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了什么让娘子伤心的事吧?」
闻言,苏映雪又红了眼眶。
见她这样,傅峻扬敢确定了,她哭成这样应该是和自己有关,但他怎么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害她伤心成这样啊?
「娘子……」若真是他害她哭成这样,那么他道歉,要打、要骂任凭娘子高兴便是了,只是他真的想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谁知苏映雪还未开口,就见杏儿气呼呼地闯了进来,「小姐不说,我来说。」
「杏儿!」
苏映雪来不及阻止,就听见杏儿生气地开始为她抱不平了,「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小姐,却连这几日跑去千莺阁鬼混,小姐当然生气、伤心了。」
这可冤枉大了,他这几日的确是跑去了千莺阁,但绝不是杏儿嘴中说的鬼混啊。看着旁边一言不发,紧紧蹙着眉的苏映雪,傅峻扬心下有些了然了,该不会是他娘子也是这么想的吧?以为他这几日都是去千莺阁找柳茵茵了,这误会可大了。傅峻扬赶紧从怀中拿出一物,递到苏映雪面前,「娘子,你先看看这个。」
苏映雪皴眉看了看他,满腹疑惑地着打开他递过来的几张纸。看完后,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城西的那座山的地契,我以傅家的名义买下了。」傅峻扬笑着答道。
这些天,她的确在为这座山费心,因为傅家生意需求,光靠现下自己手上那座山林所种的木材数挺难扩大产量,而且近来那山地质变差,木材品质下降。所以她想另盘山林,中意的是城西的那座山林,可是打探了很久,都不知道山林地契在何人手上。
如今她不解这地契为何在傅峻扬手上。
傅峻扬用脚勾过旁边的凳子,坐到她面前来,打算好好和她细说,「你知道这块地是谁的吗?」
她摇头。
「千莺阁的老板娘。」
千莺阁?苏映雪不禁身子一僵。
「娘子,你再猜猜我用了多少银两买下了那块土地?」傅峻扬一副神秘的模样。
「一块山林地皮,即使是在城外,怎么也要二十万两吧。」苏映雪估算着说道。
却见他得意地笑道:「八万两。」
「什么?不可能,除非地主疯了。」苏映雪不信他的话。
「她原本开价要三十万两,不过在我的巧舌之下,最后用八万两卖给我了。」
徐潇吟一直在抱怨千莺阁后面的那座山一无是处,早想卖出去,卖点钱,却不想最后倒是被自家老大买了去。
其实,哪有傅峻扬说得这么容易,这次买山,徐潇吟那丫头可是好好嘲讽了他一番之后才肯拿地契出来,要怪就怪他平日里太惯着那丫头了。
「你是为了我,才去买这座山的?」苏映雪突闪过灵光,迟疑地询问。
「那可不,这些天娘子你为了山林的事老是皱着眉,为夫看得心疼呐。这下,娘子可安心了?」
苏映雪突然觉得心里仿佛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却涌上了另一种情绪。
看着她,傅峻扬开玩笑地说道:「娘子若实在觉得感动的话,大可以不客气地抱住我、吻我,为夫丝毫不介意喔。」
小六拉着杏儿离开,这时候他可不想碍了少爷和少夫人的眼。
「谁要吻、吻你……」苏映雪低下头,一想到刚才在他怀里哭成那样,突然觉得没什么脸面对他。
「那娘子不会再误会我去「鬼混」了吧?」傅峻扬凑近她,戏问道。
苏映雪刚想闪躲着起身走开,就被他一把揽了过去,落坐在他的腿上,她还来不及抗议就被他攫住了娇唇。苏映雪微红着脸颊,埋在他胸前,良久没有说话。
傅峻扬就这样抱着她,享受着她难得的乖顺,「娘子,那日我说的话不是假的,你可不能不信我啊。」心里却盘算着,千色阁和千莺阁的事得抽个空和他娘子jiāo代了,否则老让他娘子这般伤心,他可舍不得。
「对不起。」知错即改是苏家人的xìng子。
傅峻扬轻抚着她,然后温柔地说道:「乖。」
她虽不满他哄孩子似的口气,但也随他去了。
苏映雪对眼下的状况,实在觉得费解,为什么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呢?回想早前,她在帐房核对帐目……
帐房内,傅峻扬看着他娘子左手打算盘,右手执笔地忙碌着。哎,他到底娶了个多勤奋的娘子啊。
「杏儿,递杯茶给我。」苏映雪头也未抬地说道。
须臾,一杯茶递到她面前,苏映雪放下笔接过,饮了一口,一抬头,却见是傅峻扬站在她面前,而杏儿在一旁偷笑,「你怎么来了?」
「我被我娘子可怜地丢在脑后不闻不问,只好自己出来看看我娘子还记不记得我了。」傅峻扬满脸怨慰。
「你有事找我?」
