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我的桃花有点毒[穿书] > 21.第 21 章
    沈居淮不敢相信的看着谢瞻, 沈思莞准备吻他, 他却吐了。

    世上还有比这更侮辱人的事情吗?沈居淮觉得没有,沈思莞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她美丽的脸上先是错愕, 而后转为愤怒, 继而是伤心欲绝与恼羞交加。

    若不是亲眼所见, 沈居淮也不知道, 一个人的眼睛里会同时出现这样多的情绪。

    他看着沈思莞, 她的眼里很快盈满了泪珠。在月光的映照下,那张精致的脸孔有如画描。这样的面孔天生就该微笑,出现伤心的表情,简直是一种罪恶。

    至少在沈居淮看来是如此。他一开始觉得沈思莞和谢瞻告白是大逆不道, 可看到沈思莞被拒绝, 他又忍不住在心底责备谢瞻。

    说到底,谢家虽然也算富裕,但无论如何也没法和沈家相提并论。

    他从心底身处, 站在一种高高在上的位置, 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

    谢瞻半跪在草地上, 呕吐不止。似乎刚刚即将吻他的不是美人, 而是世上最令人恶心的东西。

    静谧的夜色里, 他痛苦的干呕声格外清晰。

    “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还没亲到你, 你就恶心成这样。”沈思莞满面泪痕, 呜咽着说。

    谢瞻呕的嗓子都哑了, 他一天都没吃东西, 根本什么都吐不出来,纯粹就是干呕。生生把舌尖咬破,尝到嘴里的血腥味,谢瞻这才止住了心中的恶心。

    “恶心,真的很恶心。”他爬起来,从衣兜里取出手帕擦干净嘴,嗓音暗哑。

    说这话时,他的眸光格外冷,音色像冬日的浮雪,不带一丝温度。

    沈思莞面色煞白,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谢瞻,磕磕绊绊道,“你说的是真话”

    她语气里的虚弱伪装薄的像一戳即破。

    “千真万确。沈思莞,我是你的表哥,你说爱我,自己不觉得恶心吗。”谢瞻垂下眼,长直的睫毛覆下,眼角的泪痣都显得凉薄无情。

    他丢下这句话,不顾沈思莞夺眶而出的泪水,转身径直离开。

    月光将他挺拔的背影拉成一条长线,一身黑衣的青年,如同错入暗夜的魅妖,渐渐消失于夜色。

    沈思莞目送他消失于视野,大声地,声嘶力竭的痛哭起来。

    暗处的沈居淮摇头,为妹妹难过的同时也感到一阵解脱的轻松,若是沈思莞真的和谢瞻在一起,估计没等修成正果,东窗事发的那天就会被老爷子打断腿。

    老爷子最看中家风,背坏伦常的没好果子吃。

    当时的他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谁想沈思莞模样纤弱,可骨子里却是最为倔强的一个。竟然一直没有放弃谢瞻,甚至在谢瞻结婚后还去骚扰宋萱。

    他再偏袒妹妹,也知道这事是沈思莞理亏。因而这个电话,打的十分艰难。

    可不打又不成,沈思莞醒来见不到谢瞻,估计会当初发疯,倒时候老爷子发现端倪,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谢瞻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铃声来回响了一遍都没接电话。

    沈居淮有的是耐心,和他慢慢磨。待沈居淮打第七通电话时,那边终于接通了。

    “有事吗?”谢瞻语气带了隐约的烦躁。

    “没事我就不会打这么多通电话了。”沈居淮叹了口气,继续道,“阿瞻,你应该知道思莞受伤住院的事吧,不论怎样,你是不是都该来看看她。”

