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秀波跟我打了个招呼：“好好。”
“蔡秀波？”我讶然，“你怎么会在这。”
难道许婷口中的那个“朋友”，就是他？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我心里既好奇，又疑惑。
“是这样的。”许婷坐上车，跟我解释，“我和蔡秀波，是在你进局子这段时间认识的。我们俩都很操心你的事情，就凑到一块了。”
原来是这样。
我点点头：“谢谢你们。”
“不要客气。”蔡秀波发动车子，一边温柔地笑，“这次没能帮上忙，我很不好意思。”
我赶紧推辞：“没事，这次本来就是我自己冲动了。”
说出这句话之后，车子里的气氛沉默了片刻。
这件事确实很沉重。我也没有要继续开口的意思，看向窗外。
车子开了几分钟，在一间泰国餐馆门前停下。
蔡秀波下车，带着我和许婷往里边走。
我觉得这家店有点眼熟。抬头看了一眼牌匾，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和秦俭一起来过。
那一次，我和秦俭还遇见了王珊。
王珊，秦俭这些人名，都遥远得好像上辈子的事情了。
我低下头，有点黯然神伤。
许婷和蔡秀波都没发现我状态不对。我们落了座，就有服务生送来菜单让我们看。
蔡秀波很绅士，把菜单推给我。
我受宠若惊，连忙表态：“你先点，不用让着我。”
“今天是给你接风的。”蔡秀波微笑，“好好，你先点菜吧。”
“这怎么好意思”
“哎呀，你们两个真是够了。”许婷看不下去，白了我和蔡秀波一眼，把菜单抢过去，“你们都不愿意点菜，那我来总行了吧。”
蔡秀波脸红了红，咳嗽一声。
我偷偷掐了许婷一把。
许婷吃痛，嘴里也没饶过我：“怎么，好好，你害羞了啊？”
“又在说乱七八糟的话了。”
我看她点得差不多，抢过菜单，点了几道菜，又把菜单递给了蔡秀波。
许婷傲娇地哼了一声，视线在我和蔡秀波之间打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没搭理她，低头喝着赠送的饮料。
很快，我们点的东西就上来了。刚好我也饿了，也没跟谁客气，低头开始吃饭。
可能是我吃得有点快，或者姿态有点不好看。蔡秀波看了我几眼，撂下筷子劝我：“好好，慢点吃。”
“是啊，好好。”许婷也说，“你吃得太快了。”
我有点难为情，咽下嘴里的饭，说：“可能是在看守所里待习惯了。”
许婷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在看守所里，吃饭是有固定时间的。”我想起那段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还觉得心有余悸，“一日三餐，一般只能吃五分钟。五分钟之后，食物都要被收走。我大概是习惯了吧，现在吃饭都吃得特别快。”
许婷听得叹气：“好好，你也太命苦了。”
“算了，没什么。”
我笑了笑，低头继续吃东西。
许婷吃了两口菜，忽然想起什么，问我：“好好，你跟我说说，你进局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嗯”了一声，不太想回答：“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你不知道。”许婷叹了口气，说，“你入狱的时候，有警察去宏光调查了。现在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什么的都有。”
原来是这样。
我有点心酸，笑了笑，说：“我捅了秦俭一刀，这件事你们知道吧？”
闻言，蔡秀波没什么表情，好像根本就没听见我的话一样。许婷倒是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想起那天的事，也觉得后怕：“这一刀，我是在他的订婚宴上捅的。”
“你说什么？”
许婷顿时不淡定了，一脸震惊。
蔡秀波也忍不住了，问：“订婚宴？好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是啊，好好，你简直是疯了！”许婷惊叹，“难道你真的那么喜欢秦俭，喜欢到得不到他，就要毁了他的程度？”
他们两个的猜测，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我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多不明内情的人恐怕都会这么想。
我放下碗，跟他们解释：“是这样的，我妈死了，她死得不明不白。我想了很久，怀疑跟叶静兰有关。所以，我就混进了他们的订婚仪式，想让叶静兰把实话说出来。”
我妈的死，让我整个人生一片灰暗。
我特意选了秦俭和王珊的订婚礼，因为我不想看到叶静兰那么得意。我必须承认，那一刻我的确有些偏激，但我不后悔这么做。
“那秦俭呢？”许婷一脸担忧，“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事和他当然有关系。他可是叶静兰的儿子啊。”
我深吸了口气，继续道：“叶静兰故意说话刺激我，她就算跟她有关，我也拿不出证据来，我根本没办法冷静。后来叶秦俭出来阻拦，说如果我非要把账算在叶静兰身上，就让我捅他一刀解恨。”
