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但凡金沙池厉鬼,地府都该有作记录才是,花梓蝶和南门墨、屈沐他们都有,诡离怎么可能没有?
难道,诡离的生与死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又或者,他的身世隐含着重大秘密,之后被有心人抹了去?
“咚咚咚!”门被人敲响,她一惊,立刻把百年文录和电脑收好,这才下床去把门锁解开。
诡离站在门外,神色严肃,在看到她之后又对着她上下打量了少顷。
“你竟倒是活了下来。”
她冷笑:“怎么?听您意思是不想我活下来?”
诡离没有再顺着她的话向下说,只冷冷命道:“出来!”
她故意向房间里退了退,神色倨傲,颇似某人,“凭什么听你的?”
诡离也不恼,摸摸自己的山羊胡,嘴角挂上阴冷笑意:“那你就等着殷祀死吧。”
听此言,她瞬间恼怒,也不管现在这样局面下惹怒诡离是什么后果,她直接上前揪住了诡离的山羊胡,用力一拽就朝他吼道:“死老头,长着大胡子了不起?你把殷祀弄哪里去了?你这厉鬼倒是猖狂得很,竟然敢堂而皇之地捉冥界鬼差!你便不怕地府缉拿你么!”
只见面前老者蓦地收起笑意,大力一拂,她便被他的森然鬼气拂摔到墙面,重重撞击之后又猛然落地。
她痛得皱眉,嘴角沁出血丝。
可她犹不服输,狠狠拭了嘴角鲜红,依旧骂道:“死老头!”
女子即使受了伤却还是一副倔强不服软的神色令诡离危险地眯起眼睛,他冷笑着手负至背后,望向慕二:“倒是有些月儿的犟性子,你这臭脾气,在我手里,是要吃亏的!”
说完,他将手中拂尘狠狠朝慕二掷去,此时慕二正扶着墙起身,还未完全站好,心口被拂尘猛地一击,她嘴中喷涌出鲜血,又向后倒去。
诡离上前将拂尘捡起,居高临下对着慕二,这才回答她的话:“缉拿?我便不早被你缉拿了?不过如今看来,你的本事似乎不怎么样,怪乎教授你术法之人也败在了我手里。”
听诡离再次有侮那人之意,她心下怒气越发大涨,抽出一张符咒就朝诡离而去。
若不是这王八蛋搞诡计,以殷祀的本事怎么可能会被他捉住?
再说了,就如温良所言,殷祀他,果真就是被诡离捉了吗?
手中攻击因着她忽然的走神逐渐慢下,腰间又加之一紧,她被人懒腰抱住。
她回头一看,却正是皇甫寻。
心下依旧生气诡离所言,她冲他直接大吼道:“大黄,你放开我!我要杀了诡离!”
“慕二,你能不能冷静些!”
她忽地冷冷一笑,看向他:“冷静?殷祀要死了,你要我冷静?你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他捏起她手腕,脸上的神色竟变得与诡离相仿,嘴角下沉,明显动了怒气,手上的力度也随之加大。
“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你慕二不知道吗!为什么不能冷静,你都要嫁给我了,却还要担心别的男人?!慕二,你怎么能这么用情不贞?你怎么还能这么――水性杨花!”
她一愣,似乎“水性杨花”四字不止是一个成语,她更是一把无形利剑将她狠狠贯穿!
&nsp; 她一直抵制着自己不去思虑那段前世过往,可如今面前少年的言语如蓦然冲出的千军万马,将她狠狠践踏。
她水性杨花,她水性杨花,呵。
她感到脑袋一阵眩晕,没有了玉狐的护养,身体本就虚弱得厉害。打击之下眼前一黑,直直便向地上倒去。
少年立即抱住她,将她圈到怀里。
诡离哼了一声,道:“相爷你还是看好自己的未婚妻较为重要,可切莫再将她丢了。慕小姐她既如此迫不及待,那不如将婚期提前,正好,她同那位的冥婚也是时候该解了。”
诡离又睨了少顷昏睡的慕二,接着离去。皇甫寻抱起慕二,向卧室走去。
回到卧室,他立即将她放下,砰地关住了门。
“怎么样?有人来了么?”她紧张地拽上他的袖子。
皇甫寻点点头,表情肃穆。
慕二立即向床边走去,打开电脑,调开了监控。
皇甫寻跟在她身后。
见他过来,她自动发地让出一个位置,拍拍自己一侧的床,道:“大黄,过来坐。”
他稍愣了愣,轻咳了声,脸颊上飞起一抹红晕,幸得是傍晚时分,房间没开灯,慕二注意力又放在了电脑上,故才没注意到他这一局面。
思度了一会儿,他还是上床坐到了她的旁边。
顷刻,她身上的馨香便缭绕到他鼻端,久久不散,他脑海中竟浮现他与她共享床笫之欢的画面。
小腹涌起燥热,他蹙紧眉,极力压制下了。
他已成长为正常男人,有正常人该有的生理诉求,可她心里的人不是他,他不该这样胡思乱想,这才是对她不住。
她对他是真的很好。
他身体受了诡离的控制,体质急遽下降,基本已病入膏肓。甚至他的神智,也被诡离控制,才会说出那么多伤害她的话。
最初她不知道他被控制的时候,对于他的伤害,她也默默受了,不曾同他对她做的一样,再反过来伤他更多。
直到他与她婚礼后,她才慢慢察出不对,而他的身体只比先前越发坏。
她将玉狐给了他。
他不知这玉狐对她来说究竟有何意味,只知是她一直贴身戴着的。自他戴上后,身体开始迅速恢复,神智也已然清醒。
但是,她的身子却似乎在迅速衰败,自她将玉狐给他,她的脸色便未恢复过,惨白得犹如一张几要被撕裂的薄纸。
她却只说,不过是因他的病受了惊吓。
再之后,便是方才他和她做了场顺水推舟的戏给诡离。一切都以之前他被控制的路子走下去,只有这样,才能骗取诡离的安心,慢慢探出些关于诡离的虚实。
诡离在做些什么,他们总得搞清楚。
擒住诡离,是她要救她师父的筹码,而亦是他陪在她身边,向她心底驻入更深一层的必经之路。
她将一切事情都说与他听了,关于她的事,他也尽数知晓了。
看吧,他总是比不得她,就连帮她这件事,最终目的都是想要求得她几分。
怎么就,对她倾心了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