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来寻求帮助的,我开口也是谈业务的,出价十万,买你一个月时间帮我找个人。”言明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生意还做不做?”
言明一饮而尽:“又或者说,本来就是王先生你要对我不利,才从一开始就提防着我?觉得我找上门很不对劲?所以,王先生,讲个先来后到的顺序吧,做生意为先,谈事情在后。”
“如果我说不谈呢?”王庆笑道,“我现在只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凭你那么细致的分析,比我还像侦探估计已经想起我们什么时候见过了,那么问题来了,你就算知道又怎么找到我的。”
“老板叫我找你来帮忙的。”言明开口道。
对面的王庆抽烟动作猛然一顿,直愣愣的望着言明:“你现在说的这个名词可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啊。”
“我来找你就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还来。”
“因为我们见过,你知道我和老板有接触,却没有伤害我,我可很清楚现在的老板对于整个世界的亡命之徒意味着什么。”
“你现在还有机会,我们就当没见过,今天的对话也没发生过。”王庆一字一句说道。
“还是先谈生意吧。”言明背靠沙发,微笑望着王庆。
王庆重重的把刚刚忘了吐出来的烟气放了出来,沉默的看着言明,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找谁。”
见王庆终于松口,言明这才放下心来,如释重负,只是想着记忆里那满地的殷红,又觉得高兴不起来,那时候记忆片段里的悲伤愤怒可是很清晰的传导到言明的脑海中来,而随着这两天头脑逐渐不再疼痛,片段也渐渐清晰起来,倒在血泊里面的人的模样也同样变的清晰,言明看着王庆,想着那个人的脸庞,说道:“有人想要谋杀我的老师,名字叫做张顺华,职业是高中计算机老师,我想要你找到那个人并且阻止他。”
“杀你我倒觉得正常,杀你的计算机老师是怎么回事?”王庆有些疑惑。
“我不知道。”言明摇摇头,“至于地点。”言明从茶几旁的垃圾桶里,捡出一张被撕的只剩下一点点的车票,但却正好有其中一个地址。
“就是你早上出发来北京的地方,你还实地考察过的学校。”
“值得吗?”
“什么值不值得。”
“十万块一个月以及十亿美金的悬赏,你觉得正常人会选哪个?你现在做的只是为了帮你的计算机老师找出风险,就把自己置于完全不可控的因素里面,我不知道现在和我谈话的年轻人是蠢还是年轻了。”
“这个嘛?”言明停下准备离开的脚步,半开着办公室的门,回头望向王庆,“值得。钱我会在你到那边之后付给你,查出来了另付十万,当然如果碰到危险有工伤之类的也可以报销,我可是很通情达理的。”
走出大厦,言明抬头望着天空,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回头望了一眼这栋展望大厦,收起了挂在脸上的笑容,取出手机看了下地图导航,在路边招了招手,坐上出租车后和师傅说了声去故宫博物院。
王庆坐在沙发上,保持着和言明相对而坐的姿势,只是烟还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着,心里在盘算着到底是谁把自己卖了,只是如果真卖了的话就派这么个小屁孩?
被自己的烟呛了一口,剧烈咳嗽了一下后,王庆挥手把烟雾扇开,从手机里找出某个人的号码。
“言明,是不是你叫来找我的。”
“啥?”手机那边声音嘈杂,像是在ktv的包间,女人的嬉笑声不绝于耳。
“你在哪?”
“你难道听不出来吗?”
“听是听出来了,只是一时没想明白哪里的夜总会白天还这么热闹的,还是你跑到欧洲大陆去了。”
“n一n一n一,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乌兰巴托永不打烊的夜玫瑰吗。”
“蒙古?你倒是好雅兴啊。”王庆啧啧了两声,“言明,是不是你派来找我的。”
“言明是谁?”那边的男人愣了一下。
“你离开的时候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所以你们承认监视我了?”
