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背后结出的是各种让人意想不到的苦果呢?
包小娜特意抬头望了一眼不停变幻形态的乌云,只见一大片黑压压地云絮在空中翻来覆去,大有泰山压顶的紧迫感。现在风势是越来越大,卷得街面上灰尘漫天飞,一些不够茁壮挺拔的小树已被吹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天边一团团厚实又昏暗的乌云把天幕当成自家的后花园,横七竖八地躺在上面霸着整片天空,搅得好端端一个苍穹大地也失了光彩,像钻了矿洞一般灰蒙蒙的。往常雄赳赳气昂昂地日头更是不知所踪,早早把位置让给了这群来势汹汹的□者。台风,是真的要来了。
包小娜刚跑回家又出了个诡异的事。她每回出门都会仔细检查房门有没有锁好,这已成为习惯不可能会有例外。但今天房门不但微微敞着,里面还传来一阵锅碗瓢盆互相打架的声响。她开始以为是闹贼,一想又不对,大白天偷东西的人还能闹出这么大动静毕竟有违常理,后来仔细想想倒是有了数。她蹑手蹑脚进了门,刚到客厅就被人发现了。
曹毅穿着她的围裙从厨房冒出头,手里还端着一盘咸鱼茄子煲,看她回来倒像是招待客人似的朝餐桌一扬下巴,“回来得正好,准备吃饭了。”
包小娜傻杵在客厅进退两难,又见曹毅十足主人模样不知怎么来了脾气,甩手将肩包丢到沙发上,冷着脸问:“你来之前就不能通知我一声吗?还有,这钥匙怎么回事?”
“不是你上次给我的吗?”曹毅放下茄子煲,无所适从地站在一旁,“今天刮台风,你的电话又打不通,这才买些材料到你家里先弄好晚饭,免得你回来晚了外面又叫不到吃的。”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包小娜环抱双臂扭头坐进沙发里,然后一扫曹毅的打扮越看越来火,觉得从头到脚就没一处让她顺眼的地方,干脆爱理不理地冷落他。
曹毅耐着xìng子问:“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受了气所以心情不好?我开始还以为你在上班,特意去你工作的地方找过,你同事说你最近老是请假老板都不高兴了,打算重新招工呢。”
包小娜白了一眼:“招不招工关你什么事!我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让你知道?你的事情我又知道多少?你连我家的钥匙都有了,我却连你以前怎么疯怎么中dú的都不知道!”她下意识停顿了一下,‘疯’这个字眼用在他面前确实歹dú了些。
曹毅脸色也一下yīn沉起来,更多的则是难堪。但他硬憋着xìng子坐到包小娜对面慢慢劝道:“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尤其在知道了我以前的那些事情,可能会让你觉得我这个人真不是个好东西。也一定会后悔吧。但我并不是有意瞒着你,过去有些事情我确实不记得了。至于中dú那件事其实是我以前喝到变质的番石榴汁,当时还送去医院抢救过,所以再也不敢碰它了。如果你觉得我还不够坦白,说说看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了解过陆羽吗?”包小娜一想起那张全家福就觉得全部都是他害的。
曹毅茫然地摇摇头,“不是太清楚。为什么这么问?”
“你觉得他为什么会自杀?”
“心理承受力不够吧。”
“难道不是因为你?”包小娜冷哼,发难道,“你偷了他的论文抢了他的女朋友,又当他面亲亲热热,难道觉得这种打击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的吗?那你又知不知道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和哥哥惨死在印尼,整个家就只剩他一个?正因为从小成了孤儿,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爱得到呵护,这样的人感情也是极其敏感又纤细的,即便喜欢上谁通常都不敢轻易的表白,如果他能明明白白对叶欣梧说出爱,说明叶欣梧在他心里就像亲人一样,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困扰。可你因为无聊的报复抢走了他最后的‘亲人’,你觉得他还能一笑了之,继续看你们肆无忌惮地调情?现在他活过来了,开始要报复你了,也学习你当初对付他的手段报复你身边最亲近的人,报应不在你头上你自然不会害怕吧?不对,”她晃了晃食指,话锋一转,“你也有害怕的事情吧?比方说有人去调查你父亲当年是怎么中dú,又怎么被锁进书房一把火烧个干净。最有嫌疑的叶欣梧死了,死得和你父亲一样不明不白,想必她还没有觉悟到了断残生来赎罪吧?那么唯一活着的知情人只有你,而你偏偏失去那时的记忆,不奇怪吗?难道真的还有人在谋害你?可是他能换来什么好处呢?还是说,根本就没有那个人,一直不想被人揭穿真相的其实是你自己!”
