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重生沉冤录 > 38.第八章
    张引之声音极小, 偏头时却正撞进了季婉清惊愕的眸子里, 自觉失言连忙解释道:“我......”

    “我爱听,”季婉清突得莞尔一笑,将张引之想要说的话尽数憋回了肚里。

    “引之,”张母老远便见张引之身旁立着两个俏丽的姑娘,一人着桃红的襦裙,另一人却是奇怪的用面纱遮住了半张脸, 张母心中嘀咕, 走进了见两个姑娘家身姿绰绰,疑道:“这是哪家府上的小姐?怎得?”说完, 盯着张引之的脸企图看出些什么。

    “张公子,方才楚茨未来得及与公子道谢,还好遇着了。”林楚茨微微欠了欠身子,面色清冷。

    “呵, 林小姐客气, 顺路而已,且是秦大哥费心, 我本没出什么力。”张引之回了一礼, 可不是顺路吗?当真就是跟了自己一路,累得秦大哥他们两边跑。

    “嗯, ”林楚茨微微颔首,心里却是一冷, 她向来被燕都士子公子们追捧, 心气高些也是平常, 一路上见张引之并不似那浪荡公子哥们模样,反倒心生好感,谁知却接二连三被泼了凉水。

    张引之没有搭理林楚茨,将季婉清与宋离二人引到身前,柔声道:“这是孩儿幼时好友,季家小姐,娘亲可还记得?”

    “嗯,可是那换做婉清的孩子?”张母也是看着季婉清长大的,感情倒也亲厚,不似张仁忠那般记挂男女大防,她本不就是生了个闺女么?

    “快,让我瞧瞧,都出落的这般亭亭玉立了,我听老爷说,季家搬去西南经商,这可是又回燕都了?”张母热络道。

    张引之心中明了,向来父亲并未将淮安此行所发生的事告诉娘亲,那这流言倒也没她想象中传播的宽泛:“娘,婉儿是许久未回燕都,此番故地重游,探访故友而来,季家并未归燕都。”

    “哦,哦,好,多走走,多走走,当年我与你娘亲也时常小聚,季夫人现下身子可好?”张母也是个念旧之人,并不因着士农工商这般就看低了季婉清。

    张母拉着季婉清的手,却是狐疑的瞟了一眼张引之引上前的另一个女子,这女子不同于平常女儿家打扮精细,还着了一身灰衣,叫人不注意都不行。

    张引之自然之道自己娘亲在想些什么,连忙介绍道:“这是孩儿路上遇见的奇女子,已告知父亲。”

    “嗯,”张母听张引之已经和张仁忠说过,自知是要紧事,便也没再问过,也不再狐疑打量,咧嘴笑道:“既然是引儿请回家的客人,自当要好好款待,青瓷,你去将丽华苑的两间客房收拾出来,先请两位姑娘住下。”

    “是,夫人,”唤作青瓷的女子欠了欠身子,便退了下去。

    原以为要受娘亲好一般责难,却没想到季婉清这般讨娘亲喜欢,还不等自己吩咐,娘亲就安排好了。

    “我先送楚茨出府,若是缺些什么,莫要觉得麻烦,尽管与青瓷说,我唤她去准备。”张母左看右看,怎么都看不够,这几年前还是个瓷娃娃般围着石桌跑的小丫头,这几年便出落成这般清丽,当年还曾与引儿定过娃娃亲,好在没耽搁这般好的姑娘,说完又满面愁容的看了一眼张引之。

    张引之顿时打了个哆嗦,娘亲这是什么眼神,连忙道:“娘亲,时候不早了,不如早些送林小姐出府吧?”

    “好,”张母有些不舍的放下季婉清的手,这闺女与儿子到底不一样,自家女儿那手虽是白皙,但终日举枪弄剑,哪里和这深闺中的小姐般细嫩,若是张引之也是女儿身,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好了,你让晏画与晏青领这两位姑娘去后院,可莫要去招惹人家。”

    “我,自是不会。”张引之微微一愣,忽而笑道。

    林楚茨只是抬头扫了季婉清一眼,微微蹙了眉,便又颔首随张母朝府外走去,清白女子随意在他人府上过夜,到底是个商户家的小姐,也不知这般有损清誉。

    送走了林楚茨与张母,张引之心底也松了一口气:“既然娘已经吩咐下去,那表哥那院子.....”

