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永生者7154 > 第 25 章
    苗寨?

    我们都摇头,他笑了笑说:“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一好酒,二好美色。苗寨女人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她们的衣服简直像花一样,我第一次进苗寨,简直迈不动步子……”他满脸陶醉的表情,一看向我,马上换了一幅面孔,又说:“我说大侄子你是越来越没耐xìng了,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你还在乎这一天半天的?不要动不动就掉脸……”他一边说一边朝我身后努嘴。

    “你相好的醒了。”

    第74章

    胖子冲他喊:“你这是根本没睡着吧。”

    小哥瞥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走过来坐下,我推了推他的胳膊问:“怎么不睡了?”

    “渴了,喊你又听不见。”

    “不是说让你大声喊……”我扶额道。

    他面无表情的说:“大了。”

    吴二白先撑不住笑了,边指挥我去烧水,让瞎子洗碗,剩下的活都推给了胖子。胖子跳起来就喊:“活我们都干了你干嘛?”吴二白指了指二楼说他要上楼找东西。

    走了两步又回头捅刀:“你吃那么多包子多干点活怎么了?”胖子从不吃亏,马上反唇相讥,说包子是老相好送来的,所以舍不得给人吃。吴二白不但不恼,反而透出一副fù女之友的派头。在这一片鸡飞狗跳之中瞎子哼着小曲开始收碗,我扯着小哥去灶房烧水,远离那一片是非之地。

    吴二白倒是识货,一下就看出来我们这里谁是老大,没敢于给小哥也派个活。

    统共只剩了半暖壶开水,还不够热了泡不开茶,我索xìng倒了杯白水递到他手上。他坐在灶房门口的小凳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全不像是渴醒的人。

    我索xìng烧了一大锅水,他在我身后突然说:“原来都是我烧火。”

    我哑然,半晌才接了一句:“后来没有你了……我也慢慢学着……”回头看了眼他的脸色,想了想还是说,“后来我被人救了。”

    他说,什么后来?但似乎马上反应了过来,垂下了眼睛。

    白崖高耸入云,下有乱石滩,其间一条小河蜿蜒流过,平日里流的不急不缓,但在雨季也是水量丰沛。我不知道是几天后才被人从河里捞上来,那时已经顺着水流漂出很远很远了。

    捞我上来的人当时就吓的昏死了过去,他就是河边游民,靠捞浮财为生,救我也是为了有利可图罢了,但我那时除了死不了,一切也都和死没什么两样。他醒来只当我是神人,三跪九磕的求我留他xìng命。后来我问过他,捞起我的河可有名字。他答我,叫溱水。

    “溱水……”他抬头看我,又念了一遍。

    “你看,”我在他面前蹲下,握着他的手说,“就是村头这条河,上次你同我回来,问我叫什么,我告诉你叫洧水河,一直流到县城去,那边叫它洧江……还记得吗?”

    他点了点头。

    “之前这条河叫青溪,是我来到这,给它改了名字,刻了河碑,现在想来……我大概是觉得绝望了。”

    我怕他找不到我,又怕他找到我,而那个时候我又早已经不在了。

    溱与洧,方涣涣兮。吾与子,方秉兰兮。

    他缓缓抽出手,抬起来却又放下了,哑声道:“你应该早告诉我。”

    “我不是……”刚说了三个子,只见瞎子一挑帘子探进来个头,cāo了一声。

    “你俩这是躲起来蒸桑拿?”他墨镜上瞬间笼上了一层蒸汽,摔下帘子又道:“赶紧的,等你口茶等的能渴死。”

    我只好先去处理那锅开水,小哥自己起身出去了。

    等我拎着壶进屋,胖子已经窝在榻上睡着了,呼噜声能把顶棚的灰震下来,小哥背对着我站在吴二白的书桌前不知道在看什么,我凑进去瞅了一眼,居然是一桌子女人照片。

    照片是彩色的,一身苗衣的年轻姑娘们羞涩的看着镜头,然而更夺目的显然是她们身上的衣饰,繁复绚烂到无以复加。吴二白摇头感叹道,还是杜子美说的好,’五色衣裳共云天‘,你们看这颜色,可不就像天上的彩云?说完又是一声长叹,“可惜我待的时间不够长啊……”

    瞎子坐在太师椅上,随口说了一句,你难不成是被赶走的?只见吴二白脸色一变,痛心疾首的点了点头。

    “不但是被赶走的,还被下了禁令,此生不许再踏入苗寨一步。”

    第75章

    “这是十年前的事了。”吴二白泡好了茶,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缓缓开口道:“佛家总说因果,要我说,这世上一切皆是循环往复,果就是因,因就是果,就比如……”