“言下之意,你认为我父亲是我杀的,所以我才不敢面对?”想不到这种话会由她嘴里说出来,曹毅再也沉不住气了。
包小娜还故意点头,大大方方刺探他的底线,“知情的都死了,就你还活着。也许你也有帮凶,比方说判官?搞不好我当初被送进冰柜也是你们两个合计的,因为我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只可惜我没看见他的脸,不然把这个线索曝给警察搞不好连之前离奇死亡的案子都一并解决,那些无辜丧命的被害人也可以瞑目了!”包小娜现在就图嘴巴上痛快,似乎只要激怒曹毅就能换来心理上的平衡,大有快意恩仇的意味在里面。
她眼见曹毅触电似的从沙发上弹起身,咬牙切齿地怒瞪向自己,更觉得无比畅快!这种奇怪的心态她也说不清,反正兜不回来干脆来个破罐子破摔,倒要看看能糟糕到什么程度。曹毅即便再好脸色也经受不住她轮番带刺的言论。
他走到她面前,语气强硬:“我问一句:在你心里究竟有几分是相信我?”
“那要问你自己做了几件让我相信的事!你还在我身上下了降头,不是更加证明你也不信任我吗?现在我也不想和你吵,没多大意思。你是你,我是我,以后不要随便进出我家,毕竟我们还没好到可以同居的地步。”包小娜反唇相讥的同时,曹毅已经丢下钥匙气鼓鼓地冲了出去。房门重重关上的声音像一记耳光,让失控的人从混乱中清醒不少。包小娜之前惹他生气心里还觉得痛快,现在见他真的负气出走又有些后悔,接下来面临的恐怕是无可扭转的分手。或许每个人心里都埋藏着一个破坏因子,明知道有些事情这样做不对,却故意像是处在叛逆期的孩子,非要闹得更加过份,最后争个鱼死网破一拍两散才痛快。
包小娜懊恼地捶打沙发垫子,脑子乱哄哄的,压根不愿意去回想之前都说过哪些伤人的话。很多时候气话仅仅是为了逞一时之快,事后自己都未必记得。可想到烂摊子过后的修补工作更艰巨,她发泄般拧开电视不停切换频道,一见广州所有本地台上都挂着橙色预警信号,本来还冷硬地心肠又开始软化,不禁担心起被她赶走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无话可说。。。。。。。。明天把后面的补完。。。。。。。。
☆、第三十章 另一朵紫罗兰(下)
“真是的,我自己都顾不来还管他干什么!”包小娜嘟囔的声音很大,似乎愤愤不平,同时遥控器继续在她快速移动的指尖之下代人受过它就像是一个不懂申辩的垃圾桶,主人情绪上的愤懑、怨恨、厌恶一股脑全塞进来不管你乐意不乐意。但遥控器没支持多久,几个键按下去就再也没有回位,包小娜见遥控器都敢不听使唤,气得用力将它砸进沙发里。她扭头一看桌上的菜还冒着雾气,阵阵香味飘过来惹得肚子更饿了。
她毕竟还是太要强,宁可继续饿肚子也不吃曹毅的东西,干脆一盘盘端回厨房倒掉还来得利索。结果厨房案板上放着已经chā好彩色蜡烛的生日蛋糕。包小娜用手抹了抹边上的nǎi油,一吃就知道这个起司蛋糕应该来自她最喜欢的那间西饼店。起司蛋糕是它家的招牌,要预订的话必须提前三天。换句话说,她赶走了那个三天前就为她准备好生日蛋糕的家伙。难能可贵的是他居然会记得。之前她不过是有意无意地放了个口风,说他要感谢今天这个日子。曹毅没有忘,只是被她扫地出门了。
包小娜又开始头痛了,紧捏地拳头恨不得先敲自己一下。她望着已是人去楼空的房间,联想起《孤星血泪》中一辈子穿着婚纱的老太太,桌前摆放着爬满老鼠早已腐坏的蛋糕,年复一年在常人无法忍受的孤独中,等待一个不可能会回来的爱人。包小娜不禁替自己担忧,年轻气盛的一时冲动会不会同样也耗费她的一辈子。
屋外的风声此刻犹如一记记重拳,拍得玻璃窗轰轰作响,听起来快要碎裂了似的。她冷得打了个哆嗦,跑过去把所有窗户都关严。不过最后她还是把起司蛋糕摆在了客厅的餐桌上,很细心的一根根点燃蜡烛默默报数。为了凸显蜡烛的效果她特意把灯关掉,烛光点缀下起司蛋糕看起来煞是好看,上面用几种果酱写出的‘小娜,生日快乐’光滑得像是最柔软的缎带衔接而成,又如同一道星光熠熠的彩虹桥,反让她舍不得用刀切碎了眼前的美景。
包小娜拿着叉子乖乖坐好,先叉走上面的草莓和黄桃,一边吃一边点头;又像老鼠打洞似的在边上一口口挖着吃。她吃着吃着,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吹进了沙子,揉一下就有些湿湿的东西跟着往下掉,连同鼻子抽气声也越来越重,直到连嘴里的蛋糕都嚼不动了。
她倔强地昂起头,手背快速在脸上擦过,继续往嘴里塞蛋糕,塞到两边腮帮子鼓得老高。不知道是不是蛋糕挤进了她鼻腔里,呼吸也开始困难起来,突然一声干咳嘴里的蛋糕全喷了出来。但她这么咳了下便一发不可收拾,感觉气管里也塞满了蛋糕,难过地佝偻着腰趴在地上剧烈咳嗽,咳得脑子发胀两眼发黑,之后怎么爬起来的她都没有丝毫印象。或许往后都不会再有,比今天更糟糕的生日了。
她努力坐回椅子上,重新开启手机,发现有弟弟的信息。虽然短信里表情符号比字还多,不过那几个字却是最醒目的:‘姐,生日快乐!早点嫁出去!’
