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怪事集:一天一故事Ⅰ > 第 95 章
    年茅台招待他。这让他感觉很是不好意思。

    “乔阿姨,这酒好贵的,您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是找您来聊聊天。”

    “第一次来,当然要客气点,下次来,保证不开这个酒了,因为咱存货也不多。哈哈!”乔阿姨虽然是个中年女xìng,但是xìng格爽朗得就像个汉子。反倒是一边坐陪的丈夫老王,笑得很是腼腆。

    几杯酒下肚,乔阿姨说起了生意经:

    “你要是想省点儿心呢,那这笔钱去香港,利用两地利率的差,每个月可以套个几万。够个零花。如果弄得好,我有个朋友,就用一千万倒,一个月能倒出来60多万。”

    “我没有那么多。”

    孙建文没有告诉乔阿姨他手头实际上有2000多万,他并非有意隐瞒,而是想只用500万来创业。剩下的他不想动,只是打算持有现金,以免将来错失更好的投资机会。

    “如果不想到处跑,可以代理个品牌,随便批发点什么。最好是快速消费品,别弄那些大件儿的东西,现在经济不景气,快速消费品,都是生活必需品,所以好卖。大件的东西,不好卖了。而且卖大件东西,就要在好地点,现在房租高得离谱,我如果不是在自己买下的商铺里销售,现在肯定是赔的比赚得多。”乔阿姨继续说。

    孙建文一边喝酒,一边点头附和。

    “你要是想找个工作,也可以把这500万存个死期,然后换个银行职员当。只要你能拉来客户,放贷款也能赚不少钱。”

    “恩,我考虑考虑吧。”

    孙建文听到乔阿姨说话的语气,突然感觉500万并不算是个什么大数目,他愈发地感觉自己的网站卖亏了。

    “哎,网站卖掉可惜了。”乔阿姨喝多了点儿,情绪突然就变得伤感了。

    “不卖不行啊。”孙建文几乎是咬着牙说了这几个字,他现在真的后悔自己卖掉这个公司了。

    “哎,原来咱们这帮人在网上处得多好。你们组织的活动也好。早知道会这样……我……”

    乔阿姨摇了摇头,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也没用,反而会被人认为是说便宜话。乔阿姨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人,所以就把话咽了回去。

    孙建文感觉这个话题很是虐心,便急忙转换话题:“现在你在农村的猫舍怎么样了。”

    “可好了!”乔阿姨一说起这个猫舍,马上就兴奋起来。

    “现在得有两百只猫了吧!每次我一进去,一群猫围着我转啊,叫啊,用身子蹭我的腿啊,太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你领养的那只黑猫,现在怎么样了?”

    孙建文猛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因为乔阿姨今天说的话,没有一句让他爱听。

    “不知道。”他可能喝多了,不小心说出了实话。

    “你给人了?”乔阿姨放下酒杯盯着他看。

    “啊,不是,我妈生病了,送医院急救,然后开着门,然后它就跑出去了,然后就不知道了。”

    孙建文的舌头有点儿打结,语言也变得不顺畅了。

    “哎,但愿它能找个好人家吧!”

    “是,为它找个好人家干杯!”孙建文举起酒杯,又猛地一口吞了下去。

    “你别喝了,喝多了。”老王把酒瓶子拿了过来。

    “孩子最近过得不顺,就让他喝吧!”

    老张白了她一眼,没有理她,站起身把酒瓶拿到了厨房。

    吃过饭,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前言不搭后语地聊了几句,孙建文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他急忙站起身,一边道歉,一边穿衣服要走。

    乔阿姨说什么都不让他走,非要留他一起吃晚饭。但他看得出来,老王不太高兴,所以就没答应,嘴里一个劲儿地说:“下回,下回!”

    正在推辞的时候,乔阿姨的女儿推门进来了。她生得非常漂亮,穿得很清纯的样子。年龄看上去大约20出头,肩上还背着书包。

    “王萌,快叫哥哥!”

    “哥!”她的声音甜美而略带沙哑,模样长得像极了方婷婷。

    他见到了这女孩,便不再推辞,留下来一起吃了晚饭。老王的脸色难看极了。

    ☆、黑猫21

    第十八章

    回到家,他躺在床上,满眼都是王萌的样子,他坐起身甩了甩头,从床上跳下来,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他必须遏制自己的想法,因为他不能因为这个女孩像方婷婷而喜欢她。更何况她现在才刚刚21岁,刚上大学三年级。年龄差了整整8岁。

    再说他现在与张晓莱还没有结束,不能不清不楚地把这个女孩卷进来。最重要的是,乔阿姨家里太有钱,以至于让他自己都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有些动机不纯。

    这天晚上,他又梦到了那只黑猫。

    黑猫化身成一个身穿黑衣,带着黑帽子的男人,蹲在床边用发光的眼睛看着他。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问那黑衣人。

    “喵。”黑衣人摇了摇头。

    他坐起身,叹息了一声道:“我好心救你,收留你,可是你不能这样缠着我啊。”

    “喵。”黑衣人再次摇了摇头。

    “现在你在哪里了?主人对你还好吗?”

