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余简 > 第 105 章
    层雾气的玻璃,白茫茫的一片,勉强能看清窗外街道的景色。“有和时珩约好,过几天一起去滑雪。北京这几天雪一直在下,刚好是个滑雪的好时候。”

    林莘面上带着笑意,转头和顾言谈论着出行游玩的计划,而我却莫名成为了多出的一个人。

    我又喝了几口黑咖啡,苦味占据着舌尖的味觉,拿起一旁的书包随意找了借口离开。推开咖啡店的门往外走,一阵冷意朝我袭来。

    一月十九号利秀正式开始放假,在时珩的再三督促下,我慢吞吞的换上迷彩服,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却得到他无情的嘲笑。

    他大笑了几声后说:“余简,你知不知你自己现在看上去像一只熊!”

    我因为穿的太厚,肢体动作僵硬,笨重的挪动着两条腿走到玄关将门锁上。暴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看了一会,隔着厚厚的口罩说:“我是熊那你又是什么?!”

    “饲养员!”

    室外滑雪场人流密集,又赶到放寒假,学居多。

    我接过时珩递来的滑雪板,准备就绪后,朝着前方前行,动作熟练。时珩紧追其后,在弯道处一个侧身漂移,超越了我。

    总在某些时间段里,我能把作死精神发扬光大,无视遥遥领先的时珩,脱离了滑雪道,往密林深处滑行。

    时珩许是久不见我追上来,又在滑雪道视线徘徊一圈后,最后锁定在了密林深处渐行渐远的身影上。

    “余简!”

    时珩踩着滑雪板往我的方向追过去,边追边大声的呼喊着我的名字。“余简,回来!那边危险听到没有!”

    我看着周围陌的环境,一排排松树,香樟树屹立在厚厚的积雪中,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稍微放慢速度,才发现自己迷失在了密林中。

    滑雪场还保留了周围原始森林,在每个滑雪道口都设有提醒公告栏,为的就是防止游客,误滑进森林处。

    可我总能发挥出我作死的精神,连累到其他人。

    “余简!余简!”

    远远的听见有人唤我的名字,我循着声音望去,大声呼喊着。“我在这!时珩!”

    视线中渐渐出现时珩的身影,我拿掉戴在脸上的眼镜,呼了一口气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突然感受到地面一阵晃动,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体被猛地往后一推

    一切都事发突然,大脑还没来得及做指使,像是快进的电影,下一秒画面直接跳转了一大时长。

    头一沉,昏了过去。

    “余简余简”

    像是沉入海底的声音,双重音色在耳边回响着,沉重缓慢又像是低沉的大号音色演奏出来的乐曲,曲谱悲情。

    我缓缓睁开双眼,耳边传来一阵温热的呼吸声,扑洒在耳蜗处。“余简,没事的,我们会没事的。”

    耳边的嗡嗡声不断响起,大脑迟钝的运转着,我才慢慢清楚,周围发了什么!

    很倒霉的是,就在我准备像时珩伸出手,背后的山上积雪突然滑落下来,发了雪崩。时珩在最后情急之下将我推出去,却没料到雪崩有多严重,最后双双被掩埋在雪下。

    护着我的时珩勉强朝我露出一丝微笑,不断的安慰着我,让我不要睡过去。

    大脑越来越昏沉,身体温度越来越低,几乎已经抵挡不住寒意。嘴唇被冻的发紫,呼吸越来越困难,短暂的死亡却是煎熬的等待。

    眼前像放映的电影,一遍遍回放着前的记忆。听说人在死之前,眼睛所看到的,是往的记忆。

    “余简别睡,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我将头枕在冰凉的雪地上,身体动弹不得。微微合上双眼,语气缓慢。“对不起时珩,我真的好累”

    “别放弃!我陪你说话,你别睡着了。我会一直陪着你说话,坚持住”时珩断断续续的说着我和他的初遇到现在,每一处画面他都能牢牢的记在心里。

    “余简,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评价你?”

    “你说你说我说我像”

    “像什么?”

