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怪事集:一天一故事Ⅰ > 第 4 章
    收起帐篷,继续踏上征程。

    可是不知怎么了,我现在的心情完全不像刚来时那般兴奋了。而且最近的一些怪事,让我觉得自己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不管这东西是什么,都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我决定尽快走完这个山谷,等达成目的,就原路返回。想到昨天收到的同学的邮件,尽管我的回复很决绝。但其实内心里,我已经开始怀念我的学校了。三年的游历生活,让我增长了很多人生经验,也使我的心态成熟了很多,我甚至还思考过人生的意义。我也开始想念大学时的朋友们了,他们现在已经毕业当医生了吧?

    想到这里,我也就无暇顾及山谷的美景了,如果不是不甘心自己白来一趟,我真的会转身离开这里。我从没想到过,此时的思乡念头完全是我对于危险的预感,如果此时我听从内心的召唤,及早回去,就不会引出后面的恐怖经历了。

    负重走了一天,山中的美景显然没有让我失望。就像所有中国游客一样,我也同样有着每到一处就疯狂拍照的习惯。当日落西山,火红的云霞映红了山谷的时候,我被这里的景象陶醉了。正在我将精力集中在取景的时候,我又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我猛地回过头,却没有见到任何东西。当我警惕地拿出手qiāng,四处观察时,却发现几十米开外的巨石后面有着一个不寻常的黑影。我盯着他,他却一动不动,这使我开始怀疑自己听到的是一个幻觉。上学时,我曾听老师说过,一个人长期独处,就会看到幻觉。我甩甩头,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

    太阳已经落山,山谷内格外地宁静。我找到一个背风的地方支起了帐篷,正准备生火,突然我又用余光看到了那个奇怪的身影。

    当我用军用手电照向那里时,却又是什么都没有了。我开始嘲笑自己过于疑神疑鬼了。

    由于已经饿得不行,已经顾不得许多,我打开罐头,烧了热水,坐在火边就吃了起来。当温暖的食物进入口腔,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奔袭而来。我开始觉得精力慢慢地恢复了。当人吃饱时,恐惧感就会降低。我想:恐怕正因如此,才造就了那么多肥胖症患者。我收拾好东西,拿出了手qiāng开始把玩。这把qiāng是我从黑市买来的军用*,由于是军用qiāng支,所以威力巨大。当初买这把qiāng的时候,还真担心被人查到,到时我将面临严重的牢狱之灾。

    ☆、腐烂山谷3

    其实在踏上征程之前,我还一直觉得关于猛兽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看来,这把qiāng还真成了我的依靠,至少是心理上的。

    不久之后,我就进入了梦乡。在梦中,我是一只鸽子在天空自由地翱翔。我发现了一群同类,我试图加入他们,他们愉快地接纳了我。突然天空变成了黑色,鸽群出于恐惧,队形变得混乱。从远处看,鸽子群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头的形状。

    我从这恐怖的梦中惊醒,突然想起了凯撒被杀前也有过类似的预兆,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招惹了哪些邪恶的凶灵。外面不知名的动物的吼叫声与呼啸的风声混合在一起,吓得我紧握手qiāng,团缩在睡袋里,紧张得不敢动弹。

    随着黎明的到来,我的勇气也慢慢地复活。我迫不及待地钻出帐篷,开始收拾物品,准备立即结束我这荒唐的旅行,尽快回到文明的都市去。突然,在我的余光中又出现了那个奇怪的身影,那是一个黑人,是的,我确定那就是一个黑人。这时,我深信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因为这并不是非洲,而是中国的西部山区。这里怎么可能有黑人?

    当我抬头正视那人所在的位置时,那人却又不见了踪影。我抓着手qiāng,打开了保险。警惕地环视四周。

    我的身后又想起了那种奇怪的脚步声,那种带着关节脆响的脚步声。在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具正在行走的骷髅的形象。

    正在我查找声音的来源时,突然我看到了那个黑影,我定睛一看,那简直就是一具满脸乌黑,身体已经腐烂的僵尸!他正拿着一把肮脏的大刀,拼尽全力向我甩来。我未及抬手举qiāng,刀就已经落到了我的脚下,随即我感到后腰被什么东西刺到了,我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我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被绑在了一块巨大的石板上。我拼命挣扎,却没有任何用处。我被绑得很紧。

    不一会儿,外面透进来一丝光亮,几个黑影慢慢地走到了我的跟前。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最前面的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当他走近时,我看到他的身上裹着厚实的白布,只露出了一双浑浊的眼睛。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酸味,掩盖了他身上的腐烂味道。

