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一闪,我就没有咬住他的喉咙,他本能的闪开躲过了这一击,然后一掌将我拍翻在地,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就见一张血盆大口低头向我的颈部咬来,但他永远没有机会再合紧他的牙关了,为了那一闪,他付出了开肠破肚的代价。
像一道闪电划过,快的让人几乎没有看到,可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那道闪电划破了什么,那是皮ròu被撕开的声音,血涌了出来,一滴、两滴,越来越多,快要形成一个小血洎了,大个子放弃对我的攻击,奇怪的低头看着,仿佛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仿佛流血的是别人,不是他。
雷和棋封都得手了,大个子虽然没有马上毙命却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他忽然发疯了一般狂吼着挣扎,挣脱了我们的控制,怨恨的看了我们一眼,看得我生生的打了个寒战,然后他转过身艰难的向来路飞奔,带着肚子上一深一浅两道沟壑,留下一溜深红色的鲜血狂奔而去。
他不明白,自己速度越快,不过是离鬼门关越近而已。
我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与雷他们互相检查了一番,他们两个都没受什么伤,我松了口气,雷却凑了上来,舔着我的肩膀,我正奇怪这时候了他还在温馨什么,突然感到一阵刺痛,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肩膀上被划开了两道足有十公分的伤口,深可见骨,不愧是狮王留给我的伤。
我疼的发抖,却很兴奋,关健的一战没有演砸,行动就成功了一半,只要能成功,这点儿小伤算的了什么?
我们原地休息了几分钟,由雷和棋封给我简单的舔了一会儿伤口,这样能止血和消菌,然后我们整装进发,准备去收获自己的劳动成果。
我们没有急追,沿着他留下的痕迹一路小跑,沿途召集风他们归队。
一开始只是鲜血,慢慢的出现一些看不出是什么的块状物,再往后就是被踩烂的长条状ròu块,这家伙把自己的肠子都踩烂了。
继续往前走,我们在一棵刺槐下找到了他,他还活着,躺在凸出地面因盘根错节而显的狰狞的树根间苟延残喘,身下是一汪血水,正慢慢渗进树根间的土地里,他身上的血几乎都要流尽了。
他不是一个人,他的同伴已经赶到,正低头舔着大个子的脸,难道他认为他还能站起来吗?
大个子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但他的同伴还是没有放弃,不停的低声呼唤,希望奇迹能够出现,他们可能没有血缘,也可能是亲兄弟。
我细细的打量着我们下一个对手,他低着头我看不清楚,但从体形上来看并不比大个子小,而且他已经有了防备,就算我们有数量优势,也一定是场恶战。
我们慢慢走过去,围成半个圆看着他。
行走天地间 第六章:刺
14:33:21 1703
这是一个大约有5、6岁的成年雄狮,看起来要比雷大一些,他的一条腿好像受了伤,有点儿瘸,怪不得他赶来的时间要比我预料的晚一些。
前几天他还活蹦乱跳的呢,是新伤,可能是踩在一棵被大象推倒的刺槐上,这点儿小伤其实算不了什么,我见的多了,头疼的是如果有刺留在脚掌里可就糟糕了,伤口愈合后完全看不出什么,但疼痛从此就跟定了你,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每个要下雨、在下雨、下过雨的日子你都会痛不yù生,你可以不走路吗?不可能。草原可能不下雨吗?更不可能。
所以疼痛会每时每刻跟随着你,你无法结束这一切,也无法逃避,除非你死了,变成一具什么都感觉不到的尸体,在这之前没有人能帮你,包括你自己。
看的出来他走到这里已经很吃力了,我几乎可以想象那根长而坚硬的刺深深的chā进他的脚掌里,随着他的步伐一点儿一点的刺着里面更深的肌ròu,给他带来难以名状的痛苦。
真是天助我也,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真的要仰天大笑了。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虽然他的体力还很不错,但我们有六个,而且每个都跃跃yù试,本来因为他的身份我还想慎重一些,让雷搞定罢了,但其他人也不想放过这个少见的机会,包括我在内。
于是我们争先恐后,一窝风的冲上去,也不讲什么战术了,像争一块ròu,谁先咬到算谁的,雄狮愤怒的反抗,但面对如次之多的攻击点,他甚至连基本的防御都做不了,每当他想向一个目标进攻时,从其它方向总会伸来利齿和巨爪,让它疲于招架,不多时,他的身上就多了很多横七竖八、深浅不一的伤口。
