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情绪,垂眸看向月儿,“哥哥找梧桐姐姐有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月儿偷着笑,一双眼贼溜溜的,“梧桐姐姐自然是和季哥哥说悄悄话去啦。”
她不知情,也不到懂大人心事的年纪,“他们已经相爱了,那自然是要成婚的,我娘亲说过,相爱的人应该要一辈子在一起,姐姐现在也许是在和季哥哥商定成婚的事宜呢。”
相爱的人……
男人的五官精致俊美,背着身后的修长的手指死死的攥住了。
俊美的脸上看上去是似笑非笑,可眉眼间总感觉有些yīn沉和黑暗。
月儿歪着脑袋唤他,“漓哥哥?”
曲漓摸了摸她的脑袋,“今日哥哥和梧桐姐姐也有些事情要谈,”他俯下了身子正视着月儿,“月儿,你能不能,先去朗姐姐屋中歇一晚?”
朗姐姐,是这里大夫的女儿。
平日里和江梧桐关系极好,也是为灾民看病煎熬的一个热心女子。
月儿懵懂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多想,甜甜的笑着问,“漓哥哥是要祝福姐姐么,不过现在祝福是不是有点太早啦?”
男人掀了掀唇,薄唇里溢出几个简单的字眼,“是太早了。”
月儿愈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也不在算深思,她玩了一晚上,这会可累了。
和曲漓说了声要去歇息了,便离开了屋子。
曲漓瞥了眼往屋外走的月儿,唇上抿出薄笑,隐匿几分yīn测,但那双幽暗深沉的眼眸眸底,早已是yīn霾密布了。
祝福?
呵。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慢慢传来一些脚步声,那步子放的很慢,不急不躁。
女子的声音清甜柔美,“师兄不必送了,早些歇息罢。”
季悟没有多说什么,“我看着你回去,我就走。”
这个习惯,季悟一直不曾改过。
他一贯风度翩翩,待人温润如玉,而且责任感极强,所以都会确保师弟妹安全了,他才会放心离去的。
江梧桐也知他xìng子,冲他笑了下,而后转了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屋内走去。
一转身,她便慢慢的敛下了脸上伪装的笑意。
有些心不在焉,视线低垂着看模样有些疲倦,江梧桐不曾注意这屋中有什么异常,便又转了身子,朝屋外的男人扯了扯唇角,笑着挥手,无声做着口型,“回去罢。”
屋外的男人点了点头,转身迈步离开。
江梧桐静了静,就这样站了一会,深思着什么,表情怔怔的。
身后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最直观的想法,就是她在目送屋外的那个男人。
不过没一会,她便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了回去,尽量不弄出声响。
本是想看看月儿睡着没有,谁知她一个抬眸就见到了她今日最不想见到的人。
江梧桐被吓得倒吸了口冷气,娇小的身子立即僵在了原地不敢动,“你……”
男人身形颀长,双手负在背后,背脊挺直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江梧桐敛了敛心神。
她深呼了口气,状似若无其事的走过去,目光却不曾落在他的身上,你怎么在这里?
这男人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开口竟就是冷嘲热讽,“怎么不多看两眼,嗯?”
江梧桐看了看里屋,没见着月儿,她的视线回望曲漓,就听到男人冷冷的道了这么一句。
女人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多看两眼?
不过两个月的生疏远离,怎么,这会她看一看月儿睡着没有,他都要yīn阳怪气了么?
昏黄的烛光中,男人眯着眼睛,一言不发的抬腿,往她身边走去。
今夜是欢送会,江梧桐不能带剑,眼下刚回来,手里自然没有剑。
她之前惧曲漓,是因为心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作怪,而且不知他是男儿身,现在他气势汹汹,可她心里心绪沉稳,她也能安定如初。
只是当他的手一言不合的就扣住她的脸,力道有些失控,江梧桐被迫抬起了下颌,被他捏住的地方泛疼起来。
江梧桐登时就恼了,“你做……唔。”
男人俯首压下来的唇紧紧的贴合着她的,江梧桐毫无防备被他吻个正着。
她本能的挣扎,掌心还下意识的凝力往他身上推,男人却像是十分熟悉她的套路,单手轻易禁,锢住她的手。
他的唇,舌纠缠着她,将她逼,退到一旁冰冷的墙壁上,极深极重的深,吻她,女人呜,咽抗拒了好几声,眸色冰凉抬腿要踹他,曲漓蓦然用力咬破了她的唇,疼的江梧桐分了下神,双,腿就此被男人压制住。
她恼得咬牙切齿,唇上还染着一抹红,怒意浓重的瞪着他,“曲漓――”
男人俯身亲吻着她的耳朵,嗓音低低的,融合着夜色的危险,“除了看他,刚刚和他在一块,有没有做这种事情,嗯?”
