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提供给别人的dú品分量很少,但是效果奇佳,价钱也不菲。曾经台湾商人利用他的工厂,将dú品分装在户外用品中,也因为他工厂需要化工原料,而且这些市面流通大非常普通的原材料并没有引起人注意。这个方子是陆羽研发的,但是我怀疑他研发的可能只是半成品,后面应该有人进行了完善或者说创新。后来台湾商人被击毙,全由严虹负责,之前两名马志良的手下见朋友被分尸,因为害怕所以改去外省发展。来之前我联系到其中一位,他坦言曾经亲眼目睹过严虹在台湾商人身上割ròu做口袋,里面装的货不是dú品,而是用塑胶包裹好的一捆捆钱。”
“钱?他可以通过跨国汇款藏私,用得着这么自残吗?”不止巫昊阳大吃一惊,在座每一位只消想到割ròu剔骨地画面,没有一个人能忍住胃里狂奔的呃逆感。
宋极初听到内幕也有这种恶心的感觉,但是很快被另外一种奇怪的怜悯所冲散,他可怜的不是台商千疮百孔的身体,而是那一颗永远不被填满的心。
“为什么要用自己的ròu来藏钱?因为钱就是他的全部,可以倾尽所有血ròu来维护的最大幸福,也是他最自豪最满足的快感。或许在死者的心里,得到的东西太少,失去的太沉,只有实实在在可以点算清楚的钞票,才能给他莫大的安定感。天底下的保险箱,天底下的银行,远不如为他量身定做的口袋来得安全。严虹就是利用了这一点,也是为了报复衣冠禽兽的继父,在满足他的同时,自己也获得了巨大的成就感。所以她绑架包小娜,想要在包小娜身上动刀子,这就是她最迫切想得到的慰藉。”他的一席话此刻没有人反驳,也没有人质疑,只有更多的沉默。
☆、第五十章 第三个通道(十)
在现实面前,宋极又要揭穿另一个神话。
“我去了一趟中医大,了解到当年陆羽跳楼时对面楼有一位目击证人,他是法医界赫赫有名,也是心理学造诣非凡的叶子琛教授。他研究的几个医学项目资助人是白永靖,而这些资金都是在陆羽自杀后两个礼拜注入的。不是白永靖有多热爱慈善,而是他为了维护自己的儿子白辰逸。因为陆羽自杀当时,还有一个人也在现场,就是白辰逸。因为河马发现了这一点,又得到白辰逸不少好处,所以没有提起过。尽管陆羽证实是自杀,但是白辰逸毕竟是在场唯一最接近他,也是最了解事实真相的,甚至是他逼对方跳楼也未可知。当然,这些是我的推断,但是我很肯定,叶子琛一定知情。对于资助者的公子,又是有心理学天分的学生,叶子琛却只有很模糊的印象,甚至是在否认与白辰逸相识,可是白永靖当年带白辰逸求医,得到送往精神病院治疗的诊断书就是叶子琛开出的。”
他将之前查证的丁娅日记本和病历之类全部摊在桌上,让每个人都能看见它们,“再来说说失踪的护士丁娅,表面看来是随着白辰逸失踪,但实质上是发现了一年前自杀的男护士小迪,还有几个月前自杀的王医师,他们两个勾结虐待病人,还有侵□神类yào物有关。不要小瞧这些看似很平凡的病历资料,它们是丁娅留给人世唯一的线索,也是向黑暗发出挑战的宣言,即便这些都是用她的命换来的。她履行了为陆羽找寻真相的承诺,也从这个单纯的案件中发觉出更多的受害人,包括白辰逸。而白辰逸失踪前在医院留下一张殡仪馆老李和叶欣梧的照片,还有他的一段录音,看得出他精神之所以崩溃是因为怀疑有人在陷害他,显然他的目标指的是叶欣梧。他到现在还坚持父亲是被叶欣梧烧死的,对于白永靖真正的死亡原因并不知情。我曾经看过包小娜收集的一份三年前关于白永靖凶杀案的报道,里面语焉不详,只提及火烧豪宅,还有嫌疑犯的猜测,并没有关于死因的详细报道。那么白辰逸不知情是可信的。至于白辰逸为什么失踪,这就要问让他住进来的人。”
“另外我还查到,王医师的门诊病人里有殡仪馆的老李。但他只开过一次抗抑郁的yào物,但是病历记载三个月后复诊的。老李三个月后没有出现,而且他的同事均表示对患病情况豪不知情。据包小娜透露的情况,宋春丽曾经见过在烽火公司出现的员工,xìng情非常古怪,时常见不着人。而且包小娜还在公司的休息室找到一颗yào丸,根据化验证实是抗抑郁的yào物。顾北不是抑郁症患者,yào片肯定不属于他,所以我想到会不会是老李,就让宋春丽帮忙辨认。结果她一眼就认出老李的照片。老李并非烽火员工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医院里也没有他复诊的信息,他的yào物从哪里来?况且yào片的剂量完全不符合现在的标准,换句话说,可能是自制的。所以我怀疑,老李每次从烽火拿到的yào物,会不会和精神病院有关?如果矛头直指这里,那么再次证明之前提到的关键人物。这个人虽说是院方每月请来精神病院问诊,但他在院内的威望向来很高,学生更是遍布天下。如果有医生想要出人头地,投靠他绝对是个好途径。”
巫昊阳一怔,“你这话,该不会是说叶子琛吧?这话可得负责任。他是法医界的权威,经常参与侦破工作,可是立过不少功劳的。况且你凭什么把烽火公司和精神病院联系起来?有实证吗?”
