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淼去了a市集训后,由于她每天画画课程紧张,所以不得不减少了和毛小志打电话的次数,毛小志一个人在家也怪无聊,他又开始重操旧业,打起了梦三国。
毛小志的姑姑和毛小志同村,也就是毛小志表哥的妈妈。平时毛小志的两个表哥和姑父在外打工,家里只剩毛姑姑一个人,他们家里有电脑。孙淼走后,毛小志经常去他们家玩游戏,有时候玩得晚了就干脆在他们家住下。
毛姑姑是毛奶奶抱养的,那个年代生孩子不好养活,毛奶奶生了两三个孩子都没能留住,后面抱养了毛姑姑后,毛爸爸他们才存活下来。虽说有些迷信,但是老办法总是好用。毛姑姑一直对毛小志很好,她虽然知道自己是抱养的,但对毛小志一直都是当自己的亲侄子看待。
毛小志坐在电脑前打着梦三国。这台电脑和毛小志有着很深的渊源,他上初二那年,这台电脑被毛小志的大表哥搬回了家,那时候村里电脑还没有普及。面对新鲜事物,毛小志当然禁不住诱惑,没过多久,就染上了网瘾,当时还是玩的地下城与勇士,他也从此踏上了叛逆的不归路。因为这件事毛爸爸和毛姑姑没少吵架,毛爸爸总说毛小志学坏了都是因为毛姑姑家的破电脑,最终这样的争吵以毛小志没能考上重点而告终。
打的正嗨,毛小志已经忘记了时间,眼看着战斗力就要上1万了,这时毛姑姑家的大门被敲响了,门是锁着的。外面传来了毛奶奶的呼唤声:“毛毛~毛毛~”
毛小志有些不耐烦,没有理会她。敲门声越来越大,听着像是用木棍敲的,吵醒了已经睡着了的毛姑姑。
“毛毛,你快去看看,是不是你奶奶来找你了。”毛姑姑从另一个房间走过来说。
这种情景毛小志早就见怪不怪了,从小到大,毛奶奶不知道这样找了他多少次。小时候还好,虽然毛小志也贪玩,但是不至于整夜不回家。
“姑姑,我还没玩够呢!先不管她,她喊两声就回去了。”
“你还是去看看,那么大岁数了,别出什么事。”
此时毛小志正在打团战,毛姑姑实在太困,她见毛小志没什么反应就转头回去睡了。门口的敲门声渐渐小了,等毛小志小游戏胜利时门口已经完全没有了声音。毛小志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站起来,嘴上掩饰不住笑意,慢悠悠地走向了门口,这时门口已经没有了毛奶奶的踪影。
自从毛小志放假后,毛爸爸就去了县里找了份工做,有毛小志在家里,毛爸爸出去打工也放心些,另外去外面打工也能多赚点钱。这样家里就剩毛小志和毛奶奶两个,毛奶奶恨不得毛小志寸步不离。可毛小志哪能在家里待得住,家里的破电视连有线都没有安装,就能收到一个台,还满屏的雪花,而且他这个年纪和毛奶奶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毛奶奶没能把毛小志喊回家,在家里一直掉眼泪。这个孙子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如今翅膀硬了,什么事都不听她的了。好不容易毛小志放假在家,还不回家,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已经深夜了,窗外不断传来“吱吱”的蛐蛐叫声,还有猫咪们寻找配偶的嚎叫。
还差23点战斗力就上一万了,毛小志准备一鼓作气上万。万加战斗力在他眼里可是个不得了的事情,这是他能否摆脱“菜狗”标签的决定性因素。他又开了一把,他选的英雄是关凤,关凤是他最爱的英雄,前期他发育得不错,拿了两个人头,大约在八分钟左右,孙淼打来了电话,他如五雷轰顶。
“喂,淼淼。”毛小志嬉皮笑脸用肩膀夹着电话,双手继续操作,明显有些心虚。
“在干嘛呢?都不给我打电话。”
“啊?啊,没干嘛,在~”在干嘛好呢?在~“我在想你呢。”
这不是第一次孙淼在毛小志打游戏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每次他都心惊胆战的,她不喜欢他玩游戏。
“你到底干嘛呢?说话吞吞吐吐的,是不是在打游戏?”电话那头的孙淼眉头紧皱,语气像变了一个人。
这下毛小志有些慌了,这一幕多么似曾相识。上一次也是因为玩游戏的事,他骗她说没有玩,结果她两天没搭理他。
“淼淼,我是~是在玩游戏。”毛小志没敢继续隐瞒,赶紧把游戏人物点回泉水,然后用手拿着手机专心打电话。
“你玩游戏就玩游戏呗,干嘛骗我,我又不是不让你玩,下次不许骗我了。”
这次孙淼的态度让毛小志有些吃惊,正常的剧情应该是孙淼大声吼她几句,说些“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你给我滚犊子”,更甚是“分手吧”。毛小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不知道等着他的是不是一颗炸弹。还没等他开口,孙淼先开口了:
“毛哥,我跟你商量个事好不好?”