    突然黑衣人拿出了一张地图,那地图就像是儿童立体画册一般,打开之后里面的建筑居然都竖了起来。黑衣人伸出手,用长长的指甲在一栋建筑上画了个圈。那幢大厦的样子非常怪异,楼体是黄绿色的,看上去像是一把被折断了的剑。

    然后黑衣人就消失了。

    他惊醒之后,看了看表,时间是凌晨三点整。

    第二天一早,他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母亲觉少半夜睡不着,就熬了一锅八宝粥。见孙建文起来,就唤他一起喝粥。

    粥的香味飘进鼻腔,孙建文迫不及待地将粥放到嘴里,粥刚出锅还很烫。他“哎呦”地叫了一声。

    母亲笑着说:“哎,慢点吃。”

    “不是,妈,好久没吃过您熬的八宝粥了,闻着就馋。”

    “以后天天给你熬。”

    “不用了妈,您病刚好,多休息。”

    “我身体可好了,”母亲喝了一口粥,突然抬起头说,“你说咱家那只猫怎么样了?”

    这句话让孙建文想起了昨夜的梦,他不禁皱眉道:“怎么了?”

    “昨天我做梦了,梦见它回来了。”

    “它都跟你说什么了?”

    “啊?哈哈!”母亲听了一笑说,“猫哪会说话!它就是来看看我,然后就走了。”

    “哦。”他心想:那就好。

    “哎,之前我有件事一直没敢跟你说……”母亲的表情有点神秘。

    “什么事?”

    “上次我住院昏迷的时候,我做了个梦。梦见那个死鬼来了。”

    “谁?”母亲的语气让孙建文有点害怕。

    “你爸,还能有谁!他来找我了,就站在病床边上,他说时候到了,要带我走。我感觉你蹲在我身边,抱着我胳膊呢。他就打你的手,想让你松开。”母亲探着头,声音越压越低,就好像怕其他人听到一样。

    孙建文愈加感到毛骨悚然了,他忙追问:“后来呢?”

    “后来你死活不松开手,然后他就带不走我。突然他就变得青面獠牙的,我感觉那不是你爸,就问他是谁,他说是要拉我下地狱的。我吓得就哭啊,哭的,哭了好久。但是你一直拽着我的手。”

    “最后他走了?”

    “他不走!他不走,然后一直黑色的老虎过来了,咬他,把它咬跑了。然后那黑老虎就趴在床边上,守着我,守了一宿。天亮的时候,它才走。刚走我就醒了。”

    孙建文想起在医院的那个晚上,吓得后背的皮肤紧缩成了一团,脸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喝完了粥,他决定驱车在路上到处找找看,因为昨天黑猫在地图上指的那个地方,他还依稀有点印象。开着汽车,他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乱转。

    他几乎转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中途只给车加了一次油吃了顿饭。但直到天黑,他也没有找到那个地方,于是他决定回家。就在他将车调头,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他感觉可能是中午的饭不太干净,肚子突然痛了起来。可是市中心没有公厕,他只好凭着印象找到了一家比较干净的快餐店,在里面解决了问题。

    当他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

    他决定就在这家快餐店吃点东西再回家,他习惯xìng地坐到了窗边的位置。一边吃,一边看着窗外的夜景。突然他见到了一座大厦,与他梦中的完全一样。这个大厦只有在这个时间,才会将所有景观灯打开,而景观灯恰巧就是黄绿色的。同时,也就只有在这个角度,才能把这个大厦看成一柄折断的剑。

    “那座大厦叫什么名字?”他问旁边的顾客。

    “建通大厦。”

    他扔下食物,立即向那座大厦跑了过去。

    ☆、黑猫22

    第十九章

    盲目的寻找了一个晚上,孙建文也没有在那个建筑里找到任何关于黑猫的蛛丝马迹。

    他沮丧地钻回了汽车,驶向了回家的路。他不得不怀疑,也许是自己太过于疑神疑鬼了。也许所有的一切,包括猫出现在病房里,包括他昨夜的那个梦,都是只不过是他的幻想。

    那只猫也许并没有什么特别,他最近之所以会特别注意那只猫,只不过是张晓莱的大惊小怪,以及神婆的胡言乱语吓坏了他。而她们之所以要这样做,也并非是什么科学所解释不了的原因:

