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错位的爱 > 第 19 章
    的文化程度不如你,和你没有共同语言,不能给你精神上的慰藉,他只能那样朴素地爱着你。而你,及时地脱离,及时地回到了我们的身边,你确实,值得他的爱。他临终的时候对我说,他这一辈子,最幸福的,就是你一直在他身边。

    而我,贪心地想要得到两个男人爱,明知要脱离,却又迟迟下不了决心。到头来,可能什么也得不到。这是我应得到的惩罚。

    伟如坐在床头,想着想着,流泪默默地流下。

    林致永来了,问:“怎么了?”

    “┄┄”她抽泣着。

    “你别这样,我不喜欢猜。”他有些不耐烦。

    “医生说,我早就可以出院了。”

    “你别多想,我只是想,回到家没有其他人,我不放心。倒不如在这里,有人可以照顾你。”

    “致永,你可以抱抱我吗?”

    趴在他的肩头,伟如让泪水沾满了他的衣领,“致永,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害怕会失去你,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没有父亲、没有兄弟姐妹,丈夫和儿子离我而去,母亲云游四方┄┄不过这也好,她大概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用为我羞耻了。我只剩下你了。”

    眼前这个敏感而又无助的女人,还是那个活泼开朗的沈伟如吗?是谁让她变成了这样?

    他在她的背上轻抚:“你还有我,我带你回家。”

    林致永终于把她带回了家。

    她无班可上。不过这样也好,她可是躲在这里,不必见同事、不必见所有的人。每天早上,她和往常一样,早早地起来,在厨房里忙碌。只有在为他做饭的时候,她才感到自己还存在着。不一会儿,厨房散发出煎蛋、稀饭的香味。她把他们端上桌,习惯xìng地拿了三副碗筷。忽然发现多拿了,叹了一口气,又把它们送回去。

    林致永一声不吭地吃完早饭,然后出门上班。留下伟如一个人度过漫长的白天。时间多得可怕,她经常一个人对着墙壁发呆,又莫名其妙地心慌不止。想做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想找个人倾诉,却又无法面对昔日的朋友。

    她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他也从未向她提起。她知道,他的心很烦。公司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声誉、信任都需要修复。对手公司已获巨额融资,正在蓄势腾飞,而致美致雅还是一团浆糊。婚变,让股权结构更加复杂,资金更加紧张。

    他,能逃过这一劫吗?

    他不告诉她,每一天回到家只是不住地摇头、叹气。她只能胡思乱想。有一次,她忍不住问:“是因为她吗?财产分割的方案她不同意吗?”

    他回头,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她不像你想的那样。”

    她的心一片刺痛,原来在他心里,自己是这样的。

    门,砰地一声在他身后关上。把她,和她破碎的心关在外面。

    他睡眠极不规律。有时候整夜睡不着;有时候很早睡了,却在半夜醒来。伟如也是,她本就睡眠不好,又加上最近受到了太多的打击,往往每天只能睡上那么一小会儿。有一天她刚刚睡着,忽然感觉衣服被一把扯下。他的动作粗暴,他们已经久未做过,迷糊中她乍一下以为回到了酒店里激烈而销魂的那一次,仿佛得到了久违的快乐,却很快感到不对劲,尖锐的疼痛让她一下子清醒,猛地睁开眼睛,她清楚地听到黑暗中那一下一下沉闷的撞击,像是愤怒的嘶吼,又像是疯狂的报复。她想反抗,却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他的指甲几乎嵌到她的皮肤里。她知道,他有太多太多需要发泄。她咬紧牙关,哪怕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都不吭一声。

    偶尔在家,他会呆呆地看着相框里的照片,那曾经的一家四口。眼里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慈父才有的脉脉温情。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以前他撒娇弄痴,她还嫌他缠人,嫌他不够独立。而如今,她给孩子带来了羞耻,她不配为母亲,虽然想他想得发疯,却没脸去见他。尽管一想到他们一家四口在一起就心痛,但她还是走过去,从背后环抱着他的腰,柔声说:“去吧,去看他们吧。你毕竟是父亲,孩子们会原谅你的。”

    “嗯。”他回答,不置可否,然后放下相框,拿开她的双手,走进书房,把自己关在里面。

    她感觉,她很难和他说上一句话。

    他这样对待她。他痛,难道她就不痛吗?那个自信、乐观的沈伟如到哪里去了?她想哭泣、她想任xìng,她还想离去。可是,她不敢。她能去哪里?没有工作,没有家,没有朋友,甚至,没有最起码的尊严。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没有努力的方向。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而他,正在离她远去。她不禁怀念起以前那个热爱生活、追求事业的沈伟如,即使遇到坎坷,都不曾放弃过自己。是什么让她迷失了自己?

