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淡淡地说道,“时间太晚了,把我送回去吧!”
“好。”高原竟没有反对,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晓甜,刚才是我失控了,你原谅我这一回,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了,除非你求我,否则我再也不亲你了。”
我本来还有些生气,被他这么一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美的你,还我求你,等着吧!”我说道,率先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哎,晓甜!”高原从后面赶上来,“我想客观地问一下,你觉得我的吻技怎么样?”
我停下脚步看看他。
“不错,挺好的。”我说道。
“真的吗?”高原沾沾自喜,“我也觉得挺棒的。”
“所以,你是跟谁学的?”我斜着眼睛问他。
他一愣,挠着头干笑两声
“跟碟子学的。”他说道。
“还有专门教这个的碟子?”我问道。
“当然了,日本出的。”高原坏笑着说道,怕我打他,笑着跑到前面去了。
第21章 英雄救美
不得不承认,高原是个狡猾的家伙,他换了一个方式,硬生生地扭转了我们的关系。
自从那夜之后,我变的没有那么排斥他了,对于和他的相处,也越来越轻松自然,到后来,我面对他的时候,已经变的肆无忌惮,游刃有余。
心里负担一放下,我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新的生机,就像枯萎多年的老树,又重新长出了嫩芽。
所有的人都发现了我的变化,就连一向反应迟钝的郁长欢都察觉出来了。
“晓甜,你最近变化特别大。”她在我的房间里,一边看我化妆,一边闲闲地说道。
她自从和我认识后,就喜欢趁上班之前跑到我房间来坐一会儿,一点都不嫌弃我的职业。
“有吗?哪里变了?”我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违心的说道。
其实我的变化我自己当然最清楚,镜子里的女人肌肤莹润,眉目含情,瞎子都能看出来她的心思。
“长欢,你说你已经结婚了,那你跟你老公是怎么认识的,你们感情好吗?”我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们呀?”郁长欢微微侧仰着头,回忆了一下,“你不问我我都快忘了我跟我老公是怎么认识的了。
我们家之间是开yào房的,有一年暑假,我去yào房帮忙照看生意,然后我老公就进来买yào,就这么认识的,虽然一点都不浪漫,不过还好他人不错,挺踏实的。”
“浪漫是最不靠谱的。”我说道,“两个人过日子,还是踏踏实实的最重要。”
“嗯,我也这么认为。”郁长欢说道,“所以晓甜,你有没有想过早日脱离这一行,找个踏踏实实的男人嫁了?”
我拍粉底的手停下来,转过身看她。
“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结婚了。”我说道。
“啊?”郁长欢很是惊讶了一下,看的出来,她很想问我为什么有老公还出来干这个,不过她真是一个有修养的女人,大概是怕触碰到我的难言之隐,最终什么也没问。
我们就扯开话题聊了一些别的,看看时间差不多,就相伴下楼去了。
晚上凤姐安排我和另外几个姐妹去v8陪客,说客人是来和七爷谈生意的,让我们好生伺候。
进去坐了半小时之后,我才算见识了沈七的傲慢和霸气。
说的好听是谈生意,实际上都是听他的,他要怎样就怎样,但凡哪位提出个小小的异议,他双眼一眯,一屋子人都噤若寒蝉。
这哪里叫谈,分明就是强势碾压。
鉴于此,生意谈的非常顺程,半小时就搞定了。
沈七这才有了点笑模样,吩咐众人接下来就尽情狂欢,一切费用都是他的。
姑娘们就适时地担负起了调节气氛的任务,一阵莺声燕语,就驱散了之前的尴尬气氛,小酒一喝,小歌一唱,顿时就是一片歌舞升平。
酒消耗的特别快,点第三波酒的时候,进来送酒的是郁长欢。
她一进来,就看到了我,见我被客人搂住揩油,眼里闪过怜惜。
她规规矩矩地把酒放在桌上,打开,正要出去,突然就被坐在对面的李总抓住了衣领。
李总这个人,我在之前的ktv和现在的夜煌都见过很多次,正儿八经是一个风月老手,色中饿鬼。
他一抓住郁长欢,我的心就跟着揪了起来,差点没控制住想要站起来。
“美女,长的挺标志嘛!”李总说着话就把手往郁长欢胸口塞。
