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任是无情亦动人7150 > 第 17 章
    的浓眉皱起来。

    “赵桓,在我旁边躺着,所以不会是他……”无情顿了顿,似乎是休息了一下,又继续道,“于是我起身,想走到写字台那里,去开桌上的台灯……”

    “我起来,惊动赵桓也醒了,”无情垂了垂眸子,努力地回想着当时的情形,“就在我快走到写字台边的时候,房间的灯突然被人打开了……”

    穆鸠平紧绷着神经问:“那人是谁?”

    无情轻摇了下头:“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就开了qiāng……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穆鸠平皱着粗厉的眉毛,不甘心地问:“你什么都没看到么?体型、动作都可以?”

    无情只是茫然地摇摇头。

    “那你知道他是从阳台还是从门进到房间里的吗?”

    无情的薄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他再次无力地摇头。

    要无功而返了么?一切要重头开始了么?无情提供的信息比他最坏的想象还要少。穆鸠平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一个念头:不能白跑一趟!

    他终于回头看了一眼始终沉默的戚少商,见他仍旧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得问道:“你知道赵桓习惯在枕头下放一把手|||qiāng么?”

    无情垂了下眼睫,表示自己知道。

    “警方在进入案发现场的时候,你重伤倒地,手里握着的正是那把手|||qiāng。”

    无情一震,秀眉皱起来,他的目光似乎在戚少商脸上逡巡了一圈又回到穆鸠平脸上,眼中很茫然,没人看见他在被子下面的手指捏皱了床单。

    穆鸠平清清嗓子,“遭到袭击前,你和赵桓都做了什么?”

    这问题有点尴尬了,尤其在方应看在场的情况下。

    然而无情的回答不假思索:“聊了几句,再没有了。”

    穆鸠平追问:“只是聊天么?”

    无情扬起眸子看了戚少商一眼,眼神转过做笔录的小警察,最后落定在他身上,那目光灼灼,似于高处临下,语调却很柔和、很有耐心,即使被问了这种失礼的问题也不气不恼:“穆警官,我是做这一行,但我不止是做这一行。”

    他看了所有人,唯独没有去看身畔的方应看。因为他知道,方应看不用他看。

    无情坦坦dàngdàng的态度反而让穆鸠平觉得有些尴尬和窘迫了,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只是看上去柔柔弱弱任人摆布,实质上他可能远比一般人更坚韧、更无畏、更不知退缩。

    这时,一直被当作空气的方应看将手机放进兜里,站起来道:“他需要休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问吧。”

    语气明显不是商量,而是通知穆鸠平:你该走了。

    穆鸠平也站起来,却没动脚步,他盯着无情,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和任怨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无情又挑起唇角来,轻巧的笑意像涟漪一样漾开,他眼神玩味地瞟了一眼方应看,道:“这个……你似乎不该问我吧?”

    前一秒还是霸道总裁的气场,猝不及防,被无情甩来的锅砸了一脸,怀着可能要将自己、任怨、蔡京、无情之间复杂的N角关系给警察详细解释一遍的沉重心情,把穆鸠平等人送出门的时候,方应看回身瞪了无情一眼,好像在说:“你给我等着!”

    这种威胁的段数太低,无情不动如山,眉目间的笑意更深。

    戚少商和穆鸠平回到警署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一下午都没坐镇,甫一进门,手下便递上几个新的报告。

    穆鸠平看了看手里的盒饭,终是拿起了一份报告。

    戚少商也随手抽了一份,竟是法医出具的正式的赵桓尸检报告,于是细细读起来。

    “案发前一日和案发后王宫的访客他们已经核对完了,包括岗哨那里的监控录像,”穆鸠平翻着手里的文件,“除了无情,还真没什么人是只留了单向出入记录的……案发时在王宫里的人若是一一去询问不在场证明,恐怕还得要花些时间……”

    戚少商点点头,他将尸检报告放在穆鸠平面前,食指扣了扣上面的一行字:死前无xìng行为。

    证明无情并未说谎。

    然后,手指下移到法医给尸体额头拍的照片上,他目光如炬:“没办法,虽然效率低了点,但恐怕是目前最有效的手段了。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一定是内鬼。这个人熟悉赵桓、熟悉他的房间,而且凶手目的明确,更兼有着极强大的心理素质,能在短时间内干净利落地解决掉目标。”他指着正中那个致命的弹孔道,“看这个伤口……我相信,他开qiāng时,没有一丝犹疑。”

    ☆、第 29 章

    穆鸠平扒拉了一口盒饭:“老大,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了新线索我随时……”

    话还没说完,就听手下警员敲门,兴奋地走进来报告:“队长,那俩人终于开口了!”