他的脚在移动中颤抖,他的眼睛里充满绝望和不甘,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面对的是我们,一群被生存逼到了绝路,疯狂反扑的人。
卑鄙吗?不,在大草原上,只有胜利和死亡,没有卑鄙这个词。
片刻间,我们就把他撕了个七零八落。
这样死对雄狮来说有些侮辱,但死亡是不讲尊严的,成王败寇,那种有尊严的死在这里是不存在的,我认为那些死时还讲尊严的家伙都是傻瓜。
任务圆满成功,我们笑着抱到一起,仿佛这块美丽富饶的草原已经臣服在我们的脚下,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可是,刚才因紧张而退却的yīn云又慢慢聚集到心头,是什么?有什么不对吗?我静下心来细细捉摸。
事情进行的太顺利了,顺利的有些让人不敢相信,这种感觉好像美丽娇艳的花朵后面隐藏着的却是尖锐有dú的长刺一般。
是什么不对吗?我回过头看着那只公狮,昔日的雄风已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是破碎的七零八落的残骸,他的眼睛呈现一种无机质的灰白,呆滞的望着天空,却再也无法影摄出天空的颜色。
原来死亡的眼睛是这样的。
没有恐惧,没有痛苦,也没有希望,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然而,就是这样的荒芜才是最可怕的。
他不怕吗?他为什么不逃走?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是呀,就是这里不对,明知道没有胜算,明明有机会,他为什么不逃走,别说什么尊严,在草原上,活着才是我们最终的唯一的目的,大到狮象,小到鼠蚁,没不是为这个而努力的。
不要说什么有尊严的死,只要能活着,谁又会选择死呢?草原上没有那种自以为是的傻瓜,是的,我认为那种从容赴死的都是傻瓜。
那么,他为什么会来,明知是陷阱,又为什么要来?他的回报是什么?换句话说,我们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难道?我后退两步观察四周,空空如也,可我却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般挤压过来,压得我几乎窒息。
行走天地间 第七章:修罗场
14:33:21 1961
一声惨叫划过云际传来,我心一顿,蓦的冰凉。
是煦享,不用我吩咐,众人已立刻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飞奔,我放开手脚,跑出极限速度,风呼呼从耳边掠过,狂奔的世界像是隔了一层面纱,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怎么会让她独自游dàng,我应该会想到的,我们会观察敌人,敌人也会观察我们,我骄傲的只把雄狮当作对手,却忘了他们还有七八个与我一样的终极杀手。
她还怀着雷的骨ròu,怀着家族的希望,本该是保护的重点,该死,我怎么会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叫声一直断断续续的持续,这是煦享在指引方向,求求你再坚持一下,求求你一定要坚持住。
老天,请给我一点儿时间,请不要那么残忍。
飞奔的时间其实只有几分钟,我却觉得漫长的仿佛永远也到不了终点,当倒在血泊的煦享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停住了,四肢发软,全身无力,甚至不敢上前确认。
偷袭者听到我们的声音早已溜之大吉,雷慢慢走了过去,检查一番,轻轻摇了摇头。
我踉踉跄跄走过去,脚一软,扑到煦享的身上,煦享的眼睛还没闭上,鲜血还是热的,我的小表妹,我的希望就这样被自己的骄傲和自大给葬送了。
风他们哭成一团,就连雷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忽然,煦享的身体歪到了一边,两个小小的沾着血的绒球钻了出来,接触到外面的空气打了个哆嗦,不安的开口叫了两声,微弱细嫩的叫声蓦然回dàng在耳边,在我的心中打了个转儿,我几乎弄不清发生了什么,没人弄清楚,大家一起愣住了。
发生了什么?我木然的站了半天,才想起把他们从血泊里抱了起来,竟是两只刚刚出生的小幼仔,两个小家伙一碰到我,就拼命的往我怀里钻,是煦享的孩子,他们在危急的时刻被煦享压在了肚子低下,煦享因此丧失了逃走的机会,他们却因此活了下来。
我的小表妹,她竟然给我留下了两个孩子,我抱紧怀中小小的身子,悲喜jiāo加,失声恸哭。
孩子们jiāo给勇猛强健的棋封来看护,剩下的那些雌狮由我和雷负责清场,其它用不着费很大的力气,因为她们已经没有公狮守护了,而我们有雷。
