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悬疑惊悚:人皮猜想 > 第 82 章
    钱玉器和古怪陶器,走到第一具石棺边,然后是第二具石棺边,再然后是第三具石棺边。

    都是空的。

    三具石棺都是空的。

    水池北边凛然突起一个黑色石柱,拔地而走,直冲石窟顶端,石柱边沿有台阶,也有用来稳身体的石笋,跟我们之前下来的入口处一样,有石阶,有用来扶手的石笋和藤蔓。

    这也是一个出入口。

    我拿出地图,仔细对照我们所在的位置和方向。

    这个,应该就是林奇亮所说的,第三个入口。

    这个古墓一共有三个入口,其中一个就是我们刚进来的地方,另外一个早在一两百年以前就已经被槐树封死,这是最后一个,而且我猜,这是一个没有被封死的出入口。

    只是,我不能从这个出口出去。

    因为,只要我一踏上台阶,水池中那些漂浮着的藤蔓植物就会瞬间把我包裹,然后,让水池中的那个女子,复活在我身上。

    好精密的布置!

    只要任何女人,从这个出入口下来或者出去,都会被植物吞没,被植入一个雷夏人的灵魂。

    但是男人不同。

    男人完全可以从这个地方进出。

    也许于天光和陈乔斌走的就是这个出入口。

    可是,谁知道呢。

    我站定,回头看,付宇新站在我们刚刚走进来的那个地方,隔着十几二十米的距离跟我手电相望。

    我全身没有力气,两腿发颤,一路颤一路往回走,走到付宇新面前,惨白着脸看着他笑:“走吧。找他们去。”

    又在墓里瞎转。

    有点累,也感觉到饿,我让付宇新松开我,我想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付宇新扶我坐下以后,拿手电在周围照,一边找路一边对照地图。

    我刚刚打开水壶,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双钳子一样的手,一手卡住我的喉咙将我往旁边的岔路里拽,另一只手使劲捂住我的嘴。

    我想喊,喊不出声音。

    水壶落在地上,也没有多大的动静。

    我猜这一回我真的是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不甘心。

    一点都不能甘心。

    我不知道后面这个人,准备把我拖到什么地方去。

    最好是能拖到哪个墓区里,能够开阔一点,我好歹能反抗一下。

    墓道太窄,只能任由她拖着走,动不了,而且还不知道她手里有没有什么武器,不能随便乱动。

    再怎么样,我也不能死得这么莫明其妙,一点都没得反抗。

    ☆、劫持我的人是石玲

    到处都有付宇新的喊声,空茫回声,焦灼不堪,疯掉了一样,叠声叠声叠声地喊。

    好像就在很近的地方。

    可谁知道是在哪堵墙的后面。

    谁知道能不能来得及救我。

    我发不出声音。

    突然有光。

    火光。

    很明亮。

    是某个墓区。

    而且,是某个有石棺的墓区。

    挟持我的人没有停步,继续拖着我往前走。是个女人,因为我的后脑,抵着她柔软的胸部。但不可能是陈金紫玉,因为陈金紫玉的头发很长,并且是披散的,我随便怎么样都能认出来。

    而且现在挟持我的这个人穿的还是一条紧身的牛仔裤。

    去他妈的牛仔裤!

    我攒够力气,两手扳住捂住我嘴的那只手,低头,狠狠一口。

    她惨叫一声收回手,把我整个甩在地上。

    我翻身,跪着喘气,直起腰,准备逃跑。

    但只抬头的一瞬间,我的整个身体都软掉,喊也喊不出,跑也跑不动,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哗地淌下。

    是石玲。

    是石玲!

    把我从墓道挟持到这个墓区的人,是石玲!

    她不是在医院吗?她怎么进来的?守在入口处的那些警~察,怎么能够让她进来?

    她想干什么?

    杀我?

    可我是黎绪啊!

    我朝她喊:“我是黎绪啊,白玲!”

    喉咙被她箍得太疼,声音沙哑而疼痛。

    石玲甩了一下被我咬疼的手,站在那边,不动。

    我还是在重复,我是黎绪。我是黎绪。我是黎绪。我能看得出她眼睛里的犹豫和柔软,她现在是雷夏人的身份,但有一部分意识还记得我。

    就像陈金紫玉是雷夏人的复活,但心里还有一分部装着陈金紫玉的记忆和痛苦,所以才会在七十多年以后,还跑到槐树林里去哭儿子的墓。

    只要她记得我就好办,有回转的余地,可能不用死。

    可是我错了。

    石玲脸上的柔软,只保持了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刹那又被愤怒、仇恨和残酷所代替,然后,她拔腿向我冲来。

    我转身就跑。

    可我哪里跑得过她?