    他抬眼看了看我,说:“吴邪,你的因是什么,果又是什么呢?”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天,穿堂风打着旋,卷的案头纸页翻飞,吴二白起身关窗,回身道:“吴家几代都以盗墓为生,除了解家之外,在本地再无jiāo际往来。我们家兄弟自小所受的教导自然与普通人家不同,更何况又守着你这么一个惊天的秘密,家中几代都人丁不旺。到我爹的时候,因为刚好赶上运动,才生了我们兄弟三个。吴家不可无后,大哥奉父命娶妻生子,我和老三自知没那个命数,孤家寡人什么……”

    “二叔……”

    “你也不用觉得耽误了我们,”他笑道,“既然干的是盗墓的营生,就得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没有享那些个福分的命,如今这样也挺好,一个人自在惯了,真要给我一家子人,我未必有那个耐心经管。”他喝了口茶,又说:“我想你也是记不得了,你那些年时不时有醒来的时候,我经常陪我爹来看你,你认不得他,自然也认不得我,站在窗口一站就是一天,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小时候经常问我爹你到底是谁,我爹说是先人,我一直以为是仙人,但你不但不像个神仙,反而像个傻子,问你话从来都不答,不吃不喝的发愣。有一天我在院里那棵树上打槐花,发现你醒了,坐在桌前写字。

    “你终于发现他不是傻子了。”瞎子笑起来,看着我说。

    吴二白从身后的架子上抽了本书,翻开后拿出张纸头递给我,宣纸的质地很好,这么多年过去后依然颜色未变,墨迹仿如新写。只是那上面的字我反应了两秒才想起来是什么,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伸手递给了小哥。

    他接过扫了一眼,神色未变,却将那张纸仔细叠了起来,直接塞进了自己兜里。就那么当这吴二白的面堂而皇之的据为己有了。吴二白举着书等了半天,见实在要不回来,也只好作罢,合上书道:“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写籀篆,和金文又有不同,当下喜欢的很,可我那么些年,统共就见你写了这一次,等你真正清醒过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哄你几回,连一个字都没写出来!”他被小哥抢了多年收藏,不敢自己往回要,只能把气都撒我身上,“可见你醒来才是真的傻了!”

    我赶紧扯小哥的袖子,对吴二白说:“这坐着个现成的你不求,让他把记得的字都赔给你!”

    吴二白哼了一声,道,“要《说文》上没有的字。”

    小哥无奈,也只得跟着说了生好。

    吴二白喜形于色,半天都乐的找不到北。半天才想起来跑题了,咳了两声找回理智,接着说:“反正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这些东西就特别有兴趣。我虽然是野路子,但好在有我爹和老三在,手里过的东西都是第一手资料,外面更是难得一见,所以对于有些东西,理解自然与常理相悖。

    回到那出土铜鱼的大墓说起。那座墓葬后来被抢救xìng发掘,出土了大量礼器,其中最重要的是一件神人纹玉琮。现在藏在广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是镇馆之宝。苍璧礼天,黄琮礼地。琮在祭祀中的地位相当之重。而这只神人纹玉琮特别的原因,就在于其上所刻的神人造型,至今在考古界没有定论。”说着,他将手边的一只文件夹打开,给我们看里面夹着的照片。

    瞎子奇道:“这是刻了……一只猪?”

    画面中最醒目的就是两只大眼睛,高鼻厚唇,果真像只猪。后面能看出是个戴着奇怪尖帽的小人,眉目俱在,双手高举着这颗……猪头?

    这又是怎样怪异的组合?

    第76章

    吴二白卖了个关子故意不说破,一脸得意的看我们面面相觑,等他终于酝酿够了情绪刚要开口,就听小哥说,“不是猪,是龟。”

    他手里拿着照片抖了抖,指着那两只大眼睛说:“只有龟的眼睛是这样圆。”瞎子立马接道:“我说也是,猪头太沉了,对吧。”他推我。

    我耸了耸肩,说:“要说是猪也没什么不对,都说豚祠司命,司命又是北斗之神,用来祭祀也是正常,就是现在……反正我从来只见过供桌上摆猪头的,倒是没见过摆……”说到这里我才觉出不对,后面两个字几乎脱口而出,又咽了回去,但瞎子已经笑翻了。

    吴二白咳了声:“你俩严肃一点,多正经的事怎么到你俩那……”他没说下去,也笑了起来。唯独小哥自岿然不动,坐如钟目如炬的盯着那张照片看。吴二白笑够了说:“当然我也觉得是龟,龟在上古时期就用来占卜绝对不是随意为之,龟背圆而龟腹平坦,正应了古人心中天圆地方的想像,龟腿状似四根柱子撑起身体,就如同上古神话中撑起天地的四极……”

