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丰都遗梦 > 正文 第33章 何冬钻地洞
    三十三、

    何冬今年六十多了,按老话说这是半只脚迈入棺材了。从来没练过什么过硬的功夫,何冬自然身体也好不到哪去。但好在皮相好啊。金瓶梅里王婆说的勾女五字真诀,何冬有五。“潘、驴、邓、小、闲。”潘安的貌,何冬本是山东人,身高一米七有余,在民国的南方这是个高的了。而这何冬不只是个子高,还长得好。白白净净,文文弱弱。要不然,当年差点冻死路边,何芳何会长也不会救他了。这何会长长得俊郎,可女儿长得不中看。何冬灵快,嘴甜。何芳有想法,何冬想攀亲。最会就成了东床至亲。驴是性能力要强。何冬也是天赋,别人一炷香,他能一夜香。何家二女儿自是滋润,可也是命不好。怀孕时,这何冬想要,何二丫头也想,结果何冬不会怜惜,一夜两命。自是驴棒之名响了。邓通的钱,何冬作为何家唯一的女婿,手下管着三家粮铺,自不必多说。小是小心伺候。何冬是清苦出身,寄居入赘自然小心翼翼,会看脸色。闲,何冬也会招揽人才,自招了云南的悍匪黑子几人后,用的得心应手。闲时间更多了。

    人这一闲,就好出事情!

    何芳五十大寿时,晚上放戏看,最疼爱的三姨太是梨园行家,不甘寂寞,上台唱曲。唱的是帝女花。三十岁的何冬在台下听得如痴如醉。何芳自从在山东遭了紫金咒,身体就大不如前,听了一会儿。就会屋蒸熏香了。正主一走,何家宾客们也纷纷告辞。只剩下想表现的三姨太和想听曲的何冬了。

    三姨太一看台下净是下人和孩子,顿时索然无趣。皱了皱眉头。

    何冬丧偶不久,又久不近女色。唯有戏曲能够消遣,如何舍得?何况三姨太原本是扬州一带有名的角。

    “三娘,可否来一曲。孩儿听呢。”何冬央求道。

    三姨太三十有二,徐娘半老,却又驻颜有方。一颦一笑自然风情万种。在梨园时,诨名水波春。意思就是身条好,眼睛有神,眉目含春。

    水波春看了眼台下的女婿——驴棒冬子。白了他一眼。

    原本水波春是不屑于和何冬子搭话的,何冬子出身太贱,按行话就是赘婿不如奴。水波春可是正宗的大家,还在梨园时,连扬州府台都冯如上宾。

    水波春做了口唾沫。用江南水乡特有的吴侬软语骂了一句。

    何冬本就命苦,活在屋檐下,赘婿矮一等。心里其实自尊的很。脸顿时不好看了。善看人眼色的他,借着酒劲掀了桌子走了。走出院子,寒风一吹,酒醒了!

    我都干了什么!这可是岳父最喜欢的姨太太啊!吓了一身冷汗。

    何冬赶紧找来黑子商量,会不会让老头子不高兴。

    何冬诉了半天苦,黑子只给了他一包药。

    何冬问:“这是什么东西?”

    “忘情散,喝了就会上瘾。控制了水波春。以后你就不用受气了。”黑子的话很有蛊惑性。

    “会出事的!”何冬很害怕。

    “老头子没儿子,也没那个能力了。何家以后就是你的了。这个水波春现在不治,以后就上天了。”黑子说。

    当晚,何冬带着一盒高丽参,一盒东珠来到了水波春住的小院。

    “娘亲,孩儿晚宴失礼。特来赔罪。”何冬向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岳父小妾喊娘亲,这恐怕也是少见了。

    水波春房里出来一个丫鬟。

    “二姑爷请回吧,姑奶奶累了。”趾高气扬。

    “呵呵,孩儿无礼,知罪了。烦请姐姐和姑奶奶说声,冬子也好明白。”何冬腰都快弯成虾米了,悄悄递过去一双银镯子。

    那丫鬟不动声色地收了。

    “姑奶奶很生气,不过,老爷还不知道。想不出事,你得跪着。”丫鬟低声说道,扭头走了。

    何冬一咬牙,扑通跪下。

    “亲娘!孩儿不孝。”

    随即三个响头。

    “好了好了!别演了。二姑爷进来吧。外面冷。”水波春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

    何冬进了屋,水波春正躺在床上抽大烟呢。

    “姑爷下次仔细了,我也是你三娘!”水波春柔美的骂声传出。

    何冬直觉舒心多了。

    “姑爷抽吗?上好的福禄膏。你们镇上的人都叫它忘情散,真会改。”水波春让丫鬟递过去一支烟枪。

    何冬一听,顿时无趣。心想,黑子给的忘情散还以为很罕见呢。结果这婊子自己有路子。还怎么拿捏她。

    “三姨娘自己抽吧,有爹宠着自己敢抽,孩儿害怕,实在不敢碰这东西。”何冬说道。

    “那老不死的,呵。他管得了我。”水波春抽的忘我,脱口而出,随即又后悔了。

    何冬暗笑,却装作没听到。

    “三姨娘,孩儿这也有忘情散。是我的随从从云南拿来的。听说味醇,献给三姨娘。”说着,何冬从怀里拿出准备下药的忘情散。

    丫鬟递给了水波春,水波春打开纸封一看。

    “还真不一样啊,竟是蓝色的粉膏。我来试试。”水波春点火,抽了起来。刚开始还皱了皱眉毛,又抽了一口,面色潮红。

    “果然比我这的厉害。小扇,你们出去吧。盯紧点,有人来了知会我。”水波春说道。

    小丫鬟诺了一声出去了。

    何冬子心想,这云南的这么厉害?