    “宋离还是觉得去公子表哥原先住的别府比较妥当。”宋离这次却一改先前沉默,主动说道。

    “嗯,”张引之想到张母走之前说的话,点了点头道:“也是,还是住别府比较好。”

    “那我带两位去后院歇息。”晏画见众人说的差不多,开口道。

    “劳烦晏画姐姐,”季婉清此刻心情甚是开朗,似是撒了一地暖阳,亲切的挽着晏画的胳膊。

    “嗯,季小姐客气了。”晏画也不拘谨,并步引领两人朝后院去了,宋离看着两人挽在一处的胳膊,没有啃声,却是有种东西被人抢了的感觉。

    “张公子,我还有些案子的事想与你细说,不如我晚些来找你。”宋离淡漠地朝着张引之道。

    “嗯,好,”张引之爽快的应了下来。

    “我也想听,”季婉清双眼溜溜的转了一圈,走出几步远的季婉清即刻松了晏画的胳膊,迈着碎步又冲回到了宋离与张引之身前。

    “好啊,那不妨我随你们一同去后院,”张引之欣然应允。

    “晏画姑娘,请,”宋离见两人有说有笑,快走了两步,同晏画道。

    “好,”晏画言笑晏晏,“宋姑娘,这边请。”

    张府虽大,却处处透着雅致,倒不是张仁忠附庸风雅,只是出了银子,这大把的能人巧匠便已能将院子收拾利落,虽比不得那些文臣家中文雅,也不输平常百姓。

    “诶,我还记得幼时你曾卡在这树上过呢?”季婉清见到一处便吱吱喳喳说个不停,张引之也听得有趣:“我当时卡在那树上,可不是因着你丢上去我的帕子。”

    张引之说完,季婉清落了个脸色绯红,幼时不懂事,学着大人那般往祈福树上许愿挂红绸的模样与张引之玩闹,谁知一抛一松便真的挂了上去:“那,明明是你提议让我抛着玩的。”

    张引之失笑道:“是,是,是,是我小瞧了你那会的力气。”谁知道这小丫头真能将块红帕子丢到树上去,她这才将娘亲亲手绣的帕子借与她玩耍,最后却也是高看了那时身子的手脚。

    “让你不要爬,你还不服气,”季婉清娇声道:“若不是奶娘寻过来,我们当真要瞪着眼睛守到天黑了。”

    张引之说起童年旧事,心情也舒畅许多,她心思比寻常孩子深沉,又常与楚天辰等人虚与委蛇,除去季婉清时常与她胡闹,这重活一遭的幼年时光当真是无趣又压抑:“都说让你去喊人来,你却偏偏不肯走?”

    “我,我怕我走了,你掉下来。”季婉清小声嘀咕,倒是揭了幼时那点老底。

    “难不成,我跌下来,你准备给我垫着?”张引之打趣道。

    季婉清郑重道:“我当时确是这般寻思。”

    “傻子,”张引之宠溺道,两人言谈间,已走到那柳树桥边,晏画与宋离两人进了拱门,那后头便是张府后院,专用来接待客人。

    “到了,”晏画与宋离两人刚进得院子,青瓷已站在院中央,想来久等:“客房已收拾妥当。”

    “麻烦青瓷姐姐,”晏画欠了欠身子,笑道。

    “你我哪里这般见外,”青瓷长晏画几岁,平时对比自己小上几岁的妹妹们都很关心,再者晏画是杭京的徒弟,地位比起她们要高上不少,哪里经得起她拜谢,连忙将人扶住。

    “呵呵,公子等会还有事要与两位姑娘商议,劳烦青瓷姐姐备些茶点可好?”晏画笑道。

    “好,我这便去。”青瓷跟在张母身边好几年,这些眼色活总是有的,主人家聊私事,做丫鬟的只当不知晓便是,刚出的门正巧见了相谈甚欢的季婉清与张引之两人,福了福身子,自觉走了。

    客栈的案子到了谢无双手里,果真就没那般容易糊弄。仵作仔细查证后,当真在死者脚底发现一个不明显的伤口。

    “左大人,那人当真狡猾,居然放了锈钉于死者脚下,这左右也寻不得证据将他拿下。”谢无双狠狠道。

    眼前是个年到不惑的男子,枣红色官袍,腰佩金鱼袋,象征着他已是三品之上重臣。左晓棠放下手中案卷,皱眉道:“本官方才还收到一份案卷。”

    “有不妥之处?”谢无双是左晓棠一路提拔上来的神捕,算得上是相交多年,见左晓棠这般神色次数却屈指可数,心内也惊疑不定。

    “这淮安世子一案,所用的验尸之法,与当年故人倒是有些相似。”左晓棠将手中黄纸递给谢无双,谢无双边看便小声念叨:“沸水煮......蒸......”看完,猛地抬起头道:“这不是大理寺传下的验尸法子,外人从何得知?”

    “是啊,这法子还未在大理寺备案,并未传入民间。”左晓棠揉了揉眉羽:“这日子怕是要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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