    有一天手机响了,一看是梦芸打来的。这个时候还有人关心自己,伟如感到心里就像黑暗的密室透进了一缕阳光。划开手机,是梦芸那焦急的声音。

    “我都听说了,你到底还是没走出来。还弄成了这样!我不是劝过你要珍惜的吗?”

    转而她又叹了一口气,“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你。女人都是一样,为爱不顾一切。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坚强。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你记住,还有我理解你、支持你。”

    眼泪哗哗而下。她对梦芸一直有愧,而梦芸却如此对待她。如果不是隔着电流,伟如已经扑到梦芸怀里,抱头大哭。

    “你母亲知道你的事吗?”

    “好在她老人家平时最多看看新闻,不看论坛。即便她听说了致美致雅的婚变,也不知道我就是那个第三者。她云游在外,也没有人告诉她。这样也好,她自己的事已经够悲伤的了┄┄。“伟如断断续续地哭诉,”梦芸,我觉得,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要理解他。他现在是事业家庭双重打击,他比你更加艰难。他和汤美雅多年的夫妻,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他因为事发而被迫离开她,心里总要有一个接受的过程。你要给他空间和时间。”

    “我又何尝不是呢?”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伟如,至少,你比我幸运,你们毕竟在一起了。好好珍惜吧。”

    “那么你呢?你过得怎样?”

    “一个人的日子虽然寂寞,但也自由自在。但是有机会,我还是希望找一个伴。不奢求热烈的激情,只要相互不讨厌就行。”

    “你的想法变了?”

    “是的,现在不觉得,毕竟人会老去,将来还是得有个人,相互当拐杖使的。”梦芸说,“激情这个东西,曾经拥有过了,女人便完整了。一直追求它,人会累。”

    伟如沉默。有的时候爱情是如此简单,可是我弄丢了我的拐杖。林致勇他,能成为我的拐杖吗?

    “伟如,你也是哦!”梦芸丢下意味深长的这句话,收了线。

    一天林致永深夜未归。手机不接,伟如想打电话找熟人问问,才发现自己竟然不认识他的任何一个朋友和亲戚。她心惊胆战地等了他一个晚上,第二天他才醉醺醺地回来。

    “发生了什么事?”她连忙去扶他。

    “不要你管。”他推开她,跌坐在沙发上,仰面朝天。

    她未能来得及给他倒一杯水。门口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拍门声,。伟如忍住烦躁打开门,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女人焦急地站在门口,伟如心里一抽。女人看到她,有点意外,却又不过于意外,凌厉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似乎要把她穿透。那一瞬间,彼此明白了对方是谁。

    林妈妈先冲进来确认儿子没事。

    “你看你成什么样子!”她又是痛心又是难过,蹲在儿子面前,用手拍打着他的脸,让他清醒。

    “我没事!”他满口酒气,把母亲的手拨开。

    她猛的站起身,转向伟如,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她,看得她心虚。

    “你是沈伟如?”

    “是的,阿姨。”

    得到了肯定回答以后,林妈妈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一边在房子里大步地四处走动,一边锐利地上下扫视。伟如感到脸红,已经来不及了,阳台上还晾着她的衣服,卫生间里还放着她的化妆品。

    “你和致永同居?”林妈妈不像林太太,她是长辈,说话直来直去,不留情面。

    事实摆在那儿。伟如却没有勇气承认。

    “沈伟如,人要脸树要皮,希望你有点自尊。你知道吗?致永的公司要被收购了。致永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事业,被你给毁了,你知道这些年,他有多辛苦吗?他熬了多少个通宵啊?那可是他的心血啊!致永的家,也被你毁了,我的孙子、孙女也走了,你还有脸待在这里吗?”她终于开始劈头盖脸地数落。说着说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痛哭起来,她心疼他的儿子,她恨她的儿媳fù,多年的夫妻,竟然不念情分地带着两个孩子离去;而她最恨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原来如此。事情竟发展到这种地步。从此致美致雅对于他,只是一个美丽的过去。以后再见到爱美的女人,喜悦地从快递那里接过印有“致美致雅”字样的包装盒,提醒他的是:他曾经辉煌过,却因为一个女人而失败。