第312章 番外篇 师兄师姐很恩爱
o。江梧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娇美的容颜上当即就涨红一片,又羞又恼,“无耻,你放开我――”
虽说江湖中人,xìng情豪放洒脱下,但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随便胡来的。
她江梧桐自尊自爱,一贯洁身自好,也不曾与哪位师兄师弟有过十分亲密的接触。
哪怕是当初喜欢的四师兄,也只是远远的凝望着,绝不会有什么逾越的举动。
至于曲漓,是因为一开始就错了。
还错的如此离谱。
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再如何也不该是这般发展下去才是。
男人低眸望着她的小脸,唇微微一扯,带出丝讥诮的弧度,“回答我,有还是没有,嗯?”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低沉淡漠,辨不出多大的情绪波动来,但江梧桐和他朝夕相处了两年,怎么可能感觉不出他的怒意来。
只是,他生气是他的事情。
她从未做过对不住他的事情,他凭什么这般羞辱于她?
江梧桐瞪圆了一双眼睛,胸口凝聚的怒意在不断的膨胀,“我有还是没有,似乎没有向你禀报的义务罢?”
曲漓沉默了好一会,又是欺身压住她的唇,吻住了她。
之前那个吻,有些失控而粗鲁,像是一味的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意。
眼下这个吻,也有些粗暴,但耐心缱绻,缠绵细致,将她唇齿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尝了个遍,直至怀中的女人推拒捶打他的力道彻底的软下来,他这才慢慢的退出。
房中光线昏黄,烛光燃亮。
确实没有别人的味道,他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平复着不稳的呼吸,不许让他碰你。
江梧桐觉得好笑,“我们之前形影不离,是因为我把你当姐妹……现在你根本就不是个女人,究竟用什么身份和我提这个要求?”
“准夫婿。”
这风轻云淡的三个字丢出来,女人瞳孔重重一缩,喉间顿时就像是哽住了一般,一时间竟无法出声。
“你的身子被我看光,人也被我轻薄过,我们还同床共枕过,”曲漓的视线一瞬不瞬的锁视着她,嗓音暗哑,“你该嫁我。”
江梧桐看着他,“即便如此,却是谁说我一定要嫁你?
男人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节骨分明的手指穿过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贴在自己怀里。
“梧桐,”他深深的凝视着她,唤着她的名讳,像是轻描淡写,又像是执拗提醒,一字一句从唇角溢出,敲击在她的心尖上,“你的清白毁在我手上,你的师兄在你心里那么完美,你舍得玷,污他?”
这话说出来可真就是无耻了。
但却也是真真切切的大实话。
江梧桐直勾勾的看着他,湛黑明亮的眼眸情绪复杂,就这般静默的看了他良久,才扯开唇角笑了一声,“算我眼瞎,没早点认清你。”
她伸出手用力的推他,声音里蕴含着刻意压下的怒意,“再不放手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女人。”曲漓的眉头拧着。
“你因为此事冷落了我两个月,不和我说话,见了面也不打招呼,还不准我和你打招呼,自己不断的结jiāo朋友,谈笑生风过的逍遥自在,我不怨你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揭穿自己的身份,的确有过错,但不代表能容忍你说这种话。”
什么叫做,没早点认清他?
他做过什么伤她的事情?
江梧桐本就有些暴躁,一听这话,心口的怒意彻底的压不住了,她仰起脸,“我现在和你没什么关系。姐妹做不成,兄妹也一定做不成,情人更做不成。”
“是,你是看过我的身子,还亲过几次,但这不是更说明你秉xìng人品心底不好?我大好年华年轻漂亮,要什么样的夫婿没有,凭什么就该吊死在你这登徒子的身上?”
他的确是登徒子,甚至有些忘恩负义。
过去她当着他的面换衣衫,是因为对他没有任何的戒备之心,视他为自家人。
他就算不说他自己真实的身份,也该看在她救过他,留他在身边吃喝的份上,捂一下眼睛,或者提点她一下罢?
