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凐墨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内心也十分懊悔自己今天这莽撞的行为,面对眼前人除了感谢c就只有哭泣。
“我看你母子二人还是不要冒然上路了,如果实在有事要远行c需要从长计议才好,否则c前路不知有多凶险,你不为自己想,也要念及这孩子小小年纪c怎能受得了?”
云凐墨连忙点头称是,青衣人又开口道:“见你二人可怜c今天就好事做到底,送你们一程。”
等跟着青衣人走出这山坳,远处出现的树木c零星的房舍以及隐隐约约的城墙,忽然间就让云凐墨觉得有种历经惊险后迈入安全境地c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青衣人用手一指:“你母子二人可是从那里出城而来的?”
云凐墨连连点头。
“现在回去吧,顺着来时这条路直接往回走,走不多远就可以看见月国王城,在下还有要事在身c恕不远送。”
云凐墨连忙躬身施礼,抬起头时c见那青衣人已经走远。
“都来不及问恩人的姓名,要怎么报答啊”云凐墨心中默念着c回头看向来时路,想起那个每天囚禁自己的小院,至少在那里c她是安全的,不知为何竟然有种亲切的感觉,于是拉起玉儿快步向前走去。
远处地脊之上c两匹骏马浮现,諾粟琅一双鹰眼扫过这一切之后,气恼地声音再次响起:“总是这般自以为是不知好歹,真的要吃点苦才会学乖!”
末尘不知该怎么接上王爷的话茬。
语罢c两人策马扬鞭自另一条小路飞奔王城而来。
赶在城门关闭前,云凐墨和玉儿终于走进了王城,街市人影已经稀少,来往的人看到他们母子,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云凐墨低头打量自己,不禁哑然失笑,是啊,母子俩这衣衫褴褛的模样,和街头流离失所的叫花子有什么两样?况且还蓬头垢面,双脚肿痛,甚至此时云凐墨竟然更加怀念那个小院子了。
可怜玉儿也是又累又饿,云凐墨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她拖着疲惫的步伐c带着玉儿一路辗转打听找到早晨那间药铺时,暮色已经暗了下来。
顺着这间药铺,就可以找到那个小院子了,因为此前她多次出来给玉儿买过药,还记得那条路。不知怎的,心中竟是惊喜起来,就像走失的孩子c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终于c她们母子俩拖着疲惫的步子又回到了那个小院,看着紧闭的院门,云凐墨竟然有点泪眼模糊,走上前去c云凐墨试着用手推了一下,院门竟然开了。
院内c两个看守正坐在石凳之上喝酒c手中的酒葫芦幽幽泛着温和的光芒,看见云凐墨母子,他们也不惊讶c好像是算准了她们会回来一样,从上到下将她二人打量了一番,其中一个开口说话了:
“你们回来了?”云凐墨觉得自己脸一阵发烧,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不知该怎么接话。
“回来就好,早晨害的我们弟兄们好找啊,我们当家的说了,既然你母子二人不愿呆在这里c那也不强求,从今天起c我们再不多事,你们母子的生死存亡也不再与我们相关c我们这就走了,至于你们c是去是留悉听尊便,咱们这会终于可以去交差喽。”
说完这话c两个人拿着酒葫芦悠悠忽忽地出门而去,云凐墨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想起要问的话,追出门去,那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云凐墨一阵苦笑,自己只是想问问他们的头领是谁,当初为何要把她们母子关在这里,可又一想c问了人家也未必肯说,但至少c在这个小院的日子里,她母子二人是平安的,此刻她心里不知道是该痛恨还是该感激,而在这里c娘俩既没有伤着也没有饿着,或许这就足以说明他们并不是坏人吧。
想到这里,云凐墨忽然听见肚子咕咕的响声,这才感觉好饿,赶紧关好院门返转身回去,看见屋里娘俩的行囊都在,心中的感激又增加了积分。
她带着玉儿换衣洗漱停当,想起早晨还在厨房煮了粥,一阵忙乎之后,玉儿端着热乎乎的粥狼吞虎咽起来。
云凐墨觉得无限的愧疚,让儿子跟着自己受了这么多的苦,她伸出手去摸摸玉儿的小脸蛋,心里慢慢的荡漾出千丝万缕的心疼。
玉儿也是累坏了,一直嚷嚷脚疼,是啊,不只是脚疼,云凐墨觉得儿子肯定和自己一样c浑身都是疼痛又困倦。
喝过米粥后,云凐墨让玉儿躺下c给他揉揉小脚丫,也是因为太困了,不一会儿玉儿就睡着了,云凐墨收拾停当后,吹灭了油灯在玉儿身旁和衣而睡。
今夜c就先不想明天她们母子何去何从吧,此刻先好好睡一觉,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活着,就总是能找到一条走下去的路。
