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身体离开了我们,我很担忧,在这样的季节分娩艰苦异常,而且如何将新生儿养大也是个问题,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旱季,几乎所有的捕猎行动都放到了夜晚,白天一般是我们的休息时间,临近中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我们此时都分别找个yīn凉的树yīn下躲起来睡觉,把这一天中最痛苦的时候挨过去。
灸热的阳光中,唯一精神的就是在我们身边嗡嗡飞舞的苍蝇了,它们无时无刻、成群结队的飞在我们的四周,不断吸取着眼睛、鼻子、毛孔的分泌物,让我们烦不胜烦,却也没有办法,摇摇头赶走了,一停下它又弃而不舍的飞回来。
正在睡梦中,我的鼻子忽然被什么扎了一下,我一个哆嗦醒来,就看见一只白头翁扇着翅膀呼拉拉从身边飞了过去,翻个身再睡,就看见渊流着口水睡在我的旁边,肚皮朝上,四脚朝天,两只前掌蜷缩在胸前,睡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可爱的要命,一副没有心事的样子,一只亚加玛蜥蜴就站在她张大的嘴旁边,这种小东西完全没有受到烈日的影响,依然神采奕奕,为求一蝇果腹而游走于狮口旁边不怕危险,此时它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停在渊鼻子上的大头蝇,而渊对正发生在面前的袭击一无所知,依然酣睡,我看的有趣,并不去惊扰它。
选好了目标,小蜥蜴立马行动、一蹴而就,别说它的动作还真快,闪电一样嗖的一下就成功了,我几乎都没看清它是怎么动的,但这一下不光袭击了大头蝇,还连带着袭击了渊,她打了个激灵一咕噜爬起来,揉着被啄疼的鼻头睡眼惺忪的四下打探,弄不清是谁袭击了她,这时小蜴早就跑没影了,渊郁闷的看了看平静的四周,不像有敌入侵的样子,只好再次躺下睡觉,可这次没躺几分钟她就又起来了,天实在是太热了。
我看到她四下看看,转了几个圈,好像热的难以忍受的样子,可这又有什么办法,谁都受不了,但谁都得继续忍耐下去,我们无法与大自然抗争,对于这样严酷的坏境,除了忍受,还是忍受。
渊跑到只剩泥汤的水泡子里打了个滚,让泥粘在身上,可能会凉快一些,但气温实在太高,就她往回跑这么短的时间,身上的泥就干了,一块一块的往下掉,渊有些郁闷,她不能长时间呆在水泡子里,那样灸热的阳光没有任何遮挡的晒在头顶上,会把人晒晕的。
渊又开始四下打转,我没好气的看着她折腾,她总是在一些可笑的事情上费心思,把简单的事弄复杂,说的好听点儿叫独树一帜,实际上就是没事找事干,平时也就罢了,现在这样不安份只会加快体内的新陈代谢,增加消耗,要知道现在不比从前,食物紧缺,我们只好瘪着肚子过日子,吃了上顿,下顿还不知在什么时候,所以现在就必需多睡少动,减少消耗。
正想提醒她一下,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原地打了个转儿,把目标定在我们栖身的那棵大树上,只见她压低身子向上一跃,连抓带爬,就跃上了那棵树最低的树权。
成年狮子一般是不爬树的,因为体重的原因,摔下来会受伤,在草原上最怕的就是受伤,所以爬树避高温这个法子我从来就没有想过,现在,我试试脚下灸热的土地,忽然觉得,其实爬树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渊选的这棵树不错,主干粗壮,分叉点较低,我站起来,学着她的动作一跃就爬了上去,渊见我上来了,冲我憨厚的一笑,两人挨在一起挺挤,她又向上爬,爬到第二个分叉点,我看得有着心惊胆战,但她的动作很灵活,不像其它人一上树就很僵硬,我也就没出言足止。
树上果然如我想像的那样凉爽的多,离开被烤的发烫的大地,缩在树yīn下,还有一点儿小风,我美滋滋的把下巴放在树枝上,享受着少有的清凉。
我们的行动引起了盛的注意,她也忍受不了的跑了过来,往上跳,可树上已经有两个成年的雌狮了,她手脚并用、不管不顾的往上爬,差点把我掀下去,爬爬爬,没看见没地方了吗?我一怒,抬腿给了她一脚,把她踢的一滚到底。
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机会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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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我让族人们分头寻找猎物,在现在这个季节里,物几乎是不可能的,有些小的羚羊、鹿、兔子什么的还有可能,那就没必要群体狩猎,分散开收获的机会大一些。
族中最小的孩子都快要满一岁了,我命令所有的孩子也加入行动,不过要和自己的母亲一个小组,这一下子,出猎的族人有十五六个之多,规模还挺宏大的。
锦和渊与我一组,我们顺着小河由东往西,这条河还没有断流却也快了,水位下降了三分之二,河里的鳄鱼已经露出了大半个身子,它们看起来很惊慌。
水源旁应该是最容易找到食物的地方,但今天我们几乎走了大半个领地,还是没有看到一只可供捕食的食草动物,它们好像在一眨眼之间都消失了。