    “也有可能是看到了龟的腿才想到的四根石柱支撑天地?”我说。

    “那就不可考了,”吴二白说,“而且你们应该记得,当年洛书玉版就是夹在龟甲中出土的,现在再来看玉琮上的图像,意义就很明显了,这个戴着尖帽举着龟甲的就是天极神,天一生水,北极星太一居与水,玄武似龟似蛇也居与水,蛇眉铜鱼又似鱼似蛇,它们同源而出,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

    位于天盖中心的天极神,举着代表大地四面八方而位于中央的神龟,朝天而望,祭祀天地。只有它,有这个资格。”

    信息量太大,半晌都没有人说话,屋里只听见胖子甚嚣尘上的呼噜声,瞎子从手边不知道甩了个什么过去,胖子梦中惊坐起,茫然睁眼看了我们一眼,二话没说又倒头接着睡了。

    瞎子抄着手道,“可这些和苗寨又有什么关系。”

    吴二白摆手道:“你不要急,我马上就要说到了。”

    “当年我为了考据这条蛇眉铜鱼,去了广西。当然等我到的时候,大墓已经结束挖掘回填了,文物全部在市里,在考古研究所看完玉琮,我还想着去当地再看看,你三叔给我找了个向导,就是巴乃当地人,叫盘马……”

    “这个人有什么问题?”我问到。

    “这个人本身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一天,我看到了他的纹身。他的右肩到胸口,纹了一只麒麟。”

    小哥抬头重复了一句,“麒麟?”

    吴二白说:“对,是麒麟。瑶族人不尚纹身,这样大面积的更是罕有,并且这只麒麟图样古老,反而更像是一只鹿。要知道,在早期的yīn阳观念里,麒麟是鹿的演化,并且被认为是有yīn阳相生能力的灵物,yīn阳合而万物生,麒麟指代中宫,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加一个麒麟,正好是五宫四相,而中宫之神,就是天极神。”

    他顿了顿,接着说:“于是我向他打听那纹身的来历,他告诉十年前他救过一个过路的苗人,那人为报答,给他纹了这个图样,说是凭此图在苗寨里可以畅行无阻,我当即改了计划,许他重金要他带我去找这位纹身师傅,他说十年来皆无音信,但可以带我去那苗寨。

    我就是这样改道去了贵州,找到了那深山里的苗寨,果然纹身好用,苗家人热情好客,酒也好喝,开头几天我几乎都是醉过去的,一开始不太好意思和姑娘搭话,好在有背孩子的fù女不避着我,我就逗她们的小孩解闷,后来才注意到她们背孩子用的布兜上,绣的图案着实眼熟的很。”

    说着,他从桌上摊着的那堆照片里挑了几张递给我们,上面拍摄的孩子各有不同,布兜也五颜六色,但醒目的是,中间一个黑色布片拼出的八角型,异常清晰。

    这图案我们这几日天天在看,早已经谙熟于心,不正是那玉版洛书的八角星图?!

    第77章

    吴二白说:“很吃惊是不是?但是平心而论,这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图样吗?”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某些东西因为你天天看,习以为常而并不觉得有异,就像面前这八角星型,我遥记得儿时穿的百衲衣上,似乎也有这么个图式。

    “若不是我看过那枚洛书玉版,也根本想不到这些,正是这块包孩子的布兜让我重新有了思路,苗人是蚩尤后裔,但文字早已失传,先人历史只有靠那些古歌口耳相传,还有这些绣在衣服上的图样。我也是到了苗寨才知道,一件苗衣早已仅仅不是一件衣服那么简单,看似丰富多彩的款式与风格其实是有着严格的界定的,每种样式都代表一个族群,必须严格遵守绘制,而不能有任何改变。”

    “所以……苗人是把历史画在了衣服上?”

    吴二白点头道:“洛书图只是一个开始,你们看这些……”他弯腰从抽屉里捧出个铁盒,打开之后又是满满一盒相片,这次没有人物入镜了,全部是些绣片的细节图。

    瞎子啧啧两声,摇头笑道,你不会是姑娘拍的太多引了众怒?

    那一盒照片,没有上百也有七八十张,可见确实是下了一番大工夫的,这全寨从上到下都估计被他拍了一遍。我刚准备跟着笑,只见吴二白掩面道:“这也算一个原因……”

    “苗人对衣服极为重视,一件衣服工序繁琐复杂,一般的没有三四年做不完,而那些尤其精美的大衣耗时则更长,但相应的,记载也更丰富。但苗家传统,入殓之时要穿家中最精美的服饰下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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