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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都不是凤筝特别挑大弟出来问的理由。
“你大弟就是媒体报导和你合不来、被你撵出予阳集团的那一个?”这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报纸和周刊都登了好大的版面。
难怪上回王远虑说他和继母、弟妹感情很好的时候,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当时净顾着天空塔煞气的事情,无暇理会,后来上网Google了一下,果然证实她的记忆没错。
王远虑望着她,为她的提问笑了。
她哦,虽然为了工作需要而熟读客户的报导,但从没八卦过谁的秘辛,如今特地拿出来问他,是代表她真正将他放进心底,才会关心他的家庭状况吧?
她关心他,他很开心,毋须避讳。
“那是媒体夸大,我并不是将大弟撵出集团,只是他没有实务经验,冲动躁进,时常作出错误的决策,在予阳里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检视,落人话柄,对他反而不好。其实去外头锻链也不错,日后他经验多了,心xìng稳定了,予阳建设的董座一位我会移jiāo给他。”
“嗄?移jiāo给他?你开玩笑的吧?”凤筝真不敢相信耳朵听见的。
王远虑之前曾说他爱赚钱确实有个理由,难道那个理由就是要为大弟打江山吗?怎么可能?
“既然董座要拱手让人,那你做得那么辛苦做什么?”凤筝不可思议地问。
她的讶异与不平之鸣令王远虑唇畔笑意更盛。
“我不只为了大弟而已,也是为了我自己。父亲近几年来身体不好,在予阳集团里虽然挂名董座,但董事会里各派势力夹杂,有叔伯、有外戚,人人自危,各怀心事,我心里厌烦,早有退出之意,干脆趁现在多赚点钱,攒多一点资本,打稳根基,巩固人脉,日后出来创业谋生,好歹还有积蓄可以运用,百利无一害。”
好吧,原来他拚命赚钱,是想存资本人脉,这个想法比单纯想照顾弟弟好多了,但是……
“,蔡万富那时你是怎么说的?每个人都应该承担自己的失败?这话是你说的吧?王先生?”就算想脱离集团,也不用刻意照拂弟弟,弟弟失败是他自己的事,他难道要整碗捧给他摔啊?凤筝毫不客气地挖苦王远虑,话中对他的维护之意十分明显。
王远虑也不是没有如此想过,只是,他有他的考量与判断。
“我相信我大弟是可以培养的,而且,我也不希望继母太cāo劳,继母从前是父亲的秘书,帮着父亲打了大片江山,如今父亲年迈无法管事,她为着帮我父亲巩固集团董座一位,已经耗去太多心力,我不想让她再为了弟弟烦恼。”
“你不想继母为了弟弟烦恼,所以让弟弟出外磨练,但继母和弟弟知道你的苦心吗?外头传成那样,他们明白你的心意吗?”三人成虎,更何况他也说了,董事会内大家各怀心事不是?凤筝说得十分直白。
“大弟阅历尚浅,或许不明白,但继母绝对能够了解的。”王远虑回应得毫不迟疑。
“你对你继母还真有信心,你们感情很好?”她的客户之中,富商巨贾甚多,豪门内总是有诸多嫌隙,哪会这么母慈子孝?凤筝仍旧有几分怀疑。
“是的,我们感情很好,我母亲在我四、五岁时就走了,我对母亲没有什么印象,自懂事以来,母亲的形象一直都是继母的样子,替她分忧解劳是应该的。”
,她本来还以为王远虑多铁腕多专断多冷情,没想到,他不只具企业责任,重感情、长情、爱护弟妹,还很孝顺……讨厌,念归念,怎么越来越喜欢他了呢?
“你还说我老是为别人着想,拚命为别人赚钱,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你帮弟弟打江山,还要帮着继母替父亲顾董座,哪天他们若翻脸不认人,你还不是枉做小人?真是吃力不讨好。”凤筝的声音听来有些闷闷的。
真的不是她爱泼王远虑冷水,或是她多心爱忧虑,只是现在天空塔煞气一事暂时没有头绪,不知究竟是谁想针对王远虑?
那人知道王远虑想将予阳建设移jiāo给他大弟吗?会不会那人想针对的其实是王远虑的弟弟?又或是,想针对王远虑的,根本就是他大弟?
