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就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想问也不敢问。心里还是挺感激他的,就算我欠了他一个人情好了,我这么想着。
    放下帘子,看了看特意坐在我和阮纤纤之间的碧玉和春杏。其实我倒没什么,可她们俩大从知道阮纤纤在我救了她以后的表现,便极其为我愤愤不平起来,也开始非常鄙视阮纤纤,再也不跟她说话。路上我还间或和阮笑一笑,就连这个,她们看了都生气,干脆挤坐到我们之间,把我和阮纤纤隔开。这种孩子气的做法惹的我微笑不已,不过我知道她们也是为我好,也就随她们去了。只是这一路更加变的无聊,马车颠簸的厉害,想睡又睡不着,这么长时间坐着真是难受。我在心里感叹,做古代人可真是受罪!我的骨子里不安分的因子又跳跃起来,便趁着队伍停下来休整时不长的时间,带着碧玉和春杏又练起了我以前自创的体cāo。因为守在周围的人太多,我也不想太惊世骇俗,毕竟已经杀了一个人,够惹人注目的了,现在还是低调点的好,所以也就是弯弯腰,压压腿,抻抻筋骨什么的,可即使这样也好受多了。
    听说,再有几天的路程就能到幽州的后备营地了。已经引入幽州的地界,这里是天启驻军的地盘,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事情,到时候只要将粮草和我们这些女人一jiāo给幽州的守军,魏阳的军队就算完成任务了。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士兵们的表情轻快了很多,魏阳严肃的脸上也开始偶尔闪过些轻松的表情。
    今天有点奇怪。本来进了幽州以后,魏阳的军队就一直走的是官道,很宽敞,也很方便,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大早,队伍就换了方向,走进了旁边的山路。听碧玉说,这官道幽州内到冻马河最好走的一条路,也是最短的。魏阳突然改道绕远是因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可又一想,我瞎cāo什么心?天塌下来也有这些男人们挡着,我们可也是他们要保护的“货物”之一呢。他的兵看起来挺强壮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到了中午,队伍在山中的林地找了个地方停下休息。碧玉和春杏拿出馍和干ròu掰给我。刚吃了没两口,突然就觉得地面开始振动,一阵隐隐的类似打闷雷的声音从地面传来。振动也越来越剧烈,震得我手里的水都洒了出来。然后远处就传来杂乱的喊叫声,也不知道在喊什么,但听起来,却让我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那声音里,带着那么明显的,杀戮的兴奋。
    “嗖!”的一声,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见一支羽箭chā在了我的双脚前面,不到三十厘米,羽箭的箭尾尤自不停的颤动。
    “有人偷袭!!”这个念头闪入我的脑海。
    果然,有士兵嚷嚷道:“北辽来劫粮草了!”
    魏阳的军队质量果然不错,他们已经全都兵刃出鞘,面朝外把我们团团围了起来。还好,我定了定神,现在我们是在军队里面,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碧玉和春杏的脸色已有些发白,肯定是被刚才shè过来的那支箭吓的。但她们看我没动,也坐着没敢动。
    收起吃的东西,我在碧玉的手上写:“别慌!以不变,应万变!”
    她握了握我的手,点点头,又回头安慰了一下春杏,两人慢慢镇定了下来。
    其他的女人们都慌了神儿,有很多已经开始哭了。
    这时一个带兵头领模样的人,大吼一声:“都他妈的给我安静!”她们这才吓的噤了声。
    可这时,那些骑着马的敌人,已经得越来越近。
    他们的穿着和天启的军队是如此的不同,黑色的铠甲之间是用熟牛皮连接的,头发不是束在头顶,而是辩成两个辫子盘在头的两侧,类似我所熟悉的历史上的北宋时期,辽国人的打扮。头上戴的头盔上,chā着的可能是山鸡的羽毛做的缨子。
    他们有的一手挥刀,一手驾马,怪叫着向我们冲过来。还有一些双手干脆离开缰绳,就这么骑在马上,搭弓shè箭。每shè出一箭,必有天启的士兵哀号倒地。
    他们都长的极其彪悍,给人粗犷不羁的北方汉子的感觉,如果和天启的军人比较的话,我只能说如果我是个将军,我会更喜欢面前这样的军人,因为他们显的更有力量,更一往无前,也更嗜血。
    他们跑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已经近到我可以隐约看到他们那因兴奋而通红的双眼。
    头顶的箭也越来越密,最后像下雨一样往我们这边落。我已经拽着碧玉和春杏躲到了马车后面,只听得一阵急促的“咄咄咄咄”,那是箭钉到了身后木制马车的车壁上的声音。这些shè箭的人的臂力都大的惊人,箭shè到马车上,连带着把马车震的不停的晃动。有一支箭居然穿透了两层的木板,箭头露了大约半指的长度在我们躲的这一边,把正好站在那旁边的一个女子吓得尿了裤子。
    终于,箭雨停了,可停了下来是因为,他们的人马已经猛的冲进了天启的军队围在外围的保护层。喊杀声顷刻间震耳yù聋。
