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穿越之我为正室2 > 第 45 章
    走得稳稳当当。

    从今天起,她便不再是那个可以肆意妄纵的贺兰家大房嫡女,而是京城徐大学士府上的担起一家主母职责的徐家贺兰氏。贺兰嘉容弯身坐进喜轿,随着起轿瞬间轿身的轻轻一颤,一滴清泪顺着香腮,自盖头下滑落,在红色喜服上漾出一点深色,很快便消失不见。

    这回远嫁,贺兰家是给足了贺兰氏面子,嫁妆陪了三十多车不说,丫头小厮也给了二十多人。只不过随嫁的贴身丫头,除了一个自小就陪着贺兰氏长大的茹莹,其他全是新买的。倒不是怕屋里丫头知道的底细多,教徐家听到方家小子的零星半点,而是贺兰氏屋里的自己不愿意来罢了。早在贺兰氏远嫁京城的消息确定下来,她屋里几个大丫头的娘家人便纷纷来讨婚事,怕的是什么众人心里都清楚。

    如此却是正中了凉氏下怀。她本就存了心要将陪嫁的筛选一番,又怕老人少了,新人不听主子管教,旧人自行求去,正好留了嘴巴最严实,对贺兰嘉容也最忠心的几个。其他不太紧要的,路上再由几个老人慢慢管教了便好。

    因徐天罡和贺兰氏的婚期定在六月底,因此送嫁的车队一路紧赶慢赶的,在路上行了二十多天,才渐渐近了京城。早有报信的去本家传了喜讯,因此车队一靠近京郊,便有徐家的车队来迎,似是为了体现徐家对新儿媳的重视,不仅新郎倌亲自到场,连着家主徐老爷子也一并来了。

    茹莹当下便同主子报了信,高兴道,“小姐好福气,还没进门便得了这样的体面哩。”

    贺兰氏端庄正坐,面上既无欢喜,也无惧怕,只在听到那人走进轿子时,手里捏着的帕子顿时一紧。

    “小姐一路风霜幸苦,再不抵半日,便到家了。”那声音十分温润,又谦恭有礼,贺兰氏明白这便是自己的未来夫君,徐大学士的长子,徐天罡。

    按规矩贺兰氏不该对他做出任何回应的,但在那一刻,她忍不住低声回了一句,“如此幸甚。”

    她听得外头的人似是顿足了片刻,也不知是还有话要同她说,还是惊讶与她的大胆,片刻后,那脚步还是慢慢转开了。

    茹莹本是掀了窗帘一角躲在边上偷看的,但当贺兰氏掀了盖头往她脸上看去的时候,茹莹却是一脸见了鬼的模样。贺兰氏难得有了一刻松快,调笑道,“你怎地这副模样,难不成他长得其丑无比?”

    茹莹只怔怔摇头,一言不发。

    车队又在呼喝声中拔行,贺兰氏怕外头有徐家人陪着,老实盖了盖头,一路静默着进了京,暂宿在徐家的庄子上。

    隔了两天,终到大婚行礼之日。应付完所有缛节,也送走了满堂宾客,春风得意的新郎倌终于在一室华光中掀开了新娘子的盖头。

    两束惊诧的目光撞在一处,一个是惊艳,一个是惊吓。

    “敏……”贺兰氏及时咬住舌头,吞了后头三个字。

    徐天罡喝得半醉,只将那一个敏字错听成了你,低声笑道,“我没醉,只是前头同年讨厌,拖着灌多了半坛。”

    一时痴迷着伸手抚了她的脸,俯身往她身上压下。

    这一夜没人成眠。贺兰氏睁眼便见着那窗户上贴着的大红喜字红得刺眼,底下两柱红烛跳动,燃泪成珠。

    原来nǎinǎi说的精心挑选的一家,便是这个意思。贺兰氏长叹一声,身后的人被她惊醒,闷声笑了笑,越发将她搂紧几分。

    “睡吧,明天还要去见了爹娘。”

    “嗯”贺兰氏乖巧地应道,窗外有风送入,淡淡的芍yào花香,只在鼻间萦绕不去。

    记忆中的那人轻轻转过脸来,笑道,“容妹妹,整个yīn山,就你家的红yào开得最好看了。”

    贺兰氏微闭上眼,枕头上浅浅氲出一道泪痕。

    番外之 北狼王篇 塞外牧羊空许约

    早春三月,北狄王庭。

    一北狄贵族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路抹着额汗,神色慌张而来。认出来者是谁,负责看守北狼王寝宫的左右连忙朝他见礼,恭敬道,“千户大人。”

    来人往紧闭的宫门上看过一回,扯着汗巾抹着脸,发愁道,“王上今日又没出寝宫?”