    “像失业又失恋的大龄剩女”我哆嗦着嘴唇,颤抖的音节吐出这段话。“酒吧买醉路边躺尸”

    稀薄的空气不足以维持短暂的呼吸,明显能感觉的到,身体已经开始失去了知觉,沉重的双眼合上久久不愿意睁开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给我做的饭,那碗面条真的很难吃还有,你放了许多辣椒酱的拉面,害我住院”时珩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抽泣声,一遍遍在我耳边念叨着。

    “嗯”

    我轻哼的从鼻音发出一个音节,

    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

    ‘对不起时珩,这次我真的要睡着了’

    第一百六十章 惊变

    我曾做过无数次梦,在梦境中徘徊不远醒来听着耳边缓缓流淌的溪水声,看着蔚蓝色大海

    有鹿有鲸鱼

    一切都似乎显得刚刚好,却又那么不好

    梦中没有他无数次的黑夜中,独自双臂环绕自己,倚靠在墙角,低声的抽泣着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大脑还在混沌中,眼前的景象模糊,隐隐约约晃动的光线,填充着整个眼眸。ggaawwx

    天堂?!似乎和地球没什么区别!

    我总是说自己,哪天一不小心被上帝选中了去当了天使,头顶着光圈,周身散发着圣母玛利亚的光芒

    那是上帝做的最错的一次选择,甚至无法弥补!

    闭上眼又睁开,视线慢慢聚焦,才看清楚周围的景色,耳边传来清晰的机器“滴答滴答”声。

    我僵硬的扭过头看向左侧的位置,病前摆放着各种冷冰冰的机器,微微抬起手臂,却发现连动一下手指都很困难。

    手臂上挂着吊水,视线顺着吊水管往上看,yào水袋的外包装上,映着专业医学术语名称,病房内充斥着消dú水的气味。

    我将视线从yào水袋上移到窗户上,厚重的窗帘掩盖了我的视线。病房内总共放了三张病,其中两张是空的。

    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脚步声轻缓。我扭过头看向门口方向,映入眼帘的是黑色毛呢外套,慢慢的,熟悉的脸庞出现在视线中。

    “怎么连你也来了,上帝这么缺天使。”我一开口,发现声音沙哑难听。

    顾言紧绷的表情立马松懈,将悲伤掩藏在嘴角的笑容里,疾步走到病前坐下来,替我掖了掖被角。

    “顾言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傻瓜,当然好好的活着。我们不是约好了,等毕业了”

    “嘘”我轻声嘘了一声,打断他的话。“说出来了就不那么灵验了,到时候你要反悔了怎么办。”

    “不会的,不管过了多久,我都会兑现的。”

    顾言告诉我,这是我昏睡了第二天头一次醒过来。他又和我说了当时发的情况,救援队发现我的时候的我已经昏迷了过去

    事发突然,现场一片混乱。他却唯独遗忘了时珩,只字不提和时珩有关的话题。

    “顾言,时珩他在哪?!”我沙哑的声音问他,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不放。

    从顾言的表情里,我隐隐约约能猜得出他在骗我,时珩一定很危险!

    顾言躲闪着我投来的目光,好言相劝着我。“时珩他没事,你不用担心!你身体还太虚弱,医说需要静养,你现在好好的躺着,哪里都别去。”

    “时珩他在哪?他到底怎么了样了?!”&bp;我嘶哑着声音冲顾言大吼,脑子里只有“见时珩”,不顾顾言的阻拦,拔掉chā在手臂上的针管和各种贴在身上的仪器。

    掀开棉被,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明明虚弱的要死,却还是提着一口气吼着顾言带我去见时珩。

    “时珩在隔壁病房,医说他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期,让我们不要去打扰病人。”顾言垂下头,语气夹杂着悲伤的说。

    “怎么会失血过多?!”我推开顾言,打开病房门,跌跌撞撞往隔壁病房走。

    走廊上的护士看到穿着病号服,狼狈不堪的我,明显吓了一跳。看到跟在身后的顾言,带着怒气说:“九号病人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怎么能让病人随便下!我说你这个亲属怎么当的!”

    我双眼通红,白眼球泛着红血丝,嘴唇惨白毫无血色。跌跌撞撞的抓住护士的衣服,嘶哑着声音问:“时珩时珩他到底怎么了!!他有没有事!!”

    吓了一跳,退后了几步站稳脚跟,安抚着我。“你说二十号病人,他没事,你现在还不能离开病哎,九号!九号!亲属怎么还不快去追!”

    顾言将掉落在地板上的外套捡起,抬脚追上去。

    我颤抖着双手握在门把上,努力压制住心中的不安,“咔嚓”一声转动门把,将门推开。

    视线锁定在躺在病的人,我赤着脚缓慢的向病靠近,正在病历本上做记录的抬起头看向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哎,你几号的病人?怎么不回去躺着?二十号需要静养,不能打扰!”

