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离看着静止在原地未曾回话的慕二,冷笑:“当年若不是你暗地里去找相爷,装作与他想通,实却是为皇帝通风报信,传递军情,那到最后,胜利的很可能便是他!”
慕二捏紧拳,即管到了这一步,她不知为何还是死守了一条防线,那条防线她不知为了谁,可却清清楚楚提醒着她,不行!她不能嫁与别人!
“没有别的办法吗?”她问。
诡离恨恨瞪了她一眼,拂袖离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那便看着他再次在你面前死去吧!”
慕二转身,叫住即将走出书房的诡离,“我很不明白,你既知道若让他想起前世之事,他的身体必然会变成这般,那你又何必揭起谁都不愿再想起的伤疤?便不能过去吗?”
诡离忽地转过身来,本正常的黑色瞳眸此刻变得污浊一片,甚至染上了鬼类的荧荧绿光,他脚下快速移动,向慕二而来,在她还未反应得及时,诡离已掐上了她的脖颈,将她掐离地面。
他怒极反笑,笑声大极:“过去?欠了别人的就该还!忘记?做梦!凭什么你享受诸多,就要他一人背负过往!痴人做梦!好啊,你不嫁他?你还爱那个破皇帝?那你就再看他死一次!看看你的良心还能承负多久!不过我倒是想,你这种女人,究竟还有没有良心?”
诡离说完,便大力将慕二甩到书桌一角,慕二额头磕到书桌支柱上,立刻现出青紫,她咬牙抚上额角,诡离已大力关门而去。
诡离倒还真是忠心报恩,皇甫寻的伯乐之恩想必让他感念深刻吧,不然,又有多少人能将此恩铭记心中这么久,甚或再于千万人群中找到其恩人转世,为他谋划报仇。
慕二叹着气从地上起身,脑袋撞得晕晕乎乎,她自书房一侧的镜中照照,伤处被蹭破皮,青紫痕迹上方流出血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几要汇入眼中,她慌忙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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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寻的身体确实败了,之前的他可以和慕二拼几十瓶酒不在话下,如今的他却如一瘦弱书生,几乎每天都缠绵病榻,几乎连下床走动的力气都失去。
而最明显的症状便是每日毫无规律的心痛之症,没有人能摸得清发病的规律,它来得没有预兆,去得也是迅速。
皇甫乾不知自己儿子究竟染了何病,为何去了一次博物馆之后便染上了此等怪症,都传闻是那古木红棺有异样,家中年老的仆欧亦传言莫不是很皇甫少爷染了邪气?
是以,皇甫大宅中集结了世界级名医,中西方不同的驱鬼大师,只为治好皇甫寻。
按说,能够将皇甫集团做到国际知名的皇甫乾该是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本事与智谋,在商场的风云变幻中,已是运筹帷幄,掌控自如。
可遇到自己儿子重病,即管再精明如他,亦是乱了。
皇甫寻的病来势汹汹,甚至大有绝症之态,病急乱投医,却是没有人真正去问问,皇甫寻究竟因何病得这般重?
慕二站在二楼皇甫寻卧室的落地窗前,看着一众国际知名人士在皇甫乾的安排下,排排站着,受着管家的安排。
这是她来到大黄家中最热闹的一次。
房间里,少年偶有的咳嗽传来,她又瞟了眼窗外,终是将窗帘拉上,遮住了屋外阳光,向床上少年走来。
她坐到少年床边放着的椅凳上,手伸进柔暖的被褥里,将他冰冷的大手握住,他轻咳一声,醒了过来。
抽了抽手,发现被人握着,他皱眉看向来人,又咳了声,接着向往日一样开始驱逐她:“出去。”
她不动,只是笑看着他,那笑意中尽是悲苦。
“我们结婚吧。”她静静说。
他本又闭上眼欲再睡一会儿,陡听得她一说,又猛然睁开了眼,似是因不相信,故问:“你说什么?”
她便将话又说了一遍。
他冷笑,将手从她手里抽出,努力翻了个身子,使自己背对向她,道:“不必因为同情我就要嫁给我,即使嫁了,我的病也不会好。”
她起身,上前为他掖了掖被子,道:“好,你若不愿娶也可。该怎么说,我不是同情你,我只是不想我们两个再这样了,也许,我最不想改变的,就是我在你面前时的样子。确然,即使我嫁给你,我的心里装着的还是那个男人,不会再变了,我很累。”
说完,她便转身向门边走去。
她真的不愿再做改变,因为一个男人可笑的要求就再去换一个喜欢的人。
喜欢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吗?很难吧,那是要承担多大的风险。
稍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她现在这样,爱而不得,永恒思念。
身后又传来砰地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响声,她哀叹一声,回转身子,皇甫寻跌落在床的一侧。
她上前将他扶起,努力把他扶到床上。
恰是这时,门被推开,管家带着一身着袈裟的和尚与一个穿着西装的外国驱邪师进入了房间,三人共同向皇甫寻方向看来。
皇甫寻皱了眉,抬起桌边的苹果便向管家砸去,“滚!别再找这些不入流的废材找本少爷,去!告诉老头子,本少爷要举行婚礼。”
管家畏畏缩缩着捡起自家少爷扔来的苹果,连连点头,半晌,方反应过来,大叫:“什么?少爷你要结婚?!”
皇甫集团在南城乃至国际都是举众皆知的商业巨鳄,是以,当其本才上大一的少东家过几日便要举行婚礼时,商圈中无不震惊。
在这之前,还未传出这位少东家有女友的事,如今便突然要成婚。
一时之间,网络平台、各大公众号、报纸、电视都在报道着这一爆炸新闻,众人纷纷猜测着能嫁与皇甫少东家的女人究竟是谁。
没有人知道,唯一的一张关于那女人的照片也只是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那是一张慕二在落地窗前的照片,拍摄之人似乎离得很远,相机也不是很好,故而拍出的照片只能略微看得出人的轮廓,却无法看清样貌。
当屈沐惊讶地把报纸送到殷祀办公室时,殷祀便也知道了。
那个女人,即使烧成灰他都认识,又何况只是模糊的一张照片?
呵,离开了他,便又去另寻新欢了么?
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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