    他身后的人并不靠前。只是远远地看着,就像我在医学院上解剖课的时候。老师在演示,而我们在远处围观一样。

    他点燃了围在石板四周的火把,火把很多,足有十几个,都点燃之后,简直就像是医院的无影灯。这时我看清楚了,这似乎是一个山洞。山洞很适合居住,干燥,通风,而且很温暖。

    这时又有几个僵尸进来,他们端着一个炭火盆,那白衣人将刀放在火上,烧了烧,然后就将刀子按在了我的肚子上。哧地一声,我的肚子传来了灼热的剧痛。我张开嘴尖叫了起来。他顺势将一块白布团塞到了我的嘴里。

    在我的肚子上割了几刀之后,我痛得失去了知觉。但随后他们就用冰水泡过的毛巾放在了我的头上,把我冰得醒了过来。

    就这样过了几天,那个白衣人每天都送吃的给我。我害怕他杀我,于是我表现得很顺从。

    看着他们井井有条的割ròu,精心地执行种种工序,我不禁怀疑自己成为了他们的某种实验品,或者他们是想拿我来祭祀。因为每过几天,他们就要从我的肚子挖走一些ròu,他们将ròu放在火盆里,一边烧,喉咙一边呜噜呜噜地响,看表情像是在咬牙切齿地骂着什么。当那块ròu烧熟了,他们就要拿起来轮流吃掉。

    没过多久,他们就将我翻了过来,开始用刀子割我背后的ròu。程序与之前一模一样,我不禁想起了古代一道令人恶心的名菜,活剐驴。厨师将驴牵来,食客想吃哪里的ròu,就当场割哪里的,然后将ròu切片涮着吃。

    唯一的不同不过是将火锅改成了烧烤。

    每一天,我都在盘算着怎么才能自杀,每一刻,我都祈求自己尽快死去。但是他们将我照看得很好,仿佛很有经验的样子。看着他们这样工作,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我们在医院不也是这样维护着病人的生命吗?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这些僵尸是想吃ròu,而我们只是喝血。

    不知过了多少求生不得,yù死不能的日子。他们将我从石床上搬了下来。从此我就被松开了手脚,可以在山洞里自由活动了。我怕他们重新将我绑起来,于是不管他们要我做什么,我都表现得很顺从。

    我不时用手摸自己的伤口,感到身上明显被剜去了很多ròu。慢慢地我恢复了力气,于是我开始寻求逃脱的方法了。

    一天,那白衣人又来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冲着其他人点了点头,然后给我送来了一大碗ròu,那是一种熬烂的ròu,闻上去味道极其鲜美。由于很久以来一直在吃米粥,所以突然吃到ròu,我感到这实在是难得的美味。但是当我吃到最后一块的时候,我发现ròu中有一个蚂蚱腿似的物体。

    我把ròu翻开,结果发现里面有一个如拇指般大小的虫子头,细看之下有点像马蜂,我顿时就丢下了碗,呕吐了起来。

    那白衣人立即叫人把我按住,把我的呕吐物收到了碗里,捏着我的嘴,强行把这些东西又给我灌了下去,然后又把我绑了起来。

    再次给我恢复自由,那是几天之后的事情。这次我感到身体已经几乎复原了,于是就又开始琢磨伺机逃跑的事情了。再不逃肯定还会被拉去割ròu,因为他们明显就是想将我喂肥了,再割ròu烤着吃。

    他们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用沉重的巨石把山洞口堵死。我试着推过巨石,结果这巨石纹丝不动,我猜它至少有一吨重,因为每次他们都是几个人一起推,才能推动。

    ☆、腐烂山谷4

    我通过不断地观察发现,只有一个时机是可以逃跑的,那就是他们来给我送饭的时候。那时他们为了省力气,会将洞门大开着。只要我跑得足够快。我就可以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逃出洞口。但是外面都是石头,我光着脚,根本不可能跑很快,也不能跑多远。

    于是,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我每次都将那有虫子的ròu快速地吞下去,还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同时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我还要装出伤口仍然很痛的样子,让他们认为我还是很虚弱无力。而实际上,我已经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偷偷地开始锻炼身体,储备体能了。

    每当他们出现时,我对他们的每一项安排,每一个眼神,都表现得极为顺从,就好像他们囚禁我,是为了我好一样。慢慢地,他们放松了对我的警惕。这时,我经常用手指着自己的脚,告诉他们我的脚很冷,需要鞋子。我盘算着,只要我一穿上鞋子,就可以立即飞奔出去了。

