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麻衣相士 > 第 9 章
    子上的灵石,感慨道:“陈老先生真是神相,说的话句句灵验,这灵石救了我一命!”

    说完,爸爸又盯着妈妈脖子上的灵石,道:“老先生说你命里犯水,你可千万不要去水边上,这灵石也别去了,丢了。”

    “嗯!”妈妈点点头,又看着我道:“要不是陈老先生,这灾就是用用受了。他现在倒是有了福运。”

    这福运又一直延续了十二年。

    十二年后,我二十岁,高考失利,赋闲在家已经两年。

    依旧是秋天,九月初九重阳日,这一天中午,我吃了饭,回到里屋准备睡觉,刚坐到床上,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仿佛什么断了似的。

    我吓了一跳,连忙仰着脸逡巡四顾,想找找那声音的来源。

    末了,我的目光落在了北墙下的香案上,那里原本袅袅生烟的三根黄香,此时此刻全都熄灭了。

    不是燃尽熄灭,而是还剩下一半就熄灭了。

    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我走到香案前仔细一看,刘伟的牌位从上到下,整整齐齐裂开了一道缝,直挺挺地仿佛是被斧头劈开了似的。

    忽然间,我就想起来十四年前陈汉生说过的话:“我这里有刘伟的生辰八字,你们回去做一个长生牌位,刻上他的名字、生辰,摆放在内室之中,每天三炷香,逢年过节祭拜。若是有朝一日,牌位无故自行断裂,就可以撤掉了。那时的他应该已经怨消灾满,重新投胎转世去了。”

    “呼……”

    我长出了一口气,呆呆地看着那牌位,心中的感情复杂难以言喻,十四年了,本来是yīn阳宿仇,后来却像是一直陪伴我成长的兄弟,突然间就真正没了,异样的轻松之余,总觉得怅然若失。

    这是解脱,也是束缚。

    但是,牌位毕竟要撤掉了。

    陈汉生的话,我直到现在都完全相信。

    他是个奇人,也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崇拜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最为崇拜的人,那神乎其技的玄术以及无人可比的风范,足令我一辈子心驰神往。

    只是,这十四年来,因为各种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再见过他。不但没有再去见他,就连任何与陈家村有关的消息,我都刻意避开,爸妈也从来不提,不管,不问。

    不是没有时间看他,而是我不敢见他。

    为什么不敢见他?就因为他发过那个dú誓。

    如果我十五年内,成不了他的孙子,他若活着,则遭天打ròu身;他若已死,则遭雷劈棺木。

    现在已经十四年了。

    我爸妈从未有让我过继出去的意思,这让我怎么有脸去见我的救命恩人?

    不但是我,我爸妈也觉得于陈家有愧,不但没有再去过,也从来不再提过。

    人就是这样,对讨厌的人避而不见,对有恩于己的人也往往避而不见。因为,欠着一份人情总归不是好受的事。

    不对!

    我突然想起来十四年前,我藏在陈家西院,跟着陈弘德一起偷窥陈家大院里的情形。

    那个时候,陈汉生正在跟他的孙子陈元方赌。

    赌什么?

    赌命!

    陈汉生赌自己只有十年可活,如果赌胜,陈元方就必须入相。

    现在,十年之约早已经过去了,陈汉生他人呢?

    陈元方究竟入相了没?

    我心中陡然一阵发慌,陈汉生的相术精妙无双,说什么话都仿佛金科玉律,不会出错,他说只有十年可活,那应该就只有十年可活。

    如果真是这样,他已经去世了四年了?

    不行,说什么我也得去看看他。

    说去就去。

    就算心里再愧疚,也得去。

    我先把刘伟的牌位和香案移走,然后在家里休息了一阵,中午去找人,时间上似乎不太合适。

    再说,去拜望救命恩人,总要带一些东西吧。

    休息之后,我洗漱干净,穿戴整齐,骑着自行车去镇上商品店买了一些水果、鸡蛋回来,准备跟爸妈商量一下,看看要不要一起去。

    我刚骑车走到村口,就看见一群人乱哄哄地挤嚷在一起,沸反盈天,好不热闹。

    我赶紧上前去看怎么回事,还没走到跟前,人群里就挤出来一个人,正是长大后的二娃子,我冲他喊道:“信球娃子,咋回事啊?”

    自从那年他不讲义气,丢下我一人独自逃跑,害我中邪了好几天后,我见他就骂他“信球”。

    这是我们这里的方言,就是笨蛋、傻瓜、怂货。

    二娃子看见是我,一溜小跑过来,说:“吴用,你还看热闹啊,那是你妈掉水里了,差点淹死!”

    我先是“啊”了一声,然后劈手揪住二娃子,骂道:“你他妈信球货敢咒老子的娘?”