    我左手握着碧玉的手,右手抓着春杏的手腕,站在马车的背后,一动不动,可我知道,我们的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
    在电视上看一百遍战争场面,也比不上亲自经历一次。
    有一瞬间,我周围的景象,仿佛变成了慢动作。我左前方的一个天启的士兵,挥刀迎战迎面骑马而来的北辽人,可只两个回合,就被马上的人从右肩向左,一刀劈下了一半的身子;我右边的北辽士兵,在马上正和一个天启的骑马将官斗的难解难分,后面趁乱跑来一个天启兵,抡起大刀,砍掉了他的战马的两条后腿,他一下子仰面朝天从马上栽下来,随后便被一涌而上的天启兵挥刀垛成了ròu块儿。
    浓重的血腥味儿漂浮在空气里,呛的我的鼻子有些痒痒的。
    周围的女人中除了我和碧玉春杏三人还站着以外,其他的全都吓软了腿,有些早就晕了过去。这场战斗开始了也就十几分钟,天启的军队就有些支持不住的样子,慢慢的开始向后退。
    本来我们这些女人的车队是在军队护卫的偏后方,即使有些北辽的骑兵冲到了我们这里,但很快就被天启的军队杀掉了,所以我们的损伤应该不大。可现在他们一退,就把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渐渐的暴露在了北辽人的眼前。
    远处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和哭声。“不好!有姑娘被杀了!”我脑字里像闪电一样划过这个念头!
    我举目看去,只见远处已经冲进车队的北辽骑兵确实在挥刀斩杀后面马车上的女孩子。可是,他们只挥了几刀,就发现我们这里全是姑娘,便立刻停了手,叽里呱啦和周围的骑兵说了些什么。之后,那些骑兵们就露出了因更加兴奋的而显得狰狞的笑容。一大半的骑兵催马向退后的天启兵追了过去,一少部分骑兵被分了出来,专门冲向了我们,见人就抓!
    这时,我猛得看见魏阳骑着马向我们这边奔来,心里顿时雀悦不已。还好,他还在这里,那我们就应该不会太惨。现在得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至少碧玉春杏和我一定要躲过这一劫。其他的人我也管不了了,现在这自顾尚且不暇的接骨眼,大家也只好自求多福了......
    正想着,魏阳已经骑马到了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只见他一脸的血迹和油汗,右手倒提着一把长柄战刀,上面的血正滴滴答答往下流。他冰冷地看了一眼我们一眼,挥刀砍飞一个正冲到他面前的敌人的脑袋,大声的对他的士兵们喊到:“保护粮草最重要!不用管这些女人了!都跟我到前面去!”
    他?!
    说?!
    什?!
    么?!
    我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他扫了我们最后一眼,那眼神中居然连半点儿愧疚都没有,只有理所当然的冷漠。然后便策马重新冲向了前面敌军最多的地方。
    我冲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拼命的喊了一句无声的话:“KAO!YOU SON OF BIT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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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卷二:零落成泥碾做尘 第十九章 逃,拼命地逃
    (起3O点3O中3O文3O2005-12-10 21:40:00  本章字数:5568)
    好,太好了!我们就这么被抛弃了!当然了,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粮草才是军队的血脉,所以该舍弃的时候就毫不犹豫!
    不,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我咬紧了牙,因为过于紧张和气愤而眼前有些发黑。不能这样,我在心里喊到,蓝雪,你绝对不会死在这里!
    我抬头向四周张望。我们的马车已经不能用了,因为刚刚那一阵密集的雨箭早就连车带马被钉成筛子了。我眼前一亮,在我右边十几步的远处,有一辆双马的马车上,靠里面的那一匹还没死!
    立刻行动。我对碧玉指了指前面那辆马车,又指了指地上那些死人手里的刀。她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和春杏说:“雪儿让我们快拿兵刃,冲到前面的马车去!”说完马上弯腰扒开脚边一具尸体的手,把刀拿到了手里。春杏还犹豫了一下,但看到我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把刀,掰掉上面连着的被砍下来的一只手,便也咬咬牙照做了。
    我扯下自己的裙子,这东西太碍事了。然后从上面撕下一片衣襟,把自己的口鼻蒙上。这股子浓重的血腥味道,刺的我的鼻子很不舒服,待会儿肯定会更严重,还是现在蒙上点儿好。我回头看看后面哭天喊地的其他女人,皱了皱眉,碧玉问:“叫上她们吗?”