无论如何,都不能掉以轻心,凤筝越想内心越不安,隐约有种不祥之感,可又不想教王远虑看穿,只得继续看下一幅照片,话锋一转,佯装轻松地道
“好吧,没关系,你哪天落魄潦倒时,至少还有我可以养你,女人会赚钱真是好处多多,我好有远见……,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真的不和我异业结盟?我真心认为那是个好主意。”凤筝耸肩灿笑,眼神亮晶晶的。
好她个头!王远虑真不明白凤筝怎会扯到这里来。
“和你的好主意比起来,我认为把你锁进我的办公室里更是个好主意。”王远虑陪着她不正经,伸手想掐她脸颊,可念及她在除了他办公室以外的地方皆会见鬼的考量,只得又讪讪放下,瞅着她灿亮带笑的眉眼,低声叹了口气。
难得如此想亲近一个女人,却总得时时压抑,还得眼睁睁送她离开,见鬼的问题再不解决,他都要减寿了。
“我是没意见,反正脸皮薄的又不是我。”凤筝淘气地睇望他,这话是真的,她都觉得王远虑比她更不自在啊。
坦白说,她也不是没想过;干脆在王远虑家里也弄个凤家风水阵算了,省得这样跑来跑去,可是,别闹了!凤家风水阵是何等精妙高级的阵法,布来护人xìng命理所当然,布来纵yù寻欢?就算太nǎinǎi不从棺材里跳出来打她,老天爷都要落雷劈她啊。
这阵子,他们老是在办公室里寻欢,她都怀疑他究竟要怎么直视正直的办公桌与沙发啊?到处都有他们纵情的痕迹,小房间、桌上、地板……想起他们之间的亲昵jiāo缠,渴望他的yù望油然而生,凤筝喉头一咽,颊面生晕,以扇柄戳了戳他胸膛。
“不如……反正这两天是假日,予阳应该没人在吧,我们明天接完八宝出院,回家安顿好,约在你的办公室碰面?”
约去公司上床?这究竟像什么样了?更恐怖的是,他居然为她的提议感到兴奋。
“好。”王远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应了。
“哈哈哈。”他毫不客气的应允令凤筝笑了。什么嘛!他居然还特别端出一副比平时更严正肃穆的模样,真是够可爱的了。
凤筝笑呀笑,笑到弯了腰,眼睫一抬,眸光恰好对上墙上另一幅年代久远的大合照那应该是王远虑父亲与继母再婚时,在婚宴现场拍摄的照片。
照片中的王远虑小小的,约莫只有六、七岁,五官已有如今的几分模样;他的父亲英姿焕发,继母则穿着华美白纱,身旁围绕着许多亲友宾客,许多……呃?凤筝见到熟悉脸容,神情一愕。
年轻时的母亲和nǎinǎi?她眼花了吗?不对,她怎么可能看错,母亲和nǎinǎi的脸庞她从小看到大,就算化成灰她都认得。
“王远虑,这两个人是谁?站在新娘旁边的这两位。”凤筝伸手指向相片上的两位女子,试探地问王远虑。
“我不认识,大约是继母那边的亲戚吧?小时候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王远虑看向凤筝所指之处,沉吟了会儿,摇头。
那两名女xìng,一名看起来与继母年龄相当,另一名虽然保养得宜,但仍看得出略有岁数,两人眉宇、气韵隐隐有些相似,而他遍寻脑中记忆,对她们两位皆是全无印象。
“所以,你不认识她们?长大之后也没见过?”凤筝再问。
“是啊,怎?”王远虑挑眉,对凤筝的问句感到困惑,反问。
“你认识她们?”
“那是我nǎinǎi和妈妈啊。”凤筝的口吻十分惊愕。所以,她之前对王家和凤家曾有渊源的推论果真是正确的。
究竟与凤家有私jiāo的是王远虑的父亲还是继母?而王远虑办公室里的凤家风水阵又是谁布的?因何而布?凤筝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了。
凤筝的nǎinǎi和母亲?传说中的凤三和凤四?王远虑的讶异并不比凤筝少。
“我们两家长辈曾有jiāo情也不无可能,当初天空塔无法施工之时,父亲二话不说便要我去找你,只是,这些年来,我从没听父亲提起过凤家之事……等等。”王远虑漫漫寻思之际,桌上的行动电话响了,他走过去,将手机贴在耳旁。
“喂?是,孙助理,我是远虑……没有,没有在忙……母亲?怎会?”王远虑声调略扬,阵光与凤筝投来的询问视线相jiāo。
他向凤筝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担心,可深锁的眉头却轻易泄漏出他的担忧。
“通知父亲了吗?……很好,先别通知他……我马上过去。”王远虑收线。
“怎么了?”凤筝秒问。
“我继母在办公时出了些状况,她的私人助理在电话中说不清楚,只要我过去医院一趟……抱歉凤筝,我今天可能没办法送你回家,我得马上出发。”王远虑旋足便要拿车钥匙。
办公时出状况为何要送医院?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私人助理的口条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才对,为何会说不清楚?