他倒好,她脱他就看,无耻下,流。
菲薄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男人圈在女人腰间上的手无意识的加重了力道,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女人怒意盎然讥嘲浓郁的面容,竟有些哑言。
沉默良久,最后是嘴笨的回应了句,“我只看过你的身子,只碰过你一人。”
其他女人,他都不屑看。
江梧桐气笑,“所以,我还应该感谢你?”
男人的眸色沉下,不再开口说话。
气氛有些冷凝,这是时隔两个月,他们二人的第一次谈话。
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
虽然是有些不能接受曲漓的身份转变,但江梧桐心里也没多少怨恨愤怒的情绪,反倒是有些释怀,只是这两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还不至于能让她马上就适应这种情况。
索xìng晾着他。
然眼前这厮着实是过分了,今晚她都没怎么招惹他,他却……
曲漓揽住她腰身的手微微攥紧了些,腰间细皮嫩ròu的,他力道重自然就有些疼,江梧桐咬了咬唇,忍不住的蹙眉瞪他,“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不快放开我?”
“不放。”曲漓抿着唇,将她更深更紧的抱在怀里,“我不信,我们两年的感情,只因为一个身份的转变,你就会不要我。”
确实,不会。
但即便如此
江梧桐的秀眉狠狠的皱着,她对曲漓是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也不想说什么,紧紧的咬着唇用手推拒着他。
她愈是挣脱,男人的力道就愈是加重,他的嗓音低哑沉冷,“你已经逃避了两个月,承认你还需要我,有这么难?”
江梧桐霍地抬眸看他,后者的眸色微深唇角冷沉,“你已经不喜欢季悟了,为何还要答应他?
他看的出来,若是她还喜欢季悟,当季悟说出对她的爱意的时候,她要么激动难耐,要么羞涩逃离。
可是,都没有。
这种反应是秦风之与他说的,本是想让他和江梧桐挑明了来说,想看看她的反应如何,结果她是逃了,只是……
是带着慌乱而逃。
而不是小女儿家的羞涩。
女子的面色一怔,“我答不答应师兄……也与你无关。”
“曲漓v,”她静静的看着他,很认真的开口,“你若还想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日后就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也不要莫名的对我发脾气,我弄不清你心里的想法,但我至少是明白自己的。”
在不知他身份前,她对他就已经动了心思,虽然很轻微,但不可否认确实是有些超乎异常的心思。
当时她觉得可耻,毕竟曲漓在她的眼里是个女子,现在身份挑明,不可置否的是她内心深处确乎有窃喜而放松的心态,她看的清楚,也想的明白,但就是跨不过自己心中那道坎。
让一直被自己当作妹妹一样的男人,做自己的夫婿……
这怎么可行?
就像有些父母,收养了一个干女儿,但干女儿长大了,却说要嫁给自己的儿子,由女儿成为自己的儿媳fù,这已经习惯了的身份,一夕之间骤变,谁能接受?
……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江梧桐的心比谁都冷静,男人固然无耻,但也不是没有下线。
他抱着她,眸色挣扎着纠结着,最终还是忍住没有亲吻她,只是说了一句,“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答应他,你说了我就走。”
一晚上,这个问题他问了三遍,江梧桐脑袋疼,知他不到黄河不死心,“没有,我没有答应师兄。”
男人的唇角忍不住的翘起,俯身吻了吻她白净的脸颊,说了句好生歇息,便立即松开了她,愉悦的离开。
没了他的禁,锢,江梧桐的身子往后倒去,贴在冰冷的墙上。
分明是冷意十足的,但她的面颊却烧红滚烫,潋滟的唇角抿了又抿,终是微微扬了扬,低骂了一句,“登徒子。”
太子yù回盛京,众人送行,太子笑容满面,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回去。
守在太子身边的谋士顾随与太子附耳,“太子爷,那个曲神医……没来。”
太子寒子晏自然是认识曲漓的。
凡是寒墨夜身边的亲信,他都认识,更何况,曲漓还长着一张很好辨认的脸。
皇室中人,天生xìng情淡漠冷酷,“没来……那就去寻他。”
顾随应了一声是,而后拱手行礼,“属下这就去安排。”
“记住,留下活口。”
“是,殿下。”
经由昨日那般情况,季悟和江梧桐二人的关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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