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百吨级别的大型渔船迎着海浪,打算沿着既定的航线返航回归西伯利亚港,今天的大海像是愤怒的海兽一般,让人不安而且波涛不断,大副站在船头,看着天空上逐渐将天空上那点光亮遮蔽的两片乌云,如同一张巨口将天空吞下,他们则已经在巨口里面了,他伸手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项链,看着项链里面的女儿的照片,眼神越发坚定,他回头看向甲板上站着的眼神萎靡,满是疲惫的船员们,来时包括船长,轮机部还有水手,总共六十多号人,如今却仅剩下二十号人,那些前往极地,光之地的所有指挥部的人包括船长,除了他这么个大副之外,全都死在了那片光亮之下,那是神,神的沉眠之地,哪里是他们能踏足的地方。
想着现在正安安静静躺在船舱室的长方形箱子,大副仍是忍不住背脊发寒,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人宁愿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也不愿意留在甲板上面的房间里睡着大觉,一觉醒来就到了西伯利亚港,然后手挽着手去红灯区大口喝酒,抱着小妞了,因为那个东西放在整艘船的正下方,即使是躺在上面,都感觉凉飕飕,甚至还有两人在半路上得了风寒直接死了,病症来的急而且凶。
人人面色晦暗,除了留守在船上的数人外,其他人都面色晦暗,绝口不提他们在那片光亮里面碰见了什么,时值十月,海面上的海风冷冽不已,今年的风雪来的要比以往更晚,但却更加凶猛,海面上已经开始结成大块的冰面,但是这艘渔船的船头上加装了一架重型破冰装置,锐利的船底只要有着足够的动力即使见着了冰山都不必躲闪,直接撞上去就好了,虽然看上去比较娇小,但是在船底的动力室,小型核动力装置可是支持他们在北冰洋上飘荡近三个月的有力支撑。
在船舱的左边储藏间放有无数轻重型武器,这些憔悴的船员虽然看上去神色萎靡,但仔细看的话不少人身体结实如虎,不少人手臂上都纹有一个圆形图案,如同一头巨蛇露出锐利的牙齿蜷缩成一团,不少特种部队都有习惯手臂上刻上纹身以证明自己身为该部队的一员,加上这艘全副武装伪装起来的渔船,别说捕鱼,估计抓异形都不成问题了。
只是事实上却是他们惨败,死了三分之二的人,但却并不是任何成果都没有,比如现在船舱里的箱子,大副望着远处的海平面,叫道:“邦德!看下我们所处的位置,还有多久到符拉迪沃斯托克。”
“十分钟前已经和港口确认过了,已经能接收到无线电信号了,应该不到一百海里了。”一名白人大汉走上前,但是面色有些难看的站在大副身后,微微侧身在大副耳边说道,“但是紧接着信号就断了,但不像是距离过远,而是有什么东西妨碍了电波,可能是要下暴雨了,空气中的电离开始活跃起来,影响了电波。”
虽然说出了可能性,但这个看上去壮的能打死一头牛的白人大汉仍是面色惊恐,止不住的身体颤抖,连日来的疲倦和惊吓已经折磨的所有人都快到极限了。
“没事的!”大副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邦德的肩头,转头走下船头,感受着鼻尖上滴落的冰冷雨滴,冲着甲板上的船员叫道,“来吧,都回房间里面吧,马上都到家了,这点小雨对我们这艘改装过的船和挠痒痒没区别。”
只是话音刚落,一道粗大的电弧划过天际,照亮所有人的脸庞,惊雷之声轰隆响起,一名船员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边那道闪电之后,一个巨大的阴影,遮蔽了整片天空,手持长矛,整张脸庞被炽白色的光芒映照着,胯下八足大马,微微上扬,四足而立,四足向上。
船员手指颤抖着指着天空,嘴唇不停哆嗦着:“宙斯,佩伦,奥丁,神啊,饶了我吧,神来索取我们的命了。”低语着的船员忽然神色癫狂,指着天空大叫道,“神来找我们了!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所有人都抬头望向天空,但随着电光的消失,重新回归黑暗的天空哪里还看得见什么东西,除了越来越暗的海面,以及随着海风起荡幅度越来越大的海水声,这个世界变得安静的吓人,在这片冰雪世界里,这艘渔船是艘孤零零的海上壁垒,一艘哪怕十级风浪也仅仅只是会摇晃的改造型渔船。
那个看见巨大阴影的船员忽然径直栽倒,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甚至没人敢去查看情况,即使他们什么也没看到,但总感觉有股不同寻常的东西盯上了他们,邦德看着下面躁动的船员,刚想说话,但看见同样一脸惊骇望着天边,瞪大了眼睛的大副,内心咯噔一声,内心同样紧张不已,他轻轻撞了撞大副,见他满脸惊骇的看着自己,邦德咽了口口水,眼睛撇了撇倒在地上的船员,说道:“大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副回过神来,看见倒在地上的船员,趴在船员胸口的水手,坐起来看向大副:“只是晕过去了,可能是太过紧张,刺激了脑子。”
大副点点头,控制着手不再继续抖,眼神示意邦德不要声张:“把他送到房间休息吧,其他人也都回房间吧,轮机室里注意要定时去巡逻一遍,还有去替换下人,多休息会,估计照这个速度,不出五个小时,我们就能抵达港口了。”
底下的人应了下,但明显都很是敷衍,神色各异,早就已经心神不定了,尤其是除了大副之外一同前去极光之地的另外五人,早就已经人手一个十字架,不定念叨着什么。
