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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杀稍稍低着头，眼神中波光流转，被他看在眼里。
深吸口气，突然觉得她此刻的眼神，和当初在年赛上逞强的样子太过相似。墨瑰的心里闪过些不好的预感，语气也冷了几分。
“就算你想要自强，也应当循序渐进。若是马族的背后是紫棘，你这些人手，如何与之匹敌？”
言下之意，自然仍是坚持不让她去。但以花杀的性子，她要做的事，真的是能够被劝服的吗？
果然，她眨眨眼道，“弟子知道，会多加小心的。”
鲜少动怒的墨瑰听了她这话，脸色都黑了几分。
他难道说的不够清楚？漠北的情况如此复杂，连他也没能全都查清，才急忙赶回来提醒她。她作何一定要去逞这个强？
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花杀心虚之余，却也扯了扯他的衣角道，“师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星灵大陆是如此残酷的地方，有些事情，不是一味躲闪就可以避免的。您可知道，前些日子夏朝皇帝对我的实力起疑，便在大殿内设伏，倘若我说错半句，立刻就会死在那里。”
“即便您知道后为了我将夏朝搅个天翻地覆，可死了的人是不会复活的。世界之大，也绝对不只有一个皇帝拥有能随时抹杀我的力量。难道您要我一辈子缩在生死殿中，只管逃避吗？”
花杀说得诚恳，既不想墨瑰以为她不接受他的好意，更不想墨瑰出于对她的保护而处处谨小慎微。
说到底，她不是习惯躲在别人身后要求保护的人。她更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如墨色浓密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半晌，墨瑰将修长温热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紧皱的眉松开了些许。
“也罢。我早就知道你是关不住的，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其他的事，有我在。”
语气里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要怎样的过往，能够养成她这样独立又要强的性子？他明明知道这已经不是那从小由他看着长大的徒儿，却一句也不愿意多问。因为他不知道的她的过往，一定是会让她难过的回忆。
至于花杀，听了他的话，却连他有些轻佻的动作也顾不上，只露出惊喜的神色。
“您同意我去了？”
墨瑰那常年只有一个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个足可倾倒众生的笑容来，轻抚着她的耳发，缓缓道，“我总是怕失去你，所以不愿你去冒险。但你可不要忘了，本尊是生死殿主，有我在，这天下什么地方你去不得。”
他脸上分明有浓浓的担忧，可是语气里的自信如此理所当然。
只因为，他是这世间最强的，生死殿主。有他在一日，这天下便没有人能够伤她。
“是，师父。”
花杀笑了，只觉得有甜甜的暖意从他的声音里直直地汇进自己心里。
两世为人，从未有任何时候，让她像现在这样安心。仿佛只要有身边这人，她便什么也不需要害怕。
这样的感受，实在让她流连。
“我准了你去漠北，但你去之前还得跟我回一趟生死殿。”墨瑰用一只手指挑着她的下巴，柔声说道。
大概是温柔这词语，和他平日里的样子反差太大，花杀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连忙道，“弟子原本就打算要回去的。”
“哦？”墨瑰稍稍挑眉，笑得开心，“回去找我吗？”
“是啊，我……”
话没能说完，便被他打断了，身子一翻，却将她放倒在软塌上。带着丝丝凉意的唇不由分说，竟已充满掠夺性地落下。
到底是个杀手，表面上再怎么冷傲，心底里也住着嗜血的凶兽。墨瑰的攻势如此凌厉，连喘息的机会也不留给她。
“师父！唔……”
连花杀这样低的修为，也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在胸膛中剧烈跳动。
强烈到让她分不清脑子里突突作响的，到底是他的心跳声，还是自己的心跳。
大约是见她憋得快要窒息，才不知餍足地停顿下来，墨瑰半撑起自己的身子，声音微喘。
“不许说你是回去做什么，我只想知道是回去找我的。”
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花杀瞪着他，却把头点得捣蒜一般。
换了别人敢如此对她，她或许会想想该如何报复。
可墨瑰这样逆天的存在，她连报复的想法也没敢有。
只是。她们好歹是师徒的关系，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原本想说是回去找他问问她的第五武技该怎么处理，但现在却什么也不敢问了。
怀里人战战兢兢，看得墨瑰忍俊不禁，有些狭促地笑道，“你是在害怕我吗？”
他从来不常笑的，以至于花杀也从来不知道他笑起来会有这样的好看。
仿佛覆盖天地的冰雪一起消融，那样纯粹又充满了希望。
“天底下有人不怕你的吗？”花杀反问他，话里多少有些怨念。
墨瑰不答，却将头枕在她肩上，“我不会伤你。”
饶是他此刻谨守着分寸，但分明感受到他小腹处炽烈的事物，花杀对他说的话一个字也不想相信，满脑子在想着要如何赶紧逃开。
“我……明天要进宫，不能在此久留，夏九炎也还等着我……啊！”
未说完的话化成了一声惊叫，墨瑰脸色阴沉，惩罚似的在她肩上咬下一口，“不许在我床上说别的男人。”
“你！我又不是你的谁！”
花杀气急败坏，明明她又没有答应他什么，作何他这么理所当然地用这种语气说话？
听得她反驳，方才温柔下来的深黑眼眸里，忽地多了几分阴鸷，只是如此看着她，便让人莫名地害怕。
但她却倔强地盯着他，她从来不会被恐惧击败，这一点食梦已经很清楚地证明了。
墨瑰的眉拧得更深，是花杀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到，他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你对我，就半点感情也没有吗？”
他如此问，目光灼灼，其中闪耀的却并非怨怒的情绪。
而是一种让花杀看不分明的，孤寂。
生死殿主，凌驾于世间，谁人不怕他，又有谁人，敢去问一问，他冷酷桀骜的外表下，有一颗怎样的心？
【作者题外话：妈妈咪呀，卡文了。。。。还有四章，写完才睡！
估计会很晚，要看的宝宝们早上起来看吧。。om，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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