郁长欢吓得惊呼一声,脸都白了,手忙脚乱的躲闪,不小心又碰倒了酒瓶,彻底惹怒了李总。
也许他是真的醉了,也许是借酒发疯,竟然兽xìng大发,要当场办了郁长欢。
我终于坐不住了,站出来替长欢开脱,结果被他狠狠地辱骂了一通。
我负责的那个客人把我拉了回去,一屋子男人都睁大了眼睛,血脉喷张地等着李总给他们表演活椿宫。
我看着郁长欢在李总的压制下拼死挣扎,心里急得像火烧,可是我知道,此时就算是我挺身而出,也不过是送羊入虎口,男人们可不介意再多一个人参与表演。
我无望地四下环顾,希望能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这场肮脏的游戏,如果郁长欢被辱,依她的xìng子,肯定活不下去。
就在这时,我的视线捕捉到了沈七,他自从狂欢开始,就一个人歪进了旁边的单人沙发,独自抽烟,独自喝酒,压根就不屑于再和那些人jiāo流,仿佛多看他们一眼,就是对自己眼睛的侮辱。
此刻他正面色沉沉地看着那场闹剧,脸上的表情不辨喜怒。
我看着他,忽然想起凤姐说过的话,七爷是个护短的人。
我心里升腾起希望,紧张地盯着他。
他果然动了,在李总把郁长欢压在下面的一瞬间,他倾身从面前的小茶几上抓起了那个流光溢彩的水晶烟缸,用力向李总砸了过去。
烟缸在空中划过一条炫目的弧线,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李总的后脑勺,发出“咚”的一声响,弹落在地上。
李总也跟着发出一声惨叫,从郁长欢身上滚了下来。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才算真正见识到了沈七的狠辣,而且,他果然是护短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沈七拍拍手,没事人一样又慢慢躺回到沙发上。
“把我的烟灰缸捡回来。”他开口说道,“看看死了没,没死扔医院,死了扔江里。”
然后,厚厚的窗帘后面就走出了两个人,默默地执行了他的命令。
我完全惊呆了,谈个生意,竟然藏了打手在房间里,是不是说,一个谈不扰,就要动用武力的。
我负责的那个客人明显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估计他此刻万分庆幸,刚才没有对沈七的方案提出质疑。
沈七一发话,一屋子人瞬间走了个干净。
郁长欢已经被吓瘫了,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我硬着头皮问沈七,可不可以把郁长欢带走。
沈七答应了,还把自己的外套扔给了郁长欢,让她借以遮体。
他对自己人,果然是照顾有加,我心里感叹着沈七的为人,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场闹剧至此拉开了他和郁长欢之间至死纠缠的序幕。
而他的外套,也在不经意间引出了郁长欢丈夫的暴虐和罪刑。
所以说,这世上,谁和谁相遇,谁和谁分离,都是有定数的,人不知道,天知道,该你的,怎么逃都逃不掉。
月初的时候,我回去看婆婆,顺便把这个月的生活费工资给保姆大婶。
婆婆长期卧病,一双眼睛却是格外通透,和我说了几句话,就发现了我的变化。
“甜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可心的人了?”她趁保姆大婶出去的空档问道。
她的直截了当让我大吃一惊,但她毕竟是郭山的母亲,我当然不能承认。
“哪有,你真是会瞎想。”我否认道,“服装厂里全都是女工,哪有个男人的影子。”
“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吧?”她狐疑地问道,“反正我看着你就是不一样了,那眉目,那神情,都不一样。”
“行了,你别瞎猜了,我就是最近厂里伙食好,滋润了些。”我说道。
她不怎么相信,但又找不出什么证据,只得做罢。
我看着她那失望的样子,心里一动,脱口问道,“那你到底是想让我找一个,还是不想让我找?”
她没想到我又主动提起,审视地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她说道,“看着你天天这样受苦,我心里巴不得你能找个疼你的人,可是你要是真找了,走了,我怎么办,我的山儿怎么办呢?”
我一听她提起郭山,就气不打一处来。
“到现在了,你还心心念念你的山儿。”我冲她吼道,“你的山儿可曾想过你,他拿着你的救命钱在外面花天酒地,可曾想过你?他这么久没回来,说不定早就死了呢!”