    两名侍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迟疑了会儿开口答道,“千户大人忘了,昨天是大公主的生日,王上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如此的。”

    乞颜这时才想起又到了这个要命的日子,也难怪王上又没出席早堂,人都已经死了两年了,还是这般想不开。他忍不住叹口气,“汉人都说红颜祸水,果真送来和亲的都没存了好心。”

    侍卫应和着笑了几声,但当乞颜问他们两个谁肯进去通报了,两人又是一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无奈道,“千户大人您是知道王上脾气的,这个时候别说是小的们不敢进去打扰,就是可敦亲来,也无可奈何。”

    乞颜只好作罢,嘱咐一句,“等王上醒了,可得通传一声,天启的使者到盛京了,此刻正歇在驿馆,等着王上召见。”

    侍卫心想这天启的使者又来做什么?两年前北狼王率众yù趁乱举兵南下,在山海关前遇割ròu还骨的大公主,三十万铁骑无功折返,一路扯着白旗护送大公主尸首回了王庭。等到王上再度举兵南下,却已错过了最好时机,天启朝堂经历了一次大换血,边防上又换回了让他们北狄男儿恨得牙痒痒的毛钉子,奔袭了几次,都没能突破天启的边防。

    如此两年,也不过是游牧的汉子每年秋收的时候在边境扫猎侵扰一番,双方不相往来,也停了互市,早成了水火之势。这一点倒也不难理解,天启如今当家的,可是他们大公主的一母同胞弟弟。自己姐姐被北狄三军逼死在阵前,天启的新皇帝能对他们有好脸色瞧,那才叫太阳打西边出来,草地长出盐花花了!

    但两名侍卫都没有多嘴过问,只低头恭敬地送了千户大人出去,等近午十分听见里头渐渐有了动静,才大着胆子进了去。

    “王上,适才千户大人前来,说是有要事相禀,天启的使者来朝,眼下正在驿馆歇着,等候您召见。”侍卫甲两眼不敢乱瞟,肃声说道。

    北狼王也先尚在宿醉之中,头疼得厉害,听了侍卫的禀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

    侍卫甲二话都无,低头倒退着便出了门,顺手又将宫门给合上,额上一滴冷汗才敢掉落下来。

    “里头怎么样了?”侍卫乙也是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能怎么样,东西全踢翻抽坏了,看着吧,下午又要叫人来换上一模一样的。”侍卫甲回道,只觉得自己又捡回一条命。去年秋天大公主的忌日,一样是轮到自己进门传话,惹得王上盛怒,吊起来足足抽了五十多鞭子才算,险些没熬过来。

    侍卫乙怀念道,“要是大公主还活着就好了。”

    侍卫甲应和道,“可不是。”

    也先将两人的说话声都听在耳里,一时心里怒火高涨,她活着又能怎样?这么多年,他把她捧在手心里爱着疼着,没同她计较暗中送走了他们的儿女,也没同她计较她的无情背叛,可就算这样,她到底还是记挂着将她送来和亲的爹娘,竟敢当着他的面,说什么削ròu还骨,她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也先一鞭子狠狠抽在大公主的梳妆台上,脆弱的木头架子应声而倒,只留下一地碎屑和残肢。他红着眼,耳边忽地响起她有些怯弱,cāo着一口不太纯属的北狄话,断断续续的说话声,“王上,您……您轻点儿,眉笔……都要被你握断了。”

    那时她才来北狄半年,瘦小得跟一只小羊羔一般,自己随手一捏,就能在她身上留下青青红红的痕迹来。那时候她总是很委屈,看到自己也是害怕的吧,却在最快的时间内,学会了北狄话,才两三个月的功夫,已经会用北狄话跟他撒娇了。

    也先摇摇头,试图把记忆里的她给甩出脑去,目光才落到纺车上,耳边又自动回响起了她娇柔的说笑声,“王上,您看,我学会织布了哩。等我纺出整匹的来,给您做一身汉服吧。”

    他当时是怎么回她的?好像是嫌弃纺车弄粗了她的手,不耐烦地推了开,还发脾气不准她再做女奴才做的活。她倔强地忍着眼泪要哭不哭的,最后还是他先服了软,搜罗了一箱子宝石金子给她,她才重新露了笑脸。

    也先抡着鞭子一顿乱抽,只把屋里摆设抽得稀巴烂了,才罢了手。唤了女奴侍卫进屋收拾,一阵洗漱收拾之后,出得门来,他又是那个铁血坚硬,受臣子爱戴的北狼王。要不是一地残骸尚在,任谁也不信,这前后是同一人罢了。

    “王上,可要重新归置了这里,摆上一模一样的?”没有听见主子照例的吩咐,侍卫甲有些不放心,小心问道。

    也先回头看了他一眼,久到侍卫甲都开始以为自己又要小命不保的时候,终于沉声说道,“不用了,拿把锁把这里锁住了,谁也不准进。”