我们延着凶手逃走的痕迹向前追击,连杀带打的跑了几十里,她们没想到我们会如果赶尽杀绝,慌不择路的跑到了河边。
这是一场屠杀,几乎用不着我出手,雷就把她们逼入了绝境,我们跟在逃窜的狮群后面,像是举着屠刀的死神,玩弄与享受着她们的恐慌和绝望。
一个、两个,我第一次享受到如此痛快淋漓的撕杀,眼前的敌人除了倒下,没有第二条路,不管是大是小,我忙着把自己的牙齿刺入对方的皮ròu,咬断他们的喉咙,撕裂他们的身体,我的眼前一片血红,河里更是躺满了惨死的雌狮和幼仔,河水都已经被染红了。
除了毁灭,我看不到别的东西。
傍晚,落日的颜色与鲜血混到一起,分不清彼此,屠杀告一段落,风似乎都停了,四周变得很安静,静得仿佛连呼吸都没有,渐渐地,有什么响起,声音越来越大,像轻重不一的鼓点,扑通扑通的占满整个世界,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我的心跳,或者说,这是我们的心跳。
风和云从刚才短暂而漫长的疯狂中回过神来,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怔怔的看着地上的残肢断臂,慢慢地依偎到我的身旁,地上有不少和他们同龄的小狮子的尸体,有的甚至更小,可能只有一两个月,小猫一样蜷缩着。
我知道这样直接大量的屠杀同类对风和云来说冲击还是太大了,甚至对他们的一生都会有影响,但这是他们总要经历和面对的,无法回避。
栉尔没有躲到我的怀里寻求庇护,而是直挺挺的看着,目不转睛的看着这片修罗场,面无表情,从背后看过去,他的轮廓好像忽然长大了许多,身体强壮,鬃毛浓密,已经完全具备一个成年雄狮所拥有的特xìng了。当他回过头来的一瞬间,面目狰狞、巨口微张,嘴角带血,目露凶光,我猛得一惊,再看时他已柔顺的低下头梳理自己凌乱的毛发,眉目温顺,谦恭有理,似乎刚才的那一目只是我的错觉而已,我急忙回头看看其它人,风和云还在发呆,雷正在我的身后修整,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我松了口气,现在我们都是满身鲜血狼狈不堪,产生错觉也无可厚非,何必自己吓自己。
也许刚才真是错觉吧。
行走天地间 第八章:生子计划
14:33:21 2019
我们终于、终于又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了!
终于不用再过那种四处流浪、惶惶不可终日、丧家之犬般的生活了!
我看着这片绿油油的草地,和草地上成群成群的肥马嫩羊,志得意满的哈哈大笑,以前的颓废和狼狈一扫而空。
煦享给我们留下的是两个小姑娘,我特别高兴,给两个新生的小家伙起名叫宏和盛,喻意我们的家族宏大强盛,并把她们jiāo给棋封抚养,而我自己,则要实现一个自己期盼了很久的计划。
这一次,兴盛家族的任务让我来承担。
我要准备繁衍后代了。
以前风和云还小,家族又风波迭起,我根本顾不上这个,现在风和云已经长大,风最多再过几个月就会离开狮群,家族的事情也都平息了下来,现在除了添枝散叶外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任务了。
当然在这之前,我还有几件事要完成。
第一、我们虽然已经打败了这里原有的主人,并凭此一战扬名立万,但我们毕竟是外来户,不摸潮水,四周有什么样的邻居,我们全都不清楚,把家安顿下来后,我大体的观察了一番,在我们东边住的是豹子家族,有一只母豹子和四只小豹,近些有个水泡子,水泡子南边住的是鬣狗家族,有六七只成年鬣狗带着一群唧唧喳喳的小狗,西边那棵老高的刺槐上有一个树枝搭的窝,里面住着两只岩雕,翅展有两米多,可以轻松的叼起一只小牛,所以为了给孩子提供安全、舒适的生长环境,在孩子诞生前,我要把四周的食ròu动物都镇压一遍,就算不赶尽杀绝,也要让它们不敢轻举妄动,这是外部清理。
其次是内部清洗,栉尔和风都已经到了快正适成年的时候了,他们不走,我无法生子,算起来栉尔比风还大两个月呢,应该就在这段时间了,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能一起上路,风虽然小些,但我这一脉的公狮好像都特别早熟,哥哥就是这样,所以不能排除他们一起走的可能,他们不走,我就像抱了两个不定时的zhà弹,尤其是栉尔,我必须小心提防,否则他突然zhà起来,说不定能zhà飞我们的三魂七魄。
再就是两个新生儿,我和棋封都没有rǔ汁,只能用刚死动物的鲜血养活她们,这就大大增加了我们的工作量,所以如果我要怀孕,也只有等她们多少能进食一些ròu食之后。
休整了几天后,我马不停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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