“没有。这是我的猜测。”宋极如实jiāo代。
“即便叶子琛曾经看到陆羽自杀,可陆羽毕竟是自杀的,他最多也是知情不报。”老袁chā嘴道,语气里颇有些不满。
宋极知道叶子琛的影响力有多大,仍是说:“只要犯下罪行,一定有迹可循。给我时间,必定能找到罪证。”
“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了,必须本周内就结案,现在都周四了!”一直坐宋极斜对面的青年刑警干瞪眼。
巫昊阳将严虹和顾北的资料递给宋极,吩咐道:“你看看这些档案,并没有直接证据显示严虹和叶子琛认识。如果是杀害严虹的是个具备专业知识的医学工作者,叶子琛无疑是最有嫌疑的。不过这个案子里,白辰逸同样是医学专业,一样是嫌疑人。那个,小李啊,你去查一下这两人案发时段都在哪里。”小李应声出门,巫昊阳扭头又问宋极,“按照你的假设,好,就算叶子琛让白辰逸失踪,这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还有,动机在哪里?”
宋极说:“台商案中那枚哨子,残留的唾液证实是包小娜的DNA,但制造这个哨子的只能是她最亲密的人,曹毅。也即是白辰逸。叶子琛曾经表示白辰逸曾经提过类似的催眠术,只是不太可能会实现。尽管我们不能以视频做直接证据,但可以从中看出,台商确实在吹哨子后有的反应,而且他体内不是没有迷幻yào成分吗?如果这个催眠术确实存在,叶子琛不会不感兴趣。白辰逸留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机会。还有,这个叫顾北的我认识。”
他翻开其中一份病历,上面有一寸照片,同时摊开顾北的案件档案,两人的容貌居然十分相似。“他应该是叫夏宇,患有分裂型精神障碍的病人。半年前出院,批准出院的是已经过世的王医师。严虹之所以找上他,是因为他和四年前自杀的陆羽有几分相似,这才利用他。他和严虹一起贩卖dú品,又是精神病院出来,而且他们制造的dú品连道上的人都不知道源头,谁有这么大能耐?谁又能做得光明正大?医院内部怀疑王医师侵吞yào物,而在调查之前王医师就自杀了。如果凶手是医学工作者,手术刀和手术衣对他来说是不可能随便丢弃的,那是作为一个医生的根本。如果他将这两件证物待会工作地点,想要隐藏起来何其容易?无论叶子琛是否参与其中,最起码有理由去调查。”
“现在凶器和手术衣都没有找到,你拿什么去跟人对质?除非你能把这两样找到。”巫昊阳打断宋极的推测,将话题转到实证上来,“小宋同志的假设是不错,但我们更需要的是确确实实的证据。最起码你凶器得找出来!说嫌疑人?各个都是嫌疑人!还有,之前已经结案的事件就不要重复调查,比如说自杀案的。已经自杀的,就没有侦破的必要。现在要集中资源攻破严虹的案子。包小娜那边有没有新的情况啊?”
巫昊阳见负责包小娜的刑警忙不迭摇头,语气陡然凝重起来,手指在桌上叩击出阵阵声响,“光等她松口这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她是本案的重要人证,也只有她接触过凶手,所以她的口供很关键。但是你们也不要忽略了曹毅,也就是白辰逸。我之所以按兵不动没有直接找上他,也是希望借由他来让案件明朗化,事到如今,你们就没有好好利用这条线吗?包小娜提过凶手手指带有薄荷味,还有类似咀嚼的声音,这可能代表凶手的个人习惯或者说是嗜好,并且这个人胸口还有刺伤,你们没有什么看法?”