走到西边高大的刺槐树下,我们听到了上面岩雕的叫声,这叫声与往日不同,小雕的声音凄惨无助,老雕的声音绝决而坚定,在这样的夜里,更显得不同寻常,他们在赶自己的孩子离巢,按时间算,小雕应该还不到离巢的时间,夫妻俩这么早把孩子赶走,不是把它往死路上逼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但这与我无关,我现在只关心自己和孩子们的肚子。
小岩雕万般无奈,只好从巢穴里飞了出来,歪歪斜斜的在空中滑翔,我想看看它能不能掉下来让我减个漏,就没有立刻离开,三个人在树下等了一会儿,只见小岩雕跌跌撞撞,终于停在了离这儿不远的另一棵树上,我见目的没达到,只好悻悻的往回走,算了,就算到手,一只小岩雕还不够我们三个塞牙缝的。
走到半路,我猛的停下脚步,空气中有什么讯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顺着风吹来的方向仔细搜寻,细细捕捉着空气中微妙的痕迹,是腐ròu的味道,再嗅,又没有了,但我肯定刚才我的确是嗅到了什么,以这样的情况来看,发出这种味道的东西至少在十几公里以外,而且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快,我没向孩子们说明什么,立刻撒脚飞奔,孩子们也没有迟疑,紧随其后,在这种时刻,晚一分都嫌多,我可不想到了那儿之后,只剩下不能下咽的骨头了。
离目的地越近,我越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对的,真的有腐ròu的味道,这对我们来说真是珍贵无比呀。
再近些,就可以看到前面的小山包了,当然,那并不是真的小山包,而是由一群鬣狗、秃鹫、非洲犬等食腐动物组成的,它们在发现腐食方面比我们要敏感的多,现在它们挤在一起,你挣我抢互不相让,远远看去就像个小山包一样。
我和孩子们大吼着扑了上去。
草原上任何食ròu动物都是机会主义者,身为万兽之王的狮子也不例外,在这种时刻,狩猎难免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偷抢不失为一种较轻易的选择,鬣狗、秃鹫它们自然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刚一到,它们立刻作鸟兽散,虽然不甘心,也没办法,我就心甘情愿的开始享用起自己的战利品来。
为大家做出贡献的是一只斑马,它的肚子已经被掏空了,我们一上来就埋头大吃,直到把肚子撑的溜圆,还剩一些吃不下的,离家太远又带不走,我看看四周还在探头探脑等待的食腐动物,心中暗笑,他们白等了,刚才我已经在跑动中向族人发出了讯息,至少离我们最近的那组应该可以收到,他们没赶到是因为离的太远,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我已经听到了来者的脚步声。
黑暗中,有人在向我跑来,我确定是家族中的人,没想到一个照面却吓了一跳,真的是族中人,却是执,她瘦了很多,形削骨立,后面跟着四个小家伙,在我愣神间,她已经扑向没剩多少的斑马,我急忙把ròu多的脖子向她推了推,现在只剩那里的ròu没被动过了。
第三卷 第四十章、酷境下的童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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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头大吃,一付骸骨让她眨眼间啃了个干干净净,连骨头都被她咬碎吞了下去,最后一点儿能吃下去的东西都没有了,她又咬着那只斑马的大棒骨用力吸吮,好像能把骨髓吸出来一样,这一下不光那些食腐动物白等了,连随后赶来的盛他们也白来了。
我在执吃东西的时候打量着跟在后面的四个小家伙,两雄两雌,还没断nǎi,所以没有上去与母亲同吃,执竟然在晚上捕食的时候带着自己的新生儿,它们现在甚至连走路都不利索,她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如果我们不在,这里的鬣狗她都对付不了。
在这种季节一个人狩猎抚养四个孩子是非常困难的,她一定吃了很多苦,见执还抱着那根大棒骨不放,我上去拍拍她的头,示意她跟我回去,她才离开半个多月,没到该回去的时间,但如果还放任她在外面,可能下次见面的时候可能就不只是形削骨立的问题了,我决定带她回去。
执愣愣的看着我,仿佛有些不敢相信,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扔掉那块坚硬的骨头,招呼孩子们跟在我的后面,可能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路默默无语。
族人们虽然奇怪,但因有我的带领,执和她的孩子们很快被大家所接纳,族人们平静又有些淡漠的接受了她,不要奇怪他们的态度,在这种食物紧缺的时候一下子多了四张嗷嗷待哺的嘴,实在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还有更难的,我发现执竟然没有nǎi水,在长时间的饥饿之下,nǎi水停产是常有的事,可这样一来四个孩子怎么办?群里只有执一个人刚生了幼仔,根本没有别的雌狮可以帮忙,怎么办?