瞧她问的,没事就不能来找她吗,何况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居然还在这算帐。傅峻扬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拉起她便往外走去。
苏映雪急忙扯住他,「你要做什么?我帐还没算完呢。」
傅峻扬回过头来,皮笑ròu不笑,「娘子,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他猜她根本没注意过。
「什么日子?」某某家的帐目该结算了。
果然,「今日可是七夕,算什么帐?跟我出门逛庙会去。」
苏映雪将手从他掌中抽出,无奈地说道:「你别闹了,这些帐今天都得算完,否则……」
「否则什么,天会塌吗、地会陷吗,会吗?」傅峻扬难得盛气凌人。
「这……」苏映雪难得语塞。
「看吧,既然你算不完这些帐又不会天塌地陷,那你急什么?走吧。」傅峻扬噙着得意的笑,继续拉起她往外走。
出了门,傅峻扬看着一脸不情愿的苏映雪,走在街头上。
今日的街上很热闹,虽然已经晚上了,但正因为如此,才有了这番情景。原因很简单,今日可是一年一度的七夕。七夕又称乞巧节,是闺阁女儿和fù人推崇的节日,是以祈求自己能够心灵手巧,获得美满姻缘。
后来却逐渐演变成了年轻男女互诉衷情的盛会,瞧瞧,一个个男男女女都兴致盎然的,希望在这一天寻觅到一个有缘人。
哎,今日可是七夕啊,可瞧他娘子的样子活像是在过清明,不就是少算了几本帐目吗?
要不要这么纠结啊。傅峻扬想起他大舅子之前的话,他猜他娘子一定不会来凑这些热闹。
这样的日子还在家中埋头处理帐目,怎么行,所以他把她拉出来放松放松。
要知道他拼了老命让徐潇吟那个噬财如血的小妮子低价卖给了他那片山林,解决了他娘子的烦心事,就是想要让他娘子能清闲些。可是他娘子摆明了不赏脸,心心念念着那些无聊的帐目。
他停了下来,果然他娘子还在径直往前走着,他不禁苦笑,上前拉住她。
苏映雪被人突然拉住,这才回了神,略带迷茫地看着他。
傅峻扬有些幽怨地说道:「娘子,今日可是七夕,你难得和我出来逛逛,这么不情愿的样子可真真伤为夫的心啊。」
苏映雪撇了撇嘴,扬起嘴角,「峻扬……」
「叫相公。」
苏映雪迟疑了片刻,唤道:「相公,我……」
「不行。」他决然地说道。
「我还没什么都没说……」
傅峻扬伸出一指抵在她唇边,道:「娘子,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我最清楚了,所以你不用说了,因为不行。」
苏映雪拉下他的手,气馁地说道:「相公,你就放我回去吧,这七夕也没什么好玩的,下次好不好?下次,我保证……唔……」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就被人堵住了唇畔,苏映雪瞪大了双眼,一副受惊的模样。
一把推开笑得得意的始作俑者,而她则是羞得不知看哪里才好,说道:「你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的,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傅峻扬却是不管不顾,依然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因为我发现这是不让娘子说话最好的办法。」
苏映雪抬头娇嗔着瞪了他一眼,便举步走了。
傅峻扬赶紧追上去,拉住她的手,「娘子,不会生气了吧?映雪娘子,你不要不理我啊。」
苏映雪回头,没好气地说道:「不是你说要逛的吗,还嗦什么。」瞧着他呆楞的模样,苏映雪不由得勾起嘴角,露出笑容。
傅峻扬闻言,也扬起嘴角,改拉为牵,带着她慢慢地逛去。
不一会,苏映雪手上就多了一块桂花糕和一根糖葫芦。桂花糕是她要吃的,但这糖葫芦却是他硬塞给她的,她这么大一个人吃着糖葫芦走在路上,能看吗。不过看着路边男男女女都兴致盎然地参加各种乞巧活动,像是喜蛛应巧、穿针乞巧什么的,苏映雪不得不发出感叹,「没想到七夕节乞巧竟有这般热闹。」
正在把玩着摊子上的一个名叫磨喝乐的小泥偶的傅峻扬,听到她的话,回头笑道:「娘子的感叹好似从来未曾出来凑过七夕的热闹一样。」
苏映雪安静,还是安静。
「娘子,你不要告诉我这是真的啊。」
苏映雪平静地说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也就是我执掌苏家生意之后才没什么机会出来逛的。」
傅峻扬眼里闪过对她的心疼,说:「那往年这个时候,娘子你都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算帐。」
他之前猜得果然没错,傅峻扬哀怨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娘子,你整日对着帐本都不会觉得无聊吗?」