    “真的!”二娃子挣扎道:“狗才坑(骗)你!你过去看看,你爸也在呢!”

    我这才信了,丢了自行车,也冲进了人群,果然看见妈妈躺在地上人事不省,浑身湿漉漉沾满了泥沙,爸爸正在使劲儿地按压胸腔挤水。

    我惊得面无人色,扑上去就喊:“妈!妈--爸,我妈这是怎么了?”

    第十六章灵石保命,鬼爪现世

    爸爸正在给妈妈推按挤水,听见我喊,就抬头看了我一眼。

    “还有气儿,别慌。”爸爸的声音稳中带着一丝颤抖:“已经叫了救护车,应该没事儿,水都吐出来了。”

    正说之际,鸣笛声大震,救护车来了,大家七手八脚把妈妈抬上车,我和爸爸都跟着坐了上去。车一路疾驰,车上的医生也开始急救。

    “没有生命危险。”医生检查完妈妈的身体后,说了一句。

    听见这话,我和爸爸都松了一口气。

    医生又指着妈妈脖子上的灵石问道:“这挂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不去了?勒着病人的脖子怎么办?”

    说着,医生伸手就去拽那黄线。

    “别动!”

    我和爸爸异口同声大喝道,又几乎是同时伸手去阻拦医生,医生被吓了一跳,懵了半天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东西是护身符,就是因为有它,我妈妈才没事!”

    医生又呆了呆,和旁边的护士面面相觑,同时撇了撇嘴。

    爸爸说:“不好意思,孩子们信这个,就别动了。”

    医生这才不再说什么。

    我问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妈妈命中犯水吗?陈汉生都jiāo代过了,不让到水边去,可为什么好端端的,妈妈会掉进水里,差点被淹死?

    爸爸把前后经过说了一遍,我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原来,妈妈和村子里的几个村fù一起到河边洗衣服,河水是流经我们村子的河,临岸也不深,再加上是众多fù女一起去,所以也就把忌讳给抛之脑后了。

    妈妈洗衣服的时候,把盆子放在河边,衣服在搓板上搓,搓了一会儿,突然听见有人在叫:“哎,你的盆子漂了!”

    妈妈一看,水盆进了河里,随着水一漂一漂,幸好还没漂远,妈妈赶紧伸手去捞,结果又是一道水波打来,盆子又往前漂了一点,妈妈也差一巴掌的距离就够着了,于是妈妈就往下走了点,结果伸手去捞的时候,水盆再次往前漂了一点,妈妈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水盆越漂越远,妈妈也渐渐下到河里,其他fù女感觉不对劲儿,都喊妈妈,让她上来,但那个时候已经晚了,妈妈身子一沉,忽然就落了下去,那模样,就像是有人在水下拉了妈妈一把,转瞬之间,水就没过了妈妈的头顶!

    一干fù女也有会水儿的,赶紧下去救人,有的大呼小叫喊救命,人最终被捞上来了,爸爸也赶去了……

    爸爸说完,我已经被吓出了一身的汗,这多玄啊,幸亏是有人在旁边,不然妈妈一定是悲剧!

    这两次事件,都发生的诡异,但结果也都算不幸中的万幸,还是灵石的原因,陈汉生救了我们一家三口的命,说什么也一定要去看看他老人家。

    我甚至都想做做爸爸、妈妈的工作,让我过继给陈家得了,不然这五行鬼众的报复,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刚说了几句:“爸爸,家里刘伟的牌位裂了,从今以后,你们估计不会再受厄运了,刘伟不保佑我了,五行鬼众又该找我的事儿了。你看……”

    话还没说完,爸爸忽然惊呼一声:“呀!这是啥?”

    我低头一看,只见爸爸翻着妈妈的裤腿,指着妈妈的脚踝,那里不偏不倚、不大不小地印着一张手印!

    一张黑手印!

    五根指头清晰异常,那颜色黑的像是墨水,几乎要溢出ròu来!

    我和爸爸让医生看,医生看了看,不以为然地说道:“可能是水草缠住留下的印吧。”

    “怎么会是水草?”我不满道:“这明明就是人的手印,五根指头都清清楚楚!”

    医生不耐烦道:“那是巧合!水里面怎么会有人?难不成还有人在水下面拽她的脚?”

    “是淹死鬼!”我道:“你不懂就不要瞎说。”

    “你才是瞎说!”医生道:“你才多大年纪,就神呀鬼呀的,真是不可救yào!什么淹死鬼,就是水草!”

    我也懒得搭理医生了,我跟爸爸说:“不去医院了,反正他们也说妈妈没事,我看咱们直接去陈家村,还找陈老先生,这脚踝上的这黑色手印实在是太吓人了,我怕会不会跟当年的我一样,有什么东西缠上妈妈了?”