    “我为什么要过去看她,沈居淮,我已经够给老爷子面子了,今天我去看沈思莞,表现的那么殷勤,老爷子会怎么想。”谢瞻轻笑一声,那语气好像沈居淮说的是天大的笑话。

    得,生气了,这下他从“表哥”变成沈居淮了。沈居淮觉得自己真是里外不是人,这边沈思莞不一定会感谢他的好意,谢瞻那边已经冷嘲热讽了。

    “你该不会想我通知宋萱过来吧,她不是一直和思莞不对付,应该很乐意过来看笑话。”沈居淮知道谢瞻的软肋在哪儿,气定神闲道。

    他说完在心底默数数字,一,二,三,还没到四,对面的谢瞻已经回话。

    “别跟萱萱提这个,我现在就去医院。”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在中心医院三楼急诊室这边,别走错了。”沈居淮没说完,那边已经挂断电话。

    他摇头,关闭手机,抬眼看向窗外蔚蓝的天幕。此时一抹象形的云朵遮住灿烂太阳,本来明亮的天色微暗,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低沉而压抑。

    幽幽长叹一声,沈居淮转身,走回等候区。

    ——

    脑部手术危险再怎么小也有些危险性,手术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急诊室灯一关,沈震和沈居淮同时站起来,迎向往外走的主刀医生。

    “医生,请问病人怎么样?”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手术很成功,过会你们可以看病人,但是不能吵闹,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温和儒雅的面孔。

    沈震和沈居淮点头,医生朝两人笑笑,侧身往办公室走。

    由于沈思莞刚度过危险期,还需要观察,医护人员说暂时只能进去一个家属探视,看着沈震担忧的模样,沈居淮主动让贤。

    沈震进了重症监护室后,沈居淮在休息区坐着,距离他打电话给谢瞻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新辰集团离中心医院不过二十分钟车程,谢瞻迟迟不到,或许是不想撞上老爷子。

    沈居淮默默等着,不过三五分钟左右,走廊上传来一阵不快不慢的脚步声,他抬起眼,入目的果然是脸色不善的谢瞻。

    “思莞没事了。”沈居淮不等谢瞻发问,凉凉丢下这么一句。

    “那不是正合你意。”谢瞻瞟了沈居淮一眼,神色如同覆了霜雪一般。他说完便走到对面的窗口,仿佛无法忍受此刻压抑的气氛。

    “你也知道今天老爷子来了,思莞醒过来见不到你,估计会发脾气,到时候”沈居淮说到此处停了片刻,目光意味深长。

    “你别总拿老爷子说事,沈居淮,我可不欠沈思莞的,你身为兄长,见妹妹做错了事,竟然不加规劝,反而助纣为虐。”谢瞻听不下去,转身望着沈居淮,俊美的面上满是愤然。

    他难得如此情绪外露,沈居淮觉得这样比他平常冷冰冰的伪装成强多了。

    “我看你不是因为思莞生气,而是为了宋萱吧。”沈居淮唇角维扬,笑意深沉,慢慢道,“昨天见她,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伶牙俐齿的,连对你都是一副炮仗模样。”

    他的语气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陈述事实,平静到令人心烦意乱。

    话音刚落,谢瞻微阖的双眼睁开,露出墨玉一般深沉的眸子,他望着似笑非笑的沈居淮,薄唇微抿,俊脸上寒意凛冽。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担心。”

    这声音冷冽到带了疏离之感。沈居淮听后,轻扯唇角,手抚过腕上金属质表带,语气偏低,“不论如何,你都得留在这等思莞醒来,不然依她的性情,事情必定闹到无法收场的余地。”

    他叹了口气,看向谢瞻,“想必到时候,你也不好面对老爷子。”

    听到“老爷子”三个字,谢瞻就觉得一阵头疼,继而心口发凉。每一次沈思莞出事,沈居淮都拿沈震来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

    若不是他和母亲蒙受沈家恩情,谢瞻根本不会多看沈思莞一眼,这些年来,他心中怒火早已压抑良久,就差一根就要全面爆发。

    刚巧这次回国宋萱异样频频,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谢瞻心力交瘁,再没有闲心容忍沈思莞的胡闹。