老太太被我一通吼,眼泪都出来了。
“甜呐,他好歹是你男人,你怎么能这样咒他呢!”她哭着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辛辛苦苦拉扯大,还指望他给我养老送终呢!”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到了这时候,她还指望着那个王八蛋给她养老送终,真是……让人无语。
我突然有种预感,假如有一天,郭山和我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她肯定还是会义无反顾地站在郭山那边。
因为,郭山再怎么坏,也是她的骨ròu,而我再怎么对她好,也是一个外人,一个给她提供生活所需的外人。
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就不想再管她了。
但是想归想,如果我是个能狠下心来的人,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而婆婆,果然如我预料的一样,在我和郭山发生不可调解的矛盾时,义无反顾地放弃了我,选择了维护她的儿子。
第22章 死亡和希望
那段时间,正是郁长欢识破丈夫罪行疯狂寻找证据的时候,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有暗暗祈祷她能够得偿所愿。
有一天,她欢欢喜喜地告诉我,她在街上偶遇了金老大夫的孙子金继业,并且已经说服了金继业,带她一起回家乡找金老大夫。
我虽然不认识金老大夫,但是从长欢的讲述中知道他对长欢特别重要,我为她感到高兴。
过了两天,长欢就跟着金继业走了,沈七与她同行。
长欢打电话告诉说沈七和她一起去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沈七对郁长欢是认真的,要不然,就凭他平时的作风,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这一趟的。
想到这,我又不禁想起了梁薄,虽然长欢没有对我过多的描述他,但是每每无意中提起,脸上的表情都非常微妙。
人都说旁观者清,而我做为一个旁观者,却比谁都糊涂,我不知道长欢更喜欢谁,也不知道谁更适合长欢,我唯一能够预知的一点,就是这三个人,早晚会搅到一起,纠缠不清。
长欢走后,我的生活暂时安静下来,安静到乏味。
如果高原能三不五时的来看看我,我也还没有那么无聊,偏偏他这些天也在忙一个大项目,没空来找我。
然后就下了一场大雪,天一冷,连带着会所的生意都有些冷清了,我抽空回了趟家。
说是家,其实就是几面墙,在江城如此繁华的境地,我们家大概是最寒酸的一户了。
虽然我现在手头宽裕了,但是我不愿意往家里置办东西,一则是怕婆婆怀疑我的收入来源,二则是因为我们这一片马上就要拆迁了。
一拆迁,所有的东西都得扔,还不如到时候搬了新家再买。
说起新家,我还隐隐有些期待,说实话,我对现在这个破旧院落早就已经厌恶到了极点,这里记录的全是我的苦难和不堪,没有一丝欢笑。
听说拆迁还会有一笔丰厚的补偿款,我已经盘算好了,到时候用这钱给婆婆找个大医院,好好检查诊治一回,看她到底有没有一点康复的可能,就算不能完全康复,起码能自己动动手翻翻身也行啊!
然后再给她买个高级点的轮椅,让保姆大婶可以每天推她出去晒晒太阳什么的。
我把一切都设想的挺好,没想到一进家门就碰到了郭山。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王八蛋,他怎么回来了?
我现在特别怕见他,他比起从前更加暴虐混帐了,稍有不顺就动用暴力,我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平白受罪。
郭山看见我,意外地没有横眉瞪眼,还对我笑了一下。
“你回来啦?”他说道,“正好,我正准备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我警惕地往后退。
“你看你,怎么见了别的男人笑容满面,见了自己老公却总想躲开呢?”郭山嬉皮笑脸地说道,“怎么着,怕我吃了你呀?”
我看见他那轻浮的嘴脸就犯恶心。
“你找我什么事,快说吧!”我不耐烦地说道。
“急什么,反正你回来了,在家住两天,咱商量商量大事。”郭山说道。
“什么大事?”我问道,心里飞快地盘算,像我们家这样的情况,能有什么大事,要说大事,除非是拆迁。
因为最近拆迁的消息闹的很凶,我每次回来,就能听到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事。
有些心思活络的人,纷纷在自家原有房子的基础上添砖加瓦,加盖二层三层楼体,就是那种虚虚的,不能住人,只为了拆迁时能多得一些补偿。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是在打拆迁的主意吧?”我脱口问道。
郭山就扑哧一乐。
“嘿,不亏是我媳fù,果然聪明。”他笑着说道。
我差点没被他恶心死。
“你想干什么?”我问道。
“你看你,又急,别急,先去做饭,做完饭咱去妈那屋,边吃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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