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调戏烈红妆 > 第 20 章
    前,你们可曾听过朝中有何风浪是扑向曹永祥的?”

    “我……”沈容柏及沈容铨对望一眼,各自摇了摇头。

    “我在外打听消息,听到京城有个跟小清很像的女子,出尽了风头,没有跟你们细细说明就赶路上京,是因为我不敢跟你们说那名女子是漕运使陆长兴的姨娘!”沈容烨痛心地闭起眼。

    “我不想污了小清的名誉,若那人不是小清最好,就算那人真是她,只要我悄悄把她带回来,轻轻地把这一页揭过去,她还是以前的沈蓉清,纯如白纸。”

    “你是……你是说小清她……”沈容柏像被鹦鹉叨了舌头,连句子都讲不全。

    “没错,她先是进了集玉阁,成为瘦马,最后被秦王世子当作礼物,送给了漕运使。”

    沈容烨深吸一口气,胸口还是疼得紧。他咬牙苦撑,悲痛地说:“就算不是陆长兴,还有其他男人等着欺凌你们妹妹,甚至有可能她连姨娘都不是,只是个毫无价值的玩物。这就是她的手段!这就是她的办法!她用血ròu换来的,你们说父亲在天之灵会开心吗?”

    “小清怎么这么傻!”沈容铨心如刀割,想到沈蓉清居然牲至此,情绪一度无处宣泄,只能狠狠地槌墙出气。

    沈容柏闭目不语,瘫坐在椅子上,痛苦万分。

    “父亲追封,是皇上恩典不错,可是要我官复原职,我实在坐不上那个位置,一想到那是我妹妹卖身换来的,我就想吐!”

    “住口!”陆长兴踹门而入,愤恨地盯着沈容烨。“你说够了没有?”

    “陆大人?”沈容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沈容柏与沈容铨也转过身来,不过他们率先注意到的,是在陆长兴庇护之下,不断掉泪的沈蓉清。

    “小清!”沈容柏心疼地喊了一声,赶忙迎上去,想好好看看他受苦的妹妹。

    沈蓉清看到二哥接近,花容惨白,抗拒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像受到惊吓似地摇头,眼泪掉得又急又凶,眼神空洞得吓人,像不认得眼前的人是谁了。

    “小清?”沈容柏着急地想接近她,沈容铨也是,却把沈蓉清逼得节节退后,撞进了陆长兴的怀里。

    “你还好吗?”他觉得不对劲,低下头来看,她像三魂去了七魄,不由得一惊。

    “蓉清,你看着我!别哭,先看着我。”

    叫了好久,沈蓉清才从浑沌中醒过来,怔怔地望着陆长兴,还有他身后,满脸担忧的二哥跟四哥。

    没有大哥……以往疼爱她的大哥,已经视她为耻辱,即便父仇得报,也无法修补他们之间的裂缝。

    一想到那是我妹妹卖身换来的,我就想吐!

    原来大哥是这么看她的!

    沈蓉清瞪大了眼,连带着沈容柏与沈容铨看她的眼神,仿佛都有几分鄙视的味道,她已经回不来了,回不了这个家了!

    她承受不住,转身就跑,洒下几颗温热的泪珠,烫了陆长兴的手背。

    他瞪向站在窗边、双手握拳的沈容烨,气得浑身发颤,恨不得冲上前揍他几拳。他话说得大声,怎么不想想沈蓉清背后的苦?若是有人支持她,她何必出此下策?她才是最难过的人,结果她的哥哥居然又当胸给她一刀!

    “你最好一辈子都别后悔今天说过的话!”他挥袍离去,快步追上沈蓉清。

    第9章(2)

    更新时间:2017-06-21 19:00:04  字数:6202

    南方的雨季来得比北方早且时节长,雨量也较多,每年雨季,镇江南分总舵转梢公河段,东南三百里处的河间分舵,因地势较低,几乎年年发大水。

    水位一旦溢满,船只容易走出河道,梢公河段从六年前就在开挖疏洪用的渠道,共七条,目前仅有两条开通,其余的不是还在规划,就是进行到一半。

    因为发大水,水要导向何处也是个大问题,总不好为了漕运,把农人赖以维生的田地冲毁吧?所以每年陆长兴都得拨空到此巡视,正式进入雨季前,只要水位高了一尺,马上让工人搬麻沙袋囤在地势最低的河道两旁,暂时增高河面的容载量。

    陆长兴带沈蓉清离开祖宅后,便登船直奔河间分舵。

    每年固定巡视,自然少不了骆雨、骆冰两兄弟,他们一块儿离京,只是中途分道,骆家兄弟先过来了解分洪渠道开拓的情形。

    只是两人来时,情况有些不对,陆长兴余怒难消,沈蓉清则郁郁寡欢。

    原以为两人起了口角,但看陆长兴处处呵护的态度又不像。骆冰几次想问,都让骆雨挡了回来,加上河间分舵水位连三涨,午后又有积云,下了几场大雨,更让所有人严阵以待,这种无关紧要的心思当然要收回来。

