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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颇惦念如妃,亦担心凌涵安危,起身唤来李公公,问道:“风将军呢?”
李公公:“回陛下,风将军正带一铭大师为战死亡士超度去了!”
王上接着问道:“随同我去围猎的那宫婢可回来了?”
李公公回想了下:“未曾见着!”
王上有些担忧:“那宫婢在围场救了寡人,正追刺客去了,快,速速命人去寻,这孩子,千万不能有何闪失!”
李公公心中不解,王上身负重伤,还如此惦记一宫婢,不敢多问,匆匆行礼便赶紧退出王寝,这西山已一团乱麻、百废待兴,也不知如何去寻,一时间还真没有头绪,想着元晁王子一同去围猎,兴许能知道宫婢下落,便命人赶紧去找元晁。
元晁包扎好了伤口便来到关押阿楠的木屋,因不知道这二人底细,亦不知混进西山是何目的,亦怕若是别有用心之人,打草惊蛇,误了事,扣押阿楠这事自是不敢声张。
元晁一进屋,阿楠便激动的“咿咿呀呀”挣扎了起来。
元晁看了眼阿楠,见阿楠倔强的盯着自己,便示意士兵取下塞在阿楠嘴里的布团,笑道:“何苦着罪?鬼鬼祟祟潜进西山,意欲何为?”
阿楠被脏布团塞住许久,面部肌肉有些僵硬,阿楠恶心的吐了口口水,活动了下面部肌肉,喊道:“你个混蛋,快放了我?”
士兵急眼上前吓唬道:“你个野丫头怎么跟王子说话的?”
阿楠依旧瞪着坚毅的大眼睛,“我犯了何罪?你们要抓我?”
元晁示意士兵退下,“就拿你没登记在册,便混入后营村姑队伍,就是一罪!”
阿楠意识到混入西山潜入围场确是犯了错,开始软弱柔声:“求公子放了我,我与姐姐真是山下的良家女子,该说的昨夜便已交代清楚。还请公子大人大量,放了我!”
见眼前小姑娘绕来绕去,亦不老实交代,元晁耐心问道:“你和你姐姐出生何处?师承何人?潜入西山所谓何事?”
说到涵儿,阿楠甚是担忧她的安危,来这西山肯定会不顾一切去见王上,又冲动易怒,很是担心她会闯下大祸,现自己又被困于此无法去寻,这可如何是好,先想法脱身才好,解释:“我与姐姐便是山下村姑,见王上来这西山围猎,一时好奇,又错过了公公招募的时间,便只得偷偷跑了进来?”
元晁微皱眉,虽说假扮宫婢的小姑娘在围场上挑开了朝王上射来的剑,还穷追刺客,不像是宁德王的帮凶,亦不似刺客,可也显然不相信村姑好奇一说,冷笑,“好奇?好奇!你姐妹两大可到街市看热闹,还看的真切些,你二人轻功不凡、身手不错,处心积虑潜入围场,还假扮宫婢射箭抢风头,还嚷着要同王上围猎,只是普通村姑?”
阿楠听到涵儿假扮宫婢抢风头大惊,焦急挣扎:“什么?你说什么?假扮宫婢,同王上围猎?你说的可是昨前来解救我的小姑娘?可看真切了?”
元晁对眼前小姑娘着急的神态很是不解,“你的姐姐,你会不知?”
阿楠担忧:“我当真不知,姐姐她可还好?”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叩门的声音。
士兵看了元晁一眼,元晁作个不要作声的手势,便起身朝屋外走去打开了门,见是李公公身边的小公公四喜。
没等元晁开口,四喜喘着气,“可算找着殿下了?”
元晁疑惑:“公公有何事?”
四喜:“王上问起随驾围猎的宫婢,可李公公不曾随驾亦未曾见着那宫婢回来,亦不知如何去寻,便想着王子一同随驾定是知晓些,便来讨王子殿下相助!”
元晁:“王上重伤在身,疗伤间,还寻那宫婢?”
阿楠听闻重伤二字,亦回想起刚外面传来的凄惨的厮杀声,急呼:“门外的公子你说什么宫婢重伤啊?王子殿下,求您放我出去!”
屋里的士兵赶紧上前捂住阿楠的嘴,阿楠“嘤嘤呀呀”的挣扎着。
四喜错愕不解的望着元晁,这王子的屋子怎会有女声,疑惑莫不是王上要寻的宫婢,疑惑道:“这?”
元晁无奈的叹了口气,“是乱闯进后营的村妇,没有登记在册,便抓来了,正讯问着!公公要寻人,便同我来,去问问其他公子可有见着!”
听闻王子要走,阿楠不甘心的猛一脚将士兵踹到地上,亦重心不稳连着捆绑的椅子一同“嘭嗵”摔到地上,大喊:“王子殿下,莫走,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只求王子殿下寻着涵儿,让涵儿平安归来!”
这王上重伤还要寻人,亦可能是因为小姑娘情急之下救了王上,虽对这二人的身手、身世有些好奇,也不急于一时,索性迈步打算离开。
阿楠继续喊道:“求王子听我说完再走不迟!”
元晁转念想听她说完再走亦可,便转身走回里屋。
士兵无奈只得主动将倒地的阿楠扶起,阿楠盯着元晁迟迟未开口,心中犹疑,这涵儿是公主不假,可生在这冷宫中没有封号亦不被人认可,这说出去可会对她不利,可眼下这情景,若不老实交代,恐不能脱身。
阿楠正犹疑着,元晁开口:“你是说不说?”