    爸爸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好。医生,你们把我们拉回去吧。”

    医生对我们已经完全是出离了愤怒,也不想搭理我们,直接说:“我们不负责拉回去,要下,你们现在就下去!”

    我也怒了,下就下,还缺你一辆车怎的,老子背也能背回去!

    我和爸爸赌气下车,医生还来了一句:“把出车费给jiāo了再走!”

    把我给气的一路愤愤不平,别的不说,好歹态度好点。

    其实,事后想想,我当时态度也不好,不过那医生先是要拽我妈的灵石,又说我不可救yào,我态度能好吗?

    下了车,我真背着我妈妈往回赶。

    我二十岁的小伙子,一米八的个头,虽然瘦,但也是年轻力壮,天天干农活,妈妈个头矮,统共一百斤出头,还没有一袋麦子重,背起来还是不费什么大力的。

    回到了村子里,找了一辆脚蹬三轮车,骑着直奔陈家村。

    临近陈家村一里多地,有一个三岔路口,三轮车还未过去,一道人影猛然闪出,横在车前,我立即拉了刹车,惊得满头大汗。

    “你nǎinǎi的有病是吧!”我本来就心急火燎的,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又吓了一身汗,登时破口大骂道:“蹿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爸爸也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看着点,要是撞到你了怎么办?”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男子,中等身高,板寸头,长方脸,无胡无须,一双眼白多黑少,重双眼皮,两条眉毛生的尤其不常见,螺旋且长。

    一身黄色咔叽布衣服,长袖宽腿大口袋大翻领,蹬着一双系带皮鞋,皮鞋的颜色也是黄色的。

    这人听我骂他,听爸爸说他,也不恼怒,也不还嘴,只是微微一笑。

    “信球!”

    我又骂了一句,想着妈妈的事情要紧,还要赶快到陈家村去,不搭理他就是。

    但是我想走却又走不了,因为这人不偏不倚,正好挡在三轮车前面,一动也不动,他离得又近,两条腿几乎都快要夹着前车轮了,我挪都挪不开。

    我忍不住再次怒火中烧,道:“你个信球会不会让开?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

    那人又是一笑,道:“你要是打死我,你母亲恐怕就活不了了。”

    听见这话,我登时吃了一惊,和爸爸面面相觑,爸爸也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我只好又盯着那人道:“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跳出来拦住你们吗?”那人道:“看看你们眉心青黑之色纵横,天庭晦暗不平,眼中赤纹如网,必主有厄!而这车中之人,危机深重,更是朝不保夕!”

    我和爸爸面面相觑,都呆住了。

    “你母亲不是寻常的溺水,是淹死鬼要找替身,中了幻象迷局,被拉下了水。不但受了惊,呛了水,还中了祟气之侵害。”那人侃侃而谈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此时此刻,她的右腿脚踝上尚有一处黑漆抓痕,此乃鬼爪!”

    “啊?你,你……”

    我和爸爸瞠目结舌,都呆住了,一时间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人就是个活神仙啊!

    什么话都没问,什么病情都没看,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比之当年的神算陈老先生,也不遑多让!

    第十七章先生拦路,灵傀救命

    “怎么样,我说的可有失误之处?”那人见我和老爸吃惊,便温和的笑着问了一句。

    “对,对,对!全都对!没有一点点失误!”我连忙从三轮车上跳下来,道:“您真是神了!刚才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您是怎么知道的啊?”

    那人耸了耸鼻子,吸了两口气,吐出一个字,道:“嗅。”

    “嗅?”

    “对。”

    “这也能闻出来?”我惊讶无比。

    “哈哈……”那人仰面大笑,道:“耳听四面,目观八方,鼻嗅千般,身触万端,心有灵犀,神游天外,这本是我道家修为,何足怪哉?”

    爸爸也被对方的做派给惊住了,从车上跳下来,道:“您是不是陈家村的先生?”

    “你们往陈家村而去,我从陈家村而出。”那人笑道:“但我却不是陈家村的人,我也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此去陈家村的结果,跟你的姓名一样,无用。”

    我惊愕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那人微微一笑,斜向望天,淡淡道:“这有何难?鄙人掐指一算,便已知道。”

    这气派……真是好牛的样子!我简直要五体投地,跪拜称对方真乃神人了!

    不过我还是知道什么事情是重要的,我问他道:“那为什么我们去陈家村无用?”

    “唉……”那人摇头叹息一声,道:“因为你们要找的人已经不在了。”

    “你是说陈汉生老先生已经不在了?”爸爸惊问道。

    我连问都没有问,因为我已经隐隐预感到事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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