    我还是点了点头,能救一个是一个,现在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碧玉便仰声喊道:“想活命的,就拿上刀跟我们来!”
    这十几步仿佛要走一生那么长。
    大部分北辽的骑兵都到前面追截粮草去了,后面的追来的虽然人数不多,可对我们来说,绝对是致命的威胁。我在前面开道,碧玉和春杏护在我两侧。不知道后面的那些女人能不能跟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多么庆幸平常我都有运动身体,灵活xìng、柔韧xìng、灵敏度和力度都还不错,刚刚敌人冲来之前还吃了ròu干和饼,再加上现在是xìng命攸关的时刻,我的双手仿佛充满了力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往前冲!冲到马车那里就能跑了!所以我见人就砍,不管他是敌是友。
    鲜血不断的喷到我的脸上,手上,身上。我已经麻木了,只知道举刀往挡我路的人身上挥,跟本就连看都不看一眼。
    大概因为我们这些女人突然冲了出来,让那些男人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也就没怎么抵挡。可即使是这样,也够我们杀一阵子了,其中有个家伙举刀格了我一下,顿时震得我手臂发麻,刀差点脱手而飞。
    我愤怒地破口大骂:“SHIT!怎么这么有劲儿?”
    就在他又举刀向我砍来时,右边寒光一闪,他的脖子就断了一半,倒下去的时候还一脸的不相信。春杏站在右边,满脸血污的冲我笑:“雪儿,我还行吧?”
    行!简直就是太棒了!我对她竖起大拇指,外加使劲的点了两下头。
    总算是冲到马车旁了,我的汗已经湿透了后背,在衣服上蹭了蹭因为满是汗而有些拿不住刀的手,我举刀,砍断了连着那匹死马的缰绳,推开马车边儿上趴着的死人,跳上了车。
    “快上来!”我沙哑着嗓子对碧玉和春杏喊。她们也利落的爬上了马车。我又回头看看。还是有几个人跟来了,阮纤纤也是其中之一。我数了一下,算上我们,大概不到十个人,还可以,只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刀。我便对碧玉说:“叫她们都拿上刀,要不然呆会儿被人砍下来可别怪我!”
    碧玉冲她们喊了话,她们听了,有刀的立刻手脚并用的爬上了车,没刀的赶紧去捡了刀,然后也爬了上来。就这么会儿工夫,敌人越来越多,我已经挥刀砍断了两个人的手。碧玉左臂上也吃了一刀,我看见了,心里一痛,张嘴问:“你...”
    她却马上坚定地冲我喊:“快走!”
    我转头一拉缰绳,举刀刺了一下马屁股。那马本就被周围环境吓得有些惊了,又被我这么一刺,吃痛地前腿高抬,嘶叫了一声,然后就撒开四蹄疯狂的向前跑。
    周围的景物飞快的向后飞跃。我根本就不会驾马,只能任它自己瞎跑。在车上左摇右晃,我努力稳住身体,不让自己掉下来,心里祈祷:“诸天众神,观音菩萨,耶稣基督,甭管是什么,保佑我们冲出战场吧!”
    隐约见到左前人马最是稠密,可这该死的马偏偏就往那里冲!我心里一急,右手不由自主地一下子使劲拽紧了缰绳,这马被我拉了一下,便偏了方向,向右边人少的地方跑了过去。
    我在心里骂:靠!什么破神都不管用,关键的时候就得靠自己!
    快跑,快跑!把那些畜生都甩的远远的!风吹散了我本就梳得不紧的头发。脸上蒙的布巾,已经被血浸透了,现在风一吹,就紧紧地贴在我的口鼻上,让我喘不上气来,干脆伸手把它拽下来扔掉。“驾!”我使劲的抖动缰绳,那马真是不错,在这紧要关头它没让我失望,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速度给我带来无法抑制的快感,完全忘记了刚刚的恐惧、惊慌和疲惫。怪不得在我的世界里那么多人喜欢开快车,果然是减轻压力的好方法!眼看着就要冲出战场,我兴奋地笑了出来,大声喊到:“碧玉,春杏!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时候我才惊觉,我居然从刚才就能够发出声音了。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太好了!
    忽地,耳中隐约听到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而且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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