至于自己,自己的护身符只有那个项链了,大副想着,走回船头的控制室,看着加固玻璃外面的漆黑海面,内心深处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拿起桌上的朗姆酒,狠狠的灌了几口,开始还有几个人同他一起,控制着船的方向,玩着扑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铁质方向盘这两天已经没有人再碰过了,但大副却只有握着方向盘的时候才能心安,仿佛能亲手握住自己命运一样,那些船员早已经听天由命了,事实证明,哪怕是特种部队出身的人,也只是人而已吧。
想着自己在家的女儿,大副不自觉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伸手想拿酒瓶再灌几口,但却伸了个空,大副握着方向盘,撇头看了眼酒瓶,似乎和之前自己放的地方远了点,大副不以为意,伸手够了够,目光直视前方,但却依然摸了个空,大副这时候才注意到有些不对劲了,船体似乎有些倾斜了,大副松开方向盘,拿住酒瓶,目光看着桌上的杯子,过了好一会,依然还是没有动静,但就在大副刚放下心来时,杯子忽然剧烈倾斜了过去,直接摔碎在地,大副脸色苍白,这艘船原本就有过百吨排水量,加上底部厚重的破冰装置,几乎不可能感受到船体倾斜,除非有超过十级海风,但现在外面虽然吹起海风,可离十级大风还相差不知道多远,唯一的可能是船底有什么东西,因为没有感受到撞击,但很明显的是那头庞然大物游动时带动的海水,将船大浮度摇晃了,只是能仅靠游动时的海水便将这艘改造的伪装渔船,重达百吨的中型船只如此剧烈摇晃的某些东西,体型该有多大?四十米长的蓝鲸可能也不过是个玩具吧,
大副把整瓶酒全部灌了下去,随手砸碎在地上,内心有些焦躁不安,但紧接着,他目视前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东西,居然在海面上凭空出现了一座海岛,耸立着三座连续的环形高山,身后邦德一脸惊慌的冲进来,也看到了面前的海岛,他怒吼道:“大副,控制船舵,紧急转向!”照这个速度和两者之间的距离,这艘船会径直冲向海岛,搁浅在上,并且决不可能再度入水了。
大副这才意识到情况紧急,顾不得为什么离大陆遥远无比的空旷海面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座,看过去绝对能在世界地图上标个小点一般大的海岛,从天空上看过去,一艘细小如水面上的叶子正以极其夸张的角度,开始紧急左转,大副冲着挂在墙上的对讲机大喊着最大马力,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整间掌舵室的东西全都东倒西歪,没有一样完好的事物,邦德手握航海图,确认自己目前的位置应该就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外海范围,不可能会有这么一座大岛而整个西伯利亚港港口进进出出这么多船而没发现,指南针晃动的像是在和高速旋转的陀螺比谁转得快,无线电静默的只有沙沙声,他们这艘船已经与世隔绝了。
转弯仍在持续,只是左满舵后已经能隐隐看见左边斜角的海面上,却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条黑色巨浪,海天一线,目光所视,尽皆黑色,并且随着逐渐升高的海浪而极速向他们冲来,但是再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那条黑色巨浪其中竟然翻滚不断,又是一道惊雷闪过,照耀着那片黑色海浪,竟是将光反射而回,黑光鳞鳞,看上去锋锐而又可怕,那竟是由一条条黑色的似鱼,似蛇的生物翻滚而来,目光所视,满屏黑色,大副松开方向盘,别说自己这艘船,再来十艘都不可能都不可能冲出这片黑色浪潮,邦德回头看向另一边,发现左边也同样是一片黑色浪潮,那听上去像是磨牙却发出钢铁交错的声音越来越近,旋即一咬牙,冲上前去,把船舵打死,直直冲向海岛上!现在只有海岛上没有黑色浪潮,虽然可能是故意放给他们的路线,只是至少还能多活一分钟不是?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大副和邦德齐齐摔倒在地,祈祷着千万不要撞到核反应堆,不然可能整座小岛都要毁了,造成的污染需要北冰洋的生态系统整整数万年才能消化掉。渔船碾压在岛上的硬质岩石,一条长长的拖痕在破冰装置下无往不利,将数颗大树装的连根拔起后,最后被盘根错节的树根死死拉住,硬生生将巨大的惯性阻止了下来,但那片黑色浪潮停留在海岛周遭数百米范围除,极其整齐的不再继续上前了,仿佛海岛上有什么东西震慑着那错的鳞甲类怪鱼。
天空上的乌云也渐渐消散,不再有冰雨海风以及电闪雷鸣,但是海岛的外面却依然风云密布,仿佛有一道分界线将世界分割开来,可怖的怪物集结在外,里面却如同天堂般明亮,阳光明媚,如同天堂和地狱之分,邦德和大副对视一眼,看着透过已经完全碎裂的前视玻璃照射进来的阳光,想起了床头故事里面,那个传说中的极寒之地,每一个葬生在大海的水手,都会埋葬在极寒之地,也称为极北之地,换句话来说,这座岛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只是极寒之地哪来的两座,那他们到的又是什么地方。
事情变的诡异起来,只是理解不了的东西没必要去理解,因为理解了也没用,他们被困在了这座岛上,传说中的墓葬之所,他们能做的有很多,比如用这些船造条木筏,划回西伯利亚港?或者是前往墓葬之所的深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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