许婷捂着嘴惊呼：“天呐！”
蔡秀波问：“然后呢？”
我眼神闪了闪，说：“我当时也不清醒，脑子一热，就失手伤了他。”
当时的情况太过混乱，在叶静兰的刺激下，我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对于秦俭，我虽然感到内疚，但我不后悔。
我知道我
“原来是这样。”许婷听完，一脸的唏嘘，“好好，你现在想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呢。”我略觉烦躁，低下头，借着扒饭的动作掩饰表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许婷心有戚戚地点头：“也对。到了现在，也没什么其他办法了。”
是啊，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许婷不知想到什么，咬着筷子，问我：“那，叶静兰到底跟阿姨的死有没有关系？”
我吃饭的动作顿了顿：“”
“许婷。”蔡秀波微微皱眉，制止了她，“这是好好的家事，你别问太多。而且，这个问题也不合适。”
许婷恍然，羞愧道歉：“对不起，好好。我有口无心，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有点无力，耸了耸肩，“其实这个问题，我自己也很想知道。”
叶静兰说的那些话，我分不出真假。
就像她说的，即便真的跟她有关，我也没有证据，一切不过是猜测罢了。
许婷没再敢说什么，默默吃饭。
我也低头吃饭。
忽然，一只白玉般的虾仁落进我碗里。
我讶然抬头，看见蔡秀波冲我温和地笑了笑：“多吃点东西。看守所伙食不好，你现在身体状况肯定好不到哪去。”
“谢谢。”
我讷讷地道了谢。
蔡秀波用餐巾擦擦嘴，又帮我倒了杯水。
他的举动又殷勤又周到。我有种莫名的不安，劝阻他：“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了。”
“没事。”蔡秀波不以为意地笑，“为美女效劳。这些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
我刚想说话，一抬头，蓦地看见许婷冲我挤眉弄眼。
她这么一折腾，我顿时把要说的话给忘了。
我讪然地笑笑，继续闷头吃饭。吃了一会，我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站了起来：“我去洗手间。”
“哎呀，那正好。”许婷也跟着站起来，“我也去。”
我预感到她是有别的事要说，瞥了她一眼。
许婷笑得特别无害：“好好，你看我干什么呀？”
“没什么。”
我嘴角动了动，走出餐厅包厢。
一出包厢，许婷就小跑过来，抱住我的胳膊。
我被她的小动作弄得发毛：“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许婷左右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之后，压低了声音，“好好，你跟我交个底。你跟蔡秀波之间，到底有没有可能？”
我就知道，她跟我出来是别有目的的。可是，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你说呢？”
我懒得说什么，翻了个白眼，走进洗手间。
许婷一直等在外面。我解决完“生理需求”，去盥洗台洗手的时候，许婷又跟了过来。
“好好，好好！”许婷半个身子挂在我身上，像块牛皮糖一样动来动去，“你就告诉我呗！你跟蔡秀波有没有可能啊？有没有嘛——”
我本来想走为上，偏偏我又在洗手。对她的攻势，我是躲都躲不开。
“好好——”
许婷还在撒娇。
我彻底无奈了，回头问许婷：“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婷心虚地眨了眨眼：“没、没什么呀。”
没什么？要真是没什么，她就不会是这个表情了。
我怀疑地打量了她几眼，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脱口问她：“你是不是看上蔡秀波了？”
“哎呀！”
许婷忽然害羞，一下放开我，转过了身。
看这个反应，她还真是看上蔡秀波了。
合着她刚才那么试探我，为的就是蔡秀波啊。
我又好气又好笑，扳着许婷的肩膀，用力把她掰了过来，逼着她正视我。
许婷眨眨眼，问我：“好好，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蔡秀波了吧？”
她想到哪去了。
我哭笑不得，没好气道：“我在你眼里有那么花心么，见一个爱一个？你放心，我和蔡秀波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可能！你要是喜欢他，就大胆去追，我支持你。”
“太好了！”
许婷眼睛一下亮了，吧唧一下，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她抹着口红，唇印都印到了我脸上。
我赶紧凑到镜子前头，一边擦脸，一边白了许婷一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