    这就是他彻夜未归的答案!她惊呆了。

    情感的盛宴,感动与浪漫、浓烈与激dàng,本不该属于他们。得到了不该得到的,一定会付出代价。只是没想到,这个代价是如此巨大。

    爱情,真的可以不计较任何失去吗?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林妈妈看她没有反应,开始推搡她。她本来就是县城来的女人,不会大城市人动口不动手,说话夹qiāng带棒的这一套。更不屑那么做。她的体重和长辈的身份又占了优势,三下两下,伟如被她推到了门外。

    紧接着被扔出来的是她的挎包、衣物。一件一件地砸在她身上。

    她背靠着门,徐徐蹲下。用双手捂住脸,不让屈辱的痛哭声响彻楼道。她泪水横流,随手抓过身边的衣物擦拭,她已经顾不上自己狼狈的样子。他付出了家庭和事业的代价,她又何尝不是。更让她尤其痛心的是,从头到尾,林致永似乎是一个局外人,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任由他的母亲把她赶出门外。

    你真的醉得那么不省人事吗?

    她终于明白,有些创伤,永远无法平复。事业对于男人,是无法替代的。同样无法替代的,还有他的家。

    我只剩下了你,为什么想要珍惜,是这么地难!

    林致永的耳朵里充斥着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尽管脑袋昏沉沉的,但他清楚地知道正在发生着什么。而这些只能让他更加心烦意乱。在伟如被“砰”地一声被关在门外的时候,他仿佛清醒了。

    一直以来,事业是他的全部。他的自信、他的尊严、甚至他的生命都来自事业。没有了事业,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一直以来,他的那个家,都在默默地支持着他。它在的时候,他觉得它无关紧要;它不在了,他才感到它已经融入了他的生命,失去了,就像剜去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血流不止。

    有时候他望着眼前的伟如,内心极度不安。这个叫做安全感的东西,他一直在苦苦追求,他仿佛得到了,然而又一夜之间又尽数失去。她爱的,不过是自己头上的光环,现在自己已没有了光环,这个女人还能和自己在一起多久?他和她的十多年,全是空白。而只要她丈夫的一声呼唤,她会不会又离他而去?就和十多年前一样?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对峙着、翻滚着、膨胀着。他知道,这个时候,她又何尝不是和自己一样脆弱,她需要他,他也需要她。可是,看到她,他如鲠在喉,他对她的冷漠让他自己也匪夷所思。

    伤害和折磨过后,看着她无助和伤心的样子,又不免一遍遍地心痛和自责。她,又是何其无辜?她也不过是一个为自己所累的可怜女人。

    是他,疯狂地找到了她。

    是他,不顾一切地开始了孽缘。

    因为他,她也失去了事业、家庭,失去了一切。

    他才是始作俑者。

    他轻笑,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个自私的人。十多年前的拒绝,他的心里还有伤痕,他从来没有全副身心地爱过她、他总是感到没有完全拥有她,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地信任过她。

    而他十年来完整拥有的、信任的、与他血ròu相连的那个女人,已经离他远去。

    在伟如住院的时候,在律师的陪同下,他又见到了汤美雅。

    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这个男人并不比自己出色,但他望着她的眼神全都是怜爱。

    他的心跌到了深渊。他这才知道,他也为因为她而嫉妒。

    “对不起,我想和她单独谈一下。”他毫不客气地对这个男人说。

    “这┄┄”男人露出担心的神情。

    “她现在还是我的妻子。”他冷冷地提醒。

    男人看了美雅一眼。她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男人默默地出去了。

    “你真的想好了?你确定你和他在一起会幸福吗?”他悲怆地问。

    她平静地说:“不确定。对于未来,谁也不敢确定。但是,至少给自己一次被爱的机会。他一直单身,不是在等我,而是找不到能够代替我的人。虽然他不如你那么耀眼,但他会对我好的,也会对孩子好的。”

    “可是,我离不开你,没有人能够代替你。我不敢说这就是爱情,但是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爱上你。”

    她微笑着摇头。

    “美雅,难道你要否认,你还爱着我吗?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你表示,对于财产,暂时只作统计和计算,而不作实际分割呢?难道,你不是等着我度过难关吗?”

    她仍旧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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