    张晓莱只喜欢她自己,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她当初说自己喜欢黑猫,不过是一个托词。就像她说她父亲对猫过敏一样。至于那个神婆,就更好解释了,不过是她喜欢钱罢了。如果不让别人感到恐惧,又怎么可能骗到钱呢?毕竟靠别人的恐惧赚钱,要比靠取悦别人赚钱容易得多。

    想通了这个道理,他也就不再疑神疑鬼了。

    回到家,母亲问他:“你这一天都干嘛去了?”

    他说:“去外面散散心。”

    “最近怎么不见晓莱过来?吵架了?”

    “没有。”

    “晓莱是多好的孩子,我生病那些天,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你要是能娶到那么漂亮的媳fù,是咱们孙家几辈子休来的福气!你也老大不小了……”

    “妈,我现在烦着呢。”孙建文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反正你自己可要把握好了,别将来后悔。”

    “我知道了。”

    这天晚上,他梦见自己在一架飞机上翱翔。飞机钻出了云层,几只飞鸟伴在飞机边,一边鸣叫,一边扇动着翅膀。他清楚地看到了地面上,长满了漫山遍野的黄花。随着阵阵清风的轻抚,花海起伏犹如海边的波涛。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湖泊,颜色蓝如宝石,水面平如银镜,倒映着蓝天上的白云,与飞机的倒影。

    突然一只卡车大小的黑*头鹰出现了,它张开血盆巨口,喷出了一团火焰,瞬间他的飞机就燃起了大火,飞机立刻失去了控制。孙建文随着飞机一起翻滚旋转,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洗衣机里面。引擎尖锐地嘶鸣着,径直地撞向了地面。

    他感觉自己就要死了,可出乎他预料的是,他感觉死并没有那么可怕,他甚至感觉死反而是一种解脱。但是随即他就感觉到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悲哀。那是一种如巨山崩塌般袭来,有千万吨冲击力的巨大海啸。

    他想到了母亲,想到了自己孑然一身,想到了夭折的公司,以及自己那还未发育便被打掉的孩子。他是多么地想给母亲养老送终,他是多么地想成家立业,他是多么地想见到自己的孩子长大chéng rén。但是现在都不可能了。人生如此短暂,短暂到不能活着去看一眼这美丽的风景,即使是刚刚那美如仙境的花海,也是如此快速地掠过,而永远不能与自己的生命发生jiāo集。

    他想:人生本来就是一种想而不得的痛苦,而死亡却不是这种痛苦的终结,死亡只是让你带着种种哀痛,沉沦地狱永世不得解脱。于是生命与死亡构成了一个完美的环形,里面饱含着绝望的情绪,与无法各种补救的遗憾。

    孙建文的世界在旋转,耳边充斥着巨大的轰鸣声。他感觉自己在坠落,就像是掉入了一个无尽的隧洞,永远也落不到地面。

    他痛哭着醒来,这时他才知道这些都是梦,一个虚幻得不能再虚幻的梦。但那种剧烈的悲痛与不能挣扎的绝望感,却并没有随着意识的清醒而烟消云散。相反却更让他难以呼吸。

    他爬起来喝了杯水,洗了洗脸。当他看表的时候,此时仍是夜里三点钟。此时已是盛夏,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天亮了。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就会忘记这一切恐怖的幻想,重新拥有整个世界。

    他感谢这个梦,这个梦让他重新认识到了人生的意义。他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要活着,并将怎样离开。

    突然,漆黑的客厅传来了一阵的声音。他循着声音走到客厅,查找声音的来源,那声音时有时无,仿佛来自大门之外。

    恐怖感瞬间袭来,他急忙打开客厅的电灯,然后轻轻地走近大门,听门外的声音。

    “喵!”一声猫叫,吓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此时他的母亲也醒了过来,她站在卧房的门口,用怪异的神情盯着孙建文。

    “你在干什么?”

    孙建文之前没有看到她,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

    “妈,你怎么起来了?”他轻抚着胸口道。

    “我觉少,起来给你熬粥。”

    “哦,这才三点,就算睡不着,躺着也好。大夫说了,要你多卧床休息。”

    “我没事的,你大半夜的趴在门口干嘛?”

    “门外有猫叫。”

    母亲听了这话,脸上立即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她急忙走了过来,就要打开大门。孙建文急忙阻拦。

    “干什么?说不定是黑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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