    他跟她说过不下十次,他这辈子都跟她没可能,她寻死觅活,除了伤害自己和家人,没有旁的作用。

    可她总是不甘,偏要挑战他的底线。为了宋萱,他还必须要忍,忍。

    谢瞻觉得自己就像悬崖上面走钢丝,下一刻就要坠落深渊。

    病房里,面色苍白的沈思莞躺在床上,额头上绑着一圈雪白的绷带,模样好不可怜。沈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她虚弱惨淡的面色,搭在膝盖上的双手不住颤抖。

    他宠爱多年的小女儿,受一点小伤都会掉金豆子的乖乖,今天竟然遭受如此大难。

    都是自己疏忽所致,沈震闭眼,威严端正的脸上神情凝重,

    若是女儿出了什么事,妻子恐怕要精神崩溃。

    幸好

    沈思莞打了麻药,估计还要睡半天。沈震在床边坐了一会,担心陈瑛状况不好,出去叫沈居淮进来看顾女儿,自己赶着回家去。

    “舅舅。”谢瞻微弯腰,低声问候形色匆匆的沈震。

    沈震这才注意到儿子身后的谢瞻,他步子一顿,脸上露出几分欣慰,“阿瞻,你听到消息来看莞莞”

    谢瞻面色如常,极轻地点了下头。

    “好孩子,你一直大度,舅舅很高兴。今天事情太多,舅舅不能与你多聊,得赶紧回家看你舅妈。”沈震拍了两下谢瞻肩膀,转身大步朝楼梯处走去。

    沈震刚下楼,谢瞻脸色便恢复了冷凝,他像一块移动的冰山,跟在沈居淮身后。

    “阿瞻,思莞这次受伤真不是做戏。”沈居淮在沙发上坐下,目光复杂地看着可怜兮兮的沈思莞,忍不住为她解释。

    妹妹伤成这样,沈居淮真是感同身受的难受,同时他也为自己以前的纵容而后悔。之前她为了谢瞻寻死觅活的做戏,沈居淮每每别骗,久而久之信任指数下滑。以至于昨天助理打电话通知他沈思莞出事,他还以为是假的。

    不用沈居淮说,看到沈思莞状况,谢瞻也知道他这次的受伤不同于之前的小打小闹。

    但他并无没有什么难过心痛的感觉,甚至连一丝担心都没有。

    谢瞻自小便发现,自己与别的孩子不同,格外冷情。小学时,同学们看到流浪猫狗会买面包烤肠喂它们,谢瞻却从不想参与。初中父母关系失和,整日吵架,姐姐妹妹偷偷哭,谢瞻却觉得很正常,七年之痒,婚姻本就如此。

    林文淑曾经哭着说他太过冷漠,不像别家儿子依赖母亲。谢瞻看见林文淑哭泣,确实有些自责,可他实在装不成亲热模样,最多能在母亲节和林文淑生日时送她礼物。

    他从细微小事中推断出自己早熟而寡情,并且觉得自己这样很好,与其感性惹得麻烦,还不如理智落个清净。

    但那时候,他毕竟还小,不知道生活困苦,是磨人心志的上上利器。

    想到大学那段晦暗时光,谢瞻感觉喉中又泛上一阵恶心之感,他扶住椅背,骨节分明的十指因用力而泛着青白之色。

    此时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谢瞻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拧眉走出病房接通电话。

    “总裁,您吩咐的事已经查出来了。”谢瞻站在窗台边,听着助理有条不紊的报告。

    “夫人一个月前确实去民政局申请了离婚,理由是”对面停顿一下,谢瞻皱眉道,“继续说。”

    “总裁,您别逼我来,我,我实在不敢说。”助理的声音带着颤意,似乎真的十分害怕。

    “你不说,就算消极怠工,这个月的奖金全扣。”谢瞻眉头深蹙,淡淡道。

    金钱的力量终究战胜了恐惧。

    “总裁,那我说了,你可千万别生气,这事我真不是我故意打听的。”助理为了小命先求了个保命金符,听到谢瞻嗯了一声,他才哆哆嗦嗦道,“据说,婚姻法里,夫妻两人因感情不合分居两年的可以申请离婚,太太写的跟这个类似。”

    他说的委婉,若是按宋萱写的理由直说,估计谢瞻要杀他封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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