    就算是没有被雷夏人的灵魂植入她的身体,我也从来没有跑赢过白玲。

    她一把环住我的腰。

    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

    一个男人,穿着警服,举着手qiāng,满额头的血。

    是常坤。

    常坤!

    他突然毫无预兆地大喊一声:“黎绪,低头!”

    我在他最后一个字喊完的瞬间,用力把头低下。

    他的子弹也在我低头的瞬间,出膛。

    砰的一声。

    石玲的动作,僵住。她环住我腰的手,慢慢松开。然后我感觉她一点一点地在往后仰。

    再然后,轰地一下,倒地。

    血从眉宇中心的伤口汩汩而出,流进头发里,流进她睁着的眼睛里,流到冰冷的岩石地面上。

    我蹲下身体去抚摸她,碰碰她的手,喊她的名字,然后捂住嘴,泪如雨下。

    我想跟常坤说这是石玲。

    我想跟常坤说你杀了石玲。

    可是我回头的时候常坤已经没有在那里了。

    一个人都没有在那里。

    就好像刚才的一幕是错觉。

    我跑到刚才常坤站着开qiāng的位置,地上有一点两点血迹,应该不是我的幻觉。他刚刚的确站在这里,朝石玲开了一qiāng,但是瞬间又不见了。

    会不会是陈金紫玉?

    我吓了一大跳,看着面前的三个门洞,正在考虑该往哪个门洞里追的时候,后面付宇新在喊我的名字,疯狂跑来,一把抱住我。

    ☆、她会杀了常坤的

    付宇新盯着石玲的尸体看很久。

    很悲伤的表情。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么悲伤的表情。

    就好像他是石玲的亲人,或者说就好像石玲是他特别特别重要的人一样。

    可事实上在跟石玲相处的过程中,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很淡漠,石玲甚至非常不喜欢他,他也尽量避开石玲。

    可他现在的悲伤也不是装出来的。

    甚至有眼泪。

    眼泪滴在石玲身上,很大滴很大滴。

    然后他擦掉眼泪,抬起脸来,看着我,很认真地说:“石玲也是复活的雷夏人,对不对?”

    “对。”

    “那就行。”他说着,一把抱起石玲的尸体,走向一具空着的棺材,小心翼翼把她放进去。

    然后又上演刚才在梁胖子身上上演的那一幕,衣服消失,伤口愈合,肚脐眼里长出藤蔓,身体被绿叶覆盖,嘴里开出白色的往生花。

    我不知道付宇新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我只知道,不管是不是这样做,石玲都已经死了,彻底死了,身体和灵魂双重意义上的死亡。

    即使有一天,石棺里的这具尸体能够附身到另一个女人身上,那也仅仅是雷夏人复活,借用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体,而石玲,根本不会再存在。

    我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捂着脸,开始哭。

    我想到石岩脸上横生的皱纹和苍莽的白发。

    我不知道如果我能活着回去,该怎样告诉他说,石玲已经死了,连尸体都不能带回家。

    然后我猛地想起常坤,疯了一样爬起身往前面的门洞处冲,三个门洞,不知道他刚是从哪个进去的。

    现在没时间冒险,可是不冒险又没有别的办法。

    付宇新追上来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把刚才的情况跟他说明。

    我没有说是常坤开qiāng打死了石玲。

    他对石玲的死所深切怀有的悲伤让我感觉害怕。我说常坤跟石玲一起出现,然后不知道是谁开qiāng打死了石玲,又劫走了常坤。

    付宇新让我呆着别动,他走进一个门洞,用手电细细地照,走到第一个岔路口的时候折回来,换一个门洞,走进去细细地照,然后再折回来,拉了我的手往第二个门洞里拖。

    血迹。

    有血迹。

    在大厅里的时候常坤额上的伤口不是非常厉害,滴到地上的血只有几滴,但进入墓道以后,血迹突然加重,成手臂粗的直线型在地上拖过,应该是被劫入墓道以后他挣扎,对方给了他狠命一刀。

    能流这么多血的,只能是刀伤。

    问题是,伤口的位置在哪儿!

