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道歉了,“是,是红色的,可是我cāo。”她仍然低着头:“我想那老头说对了。坏家伙要赢了。”
我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妹妹这么沮丧。我搜肠刮肚想说几句鼓励的话,能提高士气,让她振作起来的话,可是,我什么也想不出来。“好啦,”我最后说,“如果坏家伙真的要赢了,至少你更有的忙了。”
她最后抬起头来,但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是啊,”她说,“肯德尔发生了qiāng击案,有个家伙昨晚杀了他妻子和两个孩子。我得忙那个案子去了。”她站起来,慢慢恢复了一点她本来惯常的状态。“为我们鼓掌。”她说,然后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对完美搭配。新事物具有自我认知能力,这让掌控它们变得越发容易而且让它更有成就感。他们彼此杀戮也进行得更加稳定,它不必再等很久就能找到新的寄居地也不必再试图去繁殖。它急着赶到自己的寄居地去杀戮,它等着,渴望着那种陌生而奇妙的感觉。
可是当那感觉来临时,却只是缓慢地骚动几下,用纤细的触须去勾引它,然后未待盛开便凋谢了。
它很迷惑,为什么这次不繁殖了?肯定有什么原因,它孜孜不倦地寻求着答案。许多年后,新事物不断涌现并成长。渐渐它发现繁殖的条件又成熟了。那费了它不少劲才找到了答案,但每次它重复运用最终找到的公式,一种新的现象又生成了,并带着痛苦和恐惧逃逸到了人世,这让它很满意。
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寄居地有些失去镇静,要么是因为饮用他们新酿造的饮料,要么是通过附体。牺牲者得知道什么在等着他们,如果再有一些观众,他们的情感灌注其中,会让这场体验变得更加强大。
得有火火是一种非常好的杀死牺牲者的方式。它能够用一种辉煌而巨大的能量把他们瞬间化为乌有。
最后,整件事情有年轻人参与的话就再好不过了。聚集的情感会被大大加强,尤其通过他们的父母。强大得无与lún比,超过一切它能想象出来的。
火,附体,年轻的牺牲者。一个简单的公式。
它开始推动新的寄居地来发明新的办法能把这些条件永久地固定下来。这些新的寄居地居然心甘情愿地配合它。
双面法医Ⅲ 第三十一章 两个小坏蛋
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看过电视上的一组节目。一个男人用一根直杆顶着一叠盘子,转动直杆,盘子却在空中保持不落。如果他慢一点,或者转个身,尽管只是一刹那,一只盘子就会甩偏后掉下来在地上砸碎,其他盘子也会接二连三地掉下来。
这难道不是一个关于人生的绝佳象征吗?人们都在保持自己的盘子在空中转动不落,一旦把它们架上去后就得不错眼珠地盯着它们,让它们转个不停,不能稍有停息。另外,在真实生活中,有人还会趁你不留神的时候给你不断增加盘子,把直杆藏起来,改变重力定律。所以当你觉得所有的盘子都转得挺不错时,会突然听见背后响起可怕的破碎声,然后一大摞你甚至都不知道它们的存在的盘子开始往地上掉。
本来我愚蠢地以为,曼尼波尔克的不幸遇害减少了一只让我烦恼的盘子,因为现在我能用正常合理的价格cāo持婚礼宴会了,65美元一位,带冷切拼盘、冷饮管够。我能集中精力解决真正重要的问题,即找回自我。本以为一切平安无事,我转身了一刹那,结果迎接我的就是背后一阵破碎的巨响。
充满象征意义的盘子在我下班后进入丽塔的家门时碎了。屋子安静得我以为没人在家,可是扫了一眼屋内就让我看见了一幅令人非常不安的情景。科迪和阿斯特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丽塔站住他们背后,脸上是一种能让新鲜牛nǎi变成酸nǎi的表情。
“德克斯特,”她说,声音中隐隐有雷霆万钧,“我们得谈谈。”
“当然。”我说,被她的表情震撼了,我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对化解冷峻的气氛丝毫无济于事。
“孩子们。”丽塔说。显然这是她能说的全部内容了,因为她只是怒目圆睁,什么别的也说不出来。
但是我当然明白她指的是哪些孩子,所以我点着头鼓励她说下去。“是的。”我说。
“噢。”她说。
唉,如果丽塔需要这么费劲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刚才我进门时家里这么安静了。显然对话技巧的遗失需要外jiāo家德克斯特来拯救,不然到吃晚饭时我们都说不出7个字,所以我鼓起了我那著名的勇气。“丽塔,”我说,“有什么问题吗?”
