
“那你是不够了解她,也不够了解我。”
萱萱没听懂,嘴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你知道吗,今天我才知道,有这么多人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萱萱赶紧抢着说,她只是那一刻昏了头,“我以为你会来的。”
“可我没活在你以为的世界里。”
姜槐话不多,但总能用一句话噎住她。
萱萱说:“……你还是挺伶牙俐齿的。”
本以为就这么尴尬收场了,姜槐却说:“这事就翻篇了,以后我也不会提。”
姜槐当然希望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可是,人心是多么地难以捉摸,谁知道呢。
萱萱此刻心里是感激的,她原以为姜槐知道了是她搞的鬼,会把她暗恋舒坦的事告诉别人。不过转念一想,大家又不是小学生,没必要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我还想说一次对不起。”萱萱补了一句。
“没关系。”姜槐笑了笑,走回自己工位。
不管姜槐是真原谅还是假原谅,萱萱搞小动作姜槐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现在有更大的麻烦压着,这根本就不算事。
姜槐努力回想她跟廖总接触的每一个瞬间。一共就见过两次面,一次是面试,一次是上次在廖总办公室里,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二十分钟。她又赶紧打开朋友圈,除了一张跟黎多多的合影外,没有别的照片。
廖总看的是哪一张呢?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黎多多把自己所有衣服都拿出来摆在床上,让姜槐帮忙看看她上班第一天应该穿什么。
姜槐拖着疲惫的身躯一头扎进黎多多的衣服堆里,黎多多尖叫一声把她拉起来:“都弄皱啦!”
“朋友,上班真没想象中那么好玩,不用这么有仪式感。”
“我知道。”黎多多嘴上这么说,试衣服却没停下来,“大不了老娘再杀回来继续画画呗,咱俩饿不死的。”
黎多多的衣服有一半都是睡衣,剩下一半,摆出来简直像一场盛大的动漫周边展出,没有一件适合上班的。
“啊呀呀呀呀,我没有衣服了怎么办?现在商场都关门了吧?我明天闪亮登场不能穿着这些衣服去吧?!”
姜槐进了自己房间,扑通一声倒在床上。要是世界就像现在这样,白天永远不会来多好。她就可以一直陷在小小的被子里,谁都发现不了她。正想着,黎多多就进来把灯打开了。
“我亲爱的小姜姜,能不能借我件衣服啊?我就穿一天!”黎多多倚在门框上作可怜状。
姜槐把脸埋在床单里,随意挥了一下手,说:“你自己挑吧。”
黎多多兴致勃勃地挑了一件连衣裙后,才发现姜槐的情绪不对。
“你怎么啦?有人欺负你?”她坐在床沿上,伸着脖子看姜槐的表情。
还算黎多多有点良心。
“他们都说我跟总经理有一腿。”姜槐沮丧地说。
“不可能!”黎多多坚决地站在姜槐这边,“人家图你什么啊?”
呃……虽然事实是这样,但是也不要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好吗?她不要面子的啊!
黎多多说:“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你的。”
“帮我把灯关上,谢谢。”
她知道黎多多的心思都在明天的闪亮登场上,更何况她也没有很伤心,只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别太放在心上,没准廖总他看的是你姐姐的照片。”黎多多在关灯的一瞬间说。
姜槐在黑暗里突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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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真相大白(下)
廖川不是不想把轻骑单车给事业一部做,安妮塔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实在是太多了。他只是想让安妮塔多找他几次。他知道,安妮塔很可能因为他而放弃这个项目。可这次,安妮塔找了他很多次,低声下气,几乎突破了她自己的底线。看得出来她有多想做这个项目。
他记不清安妮塔来过多少次找他谈这个新客户的事了。他已经打算好大手一挥,就让事业一部去做吧。闫其实也没必要为了轻骑单车大动干戈,事业三部的项目已经饱和了。
说到安妮塔,廖川又不得不想到姜槐了。想到姜槐,他又想起了老朋友夏大辉。
廖川不过三十岁出头,却和本地有名的企业家夏大辉是忘年jiāo。
廖川刚认识夏大辉的时候,夏大辉刚开了第一家酒店。那时候的廖川还只是个初入社会的大男孩。别看现在A市最大的连锁酒店和商场都在大辉实业名下,这些可都是从一个小饭馆起家的。廖川的老领导和夏大辉是战友,廖川当时没少帮着老领导招呼夏大辉,老领导也总是提起夏
大辉白手起家的事迹。一来二去,两个人也熟了起来。
廖川刚到友好沟通任总经理,第一个重要客户也是夏大辉介绍的,这让他更重视夏大辉的人脉。
姜槐来面试的时候,廖川一眼就认出她是夏大辉的女儿。他当即拿过简历看了一眼:25岁,年龄也符合。只是看到名字是姜槐的时候,他有些困惑:夏大辉的女儿,怎么姓姜呢?但他还是安排了姜槐面试。
廖川记得当时对姜槐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的简历在安总监那里没通过。”
姜槐倒也坦然,回答:“因为我没有任何经验。”
“那你怎么有自信给友好沟通投简历?”
“我看到招聘文案策划的要求里写,对文字能玩出花样。我只会用文字玩花样,而且玩了好几年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廖川被她逗笑了。接下来他们随便聊了一会儿,他便让姜槐通过了面试。事业一部正缺人,加点新鲜血液进去也好。
廖川翻开和夏大辉的聊天记录。夏大辉发过一张全家人在英国度假的照片。那时他的大女儿刚从拉夫堡大学的传媒学硕士毕业,夏大辉专门带着太太和小儿子飞去英国庆祝。他一直叫女儿“Emma”(艾玛),没有提起过女儿的真名。
这两次近距离接触,廖川隐隐感觉到姜槐跟夏大辉的女儿有那么点不太符合。到底哪里不符合,他又说不上来。
廖川滑动屏幕放大了照片。是姜槐没错。
不提真名,也许是有原因的吧。现在的有钱人,谁过去没点事情,孩子长大了才公开的,也没什么稀奇。
他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
夏大辉的女儿,微服私访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有意思。
***
安妮塔就在这个时候进了廖总办公室。
“你来了,我正想找你聊聊。”廖川把手机放在一边,“坐。”
这句话,在安妮塔听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最近泰和进展得怎么样?”