内心的不祥之感更盛,凤筝盯着王远虑的眼,当机立断作了决定。
“我不需要你送我回家,我跟你去。”
台北市的大医院也就这么几所,王远虑继母被送来的医院,和八宝车祸送医的医院是同一间,这间医院极为注重隐私,很受政商权贵喜爱,与王家素有往来,而凤筝和王远虑抵达时,甚至还在走廊遇见正要去散步的凤笙和八宝。
奇怪,是她看错吗?她为何觉得她看见凤笙和八宝时,八宝虽然拄着拐杖,可凤笙居然搂着八宝的腰……那举止太亲昵,一发现她便马上放开的行为更是可疑……
算了,事有轻重缓急,现在可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凤筝暂且放下这事,简单和八宝、凤笙打过招呼,便向他们匆匆告别,提步跟着王远虑朝他继母所在的病房去。
“孙助理。”王远虑见到熟识身影便唤。
王远虑的继母被安排在单人病房,病房门扉紧闭,房内安静无声,似是无人,孙助理却在病房外头踱来踱去,衣着不知为何有些凌乱,面色犹豫凝重,好似不敢进去,气氛诡谲。
“大少爷!”头发花白的孙助理看见王远虑的表情像看见救星。
他从前是王家总管,后来被王远虑的继母带入予阳集团协助贴身事务,对王远虑一直沿用着大少爷的称呼。
“究竟是怎么回事?”王远虑迈步上前,提声探问,凤筝则沉默地站在他身后。
孙助理睇望凤筝一眼,对王远虑为何带了个女子来探望继母这事有些不解,也觉凤筝有股说不出的眼熟,但没多问,只赶紧回答王远虑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孙助理急急地道:“夫人今晚和往常一样留下来加班,最初只是嚷着头疼胸闷,我以为她高血压的毛病又犯了,拿了降血压的yào给她,没料夫人一把挥开yào丸,突然大吼大叫,吼得脸都红了,可又听不清说些什么,最后吼着吼着,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瘫跌在地……我心想难不成是癫痫?赶紧叫了救护车,又怕夫人咬伤舌头,想趁她牙齿尚未咬住时塞进手帕,没想到夫人突然清醒过来,从地上跳起来,咬了我好几□,还对我拳打脚踢,最后甚至两只手掐住我的脖子……幸好救护人员及时赶到……”
王远虑扬眸睐向孙助理,莫怪他外表如此凌乱憔悴,真是难为这位为王家奉献了大半青春的老总管。
“夫人的情绪激动,入院后仍是大吵大闹,最后来了好几个医师和护士才将她压住。”孙助理继续说明。
压住?好几个医师和护士?继母年过五十,哪来如此大的力气?
“那现在呢?”王远虑再问。
“医师替夫人打了镇静剂,上了约束带、抽了血,但还不知道是什么病因,现在夫人刚睡下。”
是怎样的吵嚷,吵到要替继母上约束带?吵到孙助理站在病房门口,明知继母睡了,却不敢进去?王远虑越听越不对劲。
“辛苦你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继母由他照看便可,王远虑出言体恤。
“大少爷,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孙助理没有马上离开,他望了望王远虑,又望了望凤筝,yù言又止。
“你直说无妨,这位是自己人。”王远虑看见孙助理的眸光飘向凤筝,以为孙助理难以启齿是因为介意凤筝的存在。
可孙助理并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是想起他为何觉得跟着大少爷的这位女子面善了,他曾经在电视上见过她,她是那个很有名的命理世家的凤五,或许,她可以帮助夫人?
“夫人向来不爱与人同桌吃饭,这大少爷是知道的……”犹豫了一阵,孙助理还是迂迂回回地说了。
“是。”王远虑颔首,不明白孙助理为何突然提出这事。
“我曾经见过,夫人独自吃饭时,总会在桌上多摆一副碗筷……”
碗筷?凤筝的耳朵一秒钟就竖起来了。
“这几年,夫人自言自语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有时几乎像在和人吵架;家里有个地方也总是不让人进去,我有次误闯,看见那里头有个瓮,还有个木头刻的小孩肖像……”
碗筷?小孩肖像?不是吧?凤筝紧蹙的眉头看来有些不安,向来寸步不离身的扇子,扇柄被她捏得紧紧的。
“孙助理,你究竟想说什么?”王远虑眯细长眸,话音平板。
“我上网查过,我在想、想……夫人她会不会是请了不干净的东西到家里来……人家说,养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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