    终于有一天,他们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拿来了我的鞋子。他们将鞋子丢给我,然后拿着湿布,蘸着一种带有强烈刺激味道的草yào汁,擦洗我躺过的那块巨石。那种刺鼻的酸味与那个白衣人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只有一个僵尸留在了门口,他在不停地来回踱步。

    当我慢慢地系上鞋带的时候,在我心里已经计算了几千遍的逃跑路线,突然之间变得如此陌生,而明明已经愈合了的伤口,又开始隐隐做痛了。我不禁担心自己究竟能不能逃出这个可怖的洞穴。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并不断地告诉自己,那都是恐惧造成的心理作用,一定要相信自己。

    我一边慢慢地系着鞋带,一边偷偷观察洞口的情况,那个守在洞口的僵尸仍然在不停地来回踱步,大部分时间,他都挡在通往洞口的路线上。我故意放慢了穿鞋子的速度,等待着最后冲出洞口的时机的到来。

    那个僵尸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又踱步回来。来回三次之后,我已经充分了解了他踱步的频率。只要我能在他离开洞口最远的那一瞬间起跑,当我跑到洞口的时候,他就会与我叉开半步的距离,这半步的时机将决定我的生死。

    他又开始向另一边踱步了,一步,两步,三步,我深吸一口气,狠狠地系紧了我的鞋带,两腿用力地一蹬地,人整个就飞奔了起来。当我跑到那僵尸身边的时候,他刚刚发现了我的行动,由于此刻他是背对着我的,想再回过身来伸手抓我已经来不及了。正如我的计算,我们只差半步的距离。

    当我跃出洞口的那一瞬间,我还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能看出在他那腐烂的脸上,所表现出的目瞪口呆的惊诧表情。我知道,他完全想不通,刚刚还在抱怨全身疼痛虚弱不堪的猎物,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矫健的羚羊,一瞬间就已经飞奔到了洞外。

    我拼命地跑着,不时地回头张望。洞口外是一条下坡的山路,我可以在下面看到那领头的白衣人跑出了洞口,从肢体动作上可以看出他们的懊恼与焦急。

    没命地奔跑,一刻都不敢停留,一直持续到了黄昏。我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明月,我不敢相信我已经获得了自由。我开始庆幸自己前一段时间没有真的自杀了。由于极度疲劳,我开始昏昏yù睡。当我想找一个背风的地方休息时,我又听到了那种熟悉的脚步声。

    我想爬起来逃走,但是再也没有力气了。我又渴又饿,伤口这次是真的开始痛起来了。我蜷缩着身体,躲在一块石头的后面,希望不要被发现。接着,我感到身体一阵痉挛,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躺在了那张石床上。衣服被剥了个精光。洞门大开,那个白衣人又出现了。他拿着一把刀,另外几个人端来了火盆。我感觉这就像是一个永远不会结束的噩梦,它不停地重复着,一遍,一遍,一遍,我堕入到痛苦的轮回中,永远也得不到解脱。我绝望地叫喊着,但是刀子还是chā入了我的身体。

    刀子一次次地割破我的皮肤,剜出的ròu被他们放到火里烤熟吃掉。我持续不断地昏迷,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他们不再割我的ròu,但仍然没有将我松绑。每次见到他们我都会惊恐地尖叫,我开始见到幻觉,我见到了死去的父母,他们笑着对我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见到了大学同学,他们已经做了医生,开始了美好的人生。

    紧接着,在无尽的黑暗中,我仿佛听到了墨西哥人的吉他声,看到了西班牙女郎在酒馆舞动着自己的红色长裙,我坐在刚多拉里面游历着美丽的威尼斯,品尝到了纽约街边那美味的牛ròu汉堡,我盘腿坐在东京的底下酒馆里,身边是那温柔的日本女人,在这连绵不绝的幻觉中,我已经区分不出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现实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拿出那种用来涂抹石床的植物汁液,均匀地涂抹在了我的身上,那种刺鼻的酸味让我清醒了过来。然后他们将我松了绑,被他们从石床上抬了下来。我想这是要将我整个吃掉了吧,太好了,我感到无比的庆幸。终于要结束了,我想。唯一让我不满的是那种刺鼻的植物汁液,难道他们喜欢这种味道的调料吗?

    被他们抬着走,山路似乎无尽无休,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远远地看见了一团篝火,一群僵尸围着那团篝火舞动着僵硬的身躯。我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不一会儿,他们将我放了下来,示意让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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