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七点,一行两人,一人提了个行李箱,快步走在停车站台上,倒不是因为快开车了,他们都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车站,而是因为早上来的太急,计算机老师的内急都没有处理干净,现在憋的满脸涨红,又正好碰上检票,只能去列车上的洗手间了。
言明内心无语了一番,也只能小跑着跟上,找到自己位置后,因为是两人座的那边,言明便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掏出耳机,开始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高铁已经在行驶的路上了,因为离北京并不太远,也就是两三个小时的车程,至于为什么要早起则是因为这场竞赛报名时间为早上十点到十二点。
算下从车站到报名地点的时间也差不多要一个小时,得亏那地方是在地铁站附近,不然他们两个可就要看看早高峰期的北京交通了。
言明侧头看了眼计算机老师,见他也在睡觉,便没有打扰他,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有些无聊的瞄了眼记录者贴吧,却也没什么最新的消息,只是这则悬赏信息在讨论组里面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而且还有不少人附上了自己已经身在中国的照片,虽然大都是在些中国著名景区,如长城之类的景点,当然,也有不少人去了首都北京,一些人虽然并不露脸,但是比了个“yse”的手势,后面是圆明园旧址,虽然嘴上不不说,但一个世纪前的光荣历史想来对这些老外来说依然是件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
只是尽管明知道他们只是到处乱晃悠,但看见那些亡命之徒般的群友发动态,言明还是觉得内心无法平静,就像偷了东西的贼,看见街上的过路民警都像是要抓自己一样,只是一旦被抓住,自己的下场可能就不会像贼那样好过了吧。
言明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忽然一愣,是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下意识认为自己是老熊了呢,默然无语了片刻后,言明忽然又觉得释然许多,路是自己选的,别人可以影响你,却不能替你做决定,既然前面有路了,就像自己踏上这趟旅程,是因为自己想要去看看,去找寻某些东西,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没什么可以犹豫的。
窗外飞雪不断,今年的雪下得极为漫长,雪下的越长,意味着今年的冬天也将越加漫长而寒冷,而这场寒流来的如此之长也显得极为反常,因为同处中国北方的辽宁,内蒙靠近西边那一块都没有如此强烈的降雪,这股冷空气到更像是从太平洋上刮过来的,或者是更北方一点,只是这股冷空气有点怪,只吹东边不吹西边,而北边的西伯利亚同样如此,东边和西边两极分化极为严重,西伯利亚的几座大城市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冰灾雪害,海参崴港据说大雪封港,港口前端的海面结成的冰层已经厚达二十公分,完全能够支撑近千人踩在冰面上而不碎裂。
不少雪地爱好者大批前往西伯利亚看雪景,一些极端些的地方,甚至都出现了冰雕,雪景甚好,只是当树木都开始冻成冰雕,生机断绝,躲在窝里面的鸟儿冻僵掉出鸟窝,更甚者,一些登山者死在了极端的风雪中之后,俄罗斯政府终于开始重视这场极端天气,在官方媒体上说明雪害程度,并且限制前往山区,一些海拔较高或是人烟稀少的地域。
而据卫星气象拍摄的照片,却发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现象,原本气象学家普遍认为的冷空气是来自北极圈范围,但实际上在太平洋靠近西伯利亚港外海的一千多公里处,有一道白色的气旋如同龙卷一般遮蔽在那片海域上空,而在气旋的外围,北极圈里面,甚至还能看到海豹在海滩上晒太阳的场景,在那大洋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这股极端天气。
上面的俄罗斯戒严极端恶劣天气是言明在浏览器新闻推送上看到的,而下面的冰雕,以及冻死不少人的冰灾则是言明在贴吧里面看见的,甚至帖子里还附带着一张脸色惊恐,浑身青紫色的俄罗斯男人的尸体照片,想着自己在文档看见的那张诡异图片,以及标注地址,言明忽然愣住了,都是在西伯利亚港附近,难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言明不想去细想,因为细想的话,那这个世界也太可怕了。
而此时,远在万里之遥的太平洋某处离大陆十万八千里的海域上,一艘重型考察船,海兰森号在一片被乌云覆盖的海域中已经行驶了近三个小时,远方不时划过的闪电表明此时的海域就像隐藏着暴怒的野兽,天气并不如何冷,但是却非常压抑,熟练的水手摘下帽子,拿起二副手上的烈性葡萄酒,狠狠灌了一口:“这鬼天气可真是反常,空气中水分几乎没有,但是天空却挂着闪电,而且还不冷,一辈子都没碰过到这么诡异的现象。”
“乔治,你再看下水面,几乎都没有波澜。”二副指了指水面,仍旧望着远方。
看着幽深甚蓝甚至有些黑的大海,乔治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又灌了口酒才稍微好些:“要不要和船长说下,这趟旅程我总感觉有些怪怪的,我有一次路过他们门口的时候听见他们说什么奥丁之类的话,什么鬼东西会取名叫奥丁?在洛杉矶的我老家那些一点字都不认识的老太太都不会给儿子取名叫奥丁。”
“管他是什么,既然接下这单了,船长一百万,其他人各五十万的买命钱都打到家里人账户了,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然你以为他把我们走私了十多年的偷税证据放在船长桌上的意义在哪里,毕竟这份资料交到法院去,我们所有人的下半生就得在监狱待着了。”二副说道,“毕竟客人也在二楼会客室的大厅待着,有什么好怕的,我们这些人的烂命难道有他们的值钱?”