    水波春又抽了一口,喘的很厉害。脸色红的就像炉子烧红了。

    这个三姨太还真好看。何冬想着。

    水波春又抽了一口,情不自禁的呻吟了。闭着眼睛,双腿微微的抽搐。左手却乱解胸前的扣子。

    何冬害怕了,莫不是黑子这药能死人?可别出事啊。

    “三娘?您——您,没事吧。要不要喊人啊?!”

    水波春眼睛迷离的睁开了,看着他。

    “”

    “什么?姨娘您说什么?”何冬很害怕。凑近了身子。

    这才听清。

    “快干我!我要。”

    等听清三姨娘的声音,何冬脑子里懵了。水波春像个章鱼似的缠着何冬。何冬感觉水波春这个名字或许另有含义。

    第二天天不亮,何冬赶紧跑回了自己家。

    “黑子,那药怎么回事?”何冬问黑子。

    黑仔说:“东家,以后何家就是你的了。”以后的三两天,水波春总抽空喊何冬去说戏,一说就是大半个时辰。一年后,何会长喜得麟儿。

    往事历历在目,何冬感觉自己被黑子骗了。黑子这个人,何冬还真不怎么了解。何冬现在就躲在以前水波春院子的地道里。

    “东家,多亏了以前你和水波春通奸啊,才盖了这个地道。”黑子说。

    “黑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大哥都有点怕你了。”何冬说。

    黑子笑了。说道:“大哥你别说笑了,你怕我什么啊。咱们可是一起过命的交情啊。”

    是啊,过命的交情。当年何冬去云南收药材,遇到了山匪火并。何冬带着护院和镖局的人手帮了势弱的一方,而势弱的那一方就是黑子领头的。

    “还好,地道里有粮食也有床。上面烧了,咱们再盖!”黑子说到。

    “咱们还有多少人啊?黑子。”何冬问。

    “下面就八个人了。大哥。”黑子说道。

    地道很高,两米左右,一米宽。他们就在水波春以前院子的下面,有一件密室。还有一个桌子板凳。何冬躺在床上,黑子坐在床沿。其余的几个小弟都坐在桌子旁。

    “这个地道挖了十年挖出来的,有一个房间。就是这里。上面是水波春的床,以前她没死的时候,天天让我去睡她。后来抽大烟抽死了。唉。”何冬想起了往事。

    “大哥,这地道能通多远啊?”一个小弟问何冬。

    “到我们院子,等大火过去。咱们就走。这何老头是真狠,说烧就烧。”何冬叹口气。

    “能不狠吗,差点连我都着了道了。”黑子恶狠狠道。

    “要不是冯狗子拉肚子,拉在后面了。发现老东西带东西跑了。估计咱们在义庄就着了道了。”另一个小弟说道。

    “大哥,你扔的那个紫符咒是什么啊?”黑子问道。

    “那个很邪,能梦中杀人。当初我就差点死在梦里了,最要紧的是它还是活的,能长腿。”何冬神秘地说。

    “厉害啊。”黑子没敢多问。

    “是厉害,咱大哥一扔紫符咒。那旱魃和西洋僵尸就自己打起来了。乖乖,幸亏跑得快。”一个小弟说。

    “也是巧了,这西洋僵尸居然跟着我们。我也就让六儿去西洋教堂看看有没有什么辟邪的东西,六儿把那个死了的神父骷髅拿来了。还跟我说是金骨。”黑子说。

    “对了,那骷髅呢?”何冬问。

    “让那个西洋僵尸抢走了。”六儿说。

    “这他妈就是引邪!还金骨。”黑子骂道。

    地道下面讨论着。上面大火熊熊。

    “大哥,咱们等多久啊。”冯狗子问。

    “再等等。等烧完了,整个何家,整个小镇就是我们的了。”何冬说道。

    “唉!咱们小镇怎么遭了这大劫呢?”六儿问。

    何冬坐了起来,说道:“我感觉这个也不算劫难。兄弟们。你们都是什么人?黑子你说。”他踢了踢脚边的六儿。

    “土匪呗。”六儿满不在意的说。

    “冯狗,你说。”

    “我是小偷。”

    “大家出身都不好。我他妈也就是个赘婿。现在小镇没了。但是咱们机会到了。火灭了之后,咱们用地道里的钱去从新盖房子,修路。老子要做做大帅!”何冬笑了。

    六儿也一拍大腿。“干的!”

    冯狗眼睛也亮了。

    黑子神色复杂的看着何冬,也配合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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