    “这场雨下得久了点。”陆长兴看着窗外斜飞而下、如箭阵般的雨势,乌云层厚,朝黑如傍晚,不由得皱了眉心。

    这场雨从昨天半夜开始打下,整晚没有消停。

    他匆匆用完早膳,却发现沈蓉清根本没吃几口,不由得叹了口气。外面雨势水位拚命增长,她的食量跟精神却不断下修。

    “来,再吃一点。”陆长兴端起她那碗粥,撒了几颗花生米进去,舀了一小口,喂到她唇边。“乖,别让我担心,张嘴。”

    沈蓉清听话,咽下了这一口,愁眉不展。

    “你这样叫本大人如何是好?是要逼着你吃?逼着你吃?还是逼着你吃呢?”他正色地看着她。

    “噗哧。”沈蓉清掩嘴一笑。“这有什么不同?”

    陆长兴松了口气,捏了她脸蛋一把。“还是笑起来好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握住他的手,沈蓉清一脸歉意,眼眶红红的像小白兔。

    “知道我担心还继续让我担心?你这小没良心的当真记吃不记打。”

    陆长兴又喂了她一口粥,以拇指揩去她唇边沾到的粥未,温柔地看着她,跟他说出来的话完全不一样。“别以为我忙就可以混过去了,饭要吃,觉要睡,yào一定要喝,少一顿我就打你十下屁股,还打给孙嬷嬷看。”

    沈蓉清低下头,愧疚不已。

    她吃不下,睡不好,夜里辗转反侧,总会把他惊醒,抱着她哄了老半天,她睡不着他便不敢睡。他每天事情多如牛毛,还得巡视码头河堤这等危险的地方,怎能不养足精神?所以她开始装睡,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虽把人哄过去了,可是挡不住人憔悴,他还是担足了心。

    “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不济,不是还有银花在吗?”这次出行,他们没带任何人伺候,要不是陆长兴担心她,也不会临时在河间分舵找来了银花,要她随伴在侧,看管她的一举一动。

    “是呀,大人,我会好好看着姨娘的。”银花往前站了一步,笑着表态。

    陆长兴默然地看了她一眼,忘了她是哪个下属的女儿,虽非奴籍,但小门小户,也不懂高门里的规矩,他跟沈蓉清说话,哪里有她chā嘴的分?

    “以后称呼夫人,别让我听见姨娘什么的。”他目光收了回来,看沈蓉清神色低落,却拿不出办法让她开心,一股气堵在心间实在难受,他还记得从京城出发时,她脸上的笑容有多美好。

    “别为难银花,也别乱了规矩,姨娘就是姨娘。”她知道陆长兴不想让她难过,但她更不希望他难做人。

    “我的女人我说了算。”他将她的发丝拢至耳后,抬起她的脸,笑着说:“太子太傅的女儿,算起来还是我高攀了。”

    沈蓉清苦笑,不过是虚名罢了。

    “漕务正忙,你且忍忍,我说过不会委屈你的。”有外人在场,陆长兴不想说得太明白,尤其银花还拉长耳朵听。

    他们最久在河间不过待半个月,换人没有太大意义,只要银花能看好沈蓉清,让她三餐正常,续服汤yào,其他的多作苛求也是枉然。

    叩叩门上传来声响,骆雨难得不等陆长兴发话,就在门外通报。

    “帮主,河床水位暴涨两尺十寸,舵主说帮主在此,没有命令,不敢擅开闸门。”

    “什么榆木脑袋!”陆长兴震怒,站了起来。

    “传令下去,闸门开三。河面船只如何?有靠岸缚稳吗?”

    “河面船只已陆续靠岸,但有一艘黄船粗绳断了,险些流出河段,纤夫正在往回拉。”骆雨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看起来情况不是很乐观。

    “我去看看,顺便让河间舵主滚过来,不想担责是不是?叫他过来拉船,黄船没拉回来,他人也不用回来了!”陆长兴冷笑一声,他底下分舵舵主的位置不是拿来养老用的。

    “蓉清,我先忙去,你累了就休息,把脑袋放空,别想些有的没的。”他附在她耳边低语。

    “要想就想我。”

    “去吧,外面雨势大,你千万小心。”沈蓉清推着他,这人怎么什么情况都游刃有余,没见他彻底慌过。她定定地望着他,还是不免为他受怕。

    “你要平安回来。”

    “会的,等我。”陆长兴笑了笑,临行前对银花嘱咐了句,语气骤冷。

    “好好照顾夫人。”

    “是。”银花应了声,有说不出来的憋屈。

    陆长兴领着路雨离去,一步一步,踩得又重又急。沈蓉清收回目光,看着窗外大雨如注,雷电jiāo加,天色昏暗如夜,暗暗祈祷这波风雨不会带来严重的灾害,陆长兴能平平安安。

    “大人如此疼你,夫人真是好命。”银花语气满是钦羡,沈蓉清早膳还没用完,却在陆长兴离去后,动手收拾。

    “听说夫人入府前是京中色艺双全的瘦马,不知夫人最擅长什么才艺,能让大人为你神魂颠倒,许你夫人之位,夫人能教教银花吗?”