安妮塔坐下来,回答:“还可以,他们新品发布会马上开始,最近都在筹备这个。”
“开始我还怕你们的设想太大胆,会把泰和品牌玩砸。最近看来,还不错。”廖川称赞道。
“嗯,现在姜槐在跟进这个项目。”
“不错。年轻人,可以多提点和培养,我很看好她。”廖川并没有察觉到说这句话的时候,安妮塔皱了皱眉。
他接着说:“你来找我是轻骑单车的事吗?我想了很久,这个项目就你们事业一部做吧,闫那边,我会说服一下的。”
“不是轻骑单车的事。”除了这个,安妮塔还有别的事?
“那……”
“我们部门昨天面了一个chā画师,今天入职,可闫说那是他们部门的人,早上直接安排到事业三部了。他说跟您这边和人事都打过招呼了。”
廖川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他说:“是这样,三部昨天刚好有个设计离职,他们人手不够,才申请调人的。我一想,你们部门有三个美术设计,韩李周、舒坦和郭茜,完全够了。”
郭茜是三三的名字,外号叫得太顺口,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安妮塔还愣了一下。
chā画师韩李周已经找了将近两个月了,好不容易遇见个合适的,她还没见到呢就被闫抢走了。
“虽然人在三部,但是可以在你们需要的时候协调一下。”
安妮塔笑了笑,退出了廖川办公室。廖川已经在轻骑单车的事上松了口,那个chā画师被调动,她就只能先搁置了。
***
韩李周看到安妮塔出来,马上迎上去安妮塔只是摇头。
这一切姜槐都看在眼里。就算没人说,她也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之后安妮塔又小声对韩李周说了几句话,韩李周皱了皱眉,口型好像在说“不可能吧”。
韩李周大步走了出去,她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她,赶紧小跑了两步,跟了出去。
韩李周在天台上,狠狠地对着空气挥了几拳。他余光突然看到了姜槐,挥出去的拳头没来得及收回来,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摔倒。他立马调整站姿,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却把姜槐逗笑了:“火气这么大?”
姜槐突然想起,刚来的时候她对韩李周的一系列做派是反感的,现在竟然觉得他可爱?
“闫这个小人!”韩李周恨恨地拍着天台边缘的铁栏杆。
“我今晚回去问一下多多,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问了,其实大家都很清楚。”
“我们跟闫没有任何过节,甚至应该恨他的人是我们。我们背了锅,反而被他踩在脚下。我不知道他这样是为了什么,世界上真的有他这种无耻之徒。”
“那就让他自己去兴风作浪吧,咱不理他。”姜槐安慰他。
韩李周苦笑:“他要是不针对我们,地球恐怕都不转了。”
天台是个神奇的地方,只要站上去,人人都会感叹人生。他们俩站了一会,韩李周突然问:“你今天话怎么突然变多了?”
“可能咱俩变熟了吧,我跟不熟的人都不怎么说话。”姜槐漫不经心地回答。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韩李周才发现天气怎么这么好。
***
难得黎多多出门,中午她们俩决定大吃一顿来庆祝两个人再也不用颠沛流离。“颠沛流离”这词是黎多多说的,她再也不想过不知道今天画的画要几个月后才拿到钱的感觉了。
“你怎么变成事业三部的人啦?”刚一坐下,姜槐就问。
黎多多耸肩:“不知道。我还想跟你一个组呢,结果人事领着我去认识闫总。”
姜槐讨厌闫,更讨厌别人叫他“闫总”,他跟安妮塔比,还不及万分之一。不过黎多多还不知情,可以原谅。
“你跟你们的美术总监,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美术总监孩子都俩了,我还不至于破坏人家家庭去。”
“就是你们部门,跟你喝过酒的那个!”
她知道黎多多说的是韩李周,故意闭口不谈。
“他啊。”姜槐把一根油麦菜扔进嘴里嚼啊嚼,“……没什么进展。”
“为什么?”
“就是普通同事,有什么好谈的。”
黎多多那副八卦的嘴脸又露出来了,就差给她一把瓜子、一个中老年女人都适用的假发套了。她咄咄逼人:“普通同事,他生气你为什么要跟着出去?”
“我、我没跟着他出去。”姜槐没料到自己会结巴,可能是因为心虚吧。
“别骗我啦。我都看见了,你追出去的,你俩又一起回来的。”
姜槐用筷子扒拉菜叶子,没什么底气地说:“他平时对我还不错,我就想帮他分担点工作上的烦心事呗。”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虚伪。她算什么啊,就算韩李周愿意让她分担,她还不一定能分担得了呢。她自己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跟韩李周是否有可能。
尽管那么多暧昧的瞬间,不得不让人多想。
但还是没可能。
“怎么不可能?”黎多多问。
“同事之间……”姜槐停顿了很久,“我也没法说。反正就是不可能。”
“这韩李周没什么黑历史,据说大学时候有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就没再谈过恋爱。纯得很哪。”
姜槐诧异:“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八卦?”
“哪儿听来的你别管,保真就行了。我觉得,你上手没什么问题。”她又来这一套。
“别瞎说了,我上什么手啊。”姜槐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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