“也知道你把组织分点给炸了,还顺带留下几具尸体。”
“那这些事情你还找我干嘛?我拉屎放屁你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查不到一个未成年的学生吗?”那边的男人豪笑的叫着,似乎都能想象出他端着酒杯站在桌子上喝酒的人模样。
“吉原松下,有些事情正是因为经不起考验,才要表明的一清二楚,就像今天,假如换一个人,那个少年恐怕别想走出这栋大厦了。”王庆放开免提,但声音依然控制在较小范围内,轻轻放在桌上。
“你还是别小瞧他为妙?”电话那头赫然是从西伯利亚团灭一伙武装分子,却不知为何逗留在蒙古,还不分昼夜的喝酒唱k的吉原松下。
“看出来了。”回想着刚刚的场景,分明吓的冷汗直流,却依然正襟危坐保持着笑容的言明,毕竟自己释放的杀气能让一个大汉都会坐立不安,“只是那天在学校里倒是我看走眼了。”王庆喃喃自语道,旋即也不管那边还有没有在听,直接把电话挂了,想了想又拿起手机,但眼睛忽然瞄向那张被言明放在桌上的那张被撕的只剩一角的车票,被放着在桌上,白色部分写着一行小字。
“建议你立刻躲到天台上去,避开所有摄像头。”
王庆脸色微变,手机忽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显示的号码是个陌生号码,沉默了两秒后,王庆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几张卡,以及备用手枪和一些b数据,直接破门而出,推开消防通道的防火门,已经可以清晰听到人从楼下向上走来的声音,王庆快步沿着墙边,尽量压低脚步声向楼上走去。
此时,一个拿着手机拨通了电话号码,却一直显示拨号中的男人信步从电梯口走出,穿着白色大衣,左右两边看了一下,随即径直走向左边,随着越来越靠近尽头,已经能听见手机的铃声响个不停,却一直无人接听,似乎因为隔音不好,隔壁办公室的租户探了个头,骂骂咧咧,刚想说两句,却看见一个一米九几身材宽大高壮的男人撇头看向他,左眼一道长长的刀疤从眉头一直滑到眼底,肤色黝黑,胸前戴着一朵白色的玫瑰。
租户到嘴的脏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悻悻然的钻回自己办公室。
高壮男人收回视线,走进办公室,四下打量了一番,径直走向茶几,望着桌上震动不停的手机,伸出手,却不是去拿手机,而是去触摸茶杯,感受着尚存的温热,男人仰头看着天花板,沉吟片刻后走出办公室。
王庆快步走在消防通道楼梯,一直向上爬,直到碰到被锁锁住的通往天台的大门,微微用力发现不能打开之后,王庆毫不犹豫的掏出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十秒之后,王庆出现在顶层天台上,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向天台边缘,从上向下望去,至少有五十米高,但是在下面两米处,有个砌墙刷漆用的室外垂直升降机,王庆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熟练的摸起安全帽,拿起粉刷,按动按钮缓缓向下。
王庆把帽檐缓缓下拉,靠着耸起的衣领把自己的脸遮挡住,只是因为没拿外套,外面飘个不停的飞雪哪怕是有阳光却依然感受不到暖意,但王庆身体完全看不出颤抖,他没有直接躺在篮子里,因为会显得看上去很不自然,手上的粉刷看似随意的四处刷了刷,随着离地面越来越近,王庆一颗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但忽然,一直白黑色的砌墙夹杂着的过道玻璃窗忽然浮现出一个男人的面孔,两人相一对视,便又很快分散开来,因为王庆忽然加速向下,他看见了那个刀疤眼的男人受伤的眼睛散发着诡异的白目,从衣服口袋掏出一个小灵通手机,发送了一封短信出去后,王庆伸头向外看了下离地面的距离,大概的默数着时间。
在数到第十秒的时候,他又看见了那儿男人,只是连带着的还有一只手,一只硕大无比的拳头贯穿窗户,径直打在起降机的篮子上,将其狠狠向外打飞,触不及防之下,王庆只能死死抓住被砸凹进去的护架子,掉落下一地的铁块碎屑之类的东西,高高荡起的起降机随着惯性又向下撞去,已经把那面墙砸烂的刀疤高壮男人,摆好架势准备下一次的发拳,王庆面不改色的看着刀疤男,拔出手枪,对准刀疤男,刀疤男只不过眼睛微微眨动了一下,便再无其他反应,王庆微微挑眉,笑了一声拜拜后抬枪向下偏移,将绳索射断,本就摇摇欲坠的起降机猛然向下偏移,在下方五米左右狠狠撞击在大厦的墙壁上,然后垂直向下,刀疤男伸头向下,望向前面还吊着的两三根绳索,伸手一扯,天台上早已经不堪重负的机器一整个向下倾倒,一前一后相隔不过五秒,响起了两声巨响,刀疤男人目光冷冽的看了一眼灰尘遍地的地面,头也不回的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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