    沈蓉清看了过来,见银花故作无辜却句句带刺,是见她这几日神色恹恹,以为她是只好欺负的病猫吗?

    “我不想跟你计较。”她指着大门。“你出去。”

    “大人要我跟着夫人,我不能离开。”银花噎了一下,心虚地低下头,眼神闪过一丝嫌恶。

    “我赶你,或陆长兴赶你,你觉得哪个画面比较难看?”沈蓉清冷冷地瞪着她。

    “我又没有说错什么!你做得,别人就说不得吗?”从小让家里惯大的银花,何曾受过这等对待?立刻气红了眼。

    “好,等陆长兴回来,你再亲口把刚才的话说一遍,我想由他告诉你更有说服力吧?”现在随便一个人都能欺负她,拿她瘦马的身分说话?难怪大哥知道她走上这条路时,会如此气愤难当。

    就连陆长兴,一开始也是生气的吧?

    沈蓉清笑了笑,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这事已盖棺论定,无法更改。问她后不后悔?能达成她毕生所愿,有何悔之?最多最多,莫过于心头一股消不去的遗憾吧。

    “所以现在,给我出去。”她再次指向大门,要银花离开。

    她哥哥恼她,她无话可说,银花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瞧不起她?

    “我偏不。”银花急了,她爹对她期望很深,还盼着她在陆长兴面前露脸时提他一头呢。河间舵主犯了错,指不定是她爹上位的大好时机,她岂能在这时离开?

    银花立刻换上一张笑脸。“我刚才是说笑的,你是京里来的人物,别跟我们地里的计较。”

    她话说得自贬,眼神可没几分愧疚,多的是难平的情绪。沈蓉清比不上陆长兴是个人精,但也不是傻子,岂会瞧不出她心口不一?

    “你不走是吧?我走,我腾位置给你。”一方土水养一方人,这块地养出来的人心真大。沈蓉清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一刻都不想多待。

    银花慌透了,这女人脾气也忒大,不过就是个瘦马,仗着大人宠爱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吗?看她能嚣张到几时!

    不过陆长兴刚才说的太子太傅又是什么东西?她怎么听不懂呢?

    河间分舵离京遥远,消息传递不易,很多消息都是转手再转手传过来的,像陆长兴迎了个瘦马的消息,就是有人从镇江南分总舵过来时提起的。至于沈蓉清是前任阁老沈念秋爱女一事,在这里还是件秘密。

    沈蓉清走了出去,一出房门,左拐便是分舵议事厅,小小的,约莫能坐十人,厅门大敞,飘进几缕雨丝,潇淅的大雨较方才透窗所见已明显缓和不少。

    河间是处小分舵,坐在议事厅内,就能瞧见码头船只进出的状况。现在河道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一块儿随着河流波动起伏,不少船夫就站在船只旁互抛绳索,将两艘船绑在一块儿,让河道上无法靠岸而停的船只能有所依附。

    码头上人很多,密密麻麻的,却没有人穿着蓑衣在干活,更有十一、二岁的毛头小子将纤绳搭在肩上,奋力将尚未绑妥的船只往岸边带,五官都被雨洗得看不清了。

    不是满十六岁才能进漕帮吗?还是雨季人手不足,只能用黑工了?

    “夫人,大伙儿都在忙,你就别添乱了,回房好好待着。”银花走到她身后,以为她没见过码头忙乱的景象,一时间看傻了眼,偷偷地鄙视了下,便不客气地拉着她的手,想把她带回厢房。

    “有吩咐厨房熬姜汤吗?”沈蓉清在雨中找寻着陆长兴的身影,银花拉扯她的力道几乎给她忽略不计。

    银花有些忿然。“这问题也不是头一遭,当然备好了。”

    沈蓉清回头看了她一眼,银花讽刺她惺惺作态的语调真让人不悦,急难当头,她也不想花力气争辩这些。

    她不理银花碎念,迳自到门口眺望码头情况,发丝沾上水气。

    陆长兴应该是去处理黄船的事,不在这儿,沈蓉清难掩担忧,也只能在原地苦等他的身影,此时,她意外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