巫昊阳说这话时一直盯着宋极,宋极的手拼命缩在裤兜里,起先流露在面上的自信顷刻间变得畏畏缩缩。可能他也发现巫昊阳的试探,犹豫地站起身:“巫队,我有信心能找到证物。”
巫昊阳默不作声,直到桌上的手机振动才回过神。
电话是小李打来的,经过他查证,严虹死亡时间段叶子琛和曹毅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投稿需要,所以每章都只能一点点发~~
☆、第五十章 第三个通道(十一)
已经好几天了,包小娜始终没有见到曹毅。
尽管她也清楚现在是非常时刻,私心里还是想再见到他,尤其在夜深人静的医院里,渴望有人陪伴左右的贪念便越发强烈。包小娜将头蒙在被子里,在狭窄得几乎窒息的空间里涕零如雨。不时被颤抖的身体所打断的抽泣,听起来格外刺耳,像极了老版《聊斋》开头那一段时有时无惊悚人的鬼嚎。
包小娜明显被自己的哭声吓着,仿佛她的声音在四下无人的病房里产生了巨大回音,不知是在哪个角落,又有人跟着拍子呜呜地啼哭。她想到了鬼片里时常出现在医院的情节,只要掀开床两边的围帘,必然会看见蜷缩在墙角的人影缓缓回过头来,没有五官的脸庞淌着鲜红的血水。可怕的联想让包小娜毛骨悚然,她拉开围帘也没瞧见古怪的人或声音,墙角只有她隐约可见的倒影。
她悄悄走过去,起先的泪水此刻早已被逼回了泪腺中,一股从窗外灌进来的冷风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她双手互相搓摩,赶忙去关窗户。
‘咔嚓’她的窗户还没锁上,身后却响起了绝对不是幻觉的声音。她抖索地缩回手,不敢回头却不得不一点点移动身子,一点点望向身后
‘啊!’她想大叫,因为床头灯突然间熄灭了!一道潜伏在黑暗中的影子转瞬抱过来,及时制止她的惊呼。这下子包小娜反倒安静下来,因为这个怀抱实在太熟悉了。
“曹毅,是你吗?”她扬起下巴,紧张地在黑暗中搜索对方的脸颊。一番抚摸终于让她确定无疑,这就是她的爱人,她的白辰逸。她激动地贴上脸,用唇摩挲着他的唇,想一股脑将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在这一吻上。无论怎么吻,怎么亲近,怎么拥抱,似乎都远远不够。她搂着他的脖子,喜极而泣。
曹毅捧住她的脸,被这个爱哭鼻子的丫头弄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抱起她,轻轻地将她放在病床上,在黑暗中肆意亲吻着那带着泪的双唇。
许久许久,他才停止了这股纠缠,用着化不开的浓情说道:“小娜,对不起。这么晚才来看你,不过你放心,要不了多久就会真相大白了。到时候我陪你去任何地方,好不好?”
“我不要以后,我要你现在就陪着我。你不在我很害怕,总是担心有一天凶手会来杀我!真的,我真的很害怕!”包小娜一刻也不愿意和他分开,死命抱着他,也顾不上才好没多久的伤势。
曹毅用下颌抵住她的额头,心疼地劝说:“小娜,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这么干的。”
“你知道凶手是谁对不对?是不是那个判官?我都知道,就是因为他,我才被关进太平间的。也是因为我,所以你才一直得呆在这人身边,是不是?你告诉我,告诉我啊!”她的泪水湿润了曹毅的胸膛,也动摇了他的心。
“小娜,我会向警方坦白一切,所以你安心的等我回来。现在我必须走了,你好好养病吧。”曹毅不得不松开手,现在他必须马上离开。可包小娜一个箭步冲上去再次抱住他,两人就这么静默地相拥,似乎连呼吸都透露着不舍。
因为有人经过,走廊的路灯应声亮起,从气窗透进来的微光正好映照着两人,也让包小娜看清了曹毅的脸,还有他羞于示人的泪。
她温柔地抹去这两道快被风干的泪,心里无比欣喜,因为她知道自己终于在这个泪比血还珍贵的男人心底安营扎寨,永远也不会消失。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叫你曹毅,不叫你白辰逸吗?因为我爱的从来都是现在的你,无论过去的白辰逸是何等模样,那都不属于我的回忆。只有你,只有曹毅才是我不能舍去的。所以不要丢下我,哪怕要面对再危险的难题,都不要再丢下我,让我也陪在左右吧。为了真相我一直在努力,从来没有放弃过,之所以这么拼命,就是想让你从过去中解脱出来。现在你还愿意丢开我一个人去面对吗?”她低述,略带着哭腔。
曹毅不忍看她,幽幽地说:“你知道要面对的有多可怕吗?”
“我不怕。”包小娜遥指门上的气窗,光亮正是借由它才得以传达,“你看,总会有光明在,对我来说,这就是希望。”
曹毅迎着光痴痴地望去,迷蒙中似乎有股力量在激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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