当然,我们也可以用当年抚养宏和盛的办法,捉来刚下生的动物幼仔,把血和ròu嚼在一起嚼成ròu粥喂他们,但现在和那时还不一样,现在食物短缺,别说是动物的幼仔,就是能找到一些年老病残的都实属困难,难道真要看他们活活饿死不成?
执是完全没有了主张,只能期期艾艾的看着我,我想了想,还是不能坐以待毙,天一亮,我们又出发去了河边,想碰一碰运气。
从东到西,什么都没有,我见太阳慢慢升高,温度也随之开始猛增,正想回去睡觉,却发现昨晚被赶出家门的小岩雕正坐在一棵树上,凄惨的叫着,附近没有它父母的身影,应该是外出捕猎去了,这个鬼季节大家活的都不易,没人能逃避。
正想转身,忽然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了下来,噗的落在草丛里,我跑过去一看,竟是一只小幼雕,它只有我的半个手掌那么大,全身覆盖着一层淡黄色的绒毛,一看就是刚出壳不久,它的背上被什么啄的稀巴烂,鲜血淋淋,趴在草丛里凄凄惨惨的叫着,虽然还没完全断气,也离死差不了多了。
我抬起头看着高高悬挂在枝头的鸟窝,正巧上面有个小脑袋正伸出头来,看着下面,也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幼鸟,不过比这只要大一些,看来凶手就是它自己的同胞兄长了,为了霸占全部的食物,它不惜把自己的弟弟从上面推下来,残酷却真实有效,真是哪里都有生死竞争呀。
更奇怪的是岩雕夫fù,竟然在一年中生下三个孩子,还是在这种季节,怪不得它们要赶走自己的大儿子,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我把小幼鸟含在嘴里,带回去给执,让它嚼碎了喂给四个孩子,这哪够,四个孩子还是饿的嗷嗷叫,不断缠着自己的母亲祈食,执只能无奈的安抚他们,我也已无法给他们帮助了。
第三卷 第四十一章、干旱的罪恶
17:05:46 1915
子越来越难过,我们的王国一度绿意盎然的大地被骄苍白,焦虑的情绪在家族中蔓延,食物匮乏,所有的人都只能饿着肚子过日子,没有吃的,我们一般可以坚持三个星期,可幼仔们坚持不了那么久。
执最小的儿子终于没有熬过去,他在有气无力的哼哼中渐渐睡着,就再没醒过来,执好像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一整天都在呆呆的看着这个孩子的尸体,她想方设法拼命都要生下的孩子。
打击还远远没有结束,不久我们的家族中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件,云的女儿旭咬死了执的另一个儿子。
事情的起因是前几天旭捉到了一只兔子,本来按规定是要与大家分享的,但这只兔子现在还添不饱一只狮子的肚子,于是她就没有招呼其他人,准备自己享用,这本无可厚非,谁知执从一边跳了出来,两人为争夺这只兔子大打出手,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食物少的时候这种事常有,大家多多少少都分一点儿就行了,但没想到执仗着自己本事大,竟然一点儿也没给旭留,全部抢走了,她为了剩下的那三个孩子已经什么都不顾了。
旭眼看着自己辛苦得来的食物落入别人之口,恨的咬牙切齿,愤愤不平,这两天总是寻机闹事,与执之间更是剑拔弩张,几天后在一次冲突中,执一时保护不及,她的大儿子就死在了旭的利齿下。
这可闯下大祸了。
在狮群里还从没发生过雌狮咬死同族幼仔的事,这对我们来说是不能饶恕的大罪,旭触动了族规的底线,她要倒霉了。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等待我的决断,云眼泪汪汪,执则悲愤发狂,旭瘫在地上,她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她可能根本没想致小狮子于死地,只是想给执一个教训,可是现在那个孩子死了,他的身上甚至没有多明显的伤口,但眼里充满惊惧,我明白他早已挣扎在死亡的边缘很久了,旭只是轻轻的推了一把,这根弦就断了。
旭的运气不好,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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