可是c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云凐墨觉得自己真是想的有些天真了。
因为历经了白天的劫难,母子两人睡得很沉,隐隐约约觉得屋内有动静,翻身起来查看时,云凐墨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玉儿被绑了起来,嘴巴已经被布条捆住,睁大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她,而地上赫然站着两个黑色的身影
云凐墨母子被捆绑起来带上了一辆马车,眼睛被布蒙住,嘴巴也被堵上,惊慌又无助的云凐墨陷入了深深地绝望之中。
前生自己一定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吧,否则c今生怎会一次次的遭遇这样的劫数?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云凐墨觉得欲哭无泪,本来刚刚放下的心,此刻又悬在半空中。
不知走了多久c终于被解开捆绑带下了马车。
眼前是一排土房,院墙是用木桩圈起的篱笆墙,围出了很大的一个院落,院子里一侧,堆放着好似小山包一样高的草料。
“进去吧!去找里面的人”话一说完,将行囊塞给云凐墨之后c两个黑衣人就策马飞奔而去,马车也缓缓离开。
云凐墨看着远去的马车,满脸疑惑如坠云里雾里c只能深深地叹一口气,转身看向院内,见有人向他们走来,就带着玉儿静静的等候。
一个年轻的后生将高大的栅栏院门从里面打开,看见云凐墨,先是一愣c然后咧嘴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话,等他们母子进来后,又将院门锁上,然后笑着说:“走吧,我带你们进屋!”
跟着他走近这排房屋,来到其中一个屋子前,那年轻人指着房门说:“你们母子先进去休息吧!”
“多谢!”云凐墨向那年轻人躬身致谢后,带着玉儿推门进到屋子里,这屋子不大,以前肯定是有人住过的,小土炕上有被褥,玉儿真的是累坏了,自己跑过去爬上土炕就躺下了。
云凐墨左右环顾了一下,屋里除了一张破木桌,几乎没什么陈设,桌上放着两个碗,一个小瓦盆里有几个馒头,应该是给他们母子留的。
正在愣神的时候,云凐墨听见有人敲门,刚才那年轻人给她拿来了一个水壶,话也不多说c笑着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摸摸水壶,里面的水是热的,云凐墨觉得很感激,明天一定要当面谢谢那个年轻人。
和玉儿一起狼吞虎咽的啃完馒头,他已经想要躺在炕上趴下了,云凐墨从桌子下面找到了一个木盆,刚才进屋前,她看到院子里有一个大水缸,于是到院子里将木盆清洗干净,舀了清水,回到屋里,给玉儿和自己洗漱干净,又把衣物包裹放置妥当,把屋子里简单收拾一下,这才将门从里面插好和玉儿一起躺下。
真累啊,很快,母子两人就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云凐墨就听见院子里有嘈杂的人声,因为对自己的处境还不是很清楚,所以云凐墨不敢放松身心,她立刻翻身起来穿好衣服,玉儿还在沉沉的睡着,时不时的咳嗽几声。
云凐墨轻轻推开房门,就看见院子里已经有人往推车上装草料c而有的人已经推着装满草料的推车往外走,还有人在那头其余的屋里进进出出的忙着,正当云凐墨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站在草料堆旁边的一个人回过头来看见了她,于是,向她这边走过来。
云凐墨也迎上前去c躬身施礼。
来者是一位三十多岁c身体很壮实的男子,他看了云凐墨一眼,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云凐墨本能的感觉,他对自己并不友好,于是低下头去,等待对方开口。
那男子从头到脚的看了看云凐墨一眼,眼神有些鄙夷;
“我是这马囤的管事,大家都叫我赵屯长,你们母子刚到此地,今天早晨先自己安置好行囊什么的,收拾停当了,再做安排。”
赵屯长说完便将下巴往上抬了一下,干咳一声c背起双手等着云凐墨回话。
“多谢赵屯长安排,有劳了!”云凐墨边说边躬身行礼,见云凐墨这身段长相c不卑不亢的神态c温文尔雅的举止,实在是不像什么粗鲁之人,难道这母子二人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那时来送他们的人c可是手持王府腰牌的,想来这其中必有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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