从来只知道伸手要钱的弟弟居然还记得她的生日,突如其来的感动一下成了导火线,将包小娜憋屈太久的感伤情绪尽数激化,趴在蛋糕旁边哭得昏天黑地。再等她缓过劲来发现蛋糕盒底部粘着张贺卡,写道:我由衷感谢今天这个日子因为你的出世。瞬间两种截然不同的窝心感让她溃不成军,几乎是跳起来往外跑。门一开她就看到了曹毅。他正疲倦地贴墙坐着,头低埋在支起的双膝中,听到有动静也没有抬头看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等得睡着了。
包小娜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慢慢蹲□,用着平生没有过的怜惜去探寻他的脸。曹毅动了一下,转身一把抱住她,不留任何机会让人看见他的脸。究竟他脸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包小娜也很想知道。她回抱曹毅的时候才发觉他身体在发抖,像是下雨天被雷声惊吓到的孩子,拼命蜷缩进自认最安全的地方寻求着一丝一缕的庇护。包小娜的心被揉碎了,不断重复地哄劝:“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对不起,对不起……”曹毅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而他的示弱反让她无地自容,后悔之前的口无遮拦伤害了他。
“小娜,”曹毅害怕松手,更怕她看到自己的脸,偏偏却用着沙哑的嗓音说:“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如果连你也要离开我,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小娜,只有你才能收留我,只有你。”
“我知道啊,一直都知道啊。”包小娜心疼地抱紧他,即便不用去看也猜得出,现在的曹毅一定在流泪。能从他嘴里得到这句独一无二的肯定,让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我对他很重要。无疑,也惊喜得忘记了所有不愉快的过程。
在曹毅去卫生间洗脸的时候,包小娜特地把饭菜从厨房里抢救出来,重新在餐桌上摆放整齐,又将剩下的蛋糕切出两块最完好的三角形,放在各自的座位前。她发现地板还没有清理,刚准备蹲□,曹毅从后面一下拉住她,“你坐着吧。”他示意包小娜只用乖乖坐好,自己忙弯下腰拿纸巾擦去污秽,然后又从洗手间拎出拖把将客厅清洁了一遍。包小娜平时很少做家务,今天还是曹毅来了厨房才能光亮如新。她右手撑在桌上脑袋也懒洋洋地靠过去,望着在客厅来来回回的曹毅,这幅劳作情景让她兴趣盎然。见曹毅拖到餐桌附近她忙缩起腿,看着拖把在座位下往返穿梭,她突然很想用脚踩住它,就像踩住壁虎的尾巴。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像地主婆。”包小娜讪讪地笑。
曹毅拧干从桶里拎出来的拖把,“今天你当女王我都没话说。”
“真的吗?”包小娜左手随意指点,使坏地笑:“喏,喏,这里这里,还有那边也拖仔细了。唉,眼睛瞪大点,左边还有灰尘呢!”曹毅温驯地照着指示一一清洁,刚直起腰想透口气,包小娜捏起筷子又开始发号施令:“反了,这才拖了多大功夫就想偷懒了?看着我干什么?继续干!”
“我腰闪了。”曹毅非常无辜地申诉。汗珠也应景的从他额头滑进颈项间,带着那么些许yín靡的味道。包小娜忽然觉得站立在面前的是位穿着工人装忙得浑身泥污的花匠,她则是那常年深锁春闺的少fù,电视剧里这类女主人极容易被这类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她为自己的遐想偷偷发笑,却也惹来曹毅怪异的打量。
“我腰闪了你好像很开心?”曹毅不干了。
回过神的包小娜头都快摇掉了,“没有的事。别拖了,吃蛋糕吧。”她一瞥端正坐好的曹毅,又忍不住笑:“你干嘛这么正儿八经的?”
“哦,你是要我不正经?”曹毅也笑。
理亏的包小娜脸红了一下,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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