阿楠:“说,我说,不过我只得对你说!”
元晁心中不解,神秘叨叨的,无奈只得秉退左右,“出去!将门关上!”
士兵颔首抱拳行礼:“是!”
元晁眼神追随士兵,“砰!”一声,士兵已出去关了门,回头,“现可以说了吧!”
阿楠咬了咬牙,防备着:“我说了后,可否放了我,去寻涵儿!”
元晁勉强的点头,“嗯!”
阿楠:“那便请王子蹲下!”
元晁无奈只得蹲下,阿楠附在元晁耳边:“我说了王子可能不会信,涵儿是公主!”
元晁瞪大了眼睛看着阿楠,一脸不相信,“冒充公主可是大罪,你可想好再说!”
阿楠:“我就说了你不会相信,涵儿,全名慕容凌涵,自幼生在冷宫长在冷宫,从未见过自己父王,可她甚是渴望和好奇自己的爹爹是什么样子。在冷宫时,涵儿便几次逃往王宫,想去寻爹爹,奈何守卫森严,宫墙良多,院落又一个接一个,涵儿更是被风姨抓了回来。这次在得知王上出来围猎,涵儿高兴得几日睡不着觉,盘算着能亲眼见一见父王!我本以为涵儿只是在街市墙远远看上一眼,谁知她竟潜入了这西山!”
元晁将信将疑,慕容凌虽是公主字辈,可谁都有可能杜撰,问道:“就算她是冷宫公主!那你是谁?”
阿楠微低着头,亦是颇为想念自己的爹爹,简单说道:“我叫阿楠,本是孤儿,一日风姨带着涵儿外出,见我死了爹爹,孤苦无依、甚是可怜,便将年幼的我带回冷宫养着了!”
见元晁犹疑,阿楠接着说:“你若不信,风姨虽在冷宫可常去风将军府或南郊义庄走动,你自可去寻!只是涵儿是公主之事,还请王子莫要声张,虽说娘亲被惩罚至冷宫,可涵儿生在冷宫是无辜的,若涵儿有什么事,娘亲、风姨还有冷宫姨娘、嬷嬷会奔溃发疯的!还请王子放了我,让我去寻涵儿,我保证看着她,不让她再如此莽撞再胡乱闯祸了!”
元晁突然想起了风将军军营的风夫人,这通解释似乎有些说的通,难怪那叫涵儿的小姑娘的剑法招式似曾相识,原来便是风家剑法。
元晁起身往屋外走,并没有放了阿楠的意思。
阿楠见状,不明所以,喊道:“放了我!”见元晁毫无反应,自顾自的走开,阿楠着急大骂,“说话不算数的小人,快放了我!”
元晁走到门外,对着两个士兵吩咐道:“取些点心茶水,好生侍候着!”,接着又对四喜公公,“走!”
路上,元晁仔细回想着围猎场的情景,回忆着跟着凌涵去追刺客的公子,“公公,可见着林二公子林宇乔和白大公子白阳易回来?”
四喜想了想,“嗯!两位公子正在葛公子房里喝茶呢!”
元晁:“走!”
元晁推开了葛云山的房门,走进了里屋,几位公子正谈笑风生地喝着茶,见元晁王子进来,几人一脸错愕不解,疑惑这王子为何会突然造访,纷纷起身行礼。
元晁笑道:“不好意思,打扰几位公子雅兴了,这西山一片打斗后的死寂,难得几位还有这等雅兴!”,元晁环顾了四周,瞄了眼床头长桌上未上鞘的剑,剑柄上大蛇与小蛇盘绕的图样甚是眼熟,认出了这便是凌涵的长剑,疑惑这剑怎会在这?
林公子调侃似的笑道:“元晁王子可有这雅兴与我等饮上几杯啊?”
元晁严肃的望着桌上的剑,未作声!
见元晁表情严肃,并未有开玩笑的兴致,场面略显尴尬,几人循着元晁的眼神望去,便是那拾来的宫婢的长剑。
白公子颔首微躬,“这是那宫婢的剑!”
元晁猜想到了凌涵凶多吉少,眼神凌厉,薄唇微启,冷冰冰不带一丝温度的语气:“那宫婢呢?”
白公子意识到情况不妙,躬身回道,“那宫婢在东崖与刺客打斗,不慎与刺客一同坠落迷雾森林了!”
元晁大怒:“那你几人是干嘛吃的?”,说着拿起桌上的剑,便走了出去。
留下一脸迷茫的众人。
林公子:“这元晁王子是抽哪门子的风,为一宫婢,至于么?”
白公子意识到了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心不在焉,几人喝茶的兴致亦被浇灭了。
若凌涵真是冷宫公主,不管王上是知晓不知晓,王上重伤在身既问起,那自是关心的,元晁对着四喜严肃命令,“宫婢坠入东崖一事暂时不得跟王上提起!”,接着又道,“风少将呢?”
四喜见元晁表情严肃,有些慌张:“未曾见着风少将,不知是不是在屋里或是在军帐料理军事?”
这天色将晚,凌涵坠入东崖便是凶多吉少,若她真是公主,这事便大了,元晁心烦意乱,想着先去找风少将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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