她闻言,突然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老实地说道:「相公,对我来说,凑这样的热闹才更无聊。」
「什么,无聊?」傅峻扬叫嚷道。
「我觉得还是算帐来得有趣得多。」
傅峻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娘子,总觉得他娘子的思维异于常人。不过转眼她又说道:「不过,偶尔来凑凑热闹,也轻松了不少。」
闻言,他笑道:「所以说,以后呢,你也要多和我出来逛逛,免得老是算帐,累坏了自己。娘子这次和我出来,觉得不错吧。」
苏映雪睨了他一眼,皮笑ròu不笑地说道:「那可不,傅大少爷吃喝玩乐的本事自然是名不虚传的。」
傅峻扬放下小泥偶,继续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去,「娘子,在外面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嘛。」
「原来傅少爷还知道羞耻啊。」苏映雪轻咬了一口桂花糕,凉凉地开口道。
傅峻扬看了一眼她挂在嘴角的笑,罢了,只要他娘子高兴,他被刺个几句也不算什么。
第九章
最近苏映雪越来越察觉傅峻扬这男人并非像传闻那般无能,至少从她与他相处的情况看来,他不但精明,简直可以称得上狡诈了。至少对帐目的资质并不差,虽然一开始算帐老是出错,但在后来的这一个月以来,他都已经能帮她查阅帐目了。
还有,她见过那千莺阁的老板娘,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主,而这男人却能从徐潇吟手中低价买到那座山头,她很怀疑这男人是在扮猪吃老虎,但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傅峻扬,你的败家都是装出来的吧?」
「呃……娘子在说什么?」傅峻扬的眼神开始游移,看灯、看花,就是不敢看她。
苏映雪用手固定住他的脸颊,不许他逃避问题。谁知,他盯了片刻之后,一脸不正经地说道:「娘子长得真好看。」
闻言,她真是哭笑不得,「不说是吧?那我回去了。」
「……」傅峻扬赶紧拉住她。好不容易拉她出来,岂能让她这么快回去?
傅峻扬轻叹了一口气,才揽着她的肩,边走边说:「那是因为我真的对做生意没兴趣。娘子难道没有体会吗?那些生意场上的老家伙可一个个都是yīn险狡诈得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我可实在受不了和他们打jiāo道,于是我就……」这话真假掺半,千色阁和千莺阁的事在这街上也没有办法说。
「于是你就装作不学无术的模样,还故意败掉爹jiāo给你的生意?」
「我拒绝过的,可我爹偏偏要把傅家的生意jiāo给我,说是要锻炼我。没办法,我只能败掉一部分的家业,好让他们知道我真的没本事接下傅家的生意。」
苏映雪面无表情地听着,「难道你就不怕傅家真的因为你的任xìng而败掉整个家业吗?」
傅峻扬露齿一笑,「娘子,我爹的那个xìng子难道你会不知道?他可不会任由我败掉整个傅家的。这不,他除了每天在我耳边说我不学无术、不务正业,还不是在想办法保住傅家,让我娶你应该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吧。」他觉得这是他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虽然一开始,他娶她的目的只是因为有趣罢了。
苏映雪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片刻之后,「你还真是狡诈啊。」
傅峻扬闻言,笑着说道:「娘子不曾听过一句话吗?无jiān不商。」
「呵呵,说得好。既然你这么jiān,不做生意真是可惜了,所以你就给我好好准备接手傅家的家业吧。」苏映雪没好气地说道。真是的,他既然如此精明,何苦要她为了傅家劳心劳力的,待她回去,一定要把那些帐目全部丢给他。
「娘子,不说这些了,我们再去别处逛逛。」
苏映雪任由他扯开话题,拉着她四处逛去。
最后,他们来到河边。七夕放河灯是历年的风俗,据说是人们怕牛郎看不清夜暗的鹊桥,便在人间河流放灯,让牛郎认路,快步与织女相会。不过如今,人们更喜欢在放河灯时许下自己美好的愿望。
此时河面上已有不少的河灯,一个个都闪灿着微弱的光,在河面上漂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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