乔治还想说些什么,但又没什么话反驳,只能又叹了口气,望着海洋,忽然发现海面上多出来了零零星星的白色块状物,刺骨的冷风吹打在身上,两人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一般来说,海面上开始飘着冰块的情况,往往说明前方肯定有大片冰雪区,甚至出现冰山的可能性也不少,只是怎么可能在太平洋深处会出现冰山?只是还不待他们想通,紧接着而来的便是考察船的剧烈摇晃,船底似乎撞到什么东西了,而在远处地平线上,白色的冰面闪耀着白光,来不及惊讶,整艘船的警笛声忽然响起,两人面色一变,刚刚那些猛烈撞击竟是船底撞到海底的冰山!
一个棕发青年模样的男人听见门外吵闹的鸣笛声,眉头微皱的把手上文件放下,坐在会议室的一个修着指甲的黑发男人开口道:“我去看看。”
“不用了,林。”棕发青年说,“让那些船员解决吧。”
林姓男人闻言,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坐回椅子上继续修着指甲,倒不是想反驳棕发青年说的话,而是想说,麻烦你把我的名字林雨说全点行嘛,只是貌似这些美国人在喊中国人名字时有只喊姓的习惯,因为欧美人的名字是分为姓以及名,但因为喊起来不顺口,大多时喊个姓便够了。
会议室里有四人,除了棕发青年,林雨,还有一男一女,看发色男人是黑人,女的应该是欧美人,棕发青年名为西佛赛勒,此行的主事人,见林雨又坐回位置,便又拿起文件,望了一眼,指着投影仪显露的世界地图太平洋上的某个点,一个红色小叉标注其上,紫色括号里面写着坐标,一个白色的气旋还在缓缓转动着。
“十年前,一艘名叫varr一 dig一的渔船,出发前往北冰洋,预定航期十八天,但在第二十八天,西伯利亚港的官方无线电才接收到varr一 dig一号的无线电信号,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是经过调查,这艘船实际上是我们的人混在其中,真实身份为前苏联退役特种部队的老人,不敢说以一敌百,但至少一人搏杀一头北极熊是不成问题的,他们的目标为极地传说中的奥丁建造的英灵殿,又称为墓葬地,所有在海里溺死的水手的归宿地,当然,更大的可能性还是某片未被探明的特殊区域,被元素乱流所遮掩阻挡,远离了现代文明,就像侏罗纪乐园里恐龙的小岛,只是在岛上的究竟是恐龙还是什么更可怕的东西,从varr一 dig一都已经离西伯利亚港不过数百海里,依然被那个神秘存在抹杀掉,从此消失十年便能看出来,要知道,西伯利亚港离北极可还远得很。”西佛顿了顿,按了键盘,图片切换成一张高空向下拍摄的照片,角度很好,一艘渔船在风暴中行驶着,如同那老人和大鱼搏斗的场景,如果没有海面下方那巨大的阴影的话。
“卢瑟,克劳迪娅,你们怎么看。”西佛望向坐在林雨对面的一男一女。
克劳迪娅望着地图的尺寸,对照着船体,说道:“恐怕至少有十公里长,相对体积宽度,面积应该也就和夏威夷主岛那么大。”
“那我可以理解为海底下面有什么和夏威夷岛一样大的鱼嘛?”林雨伸手摇了摇,问道。
“不,是奥丁。”卢瑟说。
“你还真信这一套?哪有什么奥丁主神,有也不过是极度危险的能力者所造成的元素错乱的错觉,让人信以为真罢了。”林雨笑道,把指甲刀放下,“真的有神的话,难道指的是我们?”
“奥丁的名字,以及代号,都是那人取的。”卢瑟不咸不淡的说道。
林雨脸色一变,沉默的坐了回去。
西佛放下文档,指着图片道:“卢瑟说的没错,当时那艘船上的船员任务代码为奥丁,而截获这封绝密文件的守夜人派了组织成员混进其中,这张照片便是他失踪之前,通过卫星传输出来的最后一个信息,名字叫伯格朗斯宁,西伯利亚人,也是船上的大副,而这个任务的直接负责人是老板,带着小熊面具的那个男人,说来世界如此漫长的历史,上个世纪真的是个很神奇的时代,因为整个世界的影子皇帝居然是个带着可笑熊面具的男人,但是哪怕他已经从皇座上掉下,对于守夜人的历史来说,他也是一代传奇人物。”
西佛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此行的任务是尽可能的查明十年前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当然生命安全放在首位,从那张反常的卫星照片便能够看出,那些苏联老兵确实的带出了某些东西,而且十年来,那个名为奥丁的生物不仅没能把那个东西带走,反而还因为自身的强大导致元素乱流,严重到影响太平洋和北冰洋的极端天气。”
“无所谓了,反正组织现在忙东忙西,抢着争权在,也就我们这些小虾米要在世界各地到处乱跑,光派我们四个来,组织也没打算真的查明这件事吧。”林雨抱着脑袋,背靠着座椅,把椅子的前端翘起,晃悠悠的。
“可不止我们一个队噢。”克劳迪娅摇摇头,“现在守夜人内部混乱的很,我们只是属于官方推出来的一个小队,可保不准有其他人觊觎这片海域,毕竟那支小队为什么拼死要带出那个东西,力量才是一切欲望的源泉,照目前来看,那个东西的力量真被前苏联得到了,恐怕那时候哪怕苏联已经解体了,也会重新建立起那个强大帝国来吧。”
“这些事情就不是我们揣测的了。”西佛摇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谈论过深。
林雨摊了摊手,表示无所谓:“我出去逛逛了,看看那些船员们刚刚搞些什么。”
西佛低头不语,反正事情也交代完了,剩下的便是看碰到了什么了,卢瑟从黑色的上衣口袋掏出一本圣经,默念了一声阿门。
风雪渐进,冰寒越来越重,船长室里,船长看着雷达上标注的无数数不清的绿点,以及海面上结成成片的冰面,大口大口的抽着烟,心脏不知道为什么越跳越快,越来越不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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