    我的手开始抖,腿开始抖,整颗心都开始抖,一路跌跌撞撞,踉踉跄跄,一片恍惚和时空jiāo错的错觉。我猜常坤已经死了。我猜他已经死了。陈金紫玉那么凶狠。他原本就已经受伤,又在猝不及防之间被劫。没有多大生机了。他开qiāngshè杀石玲,石玲是复活的雷夏人,陈金紫玉也是复活的雷夏人,陈金紫玉会杀了常坤的。

    她会杀了常坤的。

    或者,她已经把常坤杀了。

    越想越怕,越怕越狠,越狠,跑得越快。

    血迹一路延伸。

    一路延伸。

    然后,前面是门洞,有光。

    ☆、出口被锁住了

    不知道有光传来的是哪个墓区,在迷宫里转了这么久,已经完全混乱了。

    我不管不顾,拿着qiāng,疯了一样冲出去。

    是B墓区,种满yào草的那个区。

    陈金紫玉就在前面。

    那么漆黑的一个影子,漆黑的衣服,漆黑的头发,惨白的裹腿布和寿鞋。

    她手里拎着常坤的右腿,使劲拖着她往前走,往没有光的那个方向走,往长满“千缠姬”的那个方向走。她就是一路把常这样拖过来的,我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她到底想把他拖到什么地方去。

    陈金紫玉听见我们的声音,用很快的速度转过身来,长发遮住半边面孔,另外半边面孔惨白,透着凶狠的表情,却又镇定,眼睛里散着红光。

    我疯了。

    我什么都不想管。

    她死不死活不活我都不想管,但是常坤不能死,常坤不能死!

    我朝陈金紫玉开qiāng。

    一qiāng。没打中。

    我还没来得及开第二qiāng,陈金紫玉突然抬起右手,把黑洞洞的qiāng口对准我,开了一qiāng。

    付宇新从我身后扑上来,猛地把我扑倒,陈金紫玉的那qiāng没打中谁。

    陈金紫玉又开qiāng,朝着地面,发狠地开。付宇新抱着我在地上乱滚乱窜,子弹溅起的硝烟里有一股很苦的味道。

    一连五qiāng。

    然后是啪啪啪的空qiāng声。

    她没子弹了。

    付宇新停住滚动,抱着我,小心翼翼地回头去看陈金紫玉。

    真的没子弹了。

    我站起身,拼命喘气,带出残忍的笑。

    陈金紫玉扔掉常坤,迎面向我们扑来,就像那天晚上,在陈家坞的槐树林,她杀了老苗以后,突然向我迎面扑来。

    这不是第一次了。我没那么害怕了。

    付宇新挡在我的身体前面,想挡住她,想跟她做ròu搏战。

    我真的没有那么大耐心了。

    我一把推开付宇新,瞄准陈林氏,一qiāng,两qiāng。

    全都打在胸口的位置。

    然后她像一只漆黑的布口袋,猛地栽在地上,一地的血。

    常坤没死,qiāng响的时候,他有点苏醒了。

    陈金紫玉一刀扎在他大腿上,不在要害。

    我们把他抬到刚才进来的那个门洞处,把他放稳,止血,做紧急护理和包扎,让他靠着墙壁休息,喂他水喝。

    常坤看着我,一抹很惨的笑,虚弱地说:“入口锁掉了。钥匙被石玲拿走了。上面的人,全都,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在抖。

    锁住了?

    都死了?

    钥匙?

    我看见我的手也在抖。

    刚才石玲挟持我的时候,她两只手都接触到我的身体,根本没有拿什么钥匙;付宇新抱起她的尸体走向石棺的以及把尸体放进棺中的情况,我没有怎么看清楚,但是刚才才石棺里的那些绿色植物把石玲的尸体覆盖的时候,我的确看见,她手里是有钥匙的。

    她手里捏着一把钥匙的!

    当时太乱,没有多想。

    就算当时我再怎么多想,我也不可能想到我们进来的那个入口已经关上了,没有钥匙,就出不去了。

    而那把钥匙,现在在石玲躺的那个石棺中,浸泡在dú入骨髓的液体里,被往生花的叶子覆盖。

    ☆、她把钥匙放哪了?

    我抱了一下常坤,笑,说:“没事,我会有办法的。”

    我会有办法的。

    我他妈当然会有办法的。

    陈金紫玉就应该有钥匙,不然她进进出出这么容易?

    梁胖子当时被卷入石棺出来的时候,手里也有一把钥匙。

    这么说,应该每个从石棺中复活出来的人,都有一把钥匙。也就是说,每具石棺的尸体手中,都应该捏有一把钥匙,这是雷夏人在作最后牺牲之前完美的准备。

    简妮从石棺里复活出来的时候,手里也有钥匙,但她把梁胖子的尸体放回石棺的时候,在他手里塞的那把钥匙是自己的,在那之后,她把梁胖子的包拿走了,也就是说,梁胖子的那把钥匙应该在她手里。

    总是有办法的。

    总是他妈的有办法的。

    我奔到陈金紫玉的尸体边,把她翻转过来,狠狠翻找,没有。

    她身上居然没钥匙。

    她把钥匙藏哪了?

    我又奔回常坤身边,跟他说:“你在这里等我们。不要动。我去找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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