“噢。”她又说一遍,这对事情没什么帮助。
唉,好吧,对于单音节患者也只能做到这么多,尽管是我这样的天才jiāo谈者。由于显然丽塔已经帮不上忙,我看着科迪和阿斯特,他俩从我进门后还一动不曾动过。“得,”我说,“你俩能告诉我妈妈是怎么了吗?”
他俩jiāo换了一下那著名的眼神,然后转向我。“我们不是成心的,”阿斯特说,“是个意外。”
尽管信息不足,不过至少是个完整的句子。“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我说,“是什么事故?”
“我们被逮住了。”科迪说,阿斯特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我们真不是成心的。”她加重语气重复道,科迪转头看着她,想起来他们的约定。她瞪着他,他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慢慢地朝我点头。
“事故。”他说。
亲眼看着同盟战线的形成是件好事,不该我还是一点都不明白大家正在说什么,刚才又发生了什么。时间很紧迫了,因为晚饭时间快到了,德克斯特需要按时进食。
“他们就只愿意说这么多,”丽塔说,“跟没说似的!我不明白你们怎么能把薇莉佳的猫绑起来,还说这是事故!”
“它没死。”阿斯特用我从来没听过的特别细小的声音说。
“那园丁剪子又是干什么用的?”丽塔问。
“我们没用那个。”阿斯特说。
“可是你们打算用来着,是不是?”丽塔说。
两个小脑袋转过来对着我,过了片刻,丽塔也转过头来。
一幅动态画面开始浮现,我开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显然小家伙们想独立进行一次行动,在没有我在场的情况下。更糟糕的是,我感到自己跟这事有了不可摆脱的干系;孩子们眼巴巴地希望我能解救他们,丽塔则显然已经严阵以待准备好把满腔怒火撒在我身上。这当然是不公平的,我到目前为止所干的事情不过是下了班回到了家里。但像我在不止一次的事件中经历过的一样,生活本身就是不公平的,还没有地方投诉,所以我们只能逆来顺受地接受命运的安排,收拾残局,继续前行。
我就打算这么干,尽管我怀疑这其实也没大用。“我相信会有个很好的解释的。”我说。阿斯特眼睛顿时发亮,拼命点头。
“就是个意外。”她高兴地坚称。
“没人把猫绑起来,用胶带绑到工作台上,手里拿着园丁剪子站在它旁边,而这一切只是个意外?!”丽塔说。
老实说,事情有点复杂了。一方面,我很高兴自己终于对问题有了全面了解;可另一方面,我们却陷入了一个挺难解释的事件里。我情不自禁地想,其实丽塔如果能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会让她更愉快一点。
我以为我已经对阿斯特和科迪说得很清楚了,在我确定他们的翅膀长硬以前,他们是不能单飞的。但他们显然选择了对此不予理解,而且,尽管他们正承受着这一行为的严重后果,可还得靠我来拯救他们出困境。除非他们能真正明白再也不能这么干了,不得偏离我让他们遵循的由哈里制定的原则,不然我很乐于让他们回头是岸。
“你们知道做错了什么吗?”我问他们。他们一齐点头。
“你们知道为什么错了吗?”我说。
阿斯特看上去很不确定,她看看科迪,然后脱口而出:“因为我们被逮住了!”
“你瞧,你瞧见了吧?”丽塔说,声音开始变得歇斯底里了。
“阿斯特,”我说,仔细地端详她,眼镜一眨不眨,“这会儿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真高兴有人会觉得这是个玩笑,”丽塔说,“可惜我不这么认为。”
“丽塔,”我用尽我能调动的全部平静的口吻,又加上我多年来孜孜不倦学来的成年人类的yīn险狡诈,继续说道:“我想这就是吉尔牧师曾经提到过的时候,我需要教育他们。”
“德克斯特,这两个孩子真我没办法了而你!”她说,尽管已经快哭出来了,我还是很高兴地看到她渐渐能正常说话了。这当儿,一幕老电影的场景映入我的脑海,我非常明白作为一个正常人这会儿应该干吗。
我朝丽塔走去,脸上尽可能地显得非常严肃,我把手放在她的肩头。
“丽塔,”我说道,非常满意地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此的凝重和男人,“你太介意这件事了,你让自己的情绪蒙蔽了你的判断。这两个孩子需要明确的教导,我可以给他们。毕竟,”我突然想到了下面的话,庆幸自己还没失了方向感,“我现在就是他们的父亲。”
我早该料到这句话会把丽塔推到泪海里。果然,我刚一说完,她就嘴唇颤抖,脸上的怒气一扫而光,泪水奔涌而下。
“好吧,”她啜泣着,“请你我刚跟他们谈过了。”她大声抽泣着,急急冲出了房间。
我由得丽塔戏剧xìng地退了场,又停了一下,才走回到沙发前面,看着我的两个小坏蛋。“好了,”我说,“我们理解,我们保证,我们会耐心等待,那这是怎么了?”