    宫人心中都十分惊讶,但谁也不敢多嘴说一句,静默着做完手里的活儿,跪送了他出门。

    “太阳今天没从西边升起吧?”侍卫乙等人都走远了,疑惑了一句。

    只是没人理会他,各自按照吩咐,往库房里寻了把结实大锁,将大公主的宫殿牢牢锁住。

    其实这里也并不是大公主生前所住的地方。北狄是两年前才开始效仿天启,建了王庭,改了以往的游牧习惯。眼下这宫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搬动了大公主生前常用的,一并仿制了许多,以备每有损坏的,不时便能换上。

    而此刻他们的北狼王竟下令要将这里彻底封了。众人心里疑惑的同时,也有些期许,或许从今天开始,他们又会迎来同以前一样的北狼王,孤勇,善战,不再耽与儿女私情。

    一开始,也先也以为自己能做到。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会梦见,她瞧见自己头也不回地走进宋夫人帐篷时,眼里闪过的伤痛。清醒的他是断不可能为她的难过而却步的,但在他的梦境里,也先看见自己无数次地回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着急地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自己只是生气她不同自己说一声便送走了孩子,才故意宠爱齐王送来的歌姬,往她的心上扎刀子。她瞬时破涕而笑,从身后拉出他们的一双儿女,一家人欢欢喜喜地抱在一起。

    他也无数次梦见那噬人的山海关,她没有那样残忍地当着他的面削ròu还骨,他也没有忍受不住亲自往她心口处shè了一箭。梦境里她面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与自己一块儿并肩策马,在他们身后就是三十万杀气震天的铁骑,他们一同踏平了天启屏障,他亲手扶着她回到她心心念念的故土,重登高位,受万民敬仰。

    回回从这样的美梦中醒来,也先有过失落,有过愤怒,也有过迷茫,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他也尝试过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只是(ròu)体的欢愉过去,更令人难捱的是空虚。

    历时两年,也先终于明白,这世上再没有一个叫长生的姑娘,教他爱之入骨,也恨之入骨了。

    这一年秋,北狼王应妻弟英韶之邀,会与山海关上,将大公主长生的骨灰洒落城下,还逝者一片净土安息。

    两国就此歃血成盟,结五十年友好,互不侵犯,互开商市,互通有无,成守望相助之邦。

    天启和北狄的百姓终于得缓生息,迎来了五十年的和平日子。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开始塑了长公主像,两处边地庙宇里皆有供奉,凡有所求家宅平安的,无有不应,渐渐的,两地百姓都以长公主为尊,家家户户都晓得她的来历,也晓得她的壮举,说与小辈听的时候,免不了要叹一声,“当年要不是大公主在山海关上挡住了劫难,只怕咱家也没有你咯。”

    小儿懵懂,只觉着那人像雕塑得慈眉善目,咯咯笑了。

    有读者评说大公主比女主身份高,所以挂了。。。女主成了大写的玛丽苏,凡是跟她关系好的,身份低微的,才有好结果。。。我对此也只能摊手,女主的确是矫情,但其他脑补太多的我也真是没辙。这篇番外卡壳卡了好久,更新晚了,对不住等更的姑娘。

    最后的番外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上)

    其一 那一天的他和他

    天牢外,初秋。

    一顶官轿慢悠悠地在门前停下,看守的小将认出上头是徐家的标识,走近了相迎。

    “阁老。”

    徐绍源朝他点点头,递过一章密令。自己眯眼看了看周围,还是一般光秃秃的,想来也是,天牢重地,怕贼人隐匿与树木,因此四周都不曾种植高大乔木,也不建高楼,只有远近几根灯柱,零零落落地矗立着,挂的国丧白幡兀自飘扬,越添荒凉。

    小将看完密令,面上不无疑惑,心想这杨家谋逆一案都已经审清楚了,徐阁老这私下里又要提见杨家人又是什么用意?难不成真同外界传说的一般,两家不和至此,还特地要来看看杨阁老的落魄模样?但他也只敢把这份心思放在肚里,恭敬说道,“阁老请随小某内行,家人且在外头等候。也是章程所致,还望阁老勿怪。”

    徐绍源摇摇头,转身同随行诸人吩咐了几句,便跟着那小将往天牢里头走。

    “里头暗得很,阁老还需紧跟着些。”那小将手持着火把在前头带路,细声嘱咐道。

    徐绍源跟着他经过两排牢房,火光所及之处,开始还有喊冤的妄图伸手抓到他们的衣角,越往里走,越是沉寂,只有几束幽幽的目光往两人身上投shè过来,见不是穿皂衣的,便又低头了去。

    小将回头看来,见徐绍源若有所思的样子,轻笑道,“越往里头,关的越是没有活路的,日子久了,自己也晓得没有盼头,连喊冤的力气也省了。开始是怕穿皂衣的差人来提,现在,只怕是盼着来哩。”

    徐绍源听他语气里还有些调笑,就算晓得这人只是随口说说,一股无名火却无可抑制地涌上心头。他习惯xìng地盘了盘手里握着的核桃,三圈转过,心底终于又静如湖面。

    “阁老,便是这处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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