    俩人,指的是赵桓身边的近侍护卫,穆鸠平派人审了他们两天,两人一直支支吾吾不肯开口,没想到今天终于扛不住了!

    “真的!?”穆鸠平一下子站起来,“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赵桓其实有心理疾病。”

    “带我去!”穆鸠平扔下筷子就朝门口走去,并示意戚少商一起。

    戚少商看看表,看来今天要通宵了,唉。

    审讯室里yīn冷yīn冷的,“屋”徒四壁,只在正中间放了个桌子,和面对面两把椅子。桌上那幽黄色的台灯把人照得憔悴无神,偏偏桌子旁那只正对着被问询者的摄像机兢兢业业地记录着问询过程中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坐在椅子那儿的警员见队长走进来,赶紧起身让座,穆鸠平本想让戚少商来坐,却被戚少商用眼神拒绝了,只站在他身后。他思考的时候喜欢踱步。

    穆鸠平坐下后,清清嗓子,问道:“把你知道的有关赵桓的,详细说说吧。”

    被问询的那人眼睛熬得有点红,精神看上去还好。

    他放在桌上的手,十指jiāo握,顿了下才说道:“殿下他……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样,可心理上是有点问题的……”

    戚少商却打断他,一只手按在桌上,用星亮的眸光紧紧锁住对方,气势迫人:“他已经死了,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你不过是听命于他,罪过再怎么追究也不会落在你头上!你现在说话这么委婉掩饰,不应该吧……”

    那人有点心虚地看了戚少商一眼,只得坦白道:“殿下他,他对一般的女人、男人都不感兴趣,他喜欢、喜欢的是尸体。”

    这!?

    一石激起千层浪。

    穆鸠平和戚少商错愕,如果是真的,那赵桓,岂不是变态中的变态?

    “你有什么证据?你亲眼看见了么?”穆鸠平逼问。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虽然没、没见过……但是……”

    戚少商看着那人慌乱的样子,忽然想起女仆说过她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人住过赵桓的房间是因为“只是床上乱一点”。

    零散的信息丝丝透着寒意,这守卫所说确实听起来耸人,但恐怕是事实……

    穆鸠平还想追问什么,却被戚少商按住肩膀。戚少商对他摇摇头表示不要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穆鸠平压下心头的疑惑,说:“你继续说吧。”

    那人想了想,说到:“那个叫无情的人,来过很多次,每次来也只是被殿下叫来陪着吃饭或是聊天,因为长得太漂亮……我们印象很深,唯一一次在这里过夜……应该是半年前的事了吧。以前送进去的都是死人,唯独他从那个房里走出来,我们当时见了,都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殿下对人家做了什么,感觉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这守卫是个中年人,饶是在王宫里干了大半辈子见多识广,也难以接受这种事情,让他说出来更加为难。

    戚少商郁着眉眼:“说说案发那天的情况吧。”

    守卫搓搓手,下意识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形:“原本殿下是又召了无情前来的,可因为一个紧急会议耽搁了,会一直开到了后半夜才散。至于殿下进了房间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穆鸠平问道:“案发那天是你值班,你可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或是不寻常的事?”

    守卫又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啊……二楼是殿下的卧室所在,本来就极少有人进得来,每天出入的就那么几个,而且都有登记……”

    穆鸠平皱着眉,又问:“凌晨四点到六点这段时间内,你有听到什么动静么?”

    这次守卫非常确定地回答:“听不到。那间卧室非常隔音,再大的声音也透不出来。”

    “连qiāng声都听不见!?”

    “是的。当时建造的时候费了不少功夫。”

    穆鸠平和戚少商对视一眼,赵桓花了大力气去遮掩自己这点儿不为人知的yīn暗心思,到头来却栽在他自己挖的坑中。

    好像老天跟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从问询室出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戚少商深深吸了一口深秋凉夜的风,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告别穆鸠平,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逛,开车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全部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了梳理案情上。

    天蒙蒙亮的时候,路上的行人和汽车多起来,他一抬眼,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王宫门口。

    既然来了,岂有不入之理?