“你太慢了,”阿斯特说,“我们除了这次什么也没干。而且,你也不是总对的,所以我们觉得我们不应该再等了。”
“我准备好了。”科迪说。
“真的吗,”我说,“那我猜你们的妈妈一定是世上最厉害的侦探,因为尽管你们准备好了,可她还是把你们逮住了。”
“德克斯特啊!”阿斯特哼哼唧唧地说。
“不,阿斯特,你别chā嘴,让我说一分钟。”我用我最严肃的表情对着她,她好像还想说什么,可是接下来奇迹在客厅发生了,阿斯特改变了主意,闭上了嘴。
“好吧,”我说,“我从最一开始就说过,你们必须按我的方法来。你们不必认为我永远正确,”阿斯特嘟囔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可你们必须听我的,按我说的做。不然我不会再帮你们了,你们也会以进监狱收场,没别的下场,明白吗?”
他们可能不知道该拿我的这种新语气和角色怎么办才好。我不再是玩伴德克斯特,而是腰身一变成了法官德克斯特,他们以前从没见过的。他们互相犹豫地看看,我便加重了语气。
“你们被逮住了,”我说,“被逮住了会怎么样?”
“罚站?”科迪没把握地说。
“啊哈,”我说,“要是你们三十岁了呢?”
阿斯特大概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说不出话来了,科迪则已经用光了他的两个字配额。他们互相看着,然后都低下头看着脚尖。
“我妹妹,德博拉警官,还有我,一天到晚都在捉干了这类事情的人,”我说,“一旦让我们逮到了,他们就得进监狱。”我朝阿斯特笑笑。“那是对成年人的罚站。不过比罚站厉害多了。你会待在一个小房间里,面积跟你的厕所那么大。门被锁着,不管白天黑夜;小便要对着地上的一个小孔;吃的是发霉的白菜;周围有好多老鼠和蟑螂。”
“我们知道监狱是什么,德克斯特。”她说。
“真的吗?那为什么你们还急着忙着要往那儿去?”我说。
“你知道什么是老火花吗?”
阿斯特又低头看看脚尖。科迪则一直没有抬头。
“老火花是电椅。如果他们逮住了你,他们会把你绑上老火花,在你的头上缠上电线,把你烤得跟培根似的。听上去好玩吗?”
他们摇摇头。不。
“所以首先要学习的就是不要被逮住,”我说,“记得那个食人鱼吗?”他们点头。“它们看上去太凶恶,所以人家一看就知道它们很危险。”
“可是德克斯特,我们看上去不凶。”阿斯特说。
“嗯,你们看上去是不凶,”我说,“而且你们不要让自己看上去很凶。我们应该做正常人,而不是食人鱼。同样道理,你们要装成另一副样子。因为当有事情发生时,人们首先要找的就是凶恶的人。你们得让自己看上去很乖、很可爱、很正常。”
“我能化妆吗?”阿斯特问。
“等你长大了吧。”我说。
“你说我们每时每刻都得这样!”她说。
“我的确是说每时每刻。”我说,“你们这次被逮住了,是因为你们擅自行动,又不懂得自己在干什么,因为你们不听我的话。”
我想这场折磨已经差不多够长了,于是在沙发上坐下,坐在他俩中间。“不要在没有我在场的情况下再做任何事,明白吗?你们这次答应了我,得说话算话。”
他们慢慢抬起头看着我,然后点点头。“我们保证。”阿斯特轻轻说。科迪用更小的声音说:“保证。”
“那好吧。”我说。我握着他俩的手,我们的手严肃地握在一起。
“好,”我说,“现在我们去跟你们的妈妈道歉。”他们俩一跃而起,心花怒放地庆祝这场讨厌的折磨终于过去。我跟着他们出了房间,对自己的表现近乎满意,像我曾经对自己觉得的那样。
也许为人之父终归还是有点意义的。
双面法医Ⅲ 第三十二章 法医实验室
孙子是个智者,尽管已经死了很久,他写了本叫《孙子兵法》的书,其中做了很多聪明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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