呵,我说怎么今天态度这么好,原来是有求于我。
“什么事?淼淼,你说。”毛小见孙淼态度有些缓和,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消息列表里全是骂他的话,简直不忍直视,此时他们一方已经完全处于劣势。他赶紧用肩膀夹着手机,边打游戏边接电话。
“我们画室有几个女生,人家男朋友都来看她们了,就你还没有来看我,我想你了。”
“他们看他们的呗,我们不是刚分开一个星期吗?你忘了上次你一瘸一拐的样子啦?哈哈。”
“我只是单纯的想你了,跟那个没关系,你来看我好不好”
“好。”毛小志爽快地答应了。
“木马,爱你,那你明天早点过来,到时候我去接你,好了,你玩吧,我睡了。”
“好。”
挂断电话,毛小志赶紧全身心投入游戏,奈何由于他挂机时间太长,已经无力回天,输得很惨。他叹了口气没有再玩下去,开始想着由于刚才想尽快挂断电话而答应孙淼的事,现在他并不太想去看她,不是因为没有那么爱了,而是他想到这一来一回肯定要花不少钱,况且才分开不久,他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可是这样的话孙淼知道了就会变了味道,除了不爱了或者没有之前爱了她不会想到别的。谁让他得到她了呢?谁让他之前为他那么疯狂呢?他现在想安稳了,可是她才刚刚被唤醒。
次日早上,毛小志吃完了毛姑姑做的早餐回到了家,毛奶奶正在吃早餐。毛小志笑嘻嘻地走到毛奶奶很前:
“奶奶,给我点钱呗。”
“你还知道回来呀你。”
“我当然知道了,奶奶,给我点钱吧。”
“要钱干啥?我手里没多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天柴米油盐的啥不是钱,你一天就知道钱钱的,你知道那钱来的多不容易。”
这话毛小志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毛奶奶说了十多年基本都是这句。
“奶奶,好奶奶,我去看你孙媳妇,给我两百就行。”
“还两百就行,两百块钱都够我跟你爸花一个月的了。”毛奶奶虽然语气强硬,脸上也是愤怒的样子,但是那表情在毛小志看来充满了爱。
“好奶奶。”毛小志头贴在毛奶奶肩膀上蹭,这一招可以说是屡试不爽。
“孙媳妇,八字没一撇还孙媳妇,屁大点就知道媳妇媳妇的。”毛奶奶放下筷子,做翻兜状,毛小志期待地盯着毛奶奶看。
毛奶奶从裤子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打开塑料袋后是一个小手绢,打开小手绢又是一个锦囊样式的小包。毛小志见毛奶奶动作太慢,有些等不及了,他上去要抢毛奶奶的包。
毛奶奶双手往后一抽,躲开了他的魔爪:
“再抢我不给你了!”
“我不抢,就是看看你老人家有多少私房钱。”
可别小瞧了毛奶奶这个小包,在毛小志眼里,这个小包就像是个提款机,小时候不管毛小志什么时候管毛奶奶要钱,她总能从这个经过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小包中拿出一两元钱。
毛奶奶缓缓打开了那个小包,然后背着毛小志把里面的钱掏了出来。里面一共有三百块钱,是毛爸爸临走时给她留下的生活费,她平时一分都舍不得花。
毛奶奶从中抽出一百,转过身来递给毛小志:
“就一百了。”
毛小志了解毛奶奶,她这点小把戏早就被他摸透了,他接过这一百,又上前去抢她的小包。
“奶奶,你净骗我,你让我看看。”
“真没了。”毛奶奶见状赶紧收起小包,不料没有毛小志动作快,小包被他抢了去。
“这明明还有两百呢!奶奶你净骗我。”毛小志说着又拿出一百,然后把小包递给了毛奶奶。
毛奶奶扑哧一声乐了,心里想着,我家毛毛张大了,再也唬不住他了。高兴归高兴,她还是不免有些心疼,她接过装钱的小包:
“省着点花,就这点钱了。”
“知道了奶奶。”毛小志拿着两百块钱飞奔去了公交车站。
毛奶奶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两句,紧接着吃完了饭,又喂了猫。
毛小志这边心情正好,在公交车哼着小曲到了县里。然后又哼着小曲上了去a市的客车,临上车前他给孙淼打了个电话,孙淼问了他大概几点下车,到时候她去接他。车一发动,他就困意袭来,一直睡到目的地。
到了a市客车站,孙淼早已在此恭候多时,他一下车还没看见孙淼,孙淼就突然窜出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回了他一个吻。
孙淼集训的画室在一个偏僻的别墅区,是一个教授用自家的三层别墅开的。他们先是做了10多站地铁,又打了个出租这才到那个别墅区门口。