    他说明来意,做好登记,便再一次进入了案发现场。

    作为侦探,再次返回凶案现场是常事,一则为了寻找可能遗漏的线索,二则这里的气氛和布局对破案是一种启发。

    戚少商深吸一口气,旋开了赵桓卧室的房门。

    一切还是案发时的模样,只是床上、地毯上那大片眩人的鲜血早已干涸为深红色的印记。

    戚少商迈步走进去,慢慢地踱步,将自己置身其中,重回那个恐怖的黎明……

    守卫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从这个房间走出来,凶手又不可能在开qiāng后自行蒸发,入了这偌大的、如牢笼一般的王宫,chā翅也难飞出去,除非……他本就在王宫中,根本没想逃出去……

    被这个结论一激,戚少商觉得有点眉目了,所有当天进入王宫的人还在筛查中,凶手一定就在其中!

    他走着走着,忽一抬哞,入眼的是摆在吧台上的一座装饰用西洋钟,约莫二十几公分高,铜鎏金的材质,戚少商戴上手套拿起来仔细瞧了瞧,是珐琅钟不假,再配上那华美繁复的风格、别出心裁的设计、精雕细琢的工艺,让整个座钟的艺术气很重,绝对是被法兰西的浪漫主义浸染过的东西,上百万的高档艺术品。

    “品鉴”过后,戚少商将这一摞“纳税人的血汗”放回原处,摸着下巴对着它沉思起来。

    法国钟表的设计和制作者大多为雕塑家、画家,他们的作品都极为讲究,材质、故事、色彩、搭配缺一都不能被称之为成功的艺术,可这座珐琅钟摆在这里,他总觉得不太对劲,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少了什么呢?

    他后退两步,以便有更宽阔的视野去看它。

    烛台!

    他猛地反应过来,记得曾经在一场拍卖会上看过,同样是生产西洋钟的国家,与英格兰、美利坚不同的是,法兰西的很多作品都是成套拍卖的,精美奢华的座钟会搭配两边摆放的烛台,看起来更加气派非凡。

    他再次走近,仔细查看了吧台的台面,因为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故而痕迹非常难以辨别,于是他唤来那天负责清扫的女仆,询问后果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那一对铜胎鎏金底座的烛台,不翼而飞!

    从现场看,凶手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杀人。他不是来偷东西的,而且这屋里的装饰摆件哪个不是无价之宝,即使偷也不会只偷一对儿烛台。

    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让凶手一定要带走这一对烛台呢?

    戚少商沿着地毯边缘缓缓走到阳台门边,他斜靠在墙上,脚边就是无情重伤倒下的地方,他垂下眼睫覆住那明亮的眸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第 30 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戚少商抬眼,对面的穿衣镜里映出自己,深锁的眉头,青色的胡茬,和炯亮的眼睛。

    愣忡半刻,忽然,他全身一震!

    这个镜子摆放的位置……失踪的烛台……半开的阳台门……

    还有那把一直未曾露面的勃朗宁……

    难道……?!

    随着拼接起来的证据,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集聚而成,他的双腿开始打颤,几乎支撑不住整个身躯,他下意识地抬手,扶住身边的墙壁,深深吸了好几口气。

    甩甩头,不,不可能是这样的……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出了这栋王宫,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二楼那个案发的卧室,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当他浑浑噩噩地开到大马路上,却发现不知何时外面已是上班高峰,车水马龙中,他紧紧捏着方向盘,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回到事务所的时候,顾惜朝正坐在桌边吃早饭,见戚少商开门进来,他似乎讶异了一下,但随即发现这个狮子一般的男人今天不太对劲。

    他站起来,走到戚少商面前定定地看了看,步履沉重、面色憔悴、六神无主。

    于是他得出结论:“案子破了?”

    这轻描淡写地一问,戚少商猛地抬头,眸光像剑一样锁过来,看着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他忽然记起案发那一天,惜朝说:

    “穆鸠平还不知道你和无情认识吧?这个时候还是少给无情惹麻烦吧。”

    “当然不可能。不是么?”

    他的双手死死钳住顾惜朝的双臂,疯狂摇着他的身躯,近乎崩溃地问:“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顾惜朝的唇边流出一抹莫测的笑意,竟然称赞道:“不错嘛,戚大侦探,比我想象的要快。”

    戚少商一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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