    “出去!”我沉着声音开口说,视线从未离开病上的人。

    “病人家属呢?怎么能让病人乱跑!”护士放下手中的病历表,朝我走过来。伸手要将我带回病房,被我一个厉色的眼神吓退了。

    “出去!”

    连忙赶来的顾言朝护士道歉,“不好意思,我们和二十号认识,麻烦通融一下,让我们看看他。”

    “好吧不过记得,不要吵到病人休息。”护士说完拿着病历表走出病房。

    我缓步走到病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时珩紧闭的双眼,如蝶翼般的睫毛不在轻颤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鼻口上带着氧气罩,“嘀嗒嘀嗒”的心脏测试仪不停的在耳边回响着,和洁白的病房融为一体。

    顾言微叹了口气,蹙着眉,将手中的外套披在我的肩上,张了张嘴,最后化为无声的叹息。

    “对不起,顾言你也出去,我想安静的和时珩呆一会。很快,我就会回病房。”

    “我在门外等着你,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一直到耳边传来门开又关上的声音,我抬起冰凉的手指,轻轻佛过时珩的眉间。将头埋在他身上,缓缓闭上双眼嗅着属于他身上独特的气味。

    被埋在雪下的那一刻,我曾幻想着一切,我或许会死,一切都将终结在十六岁,并不美的花季年龄。

    可当他不顾一切将我紧紧的护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我。明明撑不住了,却强忍着,絮絮叨叨的陪着我说好多话。

    被救下的那一刻,在病房中醒过来我的,一直到看到躺在病昏迷不醒的时珩,我才明白,一个人要是存有私心,比做任何事,都要将人伤的体无完肤。

    而正因为这样,我所存有的私心曾不止一次伤害到时珩。

    我将头从时珩身上抬起来,看了一眼时珩,站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走出去。看了一眼靠墙站立的顾言,“走吧,顾言。”

    我双腿卷曲坐在病上,将头放在膝盖上侧头看着窗外。耳边传来一阵嘈杂声,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整理着病边的机器。

    今年的冬日似乎很漫长,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灰蒙蒙的天空无声的飘落下来雪花,新雪重新覆盖在地面上。

    距离我上次醒过来已经过去了两天,时珩在昨天幽幽转醒,身体机能恢复的还是太慢,一直在上躺着不让动弹。不像我,刚醒过来就“活蹦乱跳”!

    “咔嚓”一声病房门被推开,正在整理仪器的护士抬起头看向正前方。“季医。”

    拿着病历单的季辞点了点头,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说:“你先去忙吧,一会让小刘整理。”

    护士放下手中的仪器,朝季辞点了点头推开门往外走。

    “又下雪了,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还要冷。”

    我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开始越来越讨厌北京的天气了。”

    季辞清咳了两声,我侧头看向他。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他,穿着医工作服,明明只有二十三岁的他,说话方式比同龄人还要老成许多。

    “关于你的病情我需要亲自和你说!”

    我也有点好奇,从雪崩事故中救出来后,却一直没有医告诉我我的病情如何。

    季辞拉过病前的椅子,坐在我斜对面,双手合十放在腿上,推了推鼻梁的眼镜,开口说道:“在确认病情之前,我需要在确认一下。你有没有经常或者间接xìng的感觉胸闷?呼吸困难,甚至微量运动心跳加速十分快?”

    我看着季辞凝重的表情,想从他的表情里捕捉到和我病情有关的信息。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我的病情或许并不乐观。

    “是这样没错,有的时候会突然感觉喘不过气来,每次上完体育课,心跳加速特别快。”

    病房外的走廊上,林莘手里提着在家煲好汤的保温桶,刚走到余简的病房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这和我的病情有直接原因吗?”我不敢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只好将全部的押注放在季辞身上。

    听到“病情”两个字的林莘,在迟疑了一下要不要推门进去,最后提着保温桶躲在了门外,偷听着里面的谈话。

    “是这样的,病情并不是很严重,你用不担心。”

    “你说吧,我能承受住的。”

    “我们给你做了一套全身检查,最后发现你患有遗传xìng心脏病。”季辞迟疑了一下,最终缓缓开口告诉我实情。“只要你肯主动积极配合治疗,就能降低病发的可能xìng。”

    “你是说,我患上了家族遗传心脏病?”我目光呆滞的看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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