这时已是晚饭时间,孙淼带着毛小志在别墅区里转了一圈,碰见了她几个画室的同学,她一一给他介绍,毛小志点头回应,没有过多的语言。
“你们这画室老师还挺有钱的,用别墅开画室。”别过孙淼同学后毛小志说。
“我跟你说,他老有钱了,这才是九牛一毛,他家在市里还有两套房子呢,这里长期没人住,就开了画室。”
“对了,刚才你看见那个,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那个副市长的儿子,真他妈有钱啊!天天专车接送,开车送他的司机听说是个职业保镖。”孙淼典型一副帮别人出牛不要广告费的样子。
“就他?还真看不出来,跟我们也没什么两样啊。”毛小志心里有些不快。
“你懂什么?人家那叫低调。”
毛小志不爱听了:“呦!我看这架势是对人家有意思啊。”
“哪有,人家有对象,都处好几年了。”
“呀!打听的挺清楚啊。”
“你是不是有毛病,人家唠嗑时说的,我就顺便听到了。”孙淼变了脸色。
毛小志没再追问,他知道他继续问下去孙淼肯定发飙,于是话锋一转:
“中午没吃多少,我饿了,这里哪有吃的?”
“这边有个小商店,委屈你一下先买点面包吃吧,等晚上我带你去那边饭店吃,我一会有课不能走太远。”
一提到晚上,毛小志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
“对了,晚上我住哪啊?”
“住我寝室。”孙淼向毛小志抛了个媚眼。
“你寝室?”毛小志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你小点声,我跟你说,我们寝室看门的是个大妈,她眼神不太好,而且睡得早,晚上等她睡了,我悄悄给你开门,到时候你睡我床上。”说着孙淼露出一丝淫笑。
毛小志也淫笑了两声作为回应。
孙淼又陪毛小志逛了一会,然后回去上课了。毛小志在画室附近转了几圈,嘴里不禁啧啧有声。这是他第一次来a市,也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更别说这样豪华的别墅区了,他见都没见过。
画室那边炸开了锅,晚上基本上没有什么课程,老师布置完任务就匆匆离去,让同学们自己画。他们哪还有心情画,毛小志的到来无疑成为了他们的八卦的对象。
“淼淼,你男朋友挺帅的。”说话的是孙淼的室友赵楠楠,她们两个人一个房间。
“有我帅么?”这个正是孙淼所说的那个副市长的儿子钱不凡。
“哈哈,比你帅多了。”另一个女生说道。
这时画室的高富帅发话了:
“你们跟我描述一下,我们淼妹儿的男朋友长什么样。”
“怎么说呢?跟你差不多高,也一样瘦瘦的,头发比你长,就是黑了点。”赵楠楠说。
“一黑毁所有,不用说了,肯定没我帅,淼淼,要不你跟我吧,给我做个二奶。”高富帅色眯眯地看着孙淼。
孙淼上去就是两个小拳头,打得高富帅龇牙咧嘴:
“骚货。”
接着一阵哄笑。
这个晚课就这样嘻嘻哈哈地过去了,毛小志在外边可受了不少罪,身上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大包,痒得他上蹿下跳。
孙淼出来后给了毛小志一个大大的拥抱,又说了些肉麻的话。然后孙淼带他去了别墅区里那家饭店,两个人吃了饭,又聊了一会。孙淼让毛小志一会别走太远,听她指挥,她会给他开门。由于饭店距离孙淼宿舍比较远,两人回来时,宿舍大妈刚好准备关门,孙淼赶紧钻了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也不见孙淼有任何动静。毛小志在不远处的小路上踱来踱去,他一边驱赶蚊虫,一边焦急。他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女生宿舍,心里难免有些害怕,而且这种事被抓住也不光彩,还会连累了孙淼。
正想着,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孙淼发来的:做好准备!
毛小志马上绷紧了神经,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来到了画室门前几步远的地方。这时画室的门缓缓打开了,孙淼露了一个脑袋出来,并用一支手作“嘘”的姿势。毛小志赶紧走过去,孙淼关门,轻声上楼,房间门口望风的赵楠楠赶紧挥手接应,表示环境安全,随后他们速速进入房间,关门,整个行动一气呵成,竟神不知鬼不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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